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前有虎狼,後有豺犬
顧清歡明嘲暗諷。
回應她的不是預料之中憤怒,而是對方霸道又無禮的吻。
如狂風驟雨般落下,截取走她所有的驚訝和掙紮。
纖細的背部死死壓在門上,讓人窒息的男性氣息將她瘋狂侵蝕,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顧清歡拚命想要掙紮,可除了背部撞擊在門上發出的微末的響動,其餘的她根本就做不到。
他的力氣太大,別說是反擊,隻要她不想讓她掙脫,她就隻能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
顧清歡覺得很絕望。
可讓她更絕望的是,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其他人。
張媽一直留意著她的動靜,現在聽到房門放出一陣陣異響,連忙就趕了過來。
“小姐怎麽了,老奴進來服侍你吧。”
顧清歡一聽,全身的毛孔都警惕了起來。
剪水的眸子狠狠瞪著眼前那頭餓狼,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要是被人發現了有個大男人在她房裏,她就要被拖出去大卸八塊了!
顧清歡不敢再胡亂掙紮,隻能用力掐了掐身上那人。
黎夜似乎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冷峻的眉微微動了動,似乎很不爽在“進餐”的時候被人打擾。
狹長的眸緩緩睜開,深邃而冷峻,唯獨目光落到顧清歡身上的時候,多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溫柔。
他身上那股冷肅的氣氛似乎淡了些,放開了她的唇。
“我如今在家中舉步維艱,你是生怕害不死我嗎!”顧清歡咬著他的臉,低聲嗬斥。
她真想咬死這個混蛋。
軟軟的聲音帶了些被他欺負過後的沙啞,嬌媚動聽,聽得人心口像是被什麽撓著一樣。
他喜歡被她咬。
“放心,她進不來。”他貼在她耳邊。
溫熱的氣息席卷了她耳朵上所有的神經,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他又依上她的耳,圈在腰上的手也開始不安分。
“唔!”顧清歡悶哼了聲。
音量或許有點大,門外的張媽連忙道:“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老奴進來服侍你吧!”
顧清歡冷哼,“沒什麽不舒服,我隻是想睡一會兒。”
“可是……”
“忙你的去吧,我要睡了。”
“既然小姐想休息,那老奴就在外麵守著,若有什麽需要,直接叫一聲便是。”
言下之意,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顧清歡的火氣“噌”的一下也上來了。
前有虎狼,後有豺犬,個個兒都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怎麽,難道我現在吃喝拉撒之前都必須向你報備,等你同意了之後才能做嗎?”
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張媽這才意識到自己越了規矩,連忙道:“不不不,老奴也隻是擔心小姐,沒有別的意思。”
“那我這就請你進來,讓你好好‘檢查檢查’,如何?”
“小姐說笑了,老奴這就退下,小姐好生休息。”
張媽終於不再堅持,隻能退到院落裏,暗自留意這邊的狀況。
危機暫時解除,顧清歡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某隻餓狼就又開始不安分了。
她選擇了隱瞞,有一種他們倆是同一戰線的感覺。
黎夜無聲笑了笑,壓抑的氣場也散了些。
“我想你。”略帶薄繭的指尖一點點爬上她的背脊,然後按住後頸,把她吃得更加徹底。
顧清歡差點沒被他氣死。
“走,帶你去個地方。”
“神經病啊你,我不……”
他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管懷裏那人的掙紮,直接抱著就走了。
仿佛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已經帶著她離開了顧家。
踏風無痕,來去自如。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綁架她了。
這個混蛋從來不講道理,隻要是他認定的,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
顧清歡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你幹什麽,萬一她們發現我不見了怎麽辦?”
府中毒蛇猛獸虎視眈眈,她本來就要提起精神應對,現在還要抽出空來對付這個神經病!
她上輩子是欠了他還是怎麽?
“別亂動,當心摔下去。”他無視她的反抗,還輕輕拍了下她的屁股,以示懲戒。
在顧清歡看來,這是羞辱。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動作也順利阻止了即將跌落的趨勢。
“留的地址,為什麽不去?”
“什麽?”
顧清歡原本早就把這件事忘在了九霄雲外。
現在聽他這麽一提,她才想起那個被自己丟了的紙條。
好半天才道:“那是你寫的?”
“為什麽不去。”他似乎對這件事很在意。
顧清歡無語,“我又不知道是你留下的,萬一是蘇氏的陷阱怎麽辦?”
其實,那字鐵畫銀鉤,怎麽看都不可能是蘇氏的手筆。
她隻是沒想到是他。
要是早知道這字條是他留下的,那她……肯定更不會去了!
不僅如此,她還要在房間裏都放上捕鼠夾!
但是她現在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這種作死的話她是打死都不會說的。
黎夜這麽精明,這樣的鬼話根本不會信。
大概隻是不想說話,他輕笑一聲,不再言語。
顧清歡本來想用銀針紮暈他,但剛剛試了無數遍,這人就像個銅牆鐵壁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顧清歡手都紮酸了,隻能絕望作罷。
片刻後,他帶著她落在了一處院子裏。
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走正門。
“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你猜。”
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可是顧清歡心裏忽然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個院子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院子裏那些山石景色無一不沉穩細致,巧奪天工。
這裏像是什麽人的居所。
顧清歡忽然想起之前這隻餓狼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後還開玩笑似的說要“入洞房”。
她頓時警惕起來。
蔥白的手指不動聲色的落在腰間的手術刀上,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黎夜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笑了。
他也不去攬她的腰,反而像拎小貓一樣將她拎了起來,走了出去。
外麵是一棟兩層小樓。
與她想象中不健康的畫麵不同的是,入目是一扇寬大的屏風,蒼鬆遒勁,古樸傲然。
屋子寬敞整潔,低調卻不適格調。
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剛走進就有一股藥香撲麵而來,輕輕淺淺,悠然迷離。
“這裏,就用來給你做醫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