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水落石出
聽到車老太如此詆毀車無垢，衷心的芽兒也不顧尊卑，直直的說到：“剛才小姐寫藥方的時候孫姨娘也有看，並且說到上麵寫的卻是是安胎的藥。”
芽兒話音一落，院子裏麵靜的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而瀟氏的嬤嬤不這樣想，她現在隻想把凶手繩之於法，於是大聲的罵道。
“車無垢你是想幫吳氏鏟除瀟月塵肚子的男丁，好讓吳氏生下來後能當長子，你少在那裏假惺惺的問這問那的，我今天拚了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瀟月塵的貼身嬤嬤被車無垢身邊的嬤嬤給架著，避免她傷到車無垢。
其嬤嬤不說話不打緊，一說話頓時驚醒夢中人，車老太頓時明白了過來。
是啊！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吳氏，吳氏也已經懷孕，她怎麽可能讓一個連姨娘都不算的通房丫頭生出來的男丁影響她的地位。
此時情況對車無垢很是不利，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車無垢。
鄭姨娘看此情況，悄聲對著自己的丫鬟說到：“去把夫人請來，就說老夫人可能要找車無垢的麻煩。”
而車老太太則是大聲的罵道：“混賬東西，你這個白眼狼，吃裏扒外的東西，我車家白養你了，竟然這樣費盡心思的去害我們，你到底是何居心！”
車無垢站在原地任由車老太辱罵，表情依舊淡淡，她在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失了分寸，不然這件事情她就背黑鍋背定了！
不一會兒，車老太太便由雲嬤嬤扶了過來，身旁還跟著鄭姨娘身邊的小丫鬟，小丫鬟隻怕跟吳氏說的時候添油加醋了，此時吳氏一張臉很是擔憂和焦急。
“怎麽回事。”吳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車無垢的身邊，將車無垢抱在懷裏一會，將其放開，擔憂的問道。
一旁瀟月塵的嬤嬤看到吳氏頂著的大肚子，想起她的主子瀟月塵，頓時一個氣憤，既然她不要她家主子把孩子生下來那麽都不要生。
“你則個賤、人，我要殺了你！”說著便往吳氏跑去，一張老臉因為氣氛而扭曲猙獰。
車無垢見狀心裏猛的一跳，趕忙將腳下的一跟木棍踢去，其嬤嬤被絆倒，摔了一個狗吃屎，許是因為氣氛，在地上抖了兩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暈死過去。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全院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以為吳氏會這樣失去肚中孩子，吳氏此時臉上也是煞白一片。
在所有人都心驚的時候，車無垢迷茫了，她剛才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她有在事情後，她娘親沒事的那一瞬她的眼神是很有深意的，似失望似陰謀夾雜著各種讓她讀不懂的眼神。
此時並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車無垢再次問道：“我在問你一遍，你確定你抓的是我開的藥方？”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丫鬟已經知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餘地，隻得硬著頭皮衝，一咬牙，堅定的點頭道：“是的，奴婢確定。”
車無垢聞言笑了，走到一旁替自己的娘親端了一凳子，小心的扶著娘親坐下，既然大家都在演，那麽她怎麽也不能拖遝不是。
“這張藥單上的字跡我承認確實是我寫的。”車無垢拿著藥方對著眾人說道。
嘩！議論聲頓時此起彼伏，包括哪些丫鬟小廝，有的膽子大的甚至都直接罵道。
特別是孫姨娘，聽到車無垢承認，心裏鬆了一口氣，承認了就好，那麽這件事就會在她的計劃之中發展下去。
車無垢掃視著周圍各個人的神情，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
孫姨娘看見後眼皮不安的跳了跳，車無垢怎麽能如此鎮定？她難道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
車無垢怎麽可能不知道，所以她狠狠的盯了孫姨娘一眼，輕飄飄的說著。
“不過……”
無垢故意賣起了關子，把吳氏急的猶如熱鍋上麵的螞蟻，周遭的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就連一向淡定的車老太也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其實潛意識裏麵，她並不希望這一切就是她看到的那樣，她還是相信這一切主謀另有其人。
“我有證據證明我寫的藥單與這張不一樣！”
嚇！車無垢的話可是嚇壞了某人。
車無垢不急不慢優雅的來到產房的書桌上，拿出了一張紙，眾人傻眼了，原來無垢當時就料想到會惹麻煩，於是便用了一種練字用的新萱紙，在上麵寫字會印跡到下一張。
而車無垢拿出來就是她寫第一張時留下來的。
廖大夫走上前來，看到，車無垢手上的單子。
弓手對車老太說到：“藥方裏的藥全是補報的溫和的藥，而剛才那張有幾個藥名卻是害人難產血骨的。”
事情水落石出，吳氏有些虛脫的靠在椅子上麵，隻要這件事撇清了關係，那就好了。
