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師父萬歲
花恩欣喜過望,原先的挫敗感瞬間蕩然無存,“師……師父!?”
“你還好意思叫我師父?真是丟盡了我占卜師的臉麵!”
白詩詩表情微冷,可言詞之中自帶一絲心疼與憐惜。
隻見她揚手一揮,一縷裹香的清風飄過,那幾個想要教訓花恩的男人措手不及,紛紛驚恐的仰麵一摔,摔得哭爹喊娘。
眾人接連後退,看著白詩詩的定睛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怪物一樣。
“這些人,你都搞不定?”白詩詩一麵漫不經心的走來,一麵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都怪我那一天高興的糊塗了,忘記教你口訣與招式了!”
花恩爬了起來,認同的點了點頭,“就是說啊,師父,你怎麽到現在才來找弟子?剛剛徒兒差一點被這些男人給爆揍了呢!”
話音未落,花恩狐假虎威的就是一排的連踢了幾腳下去,痛得那些男人們哀嚎不已。
如此這般的回腳,花恩剛剛的不滿,才得以釋懷,嘴角上揚,笑得好不暢快。
話鋒一轉,白詩詩又看了看那幾個慢慢爬起來的男人,抬起眼眸的那一瞬間,餘光淡淡的掃視了周遭一動也不敢動的人群。
她似乎很傷腦筋,眉頭微蹙,可下一秒,卻是用如蔥的指尖傲然而得意的在她那引以為傲的尖下巴周圍輕觸了開來,來來回回,擁有血紅的兩片長丹蔻的手指,從不同角度,折射出璀璨而迷人的光澤。
“花恩好徒兒,你這副得意的模樣,還真是像極了為師年少的樣子。”
花恩表示不明,可是,怎麽看白詩詩,就是一副二十三四歲的大好年華的模樣。
什麽叫做年少時候的樣子?
她微微蹙眉,盯著白詩詩左瞧右想,表示很不理解。
金白夏跑了過來,想要叫苗月凡跟著一起靠近花恩,苗月凡卻不領情,見到白詩詩出現在此地,他像是見了鬼一樣,轉身就隱沒在人頭湧動的人群中不出來了。
白詩詩又說道:“你這樣‘勇敢’,幹脆就不用換什麽住處好了,我那個草棚屋,你再好繼承不過了!”
“師父,我可不可以不答應啊?”
花恩嘴角抽了抽,原來這師父說了那麽多,真正的目的就在於此。
“你說呢?還想不想跟著我學習占卜術了?”
白詩詩理也不理她,徑直往大廳舞台走去。
而在她負手而行時,身後的兩扇大門又“嘭”的一聲合上,這下子,那些沒有走成的人怎麽開怎麽捶那兩扇大門,亦是沒法子出去。
隨後,跑來了兩名女服務員,拿出鑰匙來,可都是不頂用,好似被人換了一把鎖,就是打不開。
“師父,我都還沒有學到您的一丁點兒本領,怎麽可能會放棄呢?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不會離開您啦。”
花恩怏怏不樂的跟了過去,她就是為了她的這一家婚慶公司,就怕去了什麽荒郊野外的,又會遇到那些奇形怪異的邪祟,才要拜白詩詩為師,豈會這麽輕易的退縮不學呢。
“我有那麽老麽?”
白詩詩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怔愣的花恩一時語塞,回答不上來了。
麵朝著眾人,白詩詩朗聲說道:“既然沒有走成,今天你們就安安心心的吃了這頓婚宴再走!”
她的手優美的再次向前一揮,那些賓客頭頂籠罩著的凡人見不到的桔色霧氣,驟然被一股子白色氣流打散。
有那麽一瞬間,那些賓客呆怔在當下,似乎幾秒鍾的時間悄悄流淌而過,他們都感覺不到此刻究竟在幹什麽。
她的聲音明明很好聽,可那語氣中自帶一種不容人拒絕的威儀。
大家好似受了什麽蠱惑一般,競相按來路坐了回去,低頭吃起了酒菜來。
袁艾穀和謝清可不明,都看向了花恩這一邊,花恩知道這一定是白詩詩搗的鬼,不過,為了讓新郎新娘安心,花恩朝他們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他們看了看陸陸續續就坐的眾人,相視一笑後,讓他們的雙親,跟著他們一起坐下,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菜。
金白夏見識過白詩詩的厲害,隻是沒有想過,單憑她的出現,幾句簡單的話,就能讓一眾賓客乖乖就座,不再找麻煩了。
心中更是明白了,為什麽一向心高氣傲的花恩,會拜這個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女人為師了。
花恩高興的說道:“師父,你真是太厲害了,輕輕鬆鬆的就能夠讓他們聽話,不過,您記得讓那些人把要回去的禮錢吐出來,吃了酒菜的人,怎麽能不負帳呢?”
