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入獄
我知道,羅蘭這麽說,是為了安慰我,不讓我對趙美霞的事情太過在意。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低垂著頭,閉上了有些酸澀的眼睛。剛剛因為劉樊麗那如此嚇人的舉動而狂跳不已的心,也慢慢地趨於平靜。
羅蘭說的其實我都明白,可是我還是過不了心裏的坎兒。我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趙美霞那張毫無血絲的臉和劉樊麗聲淚俱下、歇斯底裏的模樣來。我真的有些認同劉樊麗說的話了,盡管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但是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詩雅,你別想太多了,要我說,這件事兒你做的真的沒有錯,趙美霞她們受到的報應還算是輕的,如果是我碰到了這種事兒,我肯定讓她們倆血債血償”,羅蘭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所以啊,詩雅,你不用太過自責啊,也不用心軟”,羅蘭不斷地勸著我。
“好啦,我知道啦”,不想讓羅蘭太過擔心,我朝著羅蘭笑了笑。
羅蘭和我剛剛回到陸家,就碰到了正要出門的陸翊桓。
“陸翊桓,我跟你說哦…”,一下車,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陸翊桓。陸翊桓卻是慢條斯理地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誒?你怎麽都知道了啊?”,我有些困惑,陸翊桓啥時候變得這麽神通了。
陸翊桓頗為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來,輕輕地叩了叩我手上的腕表,我這才恍然大悟。
陸翊桓事先在我的手表裏麵裝了定位監視係統,能夠隨時隨地觀察到我所經曆過的一切。我在醫院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陸翊桓都能知曉。
“哦,那好吧”,我聳了聳肩,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可是,我還沒有走幾步,就被陸翊桓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幹嘛?死變…”,突然被陸翊桓給扯住了,我下意識地破口大罵道。
“噓…”,陸翊桓破天荒地沒有動怒,一雙帶笑的眸子緊盯著我。看著陸翊桓的眼睛我開始不好意思起來,急忙挪開視線躲閃著。
“幹……幹……嘛。”我結結巴巴的說到,聽到自己結巴的聲音後忍不住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我平時說話都好好兒的,可是一碰上陸翊桓這個家夥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帶你去一個地方,先別急著回去。走吧。”陸翊桓臉上的笑容逐漸減退,開始換上嚴肅的神情。看著陸翊桓嚴肅的神情,我總覺得要有什麽事情發生。陸翊桓拉著我鑽進了車裏,司機好像已經知道要去哪裏一樣。陸翊桓還沒開口,車自己就已經開動了。
“陸翊桓,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陸翊桓,對陸翊桓將要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感到很好奇。陸翊桓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有說。看著陸翊桓嚴肅的表情,我的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扭看向窗外,我忽然有些恍惚。這一切接連發生著,我已經為死去的母親報仇了。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反而心裏總覺得悶悶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趙美霞跳樓時的臉,蒼白沒有血絲的臉和目空一切的空洞眼神。那是對生活失去希望和憧憬的人,才會有的眼神。我害怕那種眼神,甩了甩頭想把趙美霞的臉在我的腦海中抹去。
“你怎麽了?沒事吧!”陸翊桓看我不停的搖頭,以為我不舒服。低下頭看著我,焦急的問著。我看著陸翊桓一臉焦急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沒有說話直接搖了搖頭。陸翊桓伸出手想摸我的頭,卻被我閃身躲過。看著停留在半空中的有力的手掌,覺得車裏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凝滯了。
“額……那個我沒事。”我有些受不了車裏尷尬的氣氛,想打破尷尬的氛圍。結果我話一出,似乎更加尷尬了。我伸手抓了抓頭,急忙看向窗外想掩飾此時的尷尬。
“到了,我們下車吧。”陸翊桓溫柔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好聽的聲音震的我耳朵酥麻麻的。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窗外。原來陸翊桓要帶我來的地方是法院,怪不得他剛剛神情那麽嚴肅。我跟在陸翊桓後麵下了車,看著莊嚴的法院忽然覺得很壓抑。
“是關於李何其的吧。”我看著法院大門,忽然有點抗拒。回過頭看著陸翊桓說到,陸翊桓點了點頭大步的朝裏麵走去。我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跟著陸翊桓走了進去。我們走進了聽審席,李何其被帶了上來。一上法庭的李何其,就發現了坐在聽審席上的我。
