第四十三章 瘋癲了
“大夫人怎麽了？好像額頭上在冒汗。是不是臣妾有什麽出言不當的地方，還請大夫人見諒。”
慕凝芙看著她慌張的樣子，就覺得可笑。同時也覺著有些寒心。娘，你可看見了？這就是你當年千叮嚀萬囑咐著我和哥哥要去找尋的姐妹，當年你對她是抱有著多大的希望。結果呢？
在榮華富貴麵前，什麽姐妹情深，都隻是虛名罷了。抵不過一場紙醉金迷的夢，娘，若是你現在泉下有知，不知道會有多麽的失望才對。
“沒事，我沒事。”大夫人口中說著沒事，其實在不停的用帕子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汗。
“之桃，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大夫人說。”
之桃疑惑的看了慕凝芙一眼，還是遵從了公主的命令出去了。
慕凝芙緩緩移步走到了大夫人的跟前，縱使是之前還能夠勉強的擠出笑容來。現在所有的回憶都朝著的痛苦回憶都對著她生生的襲過來，讓她沒有了招架的耐心。
明霜看著慕凝芙漸漸逼近的臉，真的和葉妙璃沒有兩樣。也難怪了禦史大人會見到她失神，就連昔日裏見過葉妙璃的丫頭都看得出來，她們是不分伯仲的。
“不知道大夫人之前是否見過我？”
慕凝芙此時的聲音都變得幽幽的，好像是從不知名的角落中冒出來的。
“我，我，我之前怎麽會見過王妃？你我一個在蜀國，一個在越國。”
“是嗎？”
慕凝芙覺著到這個時候了，還能夠淡定的說謊的人，也是少見的。也對，能夠對著一個未出生的胎兒下手的人，會好到哪裏去？
明霜經不住這種氣氛的壓迫，她隻是覺得慕凝芙的=步步緊逼，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了。她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腿上的顫抖，幅度漸漸的變大。這個慕凝芙究竟是不是葉妙璃？如果是的話，葉妙璃明明已經被如眉派人埋葬了，重生之事純屬胡謅。如果不是，那麽為何現在好像對自己之前的作為是很了解的。
“王妃，我想問王妃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
慕凝芙不願意看著明霜那張臉，所以就背對著她。右手放在左手之上，玩弄著自己的指甲。最近又長了不少，看來是應該了斷了。
“說吧，大夫人會有什麽問題需要問我？”
“王妃是不是之前的蜀國第一美人？”
哼，第一美人？就算那時候再怎麽如花似玉的美貌，即便是天下人都為之傾倒，自己終究是嫁錯了人，被人一瓶毒藥就葬送亂墳崗。美，又有何用？她倒是情願當初沒有那副麵貌，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和娘親生活在一起。
慕凝芙並沒有回答大夫人的問題，她知道與否，都掩蓋不了她和柳如眉犯下的罪孽。
“大夫人，聽說最近皇後娘娘不再是皇上的專寵了，莫不是皇後娘娘沒有了當初的風範了？”
說起女兒的事情，明霜隨即就把剛才的疑問給忘記了。她之所以會過來找慕凝芙，就是為了過來求情的。
“王妃，我今夜前來實在是有些真心話想和王妃說的。關於自家女兒的事情，做母親的怎麽不會希望她好呢？我知道之前王妃和皇上很是投緣，那麽能否請王妃日後在皇上麵前多多幫著如眉說幾句話？”
如今她倒是反過來要對著她一個下賤女子求情了，真是可笑。莫不是命運的風水輪流轉了？
“大夫人是不是言重了？我是寒王妃，和皇上有什麽交情？”
看著慕凝芙嚴肅的神情，大夫人隻是想著是不是自己的苦肉計用的不到位。所以就幹脆哭了起來，拉著慕凝芙的衣袖。
“我知道，你之所以會和皇上走的比較近，就是因為如眉在你剛到蜀國的時候，照顧不周。”
慕凝芙都不想要再聽下去了。於是甩開了明霜的手，走到燭台邊上，拿著剪子去剪已經搖搖欲墜的燭芯。
“大夫人這話，叫別人聽了，還會以為我寒王身邊的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皇後娘娘身份尊貴，我幫不上什麽忙。”
明霜見狀，居然是跪了下去。
“王妃，我知道你和如眉心有芥蒂。她平時行事也沒有考慮太多，但是我求你可以放過她。”
“隻要你答應幫著她，我願意給你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慕凝芙反問著明霜，她也有這麽卑賤的時候。看來為了那個女兒，她還真的是費勁了心機啊。
