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子相見
用膳時,車無垢禮貌性的給車明德打了一個招呼:“爹爹好!”
“垢兒,書院裏可還習慣?”
“嗯,很喜歡哦,女兒學到了很多東西呢!也認識了好多人!”車無垢璀璨的一笑,晶亮的眸子彎成了小月牙兒。
“上書院辛苦了,來多吃點。”
坐在旁邊的孫姨娘順手給車無垢布了一道菜,車無垢報以禮貌一笑。
看到碗裏的菜,是筍片,為什麽她突然有一種這菜包含著其它的含義,也可能是想多了。
一頓飯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至於車無垢倒是沒什麽,畢竟她不需要爭寵。
一天下來,說不乏那是假的,車無垢準備洗洗準備就寢,敏感的發現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圍繞著他。
憑直覺,此人必定是戰嘯天。
“看來下次要多增加幾個護衛,不然哪天遭賊了都不知道。”
車無垢若有所指,坐在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了起來。
戰嘯天一聽,嘴角抽了抽,大方的走了出來,他本來就沒有收斂氣息。
“真是好巧啊!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在同一個書院裏!”
“是呀!好巧,不知道書院可不可以更換學科?夫子!”
車無垢磨牙霍霍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是一看到戰嘯天這張臉就來氣,於是出言就沒有什麽好話了!
“……”戰嘯天的大腦有些當機:“應該是……不告訴你!”
“你半夜翻牆就為了和我說好巧?”
車無垢不在計較這件事情,反正明天就可以知道了。
“咳咳……當然不是!我隻是監督,嗯,就是監督,看看你有沒有看沐老醫的手記。”
戰嘯天一時詞窮,胡亂捏了一個理由,他才不會告訴車無垢,其實他是因為突然想到她,然後運起輕功飛了過來。
車無垢給了她一個鬼才信的表情。
一夜好眠,第二天車無垢早早的便來到書院。
剛進入,就看到戰嘯天那張欠扁的臉。
本已經把換選修課的事給忘了,現在又記了起來,她不想與是當今最受寵的皇後的兒子二皇子戰嘯天太接近。
“車小姐,這裏!”
戰嘯天殷勤的指了指大門旁邊的公告欄,笑的那是一個燦爛啊!
隻見公告欄上麵豁然寫著:“聲明所有學子一經選擇科目不得再換。”
霎時間,車無垢心裏的怒火是蹭蹭蹭的往上麵長,肯定是這貨在暗中做了手腳。
時間回到昨晚,車無垢問完可不可以調換課程,戰嘯天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做車無垢的任課夫子,於是乎戰嘯天可是連夜把院長從被窩裏麵挖了出來,利用身份,強製讓院長發出公告,一切課程已經選定不可調換,然後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要是眼神能殺死人,她絕對要把眼前嘚瑟的人給淩遲而死。
“時辰不早了,我要去備課了。”
看著車無垢氣氛的樣子,戰嘯天沒來由的大笑著離開。
書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在嘚瑟的戰嘯天看什麽都順眼,放佛天空比往日更藍,白雲也是比往日更白,空氣也比往日更清新了,人也……
戰嘯天眨了眨眼,停止想象,看向眼前這位眼熟的不得了的人,他的三皇帝戰析言。
戰析言看到戰嘯天也很是驚訝,沒有想到一向很受寵的二皇子也會來楚州學院,看著穿著,是夫子沒錯。
戰嘯天邪氣的勾了勾嘴角:“是什麽風把三皇弟吹到了這裏來了!”
戰析言聞言,眸子裏不著痕跡的暗了暗,穩住心神,平淡的說到:“楚州書院才子多,自然是來交流交流的,不知道二皇兄也是如此?”
“哦,交流好啊,說不定還能得父皇一番賞賜。”
在大雍國裏,楚州書院是很出名的,很多大官都在楚州書院呆過,楚州書院也接收了很多的不得意但卻很有才華的才子,而皇帝也很重視楚州書院,所以曆代都會偶爾有皇子想得到皇上的注意而在楚州書院作為一番的故事。
對於戰嘯天的嘲諷,戰析言攥緊了拳頭,沒有說話,對戰嘯天拱了拱腰,快步走遠。
拐角處,戰析言的很是猙獰,他真是受夠了這種被人嘲笑的日子,總有一天,他要把嘲笑他的人通通都踩在腳底下去的。
這一幕,好巧不巧的收入在車無垢的眼裏,車無垢若有所思。
回想前世,現下大雍國還沒有太子,大皇子經常生病,而戰嘯天是皇後的兒子,戰祈言隻是一個宮女生的,所以大家都在猜皇帝立戰嘯天為太子的機會很大。
“車小姐。”
不知道什麽時候,戰析言來到了車無垢的身邊。
“夫子可是有事?”
車無垢淡漠疏離的聲音詢問道。
本就敏感的戰析言,自然是捕捉到語氣中的疏離,條件反射性的想到了這幾日為了拉攏洛家,而許諾收納那個殘花敗柳洛念初,然後惹得眼前的人兒不高興了。
於是到嘴的話又轉了一圈:“車小姐,馬上便是休息日,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遊湖?”
