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怒罵
一路上的氣氛有些壓抑,車老夫人隻當是車無垢比較怕生,倒也沒有說什麽。
終於,馬車緩緩進城,門外早早的就站滿了車府的人。
車無垢第一個跳下了車,然後扶著車老夫人下車,這裏麵,要數孫姨娘最興奮了,走上前,急急喊道。
“姑母!”
看得出來,車老夫人也是很待見孫姨娘的,和車明德等人稍稍寒暄了一陣,便笑著顏開的拉著孫姨娘進入府中,直接把車無垢給忽視了個徹底。
她知道孫姨娘是故意的,撇了撇嘴,往吳氏走去。
“娘親。”
“垢兒啊!這一路可累。”吳氏關切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車無垢,深怕她受了丁點兒委屈。
“放心吧!我不累,這一路和祖母相處的很好。”車無垢作勢還轉了一個圈:“快走吧!讓人等咱們可就不好了。”
吳氏聽著車無垢的一番說辭,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來到大廳,車老夫人率先把蘇氏母女給叫到了身邊。
一屋子的人都相互交換眼神,明顯不知道車老夫人這是場那出。
“這兩位是我的恩人!”車老夫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恩人……”一下子,整個大廳的人沸騰了,更是好奇,這樣兩個弱不禁風的人怎麽會成為了車老太的恩人,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是吳氏也忍不住好奇,問旁邊額車無垢。
車無垢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個時候,車老夫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車老太把在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車明德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頓時感激的說到。
“多謝二位救了我的母親,不知道二位想要什麽樣的報酬作為感激。”
“老爺嚴重了,我們能救老夫人也是巧合,隻是現在我和我母親已經沒有了遮身之所,要是老爺不嫌棄,就讓我們留在府上做個幫傭,有個避爛之所就好,我和母親一定感激不盡。”
蘇娟茹低著頭,她相信她這樣一幅托詞是一定會留在車府的,隻要留下來,憑著她是車老太的救命恩人怎麽樣也會混的風生水起。
吳氏沒有多想什麽:“那就流下來吧!一會兒給你們安排一下,看看你們適合做什麽。”
“多謝夫人成全。”蘇氏母女兩個人直接跪了下來。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蘇嬤嬤。”車老夫人沒有說過多,隻是指著蘇娟茹的母親淡淡的吩咐著。
“是,謝過老夫人。”
大家有說有笑的聊了一會兒,車老夫人臉上泛起一絲倦容,大家都紛紛告退。
唉……車無垢坐在屋子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前世她在暗自己在明,今生自己在明她在暗,該提防的提防好她便是了。
入夜,孫姨娘喜滋滋的沐浴更衣,把自己打扮的香噴噴的,本想著自己的姑母回來了,車明德怎麽也會給這個麵子,今晚來她的房裏過夜。
哪知左等右等,絲毫不見動靜,於是差人出去打聽。
小丫鬟也很速度,不一會兒便把消息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匯報完畢。
“砰……”茶杯破碎的聲音。
此時報信的小丫鬟縮著脖子,深怕孫姨娘的怒火連她一塊兒也燒起來。
孫姨娘一翻摔打,幾乎快要把房裏能砸的砸了一個遍兒,胸口劇烈的起伏,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吳氏房裏跑,到底吳氏是給老爺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如此冷落自己,走了一個瀟姨娘,又來了一個大夫人,真是氣死她了。
車明德近日來每日準時的來到吳氏房裏,別人不知道,但是吳氏卻知道,車明德每日前來都是為了調理身子。
“老爺,趁熱喝下吧!”
吳氏白皙修長的手指遞上一碗黑乎乎散發著濃烈藥味兒的湯汁。
車明德濃眉微皺,但一想到這有關於子嗣問題,忍著反胃的衝動,一口喝了下去。
霎時間,濃烈的苦味兒傳遍了他整個口腔,吳氏一見,體貼的喂了一顆蜜餞到車明德的嘴裏。
這段時間,吳氏受車明德的滋潤,皮膚比往日紅潤了不少,就是氣色也大大的不一樣,車明德感覺到吳氏的體貼看著吳氏含羞帶澀的樣子,隻覺得喉嚨一陣發緊,一吹燈,便傳來讓人羞澀的喘息聲。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見吳氏的日子過得如此風生水起,有人就開始生事了,這不,一大早,孫姨娘美名其曰的說是去給車老夫人請安了。
“姑母!”
孫姨娘微微躬身,盈盈一拜,樣子甚是溫婉有禮,與昨日猙獰的麵孔格格不入。
“快起來。”老夫人點點頭:“坐吧!”
“姑母身子近來可好。”孫姨娘坐下,關切的看著車老太。
車老太聞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老生倒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子啊!”