她又指了指袁艾穀和謝清可,“師父,他們兩人你也是見過的,今天正是他們的婚禮,一會兒您也吃下他們的喜酒吧,有您在,他們一定很開心的!”
“是麽?我怎麽不這麽認為?”
白詩詩偏過頭去,嚇得袁謝兩小口紛紛低頭吃菜,似乎對上白詩詩那一眼,都是一種精神上的巨大壓抑。
袁艾穀和謝清可兩人一輩子都忘不了野營活動的石拱事件,白詩詩的詭異身手,比苗月凡與蔣夢琪更加厲害得不得了的法術,正因為他們兩個沒有被封印住那些記憶,才會見..鬼似的,有些亟待白詩詩那個神秘而不可褻瀆的女人!
“嗬嗬,那是因為他們太崇拜你了,就跟徒兒以前見到你那般,對您是隻可遠觀,不可用無理的眼神來冒.1犯您呐!”
花恩抹了一把冷汗,有時候,她會覺得,其實白詩詩這個師父心思挺難琢磨的。一會兒熱情似火,一會兒冷冰冰的,直叫人不敢言語。
白詩詩邪唇輕勾,沒再說話。
然後,她依照花恩的要求,讓所有人吐出那些禮錢,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那兩名收賬的會計親戚,見到那麽多人又送回了禮錢來,忙得不上不下,連擦汗的時間也沒有了。
花恩隻顧著為新郎新娘開心,卻忘記了更重要的事情。
金白夏提醒她,“花恩,那些人是不是被什麽人施了什麽法?讓你厲害師父瞧一瞧!”
白詩詩早就聽到了,不用花恩開口問來,就主動的誇起了金白夏,“看你斯斯文文,也是一個心思通透的人類。不過,可惜我們的緣分不夠,相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的!”
金白夏怔愣了下,有些聽不明白白詩詩話裏的深意。
不過,見她已經施法,解除了那些賓客頭頂懸浮的道霧,那些賓客剛開始都有些呆愣。
不過,一來分鍾以後,他們一個個恢複了以往的待人模樣,那些陰險惡毒的心思,通通又深埋進了他們的內心裏,不能隨意的表現出來。
對於白詩詩的話,金白夏並沒有往深處去想,他倒是與花恩麵麵相覷,麵上皆是露出一個個輕鬆的微笑。
等徐沐倫和蔣夢琪解決了蘇妙琳和那一對道士以後,推開了已經恢複正常的大門,兩人站在門口,都是有好一會兒的怔愣和疑惑。
蔣夢琪有些疑惑,撓了撓頭,“奇怪了,他們怎麽都那麽聽話了?”
徐沐倫冷哼一聲,“還不是你那個好主人的功勞!”
“真的耶!我就說嘛,我的主人最厲害了,嘻嘻!”
蔣夢琪雙眼一亮,果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好主人,歡快的跑了過去。
徐沐倫搖了搖頭,有些拿她沒辦法。
待走到一半,在人群中,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苗月凡,跟我一起去,別躲躲藏藏的!你以為人家白天使看不到你這條小黑蛇?”
徐沐倫不管苗月凡怎麽掙紮,就是要揪出他來,然後,一起向花恩那邊走去。
在新郎新娘的招待下,白詩詩坐了下來,就連花恩和金白夏也再一次的不客氣,從這裏的婚姻禮儀師變成了這裏免費的食客。
可憐那苗月凡,一見到白詩詩不經意間抬眼望過來,他就情不自禁的會低下頭去,一副十分害怕她的樣子,哪裏還有以往的傲嬌冷漠。
與白詩詩打了招呼以後,徐沐倫興高采烈的為花恩夾著菜,什麽魚肉啊,糯米丸子,水果的,他能看到的,認為對女人好的事物,是一樣不差的夾到了花恩的碗裏。
因為那些菜已經堆得如山高,花恩的食欲瞬間大打折扣。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太醜,想讓我再變成一個大胖子啊?”
花恩終於放心筷子,深吸一口氣,側目望著徐沐倫。
“花恩,我怎麽會這麽想呢?在我眼裏,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心中的女神!”
