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辦壞事
黃厚濤此時心裏已經害怕到了極致,雖然看到陳傳海的兒子已經動搖,可萬一擦槍走火的話,這好日子才沒過幾年,隻怕也將過到頭了!
楊鵬靜靜滴看著這一幕,腦子裏為這刺殺黃厚濤的父子倆想了各種各樣的結局,直到看到黃厚濤身後已經蠢蠢欲動的兩個彪形大漢,終於得到了兩個結果。一是將仇人殺死,然後被抓住;二是既沒能報上仇,且還被抓住。
從剛剛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來,陳傳海一家和黃厚濤的簡直到了苦大仇深的地步,若非殺父之仇亦或是奪妻之恨,斷不會到這種以命相搏的境地。
綜合這上麵的兩種結局,楊鵬頓時聯想到了這父子倆的下場。不管能不能殺得了黃厚濤,他們都是一個結局,那就是死,又或許是生不如死!
像黃厚濤這種人,簡直就是死有餘辜,可這兩人呢……
一年及此,楊鵬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救他們!
可是,在這種人員紛雜的情況下,怎麽救?
思緒翻飛,刻不容緩。突然間,楊鵬想到了一個自認還不錯的辦法,那就是先將場麵打亂,製造機會讓她們逃走。
想到這裏,趁著大家都將目光聚焦在那邊的時候,楊鵬神不知鬼不覺從腰間摸出慣用的武器——小匕首,將這小東西握在手中,仿佛又回到了中東戰場。在那個時候,一旦沒了子彈,這便是楊鵬最趁手的武器。
小匕首十公分不到,八公分見長,寒鐵淬煉,奇利無比。其實這也是瘋老頭所授的獨門絕技之一,楊鵬當時也是在猛虎穀的時候和瘋老頭學了這項功夫。
陳磊手中的槍還在發抖,然而貼著扳機的食指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他和黃厚濤之間近在咫尺,雙方誰也不敢有半點大意。陳磊是在猶豫,而黃厚濤則隨時在尋找逃離的機會。
兩邊親人已經急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特別是陳傳海,更是後悔不已。想著自己好好的一個廠被黃厚濤弄得關張,現在一家人背著一屁股的債務艱難度日,那天和兒子喝了點酒,兩人談及此時,便想約來此報仇。
黃厚濤說得沒錯,就這麽一個兒子,即使報了仇又有什麽用呢,屆時兒子沒了,別說報仇,就是給座金山又如何?
和父親的想法不同,與其窩窩囊囊地活著,倒不如將仇給報了,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和其魚死網破。
“兒呀,這仇咱們別報了好嗎,你殺了他你也活不了,咱們老陳家不能沒有你呀!”
於此時,陳傳海也想通了,可是他忽略了一點,即便是現在放棄,黃厚濤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不,我不,咱們家現在什麽也沒有,媽媽也被氣死了,活著還有什麽用,我今天就要殺了這個混蛋!”
當陳磊說出這話的時候,細心的楊鵬看到了羞人的一幕,黃厚濤的褲管下方,正流出一灘液體,大廳裏燈火輝煌,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那是尿液!
在死亡的麵前,又有幾人能夠穩若泰山?
就在陳磊即將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楊鵬立即出手,隻聽一聲金屬的撞擊聲傳來,陳磊手中的手槍也應聲落地。
尚處在渾噩之中,還以為是已經槍響,黃厚濤頓時被嚇得軟癱在地。眼看事情並沒有發生,楊鵬立即啟動第二步計劃,將所在的桌子猛力掀翻,兩米寬的大圓桌朝著陳家父子那邊飛去,桌上的殘湯剩水四處飛濺,大多人都被迷蒙了雙眼。
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楊鵬用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是以沒有人發現這是他做的。人群被滾、燙的鴨湯雞湯濺了一臉,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場麵一時間混亂得不成樣子。
看到此情景,楊鵬心下大喜,正想著趁亂將陳家父子倆弄走,哪想再看時,已經有兩個彪形大漢一人一個,抓住了他們。
楊鵬的心頓時如刀割一般痛了起來,好心辦壞事,想必也就是自己這種行為了!
看到陳家父子已經被控製住,黃厚濤這才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以說,這是他人生之中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事情弄成了這個樣子,楊鵬也感到萬般無奈,雖然感到抱歉,此時已是懸崖百丈冰,悔之晚矣。眼下還能做的,就是看看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站在人群之中,楊鵬自知必須先自保,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另外幾個彪形大漢,他們正在用眼睛四處搜尋製造亂象的始作俑者。
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黃厚濤也漸漸恢複了冷靜,畢竟是公眾人物,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報私仇。反正這倆人也逃不出手掌心!
“帶下去吧,警察也應該到了!”
雖然心有不甘,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聽到黃厚濤下的決定,楊鵬總算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不當時殺掉陳家父子,接下來也還有點希望。
兩個彪形大漢將陳家父子押下去之後,大家也沒有了繼續玩樂的興致,有的上來和黃厚濤問候下,而有的,則是快速離開,大多害怕再上演這種驚心動魄的事件。
因為沒有被發現,楊鵬沒有走得那麽快,而是看著黃厚濤身邊的那些人。特別是他的妻子,更是讓人有一種人性冷淡的淒涼之感。從頭到尾,就沒有看到她有半點恐懼和擔憂。
這是楊鵬最想不通的,同時也是最刺痛眼球的一次。千千萬萬夫妻中,很難看到有這樣看到丈夫即將死去而漠然視之的。
還有就是,據了解,這邱雨蝶不就是黃厚濤的小姨子兼情、人嗎,為何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臉上除了驚嚇之外,現在黃厚濤已經脫離危險,她為何不上前去問候一下呢?
“爸,你沒事吧?”
雖然是個腳底流膿壞透的人,可楊鵬還是覺得此刻最為暖心,真正關心黃厚濤的,便是他的兒子黃猛。
黃猛拉著父親的手,眼睛上下遊、走。滿臉的擔憂之色。
“孩子,沒事兒,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