“隻怕是要掃夫子的興了,現下已經是初秋時分了,湖上的風有點大,我從小就體弱,倒是洛家的念初小姐可以,聽說身子骨可是硬朗著呢?快上課了,夫子請便。”
車無垢不著痕跡的拒絕,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讓戰析言誤會她是吃了洛念初的醋總歸是好的,不然真去和他遊湖,隻怕是連隔夜飯也得惡心出來。
課堂上,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夫子,很是慈祥,講解的也是很是詳細,車無垢偶爾瞟一眼書本,並沒有認真聽。
前世這些課程在冊封之前就已經熟記過了,之所以還來書院純屬是因為想要物色一個好的勢力,以供爹爹攀附。
雖然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但卻總是能在她身後的這位小姐身上聽到不少京城秘事。
原來這位小姐是京城刑部侍郎的嫡小姐,名為紫月,怪不得說話不忌諱,還總是那些算得上比較機密的事情。
車無垢都暗暗的記在了心裏,因為前後照應,她和紫月說不上熟,但偶爾還是會說兩句話。
這不,剛下課,紫月便用手指戳了戳車無垢。
“什麽事?”
“車無垢,知道今晚有個熱鬧的燈會吧!”
車無垢聞言一愣,腦袋瓜裏回想著,昨晚好像芽兒是有說今晚在柳巷街有個燈會,好像是因為一個什麽傳說來的,一直流傳至今:“是的!就在柳巷街。”
“啊!你知道啊!我們幾個都不知道呢,你剛好是本地人,地熟,和我們一起去吧!”
紫月熱情的邀請到,其他幾位小姐也在旁邊點頭。
車無垢本是不想去的,但想到他們身後的強大背景,也答應了,說不定日後會用上的不是。
夜晚的風有點微涼,車無垢攏了攏身上的衣裙,紫月幾人早已經被街道兩旁各色各樣的小燈籠給吸引了。
“給!”
出現在車無垢麵前的糖葫蘆,車無垢抬起頭一看,皺了皺眉。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戰嘯天換下了平日裏在書院時統一的夫子裝,今日穿的是一襲紫色的錦衣華服,衣服上鑲暗花金邊,頭上一個翠綠色的發飾簡單的妝點,再配上那邪氣的麵容。
車無垢不禁看的有些呆了。
“好看嗎?”
戰嘯天湊近車無垢的耳邊吐氣如蘭。
淡淡的熱氣掃過車無垢的耳垂,驚得她一慌,大步的往後一退,精致的小臉也是微微泛紅,該死的,她怎麽會出神。
為了掩飾尷尬,車無垢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酸甜酥脆充斥在車無垢的口腔裏麵,車無垢滿意的發出一聲低吟。
“看你吃的享受的樣子我都想吃了。”
戰嘯天抬手拂過車無垢嘴角的殘渣,像是做了無數次一樣,該死的順手。
倒是車無垢,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再次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戰嘯天有些好笑:“來到這裏能幹嘛?”
是哈!燈會嘛,能幹嘛,真是的,怎麽感覺突然變得白目了,車無垢有些淚流滿麵,不過想歸想,她自然是沒有表現出來:“我師傅呢?”
“他啊!不喜歡熱鬧,便在山莊裏麵繼續研究他那寫瓶瓶罐罐了。”
車無垢點點頭:“給我像師傅他老人家問個好,改日在去看她。”
說完,又看向紫月一行人,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分開的有一段距離了呢,於是指了指:“我朋友他們在前麵,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大步的往前麵走去。戰嘯天看著車無垢隱在人群中的背影,笑了笑。
“啊!無垢,在這裏!”紫月見到車無垢便大聲的喊道:“快來放河燈。”
燈火之下,襯得紫月是越發的美麗。
河燈,據說是許願特別的靈,所以一般燈會,河裏總會飄著各種形狀各異的燈,自然,車無垢也是喜歡的緊。
挑了一個蓮花形狀的燈,車無垢提筆寫了一小行字,祝願娘親爹爹身體健康,便和紫月他們一起送向了河裏。
紫月可能是因為見得少,興奮的哇哇大叫。
車無垢站在岸邊雙手放於胸口,閉上了明媚的杏眸,放佛是在禱告。
再次睜眼,已經不見了紫月的身影,車無垢在人群中眺望他們的身影,卻是意外的看到了戰析言的身影,而旁邊是那笑的花枝爛顫的洛念初。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很是親密的樣子。
倒是戰析言,敏感的感覺到了有人盯著他,抬頭一看,和車無垢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
車無垢快速的低頭,往遠處走去,每次一看到戰析言,腦海裏總是回想到讓她痛切心扉的一幕幕。
戰析言縱使你野心再大,戲做的在逼真,騙過了所有人,本小姐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此時已是子時時分,街上的行人有的也差不多回去了,紫月等人也差不多把想玩兒的玩遍了,幾人告完別,也各自跟著自己家的小廝丫鬟們往住處走去。
回到車府,芽兒體貼的把一直溫著的蓮子羹端了多來。
車無垢一邊吃,芽兒就一邊說,什麽這麽晚了一個大姑娘家的才回來,要是遇見壞人怎麽辦等雲雲的。
車無垢有些哭笑不得:“知道啦,我的好芽兒,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姐,今日奴婢聽說車老婦人齋期滿了,要準備回來了呢!”
芽兒臨走時突如的冒出這麽一句話。
“哦?”車無垢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芽兒見車無垢沒有說話,細心的掖好了被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