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能不能不要來瞎摻和。”
顧君訣很無語。
本來之前讓白飄飄過來，是迫不得已之下的非常手段，顆現在她已經回到自己身體裏了，很不想看到這個沒怎麽幫上忙的老頭子。
說實話，他這麽快趕過來，估計也不是為了救她，而是想看熱鬧。
“沒良心的臭丫頭，你知道老夫為了救你從多遠的地方趕來嗎？你知道老夫這些天多辛苦嗎？老夫還為你身陷險境，闖那麽危險的院子，你倒好，不感激就罷了，還嫌棄？”
白飄飄捂著自己心口，“哎，傷心啊，見色忘師的丫頭，眼裏就隻有臭男人！”
顧君訣：……
真想找根針把這老頭的嘴給縫起來。
“誒對了，你怎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來的，是不是又有了新發明？”顧君訣轉移話題。
她知道，在白飄飄滔滔不絕的時候，唯一能讓他閉嘴的方法，就是跟他聊他生產的那些破爛。
果然，聽見她提這茬，白飄飄眼睛亮了。
顧君訣甚至已經感覺到有大批敵軍就要抵達現場。
不過預想中的畫麵並沒有發生。
白飄飄的眼睛在亮了一瞬間之後，又迅速的熄滅下去，好像是被強行按捺下去。
他擺正神色。
“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我這次來，有正事。”
他難得表現出這種老成持重的樣子。
顧君訣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想到自己最近幾天的經曆，也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麽。
於是正襟危坐。
沈殊也沒有離開。
他雖然不想跟顧君訣說話，但此事還是要聽一聽。
“我說，你們相信這世上有一種人，是永遠不會死的？”白飄飄坐在房間裏，端了一盞顧君訣親手奉上的茶，表情認真。
顧君訣沉默。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白飄飄這麽問她，她肯定會覺得這個老頭得了失心瘋，或者阿爾茨海默病終於發作了。
但現在，她親身經曆那些光怪陸離的事件，再問她，她隻能保持沉默。
“所以白老先生，想說什麽？”沈殊問。
白飄飄道：“你們還記得之前在盛京的時候，你們查過的那個衣闌教嗎？”
“記得。”
“那就好解釋了，這段時間我閑著沒事兒，也在自己的書堆裏翻了翻，果然，讓我發現了一些衣闌教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飄飄說著，從胸口的布袋裏掏出一卷書。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他在兩人注視下，將書翻到事先標注好的那一頁，“喏，你們自己看吧。”
上麵是一些斑駁的文字，勉強可以辨認，由此可見時間久遠。
上書：
祭祀有言，正天曆四年，將有七殺星乘風而降，戾氣盤龍，東陵大廈將傾，天下亂矣，衣闌神教由此天盛。
此人乘凶星轉世，危東陵而盛我教，乃祥瑞，當奉為聖女。
顧君訣：“……”
沈殊：“……”
“喂，你們到底是不是讀書人，就這麽兩行字，需要看這麽久嗎，還是有不認識的字？要不要老夫教你們？”
白飄飄舉著書半天，發現他期待中的表情並沒有如約出現在兩個人臉上，不免有些失望。
“看是看完了，可是你想說什麽，這就是最常見邪教洗腦的法子，又是神又是鬼的，說白了都是封建迷信。”
“死丫頭，你還要跟我裝傻是不是？”
“怎麽，難道你想說我就是衣闌教他們要找的聖女？還是什麽……凶星轉世？”顧君訣兩手一攤，“你覺得我像嗎？”
白飄飄冷笑，“說實話吧，我覺得你要是真是這個所謂的聖女，那一定是他們的悲哀。”
“……喂，人身攻擊過分了啊。”
“所以，白老先生的意思是，丫頭身上發生的這些離奇之事，都是由此而起？”沈殊沉吟半晌，終於開口。
白飄飄道：“我一開始也隻是懷疑，直到我又找到了一條線索。”
“什麽線索？”
“有記載說七殺星乃凶神所化，不死不滅，靈魂永存，如果以此人靈魂獻祭，會得到惡獸檮杌的垂青，檮杌會幫他實現一個願望。”
雖然很荒謬，可這正好解釋了為什麽君景之前說她是最好的祭品。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環出了差錯，讓她這個原本應該成為祭品的人，依舊好好活著。
難道真如衣闌教祭祀所言，她不死不滅？
“檮杌什麽的，聽著像是扯淡，我聽說檮杌上古凶獸，也都是傳說中的東西，按理不應該存在。”
“誒，乖徒兒這就是你的淺薄了吧，老夫聽說，檮杌其實是瑞頊氏之子，後逃亡活躍在西南三苗地帶，你看看，這西蜀附近，不就正好是他曾經活動的區域麽。”
白飄飄當了這麽久的師父，終於在今天找回些場子。
顧君訣歎氣。
“照這麽說，我還真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我很厲害啊，說不定是六耳獼猴的轉世。”
前世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擁護者，她也開始有些動搖。
“不許胡說。”
沈殊皺眉道。
這丫頭總喜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顧君訣撐著腦袋，意興闌珊，有些打不起精神，“你是不知道，這六耳獼猴可厲害了。”
“怎麽個厲害法？”
“人家能上天。”
“……”
這世上總有那麽些人，喜歡把天聊死。
“好了，想太多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顧君訣歎氣，“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衣闌教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我。”
“是啊，沒想到如此討嫌的你，竟也會有炙手可熱的一天，老天真是不公平。”白飄飄道。
“可不是麽，我現在是阿拉丁神燈了，宰了我許願就能升官發財，走上人生巔峰，確實比買彩票現實多了。”
“不論如何，此事暫時不要聲張，若果真是如此，衣闌教的人一定還會找上來。”沈殊看向顧君訣，“我之前送你的血玉扳指，你還帶著嗎？”
“帶著，怎麽了。”
“那是調動南靖的蠱衛的令書，以後我手下的人都派給你，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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