徐沐倫鄭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右肩,信誓旦旦的回答。
花恩撇了撇嘴,“什麽女神不女神的,我不稀罕。我想知道的是,剛剛蘇妙琳那個女人,還有兩個臭道士,你和蔣夢琪究竟是如何趕跑他們的?”
徐沐倫雖然是一個海魂,可是連花恩也是知道的,他除了會一點瞬間轉移之術,腳上逃跑的功夫厲害一點以外,至於其他的,還真是沒有了!
徐沐倫突然就頓住了夾菜的手,躲閃著雙眼,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說就算了,反正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要不是,因為紫星的緣故,她才不要再與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坐在一起,還一起講話哩。
花恩都沒有發現,她這樣可是在鬧脾氣呢。
“花恩,我……”
徐沐倫還是說不出口,眼裏絞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悔意。
蔣夢琪本想閉嘴,安安靜靜的吃她麵前的那些好酒好菜的,奈何徐沐倫婆婆媽媽的,令她的急性子忍不住的冒了出來。
“花恩姐姐,你不要為難沐倫哥哥了!”
蔣夢琪此話一出,驚嚇得袁艾穀和謝清可開始犯頭疼了,究竟眼前這個帥氣的男孩,他的名字是紫星,還是徐沐倫呢?
倒是他們的父母什麽也不知情,隻是安安靜靜的互相慰笑,吃著服務員不斷上來的各種佳菜。
花恩反駁道,一張嘴嘟得翹翹的,“我又沒有怎麽說他!”
蔣夢琪看了眼白詩詩,見她未有任何反應,才八卦道:“花恩姐姐,原來那個老道士並不是像他表麵看起來那麽的沒用,他隻用一張符紙在眼前那麽晃啊晃的,居然能夠看出紫星身體裏有沐倫大哥的海魂呢,你說,他是不是果真有幾把厲害刷子的!?下一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的與他比試比試!”
“她知道你的存在,所有,蘇妙琳才走的?”
花恩這下子,總算是有些理解了,蘇妙琳那個女人剛現身不久,她豈會輕易的離去?
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阻礙,否則以她那蠻不講理的性格,估計怎麽也要鬧騰半天的!
徐沐倫抿了抿唇,沉吟半晌,才為難的點了點頭,“她似乎一早就懷疑我的存在了,隻不過,經由那老道士的口,估計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花恩開始不吭聲了,低頭吃菜。
徐沐倫本就是一個悶葫蘆,知道花恩心裏難過,也保持了沉默。
袁艾穀與謝清可兩人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總覺得他們婚慶公司的幾人,秘密頗多,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
這一沉默,直到所有人散席離去,花恩才跟徐沐倫說話,當然了,是直接把他當作紫星來使喚。
“你和月凡,去服務員那邊統計一下,這裏究竟摔壞了多少桌椅碗碟的。”
就這樣,她算是與徐沐倫說話了。
徐沐倫左顧右盼,一步三回頭,皆是被苗月凡“狠心”的拽了回去。
苗月凡嗤笑,“你還看什麽,趕緊幹完活走人啊!”
徐沐倫看到苗月凡,就會想起他的主人地獄魔君,於是,態度冷硬了幾分,“我才沒你那麽冷血!”
說完,他越過苗月凡身邊,自個兒去問前麵正在收桌倒垃圾的服務員了。
花恩與金白夏兩人,則陪同著新郎新娘,在門口送著那些賓客。
說來真是好笑,這些賓客之前還與新郎新娘激烈的鬧矛盾,現在被白詩詩這麽去了頭頂的符圈,竟然一個個都變得正常了!
“艾穀啊,我們走了,你們小兩口就不要送了。”
“別人都說謝清可你一定會把我們幾個晚結婚的,哪裏知道,你現在老公有了,就連孩子一並懷上了,我們真是趕不上你的動作啊!”
“清可,你今天的新娘妝真是漂亮,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等你和袁艾穀度完蜜月,咱們公司見嘍!”
“姑奶奶走了,你們就不要送了。哎呦喂,越看你們,越是登對了,有空記得去姑奶奶家坐坐啊!”
“袁艾穀,你小子真是厲害,找了這麽一個聽話懂事的女孩兒,咱們哥兒幾個真是羨慕嫉妒恨啊,哦不,恨字就不用了,哈哈……”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惹得袁艾穀與謝清可兩家人很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