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瞳 李曼因
如果黑夜是上賜給大地的一份神秘地東西,那麽滿的星辰無疑是最完美的禮物。索性,今夜沒有烏雲,也沒有下雨,非但如此。空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明月如霜,灑照在寧寂的大地上,把整個寂靜的深夜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然而,如此黑夜,卻讓人感到一種恐懼,遠處寧寺中的和尚傳來高亢的誦經聲,像是一種粗狂歌唱,卻又發著一種低沉的聲音,讓人既感到悲傷也感到壓抑。
慕容恨雪聽到這種聲音不由好奇地問道:“怎麽,這山中的和尚莫不是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柳長燈舉著酒杯正要吃酒,忽然聽到慕容恨雪這麽一,不由停了下來。
在一旁的蕭遠山聽了也是有一些好奇,漫不經心的道:“莫不是超度三前的那個白衣女子?”
柳長燈瞟了他一眼,那蕭遠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該的話,就灰溜溜的喝起了他的酒。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更是增添了這一夜的詭異恐怖。
這時,就聽慕容恨雪道:“這夜越是寧靜越是讓人感到不安,似乎,地間正在醞釀著某種悲劇!”
他到這裏,猶豫了片刻,又接著道:“就像黑暗中伸出一雙手,突然掐住你的脖子,最可怕的是你永遠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柳長燈似乎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真的相信下間有鬼神之?”
就聽慕容恨雪道:“有時候我是真的不信,可有時候有一些事情卻又真的匪夷所思……”
柳長燈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慕容恨雪麵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下有鬼也是去抓那惡人!”
慕容恨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蕭遠山似乎並不認同他的這種看法,隻聽他道:“那要是惡鬼呢?”
柳長燈似乎並不願意再下去,隻見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寧寺又接著道:“今日有幸與兩位兄弟在這望月樓一聚,隻是不知他日是否還能再聚……”
柳長燈的話似乎別有一番深意,就像無窮無盡的黑夜,永遠看不到盡頭,現在不止慕容恨雪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連蕭遠山也能隱隱約約的有種不祥之兆。
遠處的寧寺,還在那青嵐之上。柳長燈還可以看到那座寺廟門前的燈,在微風中搖曳不定,似乎就要滅了,但又頑強的讓燃起了光,柳長燈看了片刻,又回到原處坐下來喝起了酒。
這時,寧寺的鍾聲緩緩地敲響,在哪山頂之巔,鍾聲傳的很遠。
柳長燈長歎道:“又是午夜,每次聽到這種聲音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像是無情的歲月撥弄著人的心弦,那感覺繚亂,又十分心痛……”
蕭遠山大概是喝醉了酒,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厲聲喝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在你的身上究竟隱藏了什麽事,讓你不把我們當朋友?”
柳長燈朦朧著雙眼,看了看慕容恨雪,又看了看蕭遠山這才道:“其實我不姓柳,也不叫長燈,我是爹姓洛,人稱他白玉書生……”
蕭遠山不等他把話完,便驚詫地問道:“什麽,你是洛寧,你就是洛寧?”
慕容恨雪也聽過這個名字,十年前洛陽白馬寺舉辦了一次武林大會,到場的江湖異士個個都身懷絕技,其中就有他們飛鷹堡鐵玄門的人。
這一門的人功夫沒什麽特點,重點是他們經常搬運鐵器,幾乎個個都是力大無窮,其中唐夢星戲言,要把白馬寺門前的兩匹白馬搬走,回家給孩子當玩具。
著,一隻手舉起一匹白馬得意揚揚的轉身便走。
當時,白馬寺的住持叫慧淨,一看門口的一個重達八百斤的漢白玉馬要被人信手拿走,急得一時慌了陣腳。就有一個孩童的聲音喝道:“好狂妄的無恥大漢,信不信爺我的腳尖都能鉤起那白馬?”