無垢繼續逼問，但其就是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無垢嚴厲的說到：“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不管是誰下的手都得死。”
“你說是不說。”車無垢蹲下身捏著丫鬟小青的下巴。
小青吃痛，怯怯的看著車無垢。
“不管你說不說你都會死，而你要是說了可能免你一死。”
車無垢半威脅半恐嚇的說到。
一旁的孫姨娘見小青有鬆口之意，頓時慌神，趕緊走上前去：“大小姐你這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你閉嘴！”車無垢直接嗬斥道，後又看向小青，勾了勾嘴角：“不說是吧！那好！”
車無垢此時站起了身，大聲的吩咐到：“先把這丫鬟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我看還有誰嘴硬。”
抓藥的小青終於知道害怕了，在聽到要亂棍打死自己的時候頓時慌了神：“不要啊！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我說，我全都說。”
“幾天前孫姨娘找到的我，她給了我很多銀子和兩張筆跡，其中一張和小姐你一樣字跡，他說隻要找一個名家書生按照你的筆跡把另外一張單子的內容寫上去，那麽這些銀子就是我了，當時我娘親病種，受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下來，大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吳氏一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腳踢了過去：“你這個賤婢，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你娘親病重怎麽不和我說，我會幫你的啊！你居然幫人害人。”
而孫姨娘聞言對著小青也是好一頓吼：“你血口噴人，來人！把她拖下去。”
丫鬟小青虛弱的吼道：“孫姨娘你不救我也罷，還落井下石，虧我還把你當好人，原來你竟是如此蛇蠍之人。”
車老太聽到此，很是痛心，一巴掌打了上去。
看向孫姨娘的眼神也是說不出的陌生，此時的孫姨娘才明白了過來，事情早已經在車無垢說她有證據的那一刻就脫離了她計劃中的軌道，而她還沾沾自喜在一旁當看戲人，試問一個丫環何德何能憑什麽要去誣陷一個陌路人？
“姑母，我錯了，饒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孫姨娘跪著走到車老太身邊，兩行清淚跟不要錢似的唰唰的往下流。
車老太再也不願意相信孫姨娘了，她自齋戒回府以來，發生了如此多得事，回想以來都有孫姨娘的參與，他就是在糊塗也能明白這個中要點。
車老太一腳踢開了孫姨娘，狠心的說到：“從今日起，我車府便沒有孫姨娘這個人，我也沒有你這個侄女。”
“不！姑母你說過隻要我生出兒子便把吳氏休了扶我為正的，你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孫姨娘再也不顧其他大聲的吼道，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那個一直寵她的姑母竟然就這樣將她敢出府外，她現在可是有身孕了吧啊。
吳氏聽到後狠狠的顫了顫，要不是有車明德在一旁安慰，隻怕現在早已經癱倒在地上。
而暈死過去的其嬤嬤，在之前就醒了過來，也親耳聽到了事情的始末，看向孫姨娘的眼神充滿了無邊的恨意。
一想到前不久自己的主子還坐在夕陽的餘暉下憧憬著自己的寶寶出生時回事什麽樣子，而現在已經挺屍在床上了。
“你還我主子的命來。”其嬤嬤本就打算和孫姨娘兩人同歸於盡，使的力氣自然是生平以來最大的。
哪知在推的過程中，孫姨娘跟前的丫鬟小芳拖了其嬤嬤一把，其嬤嬤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倒是沒有受什麽傷。
而孫姨娘就不一樣了，直接倒在了一塊石頭上，石頭比較尖銳，處處充滿了倒刺，屬於觀賞性的石頭。
孫姨娘直挺挺的倒在了石頭上麵，霎時間石頭紮進孫姨娘的臉蛋之上，血很快就將石頭染紅了。
孫姨娘被毀容的臉很是猙獰，隻是此刻並沒有人同情她，車老太吩咐兩個婆子眼也不眨的直接將其從小門丟了出去。
其嬤嬤見自己的主子已經被人害死了，她本也不是車府的下人，便跪在車明德與吳氏麵前。
“老爺夫人，奴婢沒有別的要求，還求你們厚葬小主，一會兒我就收拾東西離開。”
死者為大，車明德沒有過多考慮，直接點頭表示同意。
臨走之前，吳氏將其賣身契歸還並打點了些許銀兩。
其嬤嬤感激的熱淚盈眶。
事後是由車老太善後，她吩咐著丫鬟婆子們張羅著，並嚴厲吩咐這件事情不可以外傳，要是傳出去將打斷傳出去那人的腿。
車無垢知道車老太還是再念舊情，把孫姨娘趕出去總比送官好，隻是不知道孫姨娘能不能明白車老太的良苦用心。
無垢進產房看到死得很慘的瀟月塵，總覺得這事情裏麵還有圈套沒有明白，但又很飄渺，總是在快要抓到什麽的時候又消失不見。
而鄭姨娘剛才吳氏來幫助無垢的時候，看到吳氏沒有被其嬤嬤推倒沒事後眼裏閃過的神色讓人很不懂。這一件件一樁樁都在預示著這件事的來路不簡單。
無垢把藥碗裏剩餘的藥汁用手絹浸漬，站在一旁的芽兒不明白她的舉動。
“小姐你這是幹什麽？”藥汁還能有什麽用嗎？“
無垢沒有回答，凝神靜氣的輕嗅這手絹上的藥味兒。
盡管她怎麽樣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拿著手絹快速的往門外跑去。
她要去問個清楚，剛才看到準備回去的廖大夫，車無垢急急的喊道。
“廖大夫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