“是的，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瘋瘋癲癲的了？居然會答應她這件事情。那麽關於葉妙璃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她也會如實的說出來？
“大夫人，既然你那麽誠懇，那我請問。你們蜀國眾多人都說我和一個叫葉妙璃的長得很是相似，那麽她究竟是何去向？”
明霜聽著慕凝芙口中說出的葉妙璃三個字，就像是給了她一記棒喝。大概是葉妙璃回來索命來了，這是來的時候聽著那兩個丫頭說的。人一旦是心裏有了惶恐，那麽必定是畏首畏尾的。
“葉妙璃。”
“秋落。”
“她們是不是回來找我了？”
看著大夫人此時的不顧形象，慕凝芙嘴角輕揚。看來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吧，就是要你這樣的結局才好。娘，我要你親眼看著這個女人的下場，不能夠讓她安逸的度過餘生。
“大夫人，秋落她們是有可能回來的，你沒有聽說過人要是被人陷害的，總是有冤魂的嗎？”
慕凝芙繪聲繪色的逼近了明霜。
大夫人不停的對著慕凝芙擺手，並且斷斷續續的說：“秋落，秋落當初和禦史大人相戀著，後來她沒有能夠賜婚給禦史大人。嫁給了一個將軍，我嫁給了禦史大人之後才發現禦史大人鍾愛的一直都是姐姐。”
“姐姐？秋落還是大夫人的姐姐麽？”
虧了她還記著娘親是她的姐姐，那麽當初又何苦想盡了辦法的讓將軍和母親相遇？自己嫁給了禦史大人，感情這東西還真的是毒藥啊。柳如眉不正是度了明霜的後塵嗎？
當初自己在宮中是不爭不搶的，隻是想著安靜的等著，有朝一日墨啟修總是會回到她身邊，不離不棄的誓言總是會實現的。事實卻不然，總是有那麽多事情不隨人願的。
“秋落是我的姐姐，那時候我們還是姐妹。在她嫁給了將軍不久之後，那位將軍就戰死了。後來她的孩子，葉妙璃還有葉城年紀還小，過來投奔我們禦史大人。”
明霜說著眼淚就不自覺得流下來了，慕凝芙看著隻是覺得那裏邊盡是虛偽。不值得同情，她和哥哥去找禦史大人的時候，碰上的閉門羹。還有之後大夫人的百般刁難，那個模樣哪裏是顧念舊情的樣子？
門外，慕青氣喘籲籲的回來了，卻看見之桃站在門口。
“之桃，怎麽回事？公主睡了嗎？”
“沒有啊，她在和禦史大人的夫人談話，就把我差遣出來了。”
之桃百無聊賴的站在外邊的院子裏，有時候蹲著看著天空，沒有一點的看點。連星星都沒有往日的多了，真是掃興了。
“之桃，你猜我剛才看見了什麽？”
之桃最喜歡的就是聽一些八卦之類的東西，誰知道慕青說的居然是一具白衣飄飄，浮在空中還披頭散發的東西。
嚇得之桃就抱著她，兩人正好打鬧著。
沒有注意到禦史大人已經走到了她們身邊來，慕青先是感到了背後有人來了，於是就讓之桃收斂起來。
轉身一看，是禦史大人。
“大人您怎麽過來了？這麽晚了。”
禦史大人還算和藹，沒有丞相那般的賊眉鼠眼。這是慕青之後告訴之桃的。
“我聽丫頭說大夫人過來給王妃送禮數，現在還沒有回房。所以我過來看看，正好和王妃問個好。”
之桃狐疑的看著他，正準備進去通報的時候。被禦史大人給拉住了。
“慢著，你們就在這裏吧，我進去就行了。”
慕青會意的拉住了之桃，這姑娘有時候就是那個脾氣不好。
“那禦史大人就自己進去了，我們先退下了。”
慕青叫之桃走的時候，之桃還一臉的不情願。她不知道這個禦史大人是善還是惡，她隻是出於本能的要保護公主。
“慕青，你何必攔著我？要是公主和大夫人在商量什麽，不想讓大人聽見的呢？”
“沒事的，公主要是真的有要事，也不會和那個大夫人說的。”
之桃覺得奇怪的是慕青什麽時候比自己還要了解公主了，這種滋味讓她心裏很不舒服。於是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向黑暗中扔過去。卻不想那邊傳來一聲斥責。
“誰啊？大老晚的。”
“快躲起來。”
慕青馬上牽著之桃就藏在了院子裏的假山後麵。要是砸到的是仆人就算了，隻是今日丞相府裏的人都是來頭不小的。
門邊進來的人，一隻手還捂著頭，大概是頭頂上的位置。臉上表情已經別扭著，糾纏到了一起。想必是被打的不輕的。
待那個人走近了，才知道。
“居然是他？”
慕青覺得自己沒了主意，是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