話間,從人群中站出來一位少年,隻見那少年身高三尺有餘,長的一張白淨的臉蛋。
唐夢星一看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當下便哈哈大笑道:“少年,我念你乳臭未幹,還是回家檢點柴幫你娘親做些家務吧!哈哈……”
誰知,那少年一把抓住唐夢星,連同那漢白玉白馬來了一個過肩摔,這下子驚呆了在場眾人。還未等唐夢星明白過來怎麽回事,那少年竟真的用腳尖接住了那屁白馬,穩穩地又放在了門口。
自那以後,洛寧這個名字如同九霄之外的驚雷,刹那間響遍九州。加上他的父親又是白玉書生洛賦,江湖救中的人更是對他有所忌憚。
兩人聞聽後,都各自為之一驚。
誰知,洛寧卻道:“我是一個罪人,一個罪無可赦的罪人,之所以隱瞞自己的姓名,隻是為了讓自己重新做人,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著,他已潸然淚下,見此情況誰還二人誰也不想問下去,隻聽慕容恨雪道:“洛兄開誠布公,對我二人又是知無不言,必定是心中坦蕩之人,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完,洛寧死死盯著慕容恨雪,那種眼神就像他從未見過人一樣,看的恨雪都覺得有些難為情。好在蕭遠山了話:“不錯,我一直都不認為你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
洛寧聞聽,麵上的表情更是無以言表,一時間痛哭了起來。
這夜,在寧寺門前的清泉旁,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他黑袍加身,雙手舉過頭頂,隻聽他口中喃喃自語道:“曼因,曼因,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完,他麵向月亮,突然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他對你不回回心轉意的,為什麽你還要死死的糾纏著他?”
完,他回頭看著寧寺緊閉的大門,又接著道:“這群和尚假仁假義,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卻無動於衷,今夜拿他們的屍身換你一世輪回也算不為過!”
他好像是在安慰自己。著,他稀奇古怪的些不知什麽,就趴在地上,伸展四肢,不多時,他的身軀便莫名其妙的懸浮了起來。
口中還不停的些什麽,像是一種奇怪的咒語。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隻聽見“嘩啦,嘩啦”一陣瓦碎的聲音,一具具和尚的屍身從寺內的房頂破空而出,懸浮在了空中。
那人似乎用了一種奇怪的力量,將他們體內的精氣吸了過去。隻見那些和尚的口中流出一道道紅光,飛向他的十指。
“時光倒流,還我曼因,時光倒流,還我曼因……”
他像是誦經,一直足足念叨了半個時辰,他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才聽見他“啪”的一聲,雙掌合十,一道紅光從他口中吐出,慢慢的流到了寧寺門旁前的溪水中,片刻間,溪水倒流,一具白衣女屍從另一端被溪水衝了回來。
這時,那些和尚的屍體已經幹癟的起了一道道的皺紋,紛紛落地,那白衣女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住了一般,突然懸崖下倒了回來。
她慢慢的回過頭來,正是不日前跳崖自殺的那位白衣女子。她看見半空中懸浮的那個人,還懸浮在半空中,竟沒有一點意外。
“是你?”
他卻突然從空中摔了下來,趴在地上半都沒有起來。
她卻一點都不緊張,似乎知道他沒事。
過了不久,他才道:“為了讓你起死回生,我摔得這麽重你都不關心我一下?”
那叫曼因的女人卻是一陣冷笑:“哼,我現在最關心的你能不能站起來!”
那人卻愣在了那裏。
曼因又接著道:“如果現在有人殺你,會不會容易很多?”
他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大驚失色地問道:“為什麽,你要殺,殺我?”
“你猜!”
“為了不讓他知道你還活著?”
她沒有回答,反而又接著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麽一直守在這裏?”
他搖了搖頭。
“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他?”
他仍是搖頭。
曼因得意的微笑了起來。
“因為他有一把刀,世人將它命名為鳴鴻刀!”
“原來你是為了那把刀!”
“是的,現在秘密你已經知道了,為了讓它繼續成為秘密,你我還能怎麽怎麽做?”
那人大驚失色,呆在那裏愣了半這才急忙道:“我可以發誓,發誓不會把這個秘密透露給任何人,隻要你不殺我,這個秘密還一樣會是個秘密的!”
她突然笑了,笑的很狂,又像是嘲笑自己怎麽會輕易相信誓言。
隻見她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還未等他來的急反應,便是一聲骨折的生響,那人便不再有呼吸了。。
她從身上拿出一條手帕,擦了擦手,又若無其事的道:“其實,我已經厭倦了生活,你這樣救我是沒有好處的?”
完,他將手帕丟在了那個人的身上,身影一縱,宛若飄鴻一般消失在清冷的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