“這……”孫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車老夫人自然是看出了什麽來:“無妨,有什麽事你說就是,我替你你做主就是。”
孫姨娘聞言心裏頓時一喜,但表情卻是可憐巴巴的摸樣:“姑母,你是不知道,大夫人是天天霸占著老爺,現在老爺是天天都往大夫人房裏去,去就去吧!畢竟她是正室,可是也不見她肚子裏麵有動靜,嗚嗚……可憐了我們……”
孫姨娘把好的壞的都說了一通,車老夫人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去吧大夫人給我叫來。”
此時吳氏房裏,正一片歡聲笑語,車無垢和吳氏分別了幾日,也甚是想念的緊,車無垢正舒坦的躺在吳氏懷裏撒嬌賣萌。
“娘親,還是你的懷抱裏溫暖。”
“多大了,還不害臊。”吳氏恬怪的瞪了一眼車無垢。
車無垢傻傻的一笑,突然,眼尖的看向門外正急急跑來一個小丫鬟。
這不是車老太身邊的人嗎?車無垢坐了起來。
“什麽事?”
“大夫人,老夫人有請。”
吳氏聞言挑眉,心道,車老夫人叫自己什麽事?
丫鬟見話已經帶到,撫了撫身,便準備離去。
一旁的車無垢見小丫鬟的神色不對,便急急叫住:“等一下。”
“大小姐,請問有什麽事?”小丫鬟轉過身,恭恭敬敬的問道。
車無垢來到小丫鬟的身邊,悄悄的塞了一團不明物體,小丫鬟頓時誠惶誠恐的說到:“大…大小姐。”
“沒事,我隻是想打聽一點事情。”
“大小姐有什麽話請說就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丫鬟見隻是打聽事,倒也恢複了常色。
“不知道祖母叫母親過去是做什麽?”
小丫鬟謹慎的看了看周圍,便小聲的說到:“老夫人好像不高興老爺天天夜宿大夫人的院子。孫姨娘也在。”
車無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稍後我們便來。”
此時吳氏的臉色很是不好:“唉……隻怕老夫人又要以沒有子嗣說道了。”
“總是以沒有子嗣的借口往府上塞女人,這次不知道又要怎麽說。”
車無垢看到吳氏傷心的樣子心裏也很是過意不去:“娘親,別難過了,爹爹是什麽情況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咱們就當是為爹爹保守秘密,過段時間,等爹爹的身體調理好了,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到時候我還期望娘親給女兒生個弟弟呢!”車無垢走到吳氏身邊,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吳氏的肚子。
吳氏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一個爆栗子飛去:“小孩子家家,羞羞羞。”
“嘿嘿……娘親,正好我也想祖母了,我們一塊兒過去吧!”
她始終不放心娘親一人去到車老夫人那裏。
吳氏本不想讓車無垢去的,受委屈就她一個人承擔好了,但又想到她今日來的古靈精怪,於是點點頭。
母女二人很快便來到了車老夫人的院子。
看到來人,前一刻還其樂融融的場麵頓時變得烏雲密布。
車老夫人的拉得那是比驢臉還長,大聲的嗬斥道:“吳氏你給老生跪下。”
吳氏心肝一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大廳,旁邊孫姨娘一副幸災樂禍的得意嘴臉。
“好你個吳氏,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是想讓我們車家絕後呢?當初老生就不同意明德把你娶回家,明德硬是看中了你,老生到不說什麽了,這麽多年連個蛋都不下一個,還霸占著明德不放,你居心何在啊!”
車老夫人越說越生氣,雙手氣的顫抖,就差沒有一腳跺上去。
而聽到車老夫人一番難聽的辱罵,吳氏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往地上滴。
要說冤枉莫過於她了吧!他們吳家是書香門弟,自己的母親也是大雍國的才女,而父親當時還是太傅,正因為如此,車明德才相中她,她也算的上是下嫁了,現如今卻是被人如此說道。
“老夫人此言差矣,賤妾沒有要斷車家的香火,隻是……”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要斷車家香火,那你幹嘛把老爺霸占。”
“老夫人,你消消氣,怪隻怪我們做姨娘的人沒有福氣為車家延續香火。”
一旁的孫姨娘見時機成熟,連忙跑到車老夫人身旁,有意無意的添油加醋。
車老夫人一聽此話更是怒火中燒,本來她心中就是更中意吳氏做車府的當家主母的,因為這個吳氏橫插一杠子,愣是把主母的位置擠成了姨娘。
“吳氏,你要是在不知禮數,那麽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你就讓位吧!”
車老夫人語氣強硬的說到,一雙充滿皺紋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孫姨娘的手。
吳氏跪在大廳中間,聞言頓時癱坐在地上,杏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她嫁來車府,一直都兢兢業業,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哪怕每次車老夫人尋著自己生不出兒子而三番五次的往府裏塞女人,她都強忍住內心的酸澀,把事情辦得風風光光。
平日裏府上的事情她更是把一切都操持的很好,沒有想到車老夫人全然不念舊情,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車無垢站在一旁,看著娘親呆若木雞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