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搶奪回金銀財物
太醫的一番話,無疑給楚姒清暗中下毒洗脫了嫌疑,楚姒清聽著,都忍不住要為其拍手叫好了,真是天衣無縫的結局。
“我可憐的女兒.……”周映雪終於承受不住連番的噩耗,直接傷心的昏死過去。
“夫人,誒,夫人你可不能倒下啊。”楚天翼急的焦頭爛額。
“爹,送二娘回房間吧,煎藥的事情,交給我就好。”楚姒清自動請纓,上前說道,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誠懇。
“也好,別累到了,你沒事守著一下就好,其他的可以交給丫鬟婆子。”楚天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這才將昏死過去的女人抱起離開。
主要人物都散去後,房間裏恢複寧靜,隻有香爐裏的青煙,嫋嫋浮動著。
“都出去吧,二小姐需要休息。”楚姒清對著丫鬟們吩咐道。
“是……三小姐。”平日裏,從不呼喚楚姒清為小姐的幾個婆子,異口同聲的喊了句,今日老爺對三小姐信任,就意味著今後在府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她們可得擦亮了眼睛恭維。
楚姒清嘴角劃過一絲諷刺,沒有理會見風使舵的婆子。
楚若琳其實已經醒了,淚水沾滿了枕頭,可不願睜開眼睛,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索性一直裝作死人。
聽見丫鬟們都要離開,她頓時激動地想要做起來,奈何身體纏滿了繃帶,根本無法同往日裏一樣行動,想她堂堂昭國第一女將,竟然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筋骨被抽斷,皮肉綻開,臉容盡毀,連最引以為傲的胸部也會留下可怕的痕跡。
“不……別走。”楚若琳猙獰地瞪大眼睛,聲音沙啞地如同破敗的樹葉。
“哎呀,我就知道,你早醒了。”楚姒清故作驚訝,心情不錯地走過去,小臉揚著微笑,那麽的馴良無害。
“你……”楚若琳仿佛見到了修羅一般,嚇得瞳孔劇縮。她想要逃,永遠地逃離這個噩夢,房間裏若是隻剩下楚姒清,那麽她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
“放心,我不會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楚姒清眉眼彎彎,和善的說道。她說的是大實話,楚若琳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不會雪中送炭,但也做不到火上澆油。
她本來善良的性子,令她無法再下手。
楚若琳不肯相信,嘴裏念念有詞,“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麽,父親一定會知道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無聊!沒空跟你鬼扯。”楚姒清白了她一眼,而後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這個屋子。
尋找一點蛛絲馬跡,無論是關於明妃,亦或是那顆神秘的珠子。
楚若琳一顆心惶恐不安,七上八下的,臆想著楚姒清待會兒會用什麽惡毒的法子整自己,奈何等了半晌,對方遲遲沒有動靜,嗬.……真的放過自己了嗎?她會這麽好心?
扭過頭,發現楚姒清果然沒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以一副探究的目光,掃視著屋中的一切。
楚姒清走到一個櫃子前,研究了半晌,而後摸到底下的一個暗格,呼啦一聲,裏頭果然重新打開了一道小門。
“你……你做什麽,你不許碰我的東西。”楚若琳竭力吼道,生怕被人占了便宜。
“好姐妹兒飛,有東西怎麽能私藏著呢?一起拿出來分享一下啊。”楚姒清回過頭,以示友好地說道。
從前,每逢過節,古代楚姒清按例會收到賬房處的一些金銀、首飾,而每到那個時候,楚若琳就會帶著丫鬟婆子過去搶奪,即便不值錢,也被搶的一幹二淨,那行事作風跟土匪無異,猶記得,楚若琳那得意張狂的笑臉,“你個低賤的女人,也配擁有這些嗎?這府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楚若琳一個人的,你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楚姒清從往事裏回過神,目光落定在一個古樸的簪子上,這是吳景芝的嫁妝,六年前被楚若琳搶走的,竟然藏在這裏。
“你別碰我的東西,楚姒清,我警告你.……”楚若琳急的要從床上跳下來,奈何提不起半絲氣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觸碰她的私有物品。
楚姒清翻閱了一下,都是些價值連城的金銀財寶,想必是她存著留作嫁妝的,還有些曖昧的書信,從及笄以來,各種達官貴族家公子暗地裏給她的情書。
看不出來,這外表大大咧咧的楚若琳,背地裏藏了這麽一手,跟眾多公子曖昧不清的,嗬,這要是說出去,可不得了啊。
找了半晌,並無丁點她想要的訊息。
興致來了,她揚起一封書信,“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不許念,楚姒清……你住嘴。”楚若琳羞得麵紅耳赤,雖然無數人的追求讓她享受了高高在上的滋味,可要是傳出去,那可是毀滅性的後果。
“我這念詩呢,給你助助興,你什麽喊啊。”楚姒清不悅地挑眉,又信手拈起一封,“噢,還有西嶽公子的畫作,配上詩句更加雅興,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每一字,每一句,如同針尖紮入楚若琳的心口,她羞愧的無地自容,江西嶽曾經追求過姐姐楚襄芸,她氣不過,暗地裏去勾引了幾次,沒想到那浪蕩的公子就黏上了,三番幾次地要約她出去見麵,這若是敗露了,丞相府和將軍府的名聲毀於一旦。
“還有很多,你想聽哪一個?是李公子的,還是薛公子的?”楚姒清揚眉問道,一副好心的樣子。
楚若琳終是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喪氣地說道,“你把金銀都拿走吧,都拿走,一樣不剩下,求你不要碰那些書信了,求求你了。”
何等高傲的女子,此刻在楚姒清麵前,成了忍氣吞聲的低下女子。
“不早說!二姐可真是大方,你既然慷慨解囊,那麽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收好書信,等你康複的時候,再交給你處理吧。”楚姒清眉眼彎彎,笑著說道。
楚若琳半信半疑,隻想著度過此刻,“好,好,有勞三妹了,這些金銀,其實大多數是你的,我隻是替你保管了多年,你拿走是應當的,其他就算是利息吧。”
“二姐真夠意思。”楚姒清一副感激的樣子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嗬……”楚若琳想笑,笑的卻比哭還難看。
接下來,楚姒清將她的小金庫扒了個幹淨,金銀財寶全部沒收,外加古董玩物,然後吩咐丫鬟婆子進來,將大半的財務抬往吳景芝的住處。
幾個丫鬟婆子不敢置信,遲疑地不願動作。二小姐平時就苛刻小氣,可不會那麽大方,將金銀拱手送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動啊,將東西都搬過去,這是我應該孝敬大娘的。”楚若琳厲聲吩咐道,心痛如割,但此刻,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名聲,破費點金銀又算的了什麽?