眼裏的凶狠顯露無疑,我看了看法庭的右邊站著李醫生和張阿姨。看了看陸翊桓我大概明了了,張阿姨肯定是為了當年李何其開車蓄意撞他的事來的。不用說為張阿姨和李醫生辯論的律師一定是陸翊桓的人了。我剛剛不禁意間發現了陸翊桓和台上律師,眼神之間的交流。
“請原告陳述。”坐在審判席上的法官,看著台下的人開始威嚴的發話了。台下一片肅靜,張阿姨憤怒的看著李何其。
“就是他當年故意開車撞我還逃逸,李何其你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吧。沒有想到我命大又活了過來,法官我們有證據我有當年李何其撞我的監控錄像。”張阿姨指著李何其激動的控訴著,當張阿姨說有證據時李何其嚇的臉色蒼白手也開始發抖起來。
“請原告律師出示證據。”法官看著站在張阿姨旁邊的律師說到,律師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他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著。不一會法庭前的大電子屏幕上就出現了清晰的錄像,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李何其猙獰的臉上。張阿姨滿身是血的到倒在地上。
“被告方還什麽要反駁的。”法官看向了李何其,李何其的律師一臉難色的看著李何其。
“你們這是汙蔑,汙蔑!”李何其激動的看著張阿姨說到,猛烈的拍著桌子。站在他旁邊的律師趕緊抓住他,在他耳邊似乎說了什麽李何其終於安靜了下來。
“李何其先生,你說這是汙蔑,那麽你私吞公司公款,還賄賂官員的這些證據以及錄音也是汙蔑麽?法官請看。”在李何其的律師正準備開口辯解時,站在張阿姨身邊的律師馬上拿著李何其的罪證對著法官說到。並且把證據送到了法官麵前。
“法官我抗議,原告律師根本就不給被告人辯解的機會,在宣判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原告以及原告律師在說。一直沒有給被告人辯解的機會,我作為被告方的律師覺得不公平。”李何其請的律師終於坐不住了,大聲的對著法官說到。
“給被告人辯解的時間,被告人可以開始申辯。”法官非常公正的看著李何其和李何其的律師說到,可是此時的李何其卻已經露出了恐懼的神情。緊盯著法官手上的那些證據,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些證據並不確鑿,完全可以偽造。”李何其的律師為李何其垂死掙紮著,我看著站在李何其旁邊的律師開始有些同情他。畢竟攤上這麽一個打不贏的官司,確實可悲。更重要的是李何其的律師碰上的是陸翊桓帶來的人,看著站在張阿姨身邊的律師我覺得信心倍增。
“被告方律師說這些證據可以偽造,那麽請問你可以證明這些證據是原告偽造的麽?再者說原告已過花甲之年,找誰去偽造這些證據。好既然你說偽造,也請你拿出原告人偽造證據的證據出來。”
陸翊桓手下的律師開始和李何其的律師爭辯著,看著李何其的律師因為無法辯解而已經憋紅了的臉。我忽然覺得很好笑,這就是被人堵著說不出來話的感覺吧。
“我……我……”李何其的律師結結巴巴的看著李何其,希望李何其可以拿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可是李何其卻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已經放棄了為自己的辯解。
“被告人還有什麽話可說,據觀察原告所提供的證據屬實。被告人駕車惡意撞傷他人逃逸,以及私吞公款賄賂官員。處以30年有期徒刑,被告還有何話可說?”法官把李何其的罪證一一列舉出來,看著李何其說到。
李何其的頭重重的垂了下去,站在他旁邊的律師也一臉無奈搖了搖頭。坐在聽審席上的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惡人終於收獲到惡果了。
“我無話可說……”李何其低沉的聲音響起,法庭上法官莊嚴的宣判聲響起。我呆愣的看著台上的法官,感覺似乎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我站了起來,看著身邊似乎已經靜止了的畫麵。我開始恍惚起來,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快。
“淩詩雅,淩詩雅?淩詩雅?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你沒事吧,啊?你沒事吧。”陸翊桓在我旁邊不停的搖晃著我,我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聽審席上。終於回過神來,看著站在我旁邊的陸翊桓。
“啊?”我看著已經空蕩蕩的聽審席,才知道已經結束了。我拍了拍自己的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走吧,我帶你去吃日本料理。”陸翊桓看著我說到,我呆愣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法庭,跟著陸翊桓走出了法院。
“你還好吧,這裏的生魚片還挺不錯的。”陸翊桓看著精致餐盤裏的生魚片對我說到,我像嚼蠟一樣的嚼著嘴裏的生魚片對陸翊桓說到。陸翊桓發覺我有些不對勁,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那個我吃飽了,我……我們走吧。”我放下筷子看著陸翊桓說到,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好吧,我們走吧。”陸翊桓一聽我這麽說,也放下了筷子招手叫來了服務員,帶著我一起出了那家日本料理店。
“那個謝謝你”走出料理店後,我走在陸翊桓後麵低聲的說到。走在前麵的陸翊桓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
“沒事,走吧。”陸翊桓打開了車門,體貼的用手擋在我頭上。避免我的頭和車門頂碰撞,我急忙鑽進車裏靠著靠椅背假裝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