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訣覺得,這個禮物收的有些貴重。
不過現在想還也來不及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她手上是需要一些有用的人手。
幾人剛說完話,黎司淵和藍行歌也先後過來,藍行歌還特意帶來了她給“病號閨蜜”做的愛心早餐。
顧君訣看著她手上那顆已經焦糊的煎蛋,表示自己沒什麽食欲。
“不如去門口的小攤吃吧,在西蜀呆了這麽久,還沒有嚐過西蜀特色的早點呢。”沈殊提議。
他大概也不想顧君訣吃那樣的東西。
這段時間小肉包都瘦了,現在連個菜包子都算不上,勉強隻能算是根細油條。
顧君訣不太想吃西蜀的早餐。
她對西蜀人民的熱情表示有點怵。
其實以前這個問題根本輪不到她操心,茯苓會安排好一切,可是現在,茯苓她……
“那就去外麵吃吧,吃完了我還要去找一下長風大叔。”顧君訣道。
其他人依稀猜到她找長風做什麽,都沒繼續問。
眾人出門。
宅子斜對角處就有些小攤,專門賣早點小吃,顧君訣覺得西蜀的早餐應該不會放什麽辣子,畢竟一早就吃那麽刺激對腸胃不好。
相信西蜀人應該也明白這個養生的道理。
抱著這美好的幻想,顧君訣坐下,然後,她得到了一碗上麵鋪滿紅油辣子的豆腐腦。
店家還十分熱情的招呼,“小姑娘,嚐一哈嘛,不辣得。”
顧君訣:……
她才不信。
在顧君訣猶豫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端著自己的早飯開始呼啦啦的吃,所有人裏麵,好像就她最怕辣。
特別是西蜀地區特產的辣子,她是真的不可以。
就在她開始深思要不早上這頓就這麽餓過去的時候,麵前的碗忽然被拖走。
顧君訣眼睜睜的看著沈殊把她的口糧拿走,第一次沒有生出被奪食的憤怒,反而覺得慶幸。
卻不想,沈殊把她的碗拖過去,是拿幹淨的勺子把上麵浮著的紅油和辣子以一一撇去,再推回她麵前。
“吃。”
顧君訣:“……哦。”
這樣,也行吧。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默默低下頭,唯有藍行歌眼睛烏溜溜轉一圈,臉上頗有中女大不中留的感歎。
吃完飯,顧君訣去找了長風。
她也是問完暗衛,才知道他今天沒有出門。
“長風大叔。”
長風坐在自己院子的房頂上,這幾天他迅速消瘦,整個人仿佛隻剩皮包骨頭,臉色也憔悴的不行。
“長風大叔,你這是要為伊消得人憔悴嗎?”顧君訣找來個梯子,吭哧吭哧爬上去。
“小姐。”長風坐起來,“你身體好些了?”
“本來也沒受什麽傷,跟其他人比起來,我算好很多的吧,總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像斷了腿一樣。”
顧君訣盤腿坐下,挨著長風。
這才看見,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遠山腳一片幽幽竹林,隻不過這個季節,紛紛白雪掩蓋,少幾許生機。
“原來茯苓姨姨就葬在那裏。”顧君訣道。
“小姐知道?”
“你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發呆,傻子也知道了,不過我看那地方不錯,看著風水好,也安靜,她會喜歡的。”
“小姐,夫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哦,是嗎。”
顧君訣不太清楚上一輩的事,也弄不請他們幾個之間的關係,所以不好明說。
按理茯苓是季一的老婆,最後也是死在他手上,而長風原本跟浮影有著說不明的關係,現在幾個人的情況更亂了。
長風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轉頭,道:“小姐是不是覺得,茯苓是季一的妻子,我這樣低迷,有些越矩?”
“呃……還好?”
“兄弟妻不可戲,小姐放心,我對茯苓,從來沒有過其他心思,我隻是覺得難過,他們倆……怎麽會最後走到這一步。”
還有浮影。
他永遠看不懂她。
那個美麗,妖豔,有時還帶著邪氣的女子。
“季一怎麽會變成那樣呢,要知道,當初他頭破血流,都沒有將朝廷的機密泄露出去,要不是遇見夫人,他恐怕……”
“人各有誌,我娘親救了他的命,他卻跟別人一起想謀她的命,好了,你一個人在這兒猜沒用,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是想不通的。”
顧君訣拍拍他的肩,“我也就是過來看看你,順便開導一下,現在沒事了,我就先回房了。”
“小姐慢走。”長風不覺有他,點頭目送她離去。
顧君訣先回了趟自己院子,不過在裏麵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又慢悠悠出來。
門口的侍衛看見她又想出門,覺得有些奇怪,開口問她去哪兒。
顧君訣神色自然,說要出去吃點東西。
最近宅裏太多雜事紛擾,大家都沒空顧這幾個孩子,思及此,侍衛又想到原先操持這些的茯苓,心中喟歎,隻說最近外麵不太平,讓她小心。
顧君訣答應。
出門後,她沒去美食雲集的那條街,而是買了香燭紙錢,往城門的方向去。
“剛從鬼門關裏跑出來,半點不覺得後怕,這是又準備去惹是生非了是吧?顧君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很大?”
少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語氣很熟悉。
轉頭,果然看見沈殊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身邊是黎司淵和藍行歌。
顧君訣感到詫異,“你來就算了,還帶著他們做什麽?”
“臭胖球你什麽意思,嫌棄我們嗎!”藍行歌瞬間炸毛。
黎司淵道:“我們不來,難道看著你去送死?你是想去祭拜茯苓姨姨吧,知道她在哪了?”
顧君訣知道這幾人是趕不走了,隻能點頭,道:“剛才經過長風大叔的院子,順便問了一下,就知道了,你們也不用擔心,就是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
“臭胖球,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這一身殺氣,分明是想借祭拜的名義去找人報仇!”藍行歌覺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鄙視,並感到憤怒。
黎司淵按住她,“可你怎麽知道對方一定會出現,萬一他們不來,難道你一直在那兒守著?”
“不,他們會來的。”
“為何?”
“因為請君入甕,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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