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寒
“祖母，爹爹總是念叨還是娘親這裏舒適。”車無垢做疑問狀：“是不是因為姨娘們身上總是有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香粉味啊！”
車無垢天真無邪的瞪著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看著車老夫人。
車老夫人想想也是，對啊！吳氏每次來都是微施粉黛，身上從來沒有什麽過重的味道，反之她身旁的孫姨娘，身上的味道雖說也是清麗淡雅，但對於忙碌了一天已經很累的車明德來說，聞到這些胭脂花粉味無疑是雪上加霜。
車無垢見車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沉思，便立即明白了過來，於是便趁熱打鐵：“我曾經無意之間聽大夫有說過，香粉聞多了也不易懷孕的呢！”
車老夫人一聽，頓時臉色黑了下來，要是別的還好，隻要是事關於子嗣問題，她總是表現的過激。且車無垢的一席話也變相的說出了孫姨娘除了用美貌爭寵其他一概不會。
“孫姨娘！”車老夫人的語氣頓時變了。
“姑母，大小姐一個小丫頭說的話怎麽能當真。”孫姨娘心裏把車無垢給從頭到腳給罵了一個遍。
“祖母，隻要找個大夫一問便知道了哦，我記得啊，那個時候就是因為大夫聞到了太濃烈的香粉味，臨走時碎碎念的一句話呢！”
“姑母我抹得又不濃，隻是象征性點綴了一些。”孫姨娘急忙辯解。
車老夫人自然是不傻的，誰對誰錯她心裏自然是有分寸的，一拍桌子：“夠了。”
“回去好好看看三從四德綱理倫常一類的書籍，別從我們車府走出去的人一個個連怎麽服侍自己的夫君都不知道。”
車老夫人沒有指名道姓，但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往吳氏和孫姨娘的身上瞟，警告孫姨娘的同時也在警告吳氏，告知她不要霸占自己夫君一個人，那是違背三從四德的。
好一個一箭雙雕啊！車無垢心裏冷笑。
孫姨娘聞言，杏眸裏滿是淚水，看著自己姑母這樣嚴肅的臉，急急行了一個禮灰溜溜的走了。
此時大廳裏麵隻剩下吳氏和車無垢，還有一個貼身嬤嬤，車無垢眨了眨眼睛。
“祖母，累了吧，孫女給你捶捶肩。”
不輕不重的力道，車老夫人頓時舒服的呢喃：“還是垢兒體貼。”
“大夫人。”
“在。”吳氏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此時車老夫人的神情不似剛才那麽犀利，就連話語間也柔和了不少：“今日之事是老生我唐突了些，不過車家子嗣一直是我心中的痛啊！”
“我理解的。”
吳氏已經被車老夫人給徹底傷到了，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便沒有了下文。
車老夫人輕歎了一口氣：“聽垢兒說近來你身子不是特別舒服，我哪裏有一根百年山參，蘇嬤嬤你前去取來交予大夫人補補身體。”
“謝老夫人，賤妾就先退下了。”吳氏站起身來微微佛了佛身，眼角瞟了一眼車無垢，車無垢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便也就放心的離去了。
“祖母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煩心呢？”車無垢輕聲問道：“祖母這麽有福氣的人肯定能在來年抱大孫子的。”
“哦？”車老太挑了挑眉，顯然是不相信車無垢的話，隻當是小孩子家玩兒的。
車無垢自然就不會這樣想了，現下爹爹的身體正在慢慢調養著，止不住他哪天好了，所以她是相當胸有成竹的說到：“當然了，想祖母這麽有福氣的人，自然是有人急著投胎來叫您奶奶的。”
“哈哈！就你嘴甜。”
車無垢一席話逗得車老太哈哈大笑，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見車老太斜躺在太妃椅上睡了過去。
果真是人老不經動啊！車無垢喚來了嬤嬤，然後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她可是任務重大，這幾天怕被人發現她有在學醫，都沒有看沐老醫的手記，趁著這會兒沒事，她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日又要去書院了啊。
臨近傍晚，車明德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府上，依舊是直接往吳氏房裏跑去，不僅是因為吃藥，更多的是因為安心，舒適的感覺。
隻是一路走來，他總是能聽到什麽大夫人，什麽孫姨娘，什麽車老夫人的隻言片語，但一看到他那些丫鬟們一個個又像是啞巴一樣，對他俯身行禮便快速離去。
見這情況車明德心中暗道不好，隻怕是吳氏又在他車老太那裏受委屈了吧！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親總是以子嗣的事情為難他，以往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佛是被熏陶了，總是感覺生不出兒子和吳氏有關。
現下是不同了，因為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且吳氏還幫他隱瞞，很是體貼。
想到此處，車明德總感覺虧了吳氏。
剛巧，他又聽見有人在小聲的不知道說著什麽，他也不管是什麽，直接就問道。
“今日府上是發生了什麽事？什麽大夫人，車老夫人的，引得你們如此嚼舌根，不知道嚼舌根是要亂棍打死的嗎？”
