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真相敗露
父親的態度讓我覺得心寒，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和趙美霞同流合汙，他現在也越來越讓我覺得陌生，不可捉摸，我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間。
羅蘭正在屋裏等著我，不知她正在思索著什麽，不安地轉來轉去，一臉凝重。
見到我回來，正要開口，發現我的臉色很不好，連忙迎了上來。
“詩雅，你還好吧！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父親叫你過去說了什麽？”
“我沒事，剛才父親把我喊了過去，是讓我看他和趙美霞表演悲情戲碼，看的我現在心裏都有點瘮的慌。”
我輕撫著額頭，寬慰著羅蘭，父親對於趙美霞的庇護讓我感到有些無力。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麵對父親，他讓我感到可怕。
“詩雅……”羅蘭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麽啦，羅蘭，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看著她疑惑的問。
“詩雅……我……”羅蘭看上去不知道怎麽開口。
“羅蘭，有什麽你說吧，吞吞吐吐的不符合你的性格哦！”我打斷羅蘭的話，挑眉說道。
“少爺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讓你給他回個電話。”羅蘭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感覺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直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羅蘭的態度讓我有點不安。她不是遇事猶豫不決的人，現在這樣子，發生的事情肯定很糟糕。
“哦，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我讓陸翊恒查的事情有結果了？”我故作很輕鬆的問到。
羅蘭沒再說話，隻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我拿起電話，發現自己的心裏竟然莫名有些慌張起來。我發現我不止在不安，我還在害怕，我不由得放下了電話。
“淩詩雅，你到底在害怕什麽，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嗎，那就快點打他電話呀！”我平息了一下心情，深吸了幾口氣後終於撥響了陸翊恒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還沒人接，我心裏籲了一口氣，正要掛斷電話時，那邊響起了陸翊恒清冷的聲音。
“淩詩雅，你確定你要知道我的調查結果嗎？哪怕結果不堪的令你無法承受也要知道嗎？”
陸翊恒清冷的聲音中帶著點低沉，從電話那邊傳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歸還是會來的。我給自己做著心理的設防。但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是的，我很確定。你就別賣關子了，快把你的調查結果告訴我吧。”我故作冷靜的回答。
“那你聽好了，我調查到你的母親是因為長期服用慢性毒藥，導致氣血攻心而死的。她……”
“什麽？你說什麽？我的母親是因為什麽死的？”我覺得我的呼吸困難起來，艱難的再次問到。
“我說根據我的調查，查出你的母親是因為長期服用慢性毒藥，導致氣血攻心而死的。”陸翊恒冷清的聲音再次清楚地傳來。
我覺得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隻覺得自己的心痛痛的，像被什麽狠狠揪著一樣。
“長期服用慢性毒藥……氣血攻心而死……”我的耳朵裏不停地回想著這兩句話，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嘴裏嗚咽聲。
羅蘭連忙撲過來，讓我靠在她的身上。
“淩詩雅，你還在聽嗎？……”
過了好久，電話那邊傳來陸翊恒不確定的聲音。
我忍住悲傷的情緒，把頭抬起來，讓眼淚倒流進去。
“你繼續說下去吧，我在聽。你是怎麽查到的？在哪家醫院查到的？”
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很嘶啞。但我的眼神開始堅定起來。
“我去了你母親去世前住過的醫院，發現當時負責治療你母親的主治醫師在你母親死後就退休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方麵有問題，就想方設法地弄到了他的地址並且找到了他，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那家醫院我也去過，當時母親的主治醫生已經退休，可我沒懷疑到他。
“他說他在剛接收你母親這個病人時就覺得她病的蹊蹺，但實在找不到原因。經過他的反複論證，終於發現你的母親是因為長期服用慢性毒藥……”
我的手緊緊握著電話，以至於手指發白。
“正當他為能找出你母親的病因而高興時，有人找到了他。威脅他不得泄露檢查結果，不準改變目前的治療方案。”
“那他為什麽不報警啊？人命關天啊！”我急到。
“因為來人拿出了他孫子的照片威脅他，他就那麽一個孫子，每天都疼的心尖兒似的。因為害怕孫子受到傷害，所以他妥協了。最終沒有說出你母親的病因實情，以至於你母親延誤了治療，直到你母親離開這個世界。”
我靠在羅蘭身上，另一隻手緊緊按在地上，指麵滲出了血跡。
他們好縝密的心思！竟然不給我母親一點活路！
“所以，我查到那家醫院時，病曆表上一切很正常，當時參與的所有醫生都以為你的母親是因為身體弱才那樣的，其實你母親早就被人下了毒。”
