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的要求
進屋之後女孩坐到了床上,什麽話也不說,隻是兩眼發直地看著楊鵬。
“小姐,我很喜歡你的執著和鍥而不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以你現在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說,你千萬別衝動!”
楊鵬倒背著手在房間裏慢悠悠地走著,像極了一個七十開外的老頭子,從他的神態中,女孩看出了七分的蔑視,三分的警告。
“變相怪傑,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的話,跟黑色海洋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是自昨晚女孩行刺未遂走後楊鵬想得最多的一個問題,也是最棘手的問題。之前一直為了完成狼首交給的任務而做了很多事,按理說這是對於組織、對於狼首最好的交代,可事實就是這樣,要是真的濫殺無辜的話,做的就是惡人之舉。
回想到剛剛這女孩為自己解了尷尬之圍,而現在有沒有什麽過激的表現,還真是難猜透她此行的目的為何。
“姑娘今天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過來說教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累得不行,可能要下逐客令了。”
楊鵬的意圖很清楚,就是試圖知道這女孩到底想要怎樣。所說的“逐客令”,隻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並非真正要趕走她。
“我才沒那閑工夫來給你說教,你可是我的殺父仇人,和你說教,想多了吧?”
女孩的話聽起來雖然不是很友善,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較之前已有很大的變化。這是沒法想象的,一個身負殺父深仇的人,怎可能不到一天就變化如此之大?
綜合考慮後楊鵬不得不更加提高警惕。仇人可以是一個人振作,同樣也能使人萎靡不振,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仇恨之火將會激發多大的潛力。
“那就請姑娘明示,芳駕大臨到底意欲何為?”
“很簡單,我想請你幫我殺人!”
聽完女孩的要求之後,楊鵬立即愣在當場,殺父之仇不能報,現在他又想殺誰呢?難道就因為昨天晚上對她心軟,反倒讓她助長了威風?
“你倒是說說看,你要我幫你殺誰?”
在此情況下,楊鵬不想再和這個女孩多加理論,她要殺的人除了殺父仇人之外,真不知道還會有誰?
“柳建東!”
剛剛還在天南地北地想著女孩要殺之人,此刻聽得他報出了名字,頓時有些驚詫。昨天要死要活非要報仇,今天就有如此改變,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你為什麽殺他呢?”
“因為他才是我真正的仇人!”
很能理解女孩子的想法。雖然不是柳建東殺了她的父親,可若是要真正追究起來,要不是因為有柳建東,也不會有“黑色海洋”,自然也不會有之後的為民除害。
當然,楊鵬隻是一己之見,並不知道女孩會不會這樣想。
“小姐何出此言,難道你的仇人真的就轉移了嗎?”
“那當然!”
問得幹脆,回答得更幹脆。這是楊鵬始料未及的,因為當初就是自己親手殺了那個雷壇主,直到現在,想到他死時的表情仍覺得很奇怪。
一個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是非常恐懼的,甚至每個人都會有很強的求生欲/望,可是雷壇主卻不同,他不但視死如歸,還一臉漠然。可見他當時並沒有將死亡這件事放在心上。
楊鵬試探性地挨著女孩子坐了下來,一臉的不解。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小姐,其實我當時真的不想殺他,不過一想到那些老百姓的話,就身不由己。”
說出這種話,其實楊鵬也是完全憑著感覺。
這個女孩雖然此刻的打扮看上去很時髦,酷似麗都酒店那些出來“賣”的樓風。饒是如此,卻不得不相信一點,這女孩骨子裏透著一股純真,她絕不是那種人。再者,尤其是那對充滿真誠的眸子,更是閃耀著令人願意相信她的光芒。
“好吧,我相信你是個明辨是非的女孩子。不過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你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得這麽快。”
楊鵬不是那種弄囉嗦的人,可這女孩畢竟已經失去了父親,就算她忠奸不分,其實也情有可原。
“那你打算讓我怎麽殺掉柳建東,是五馬分屍還是安樂死?”
女孩一直低著頭,此刻抬了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珠子就像照亮黑夜的白熾光,令人感到非常刺眼。
“愛怎麽殺就怎麽殺,反正我就是想看到他死!”
說完這話後女孩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門邊。楊鵬原以為她會開門走出去,哪想走到門邊後又折了回來。非但如此,還緊貼著楊鵬坐下。
“姑娘,你這是……”
若是談到撩妹的話,盡管不是老手,可楊鵬自信遊刃有餘,尤其是在成功撩到的時候,更是春風得意,臉不紅心不跳。可現在情況比所不同,不是撩人家,而是被撩。
“我這是什麽呀?難道你還以為我會纏著你?放心吧,我不會,這輩子都不會,因為你不但是我的仇人,同時也不是我的菜!”
聽到這話,楊鵬總算是放心下來,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這麽漂亮的女孩,絕對是大多數男生心儀的對象,被一票否決的感覺是非常難受的,楊鵬也不例外。
一石激起千層浪,楊鵬此刻心中難免還是有些感慨。不為別的,就因為當初殺了那個毫不反抗的雷壇主。現在人家的女兒找上門來了,先是誓死要報仇,繼而又是開口要求幫他殺掉柳建東,這種飛一般的變化是在是太刺激了。
“小姐多慮了,我就是有些搞不明白,柳建東不是你父親的老板嗎,再加上你父親能在黑色海洋做到壇主的位置,想來也是受到了重用,可你……”
“這個你不用管!你既然答應了我,就應該不會違背一個男人許下的諾言。十天後,我要挺大柳建東死去的消息。”
說罷,女孩將頭偏到一邊看向楊鵬,在充滿期待的同時,態度也十分的強硬。似乎,這並不是在請求,而是命令,而且是必須完成不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