威嚴肅穆的聲音頓時把兩個小丫鬟給嚇破了膽，他們正風華月貌，還不想死啊！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起來把今日的事情重複一遍，便放你們一馬。”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
剛才是誰說不能嚼舌根的來著？
兩位丫鬟那裏想那麽多，快速的把今日他們聽到的給車明德講了一遍，還沒講完，車明德便火冒山丈的來到了吳氏的屋子。
“砰……”門應聲而開，放佛是為了應景，還顫巍巍的吱呀了一聲。
吳氏心髒差點沒有直接停止，嚇死他了，看到怒氣衝衝的老爺，以為是生意上遇見了什麽不順當的事情，急忙起身：“老爺，這是怎麽了？”
車明德看著吳氏關切的眼神，心裏一片感動，站起身雙手捧著吳氏的嫩紅的臉：“夫人，你受委屈了。”
吳氏有些羞澀：“老…老爺那裏的話！”
“今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車明德有些氣憤的說到，突然拉起吳氏的手：“走，我給你討個公道去。”
吳氏一聽，急忙拖住車明德：“別，老爺我沒事的，由你這句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照往常一樣，門外的丫鬟端來了給車明德調理身子的藥汁。
“老爺，快喝下吧！涼了會更苦。”吳氏輕輕吹了吹藥碗：“隻要你身上中的毒解了，那麽老夫人就沒話可說了，而且垢兒也說了，切莫打草驚蛇。”
車明德大口喝下，看到吳氏眼角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小巧可愛的紅唇猶如蜜桃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一天的奔波也突然之間消失殆盡，結婚十載，還總是一副含羞帶澀的摸樣，讓車明德喜歡的緊。
迫不及待的把吳氏輕輕一帶，隻聽見吳氏嗚嗚的聲音，一室的春光蕩漾人的心神。
第二日一大早，車無垢用過早膳便來到了書院。
“無垢！你終於來了，我快要想死你了！”
不用猜，也知道，能這麽咋咋呼呼的人除了紫月別無旁人。
車無垢柔和一笑：“前兩天去接我祖母了，所以耽擱了兩天。”
“真不夠意思的啊！請假也不知會我們一聲，你說吧該怎麽罰？”
紫月惱怒的輕拍了車無垢的胸前一下，一副你不夠意思的表情，經常和她玩的那幾個也是一一起哄。
“咳咳……”車無垢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還好此時學堂的人不多。
“那你們說吧！”
車無垢話音剛落，條件反射的感覺不對勁，為什麽她總覺得此時他的身邊陰風陣陣呢？
果然，她的直覺是很準的。
“那就陪我們離家出走好了！”
轟隆隆……車無垢隻感覺到是天雷滾滾啊有木有，離家出走，玩笑過了吧！
看到車無垢呆滯的樣子，紫月幾人團團圍住了車無垢，大有你不同意我們就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的架勢：“莫非你不同意？”
“唔……換…換一個可好？比如我們去郊遊，或者我請客吃飯？”車無垢弱弱的舉手提議道。
“不行！”幾個人異口同聲的拒絕到。
她的那個天呐！誰來救救她啊！這幾個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喂！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她們車家就是無數個腦袋都沒得賠，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人見車無垢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垢，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誇張啦，我說的離家出走不是這個離家出走，而是那個離家出走啦！”
反應過來的車無垢又淩亂在了風中：“那是那個離家出走啊！”
紫月神秘一笑，附耳說到。
得知真相的車無垢頓時鬆了一口氣：“好！”
一天課程下來也還算輕鬆，前一世她基本都有修過，倒也不閑複雜，紫月幾人也很會苦中作樂，一天時間倒也快。
放學時分，車無垢又看到了騷包男戰嘯天，兩人一見麵就像是火山撞地球一般，沒有一句好話，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車府，奇怪的是今日沒有見到他的親親娘親，而是看到了蘇娟茹。
“我娘親呢？”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見夫人遲遲等不到你，已經有了倦色，便讓她歇息去了，我來幫她等，然後通知她。”蘇娟茹恭恭敬敬的回答著。
“哦。”車無垢不冷不熱的回答了一句，見蘇娟茹還跟在自己身後又說到：“你不用跟著了，我自己去找我娘親。”
“這……我幫你拿著手上的東西吧！上學一天累了吧！”蘇娟茹熱情的就要過來接，被車無垢輕巧的避開了。
見被避開，蘇娟茹好像還不死心，又準備說什麽，車無垢有些不耐煩。
“我什麽都不用，習慣芽兒一個人的伺候，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自己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車家大小姐的，你的有意討好也打動不了我的心懸了，隻希望你別在車府出什麽幺蛾子，不然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