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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山中舊事

  三天之後,白岩領教到病了的蘇可除了睡覺乖巧一點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這丫頭從小到大都野慣了,這麽足不出戶的憋了三天,小丫頭不幹了,哭著鬧著要出去玩。


  白岩被吵的頭疼了,本想撒手不管了,但是外麵下著大雨,他又怕他前腳一走,這丫頭後腳就溜出去了,她身上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再出去淋一下雨,怕是就不好治了。


  白岩頭疼的看著在床上就要打滾的蘇可,不禁攥緊了拳頭,蘇慕痕!你等著!

  他極不情願的走到蘇可的床邊坐下,忍著脾氣,耐著性子哄:“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這幾天,雖然白岩講的故事很精彩也很有意思,但是一連聽了三天,早就不稀罕了,是以,蘇可倔強的搖搖頭,就是要鬧著出去玩。


  她從來沒有在屋子裏呆這麽久過,能在這破帳子裏呆三天已經是極限了,今天,她說什麽都得出去!

  哄了半天不見效果,白岩也怒了,反手將蘇可摁在了床上,惡聲惡氣的開口:“再不乖,我揍你!”


  蘇可被白岩摁的死死的,小丫頭本來被關著,心情就十分的差,這會兒聽白岩說居然要揍他,心裏更加的委屈,不過眨眼的功夫,淚花就湧出了眼眶,蘇可一邊抽泣一邊哭訴:“白岩,你沒有人性,我生病,你居然要揍我,你怎麽這麽沒有愛心……”


  蘇可一邊抽泣一邊說,不時還吃力的吭哧幾聲。


  白岩見蘇可哭了,不禁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他忍下了胸腔裏的滿腹怒氣,開口:“你還知道自己生病呢?那還出去不出去了?”


  蘇可倔強:“我就要出去!”


  白岩幹脆也不跟她廢話了,直接將她用棉被裹了,放在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則拿過自己的書,兩耳不聞蘇可叫,一心隻讀聖賢書起來。


  蘇可在棉被裏掙紮了一會兒,見自己掙脫不開,便沒有了動靜。


  白岩倒是來了興趣,這丫頭的毛捋順了?


  再俯身一看,這小丫頭,正咬著被角哭呢,抽抽噎噎,梨花帶雨。


  白岩心裏莫名的一痛,將她從棉被裏放出來,無奈的看著她,放輕了聲音:“你還沒好,不能出去,嗯,這樣吧,我給你說我的故事,怎麽樣?”


  蘇可眼眶紅紅的看著他,不相信的問他:“真的?”


  白岩閉了閉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點了點頭:“真的。”


  蘇可臉上立刻便換上了笑容,乖乖的擁著棉被坐在了床上,一副我準備好了,你說吧的表情。


  白岩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在蘇可的旁邊坐了下來。


  前兩天,蘇可一直纏著白岩講他自己的故事,可是不管蘇可怎麽撒嬌耍賴甚至撒潑都不管用,白岩始終對自己的事情隻字不提,隻是跟她說一些術士的奇聞異事。


  難得白岩現在想要主動說,蘇可自然是十分好奇。


  白岩看看蘇可,隻是說:“我的故事非常無聊,但你聽完不準鬧著出去。”


  蘇可眼神真摯的看著白岩:“我發誓,我不出去了。”


  白岩看了看他,沉默了半天,才緩緩開了口,隻是,他嘴裏的這段故事,隻是他以為的故事罷了。


  山中春深,那是三月花紅,年僅十五歲的白岩已經是華一先生門下得意的弟子。


  華一先生是蘇國最出色的術士,這在蘇國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是蘇國王室裏最尊崇的術士,隻是在不惑之年,忽然退出了王室,隱居了山林,再也沒有參與過蘇國王室的事情。


  大概也就是在那一年,蘇國開始日漸敗落。


  傳說華一先生雖然隱居山林,卻收了幾個徒弟,帶著他們學習神秘的術法。


  而白岩就是華一先生門下年紀最小的一個弟子,白岩是華一先生在山裏撿回去的棄嬰,因他被丟棄在了白岩石上,便取名叫了白岩。


  說來也奇怪,華一先生收下白岩之後,從此便不再收徒。


  撿到白岩的那一年,華一已經有了幾個成績頗為不錯的徒弟,平日裏管教門徒的事情,華一交給了他們,自己不再過問,而白岩,卻是由華一親自撫養教育長大的。


  白岩長到十五歲時,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他不愛說話,更不喜歡與門裏的弟子們打交道,與他年紀相仿的玄寂在門徒裏也是一個佼佼者。


  他從入了華一先生門下之後,就一直想著要出人頭地,拚命練習學習,不過也隻是想有朝一日,能得到華一先生的青睞,能親自傳授他上古的秘術。


  可是,他苦學五載,卻連華一先生的麵都沒見著,倒是聽門下的人說,白岩是由華一先生親自教授的。


  玄寂雖說有些不服氣,但那時候,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真正讓他開始恨上白岩的,是司璿。


  她從入了門之後,就一直很文靜,總是文文靜靜的衝每一個人微笑,平素也從不與其他的門徒打打鬧鬧。


  玄寂第一次注意到司璿的時候,是在一個夏日。


  那個夏日,陽光灼熱,曬的人懶洋洋的,玄寂睡不著,便想去山中的林子裏涼快一番。


  那山中,有清泉流過,司璿就安靜的坐在泉邊,有幾隻蝴蝶在她身邊飛舞著,而她,側顏美好,睡容安靜,懶洋洋的靠在一顆樹上,就那麽睡著了。


  也許是陽光太過耀眼,也許是那日的天氣太過炎熱,總之,那日,玄寂就站在離司璿幾步的距離之外,眼睛呆呆的看著她,心跳加快,臉頰發燙.……

  從那以後,玄寂總是有意無意的會注意到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她總是沉默著,不聲不響的跟著師兄們學習,閑了就去那個泉邊坐一坐。


  半個月之後,玄寂終於鼓起了勇氣,他走到那個泉邊,有些緊張的開口:“司璿.……”


  司璿本來閉著眼睛,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便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司璿溫婉的笑笑,像對所有人那般,溫暖的問他:“師兄,找我有什麽事嗎?”


  玄寂抓抓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司璿,從身後拿出了一朵剛剛從山上采過來的茶花遞給她:“這個,給你。”


  司璿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了花,茶花馥鬱,雖然司璿並不知道為什麽玄寂師兄會忽然送花給她,但還是有禮的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玄寂在司璿的身邊坐了下來,他開口問她:“師妹,總是見你在這個泉邊坐著,這裏有什麽特別麽?”


  玄寂本是沒話找話的隨口一問,但是這句話卻讓司璿臉頰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她將視線放到了泉水上,聲音柔柔的說:“沒啊,隻是覺得這裏比較清涼。”


  玄寂點了點頭,他覺得,司璿臉上的紅暈燦爛,茶花都在他眼中失了顏色。


  隻是,那時候他不知道,司璿臉上的紅暈並不是因為他。


  泉水的對麵,竹林茂盛,有白衣少年在裏麵撫琴,悠揚動聽。


  那是十五歲的白岩。


  山中的這段歲月,大概是華一先生門下弟子們最逍遙安詳的一段日子。


  華一門下規矩不多,但有一條必須遵守,他日蘇國若是敗落,他門下的術士定當力保蘇國王室。


  那時,術法已經學的不錯的門徒都知道,蘇國氣數將近,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委身效力。


  玄寂是一個野心十足的人,他不甘於一身才華無處施展,心裏便對這門規諸多芥蒂。


  當初,若不是因為司璿,玄寂或許早已離開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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