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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來呀,互相傷害啊!

  “等等,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眼見張啟就要帶著幾個壯漢衝將過來,張然爆喝一聲,連忙上前一步攔在張啟等人麵前,雙目冷冷的盯著麵前的張啟等六人,開口質問道:“啟君,我們已經按律繳足了稅賦。按理來說,你我之間現在已再無任何瓜葛,但你現在卻要帶人強闖我家又是意欲何為?誰給你的權利?”


  “哈…誰給我的權利?自然是官府給的!”張啟輕輕瞥了張然一眼,然後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過張然的頭頂,伸手直接張然身後的茅屋,嘿嘿冷笑道:“張然,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想提醒你了,你家的屋舍逾製了!依《戶律》,庶民隻可受田一傾,舍一宅!你自己回頭看看,你家這屋舍還一是一宅嗎?你一個庶民,也敢蓋這麽大的宅院,誰給你的膽子?”


  “呃”聽到張啟這麽一說,張然頓時啞口無言,其實根本不用看,張然也知道他家的屋舍麵積肯定超標了。


  張啟口中所謂的《戶律》其實就是繼承自秦的軍功勳爵名田宅製,它是以爵位為基礎,根據個人的爵位高低授予相應的土地和田宅一種律法製度。按照《戶律》,一般庶民最多隻能擁有田一傾,屋舍一宅。


  田一傾,就是一百畝田地。而屋舍一宅中的一宅是什麽概念呢?“宅之大方卅(三十)步”,也就是長寬各三十步,大約相當於不到三畝地的麵積。


  一般來說,三畝大小的的宅基地已經足夠大了,對於一般農戶來說蓋幾間茅草屋,肯定是用不完的。


  而偏偏張然興建屋舍的時候,在後院劃出了一大片地,用來修建驢棚,倉庫之類的各種建築,後來還圈了好幾畝地當做養雞場。這麽一番折騰下來,當初的十畝地,已經用去了一多半了。


  張然自己估計,這新房舊房,裏裏外外加起來,最少了占了七八畝地,所以明顯是超過官府規定的標準了。


  “嗬嗬…沒話說了?”


  見張然默然不語,張啟頓時開心極了,趾高氣揚的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的對張然輕哼一聲道:“依漢律,田宅逾製者,一經查明,沒收出超的所有財物,並罰銅二斤!張然,你是想先交錢呢?還是想先交東西呢?”


  “欺人太甚!”張然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暴脾氣的三魁瞬間暴怒了,隻見他一把抄起身旁的鋤頭,怒喝一聲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今天誰敢動,我就讓他血濺五步!”


  張啟見狀,不怒反笑,譏諷道:“嗬?還敢抗法?二三子,給我把這廝拿下!”


  “喏~”


  話音剛落,張啟身後的幾個彪形大漢齊齊冷笑一聲,紛紛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且慢!”


  關鍵時刻,張然又一次挺身而出,直麵張啟等人道:“啟君,拿東西可以,但傷人可就不好了!你若依律行事,我們自然無話可說,該罰的罰,該沒收的沒收,區區幾千錢的財物而已,我張然還出的起!”


  接著,張然話鋒一轉道:“但你們若是敢傷人,那麽休怪我把事情鬧大!到時,咱麽就隻能在新豐縣城的衙門裏見了!”


  “嗬嗬.……”張啟眯著眼睛,頗為玩味的看著張然道:“你在威脅我?”


  “可以這麽理解!”


  張然同樣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並且還補充道:“啟君,再提醒你一句,這張裏田宅逾製的可不隻我們一家!”


  張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道:“什麽意思?”


  “字麵的意思!我記得你家好像最少也有十幾傾地吧?”


  張然先是反問了張啟一句,忽而冷笑一笑,直言不諱的對張啟說道:“啟君,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你今天若是按律沒收了我家的財物,那麽它日休怪別人也依律找上門去!我倒要看看,這麽折騰下來,到底是你們的損失大,還是我張然的損失大!”


  與張然家這兩間茅草屋以及雞場畜圈相比,張禮一家可以足足有十幾傾的田地,而且他家的房屋青磚大瓦,可比張然家的房子顯眼多了!


  更重要的是,張然記得,若是按照律法規定執行的話,那也隻有領秩俸的官吏以及五大夫以上的官爵才可以自由買賣田宅。


  張啟的父親張禮雖有爵位在身,而且是比張然這種普通庶民高了整整四級的“不更”,但不更同樣屬於民爵,最多也就隻能擁有田四傾,舍四宅而已。而所謂裏正,不過役吏,也算不得官,是以張禮明顯也同樣不具備自由買賣田宅的資格!


  張禮之所以能有不更的高民爵,除了當了二十來年的裏正,有些功勞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活的年紀夠大,要知道每當有新皇帝繼位或者重大事情發生的時候,漢室天子一般都會大赦天下,同時賜民爵,以示恩賜。


  張禮五十多歲了,先後曆經文,景以及劉徹這三位漢室帝王,這不更爵完全是熬上去的!

  至於張啟,那就更別說了,與張然一樣,隻是庶民罷了!同樣也是沒有啥發言權的那種!


  綜合上述,以張禮的爵位來看,張禮一家的宅院逾沒逾製張然不清楚,但田地肯定明顯也存在逾製現象。


  所以,張啟今日要是敢繼續拿《戶律》說事,那麽張然自然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就是互相傷害麽?來啊!誰怕誰啊!

  見張然如此有恃無恐,甚至還敢反過來威脅自己,張啟心裏不由泛起了嘀咕,尤其是想到對方與長安的權貴之間似乎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


  是以,張啟更加摸不準張然的脈絡,這種情況下,就算張啟自己也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張啟這番猶疑不定的神態,清清楚楚的被張然幾人看在眼裏,並且立即就遭到了來自三魁的無情嘲諷,隻聽三魁哈哈大笑道:“我說張啟呀,你剛才不是挺威風的麽?怎麽一聽這火要延燒到自己腦袋上就縮卵了?你莫不是怕了?”


  “你要是真的怕了,那賠禮道歉,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嫌棄你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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