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秘的血色盒子
楚天翼忙的熱火朝天,恨不得將府中所有的好東西都呈上來,卻又不敢表露的太過張揚,以此暴露自己貪汙得來的珍寶。
“快快快……將所有一等仆人以下的全部撤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一步。”
“吩咐廚房,可以做海棠糕和桂花糕了,上好的碧螺春也馬上呈上來。”
“加強四周的防衛,謹防惡意的人出現。”
“將軍不必如此張羅,隻是下一盤棋而已。”慕容喧有些看不慣他的過分奉承,於是挑眉說道。
楚天翼哪裏敢怠慢,品階降了,兒子廢了,女兒殘了,眼下隻有靠這個金主,他才能夠翻身。
“哪裏,哪裏,下官對待任何前來的貴客,都是如此謹慎周密。”他笑嗬嗬的說道,那嘴臉極度的無恥。
不理會半死不活的親生女兒,一心討好太子,楚姒清愈發地感受到,這個所謂父親的貪婪和冷漠,身為他的子女,簡直是一輩子的不幸。
很快,如同一陣疾風掠過的功夫,院子裏的一切呈現出楚天翼安排出的模樣。
室外,樹葉輕輕飛揚,花瓣妖嬈地舞動,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散不去,室內,茶香嫋嫋,糕點如玉,棋子碰撞的聲音,宛如天籟。
楚天翼自告奮勇,要與太子切磋一盤。
楚姒清得以空閑,看似漫不經心地觀棋,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知飄向了何處。
慕容喧見她坐下來,頓時也放寬了心與楚天翼對弈,心情似是不錯,幾次發出爽朗的笑聲來,似乎世上唯有下棋,他才會露出真正意義上的笑容。
“茶水完了。”楚天翼喝著喝著,頓時皺眉。
屋子裏的閑雜人等都被驅趕了,他目光落定在無所事事的楚姒清身上。
機會終於來了!楚姒清豁的站起身,“爹,我去弄新茶過來,你們安心下棋吧。”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通過半個時辰的觀察,加之上次的勘測,她大略了解了此處的地形,大廳的正後方,有一處單獨的小房子,看似是雜物房,卻用玄鐵鎖著,周遭長滿了青草,充滿了神秘氣息。
她吩咐兩句外麵的丫鬟,“重新煮一壺新茶過來。”待丫鬟離開,她迅速地轉入後牆處,一枚金針從手中滑出,迅速地開始開鎖工程。
”哢。”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玄鐵鎖打開。
將大門掩飾好,裝作無人入侵的模樣,她迅速地往裏間走去。
因為沒有窗戶,前麵又背對著陽光,導致屋子裏黑漆漆一片,索性楚姒清早已練就了在黑夜中前行的本事,她順利地躲開障礙物,而後屏住呼吸前進。
鼻尖充斥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就好像是死人發出的味道。莫名其妙的陰風,也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吹拂在脖子上,涼颼颼的,令人膽顫。
若是換做常人,早就嚇的魂飛魄散,可楚姒清見慣了大場麵,神秘的氣息,愈發引領著她探出真相。
走了一會兒,停在一扇門前,用手輕輕的一推,頓時,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場麵。
屋子裏用夜明珠點燃,她走下台階,來到一處地下室,放眼看去,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恍然明白過來,此處是楚天翼的私有金庫,任何人都不曾踏足過。而這裏,是否藏著那顆神秘的珠子呢?
冷靜地看了一眼,很快分析出此處藏了機關暗道。
她小心地避開後,終於來到房間的中央,大理石堆砌的神獸桌子上,一個血紅色的精致盒子印入眼簾。
盒子的外觀太過美麗,仿佛勝過一切金銀珠寶,深深地將她吸引。
她伸出手,正打算輕輕地觸碰。
“別碰!”驟然,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警告聲。
楚姒清愕然回頭,一轉身便撞見身著黑衣,帶著青銅麵具的男人!不正是慕容塵,不,此刻該叫他血天歌才是。
“你怎麽在這裏?”楚姒清皺眉看著他。
血天歌幽冷的目光緊緊地看著那個血紅色的錦盒,坦然說道,“當然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他亦是訝然,這女子竟然想著要找那顆珠子,是否知道了那個所謂的秘密?
“鎮魂珠嗎?”楚姒清驚異地看著男人。慕容塵也覬覦著,看來,回家的路不會那麽順暢了。
“沒錯,就是那顆珠子,本王想了多年,念了多年。”血天歌說話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的無奈。
“它就在盒子裏對嗎?”楚姒清激動地問道,此時此刻,她的戰友隻能是他。
血天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恩。”
“那,為什麽不拿走?”楚姒清疑惑地問他,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前來此處了,卻一直不動作,又是何故?