孝敬大娘,吳景芝嗎?怎麽可能?這二小姐不剝削吳景芝,就是謝天謝地了。
“是的小姐,快快快,動起來。”一個婆子立刻開始忙乎。
楚姒清笑著坐在爐子前,看似認真地煎藥。這些家夥一並搬過去,會不會嚇到了吳景芝,但作為女兒,能為她做的,僅此而已。
家丁和婆子等,風風火火地搬挪金銀,將正打算禮佛的吳景芝驚嚇到。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院子裏擺滿的金銀珠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自己一身命苦,雖然做過將軍夫人,可從未擁有過這麽多金銀。
小梅亦是嚇得不輕,兩眼瞪大,“哎喲,這是怎麽回事?天上下銀子了嗎?”
楚若琳的貼身婆子上前,笑嗬嗬的說,“沒錯,沒錯,就是天大的喜訊啊,這些金銀珠寶,都是二小姐吩咐送來的,她說,這是她該孝敬您這個大娘的,你趕緊的收下吧。”
“這.……我跟二姑娘,並未交情,她是不是有所求?”吳景芝從不相信,天上會有餡餅誕生。
婆子笑的諂媚,“這說的什麽話?是您的女兒,孝敬您是應該的啊。夫人啊,還不過來瞅瞅,二姑娘給你準備了些什麽。”
吳景芝持懷疑的態度上前,掃了眼箱子裏的財務,發現裏麵躺著一枚玉簪,正是她出嫁時,母親唯一留給她的寒酸嫁妝,六年前,被那個刁橫的二丫頭搶了過去。
如今回來了,她憶起往事,不由得眼睛微濕。
“夫人都感動了的流淚了吧?老奴也快哭了,二姑娘這麽孝順,一定會名揚帝都的。”婆子裝模作樣的擠出兩滴眼淚。
如此陣仗,說明楚姒清今後在府中的地位,真的不可小覷,而她這個沒用的娘,也會跟著沾光。
“收下了,你們就回去忙吧。”小梅自作主張地說道,這些,原本就是屬於他們的財務,卻被搶奪去了那麽多年,如今回來,隻是物歸原主。
隻是,小梅如何都想不通,楚若琳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燒壞了,莫名地將金銀送還回來?
“夫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小梅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吳景芝眼中劃過一絲憂慮,“可能是清丫頭做的,我聽說,她留在院子裏照顧二丫頭,隻是……她這樣整二丫頭,今後會不會遭受他們的報複?”
“哈,我就猜到,一定是小姐,隻有小姐才有這個能耐。”小梅聽了,頓時高興地難以自持。自從小姐走後,她和夫人又過上了粗茶淡飯,朝不保夕的日子,夫人性子懦弱,寧願吃饅頭稀飯,也不願意跟周映雪爭鬥,雖說拿了令牌掌管家事,可根本沒有實權,府中的丫鬟婆子家丁,早就被周映雪收拾的服服帖帖,處處給夫人為難。
連著兩日,楚姒清在楚若琳的房裏,吃好喝好,興致來了,沒事嚇唬一下對方,悠哉的日子,兩天一晃過去。
楚天翼忙著政務,無暇顧及楚若琳的死活。
周映雪大病了一場後,還未康複,癱在床上養病。
第三日,楚姒清夜晚沒打算留在房內,她的離開,倒是讓楚若琳不自在起來。
“你……你去哪裏啊?”楚若琳爬起身問,還不能下床。她最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時時刻刻臆想著自己會受到未知的攻擊。
連著兩日,楚姒清並未再加害於她,最多隻是嚇唬,這令她不禁產生了一種欠抽的依賴之情。
楚姒清好笑地看著楚若琳,調戲道,“私會情郎,你要跟著嗎?”
“你……一個女孩子……”楚若琳被堵的滿麵通紅,這種事情,她已經沒少做過。楚姒清是在挖苦自己呢。
“我走了,明日會回來的,你放心養病,沒人看得起你的小命。”楚姒清說完,便匆忙離開。
阿七的賣身契,還在趙元香手中,在趙元香康複之前,必須有所行動,絕不能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