怪不得呢，他們是迫不及待地希望母親早早離去啊！
“他說這是他這輩子行醫生涯中唯一的汙點，他一直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這個坎，所以在你母親死後，就以年老為由申請退休帶著孫子一家人離開了醫院去了外地。”
“那他有沒有說出當年是誰威脅了他呢？”
電話那頭傳來陸翊恒的嗤笑：“淩詩雅，你不是知道答案了嗎？很顯然，你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啊……”
我也不覺輕笑起來，隻是帶著無限的淒涼，是啊，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為什麽還抱著一絲希望，我的父親啊……我覺得我心底的某一地方碎了，碎的支離破碎，再也不可拚湊。
“那位主治醫生有沒有說我母親中的是什麽毒嗎？”我沉吟了一下，問到。
“……和你中的毒是一樣的。”沉默了一會兒，陸翊恒說道。
我不知道陸翊恒是什麽時候掛斷電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羅蘭扶起來的，我隻
覺得自己的心跌落了一個無底洞，越來越冷，越來越不清楚自己到底何時突然就會被毀滅了，過了好久，我費力地欲抓住些什麽，卻發現手上傳來一陣疼痛。疼痛讓我的意識逐漸清明，渙散的注意力又回了過來。
“詩雅……”
我正靠在床上，羅蘭正擔憂的看著我。
“羅蘭，你早已知道了是不是？我的母親是因為長期服毒藥去世的，她和我服的是同一種毒藥，你早已經知道了是不是？”羅蘭的臉上帶著不忍。
我的臉上滿是淚水。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那樣失控，因為，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讓陸翊恒去幫我調查母親的真實死因，我也隻是想把它證實而已。其實，我早已知道答案了，不是嗎？隻是不願意相信而已。我始終不願意相信事實會如此的殘酷，難道不是嗎？
我想到了我的頭疼，那無處不在的頭疼，可那隻是服了幾天藥啊，卻已經那麽的讓我痛苦！可我的母親呢，她是長期的服藥啊！我的母親是多麽信任父親啊！那些人怎麽可以如此的殘忍，母親生病時該是多麽的痛苦和無助啊，我無法想象母親當時一個人麵對這種痛苦時該是如何的無助和彷徨，不管她忍受怎樣的痛苦，可她的心始終在父親身上，她是多麽的喜歡父親啊！……我終於崩潰了……痛哭失聲……
“羅蘭，你知道嗎，我記憶中的母親很喜歡笑，她說話輕言細語的，是個很美麗的女子……”
“那時候，我覺得很幸福……是她們……毀了我的家……”
我一邊哭一邊告訴著羅蘭關於母親的事情……
羅蘭始終在旁邊安靜的聽著我哭訴，陪著我。
過了好久，我才慢慢平息下來。
“詩雅，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看到我的情緒漸漸恢複平靜，羅蘭遞給了我一杯溫水。
“我要報仇！一定為我母親報仇！我一定要讓她們一無所有！”我的神情充滿仇恨，眼裏一片冰冷。
我認為對待貪婪的他們，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們一無所有。
“那你準備怎麽做呢，有什麽想法沒有？”
羅蘭輕輕拍拍我，怕我的情緒再次失控。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暫時我還沒有什麽想法，我得好好想想他們的弱點，看看從哪裏下手為好。”我閉著眼睛，仔細想了想，回答羅蘭。
“那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現在從你的臉上就能看出你心裏的恨意，趙美霞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何況還有你的父親，你一定要控製好情緒，別讓他們發現。”
我心裏略過一陣苦澀，是啊，還有我的父親，那個生我養我的男人。
“謝謝你，羅蘭，這段時間發生那麽多的事，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很感謝羅蘭，不管麵對多少不堪，走到這一步，陪在我身邊的始終是她。
和羅蘭互相整理了一下，等一切都很看上去正常後，我們下樓吃飯。
“詩雅啊，快點來吃飯！阿姨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就等著你開飯啦！”
看到我下樓，趙美霞那虛假的誇張的聲音就向我飄來。
我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掩去了那份厭惡。
我向飯桌看去，劉樊麗一如既往的囂張。
父親冷漠的坐在飯桌邊。
我看著這個男人，覺得突然很陌生。我又想到了母親，不知道當初母親是看中父親的那一點從而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依稀記起飯桌邊，母親端著親手做的飯菜，笑語晏妟的招呼我和父親吃飯……
正當我的思緒飄遠時，趙美霞的聲音把我喚醒。
“你這孩子，在看什麽呢，別站在那裏了，快來吃飯啊！”
趙美霞看我站著不動，再次喊我。劉樊麗不屑的向我撇了撇嘴，露出一絲譏笑。父親則沒有一絲表情的看向我。
我回過神來，看著她們，垂下雙眸，掩去眼底那一抹怎麽也揮散不去的複雜光芒。
羅蘭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怕我露餡。
我再次抬頭，露出微笑，向她們走去。
回到樓上，躺在床上，我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想著我的母親。
“趙美霞”我默默地心裏念叨著這個名字，恨意越來越重。如果沒有趙美霞和劉樊麗，我的母親不會那麽痛苦地死去，我的父親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害我母親。
我發誓，我一定要讓她們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