“那顆珠子安放的地方,匯聚了天地之靈氣,若是貿然動它,而觸碰了神靈,此處必定塌陷,我們誰也不能活著離開。”血天歌緩緩道來,可怕的後果。
楚姒清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紅色的錦盒,陷入糾結,就好像,明明知道那鑰匙能夠回家,但如果貿然動了鑰匙,就會分身碎骨。
“你想要那珠子做什麽?”血天歌一句質問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楚姒清淡淡的吐了口氣,天真爛漫的說道,”獵奇,好玩。還能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那些稀奇古怪的野史,你還是少看些,免得招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血天歌眉頭一挑,以過來人的身份訓道。
“這些,你管不著。”楚姒清不悅地勾唇。
說罷,她退開一步,與他保持距離,打算好好地將此處遊曆一番,再找找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帶兩件走,又想著楚天翼如果知道,會不會氣的胡子豎起來。
“誰在裏麵?滾出來。”驟然,前方傳來楚天翼的厲吼聲。
血天歌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迅速地做出決斷,將楚姒清拉入懷裏。
楚姒清亦是心領神會,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西牆壁的一副字畫,那副畫卷碩大無比,幾乎占了整麵牆壁。
兩人腳步輕易,迅速地躲到字畫後麵的一個凹槽裏,凹槽是存放寶劍的,大小剛好,適合兩人的尺寸。
咚咚咚,楚天翼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楚姒清屏住呼吸,一顆心也砰砰砰跳個不停,覺得刺激,而不是懼怕!她回過頭,看身後的血天歌,青銅麵具冰冷,一如他本身的體溫,隻能窺見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蓄著她猜不透,看不懂的神色。
那淡漠超然的樣子,仿佛世間的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攪動他的神色,高雅的好似天上的謫仙,而不是凡間的俗人。
腳步聲愈發的急促,血天歌的眉宇稍微的擰起,一隻大手下意識地捂住女子的前額,全然保護的動作。
楚姒清原本不平靜的心,愈發的溫暖了。他們靠的那麽近,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處傳遞過來的冰冷,馥鬱的木蘭香,如此熟悉,如此震懾人心。
木蘭,木蘭,皇帝最忌諱的花種,明妃最鍾愛的花種,而血天歌(慕容塵)與木蘭,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慕容塵是梅妃的兒子,梅妃與明妃,聽說從不來往,甚至是爭寵的仇人,後來明妃慘死,梅妃也沒多活幾年便撒手人寰。
腳步聲如雷貫耳!楚姒清的呼吸愈發的稀薄,竟表露出一絲的緊張。潛意識裏,害怕血天歌被發現。
兩人都一動不動地躲在字畫後麵的凹槽裏,如同雕像一般隱忍著。
楚天翼犀利的眼眸四處掃射,冰冷的聲音透著殺氣,“閣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喝杯熱茶再走?”
他一邊說話,一邊四處發了瘋地尋找。
爬開一堆堆黃金,又挑起一根根珍珠,奈何,敵人的蹤跡了無可尋。
楚天翼的目光落定在血紅錦盒上,又對著空曠的地下室喊道,“閣下還不死心嗎?每日每日地前來打探如何盜走珠子?哈哈哈,那份堅持,真是令人佩服。”
“隻可惜,你就算耗盡一生,也無法得到。”他說著,笑的愈發的狂狷。
麵具下,血天歌的臉色變得冷冽,恨不之此刻殺出去,直接逼迫對方說出開啟盒子的方法,可他不會這麽做,他了解楚天翼寧死不屈的性子,也了解自己的那份冷傲,不允許自己這麽做。
楚姒清難以想象,血天歌竟然每天前來此處,隻為打開那個盒子,那個莫須有的傳說。
亦是無法相信,一向是自命清高的血天歌,也會被有被難倒的那一天。
楚天翼繼續咆哮,繼續怒罵,“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自哪裏,都休想打開那個盒子!這是天命,天命你懂嗎?”
“哼。”血天歌冷冷一笑,刺耳的聲音頓時傳入楚天翼的耳中。
“你瘋了嗎?”楚姒清皺眉,用唇語責問他的衝動。
血天歌不慌不忙,繼續將她半摟著,仿佛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
楚姒清哀嚎一聲,若此刻被楚天翼發覺了,今後還怎麽實行自己的反間計劃?真是被他害慘了。
她閉上眼,等候楚天翼震天的咆哮。
楚天翼目光猩紅,猛地衝向那副字畫,也不管它本身的昂貴價值,直接用手中的長劍劃破。
“嘩啦。”刺耳的破裂聲,伴隨著帶起的勁風,盡數打在楚姒清的臉上。
“出來,出來,你這個混賬東西!”楚天翼咆哮道,大幅度地開始斬掉字畫。
楚姒清懸著的心,稍微落定,原來還沒過來這邊。
她焦急萬分,看著血天歌,慌忙掏出絲絹,打算將麵給蒙上,後麵再從長計議。
奈何血天歌,跟吃錯了藥似的,直接將她手中的絲絹給搶奪了過去,漫不經心地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