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

  兩軍僅僅距百步,就在戰馬咆哮,第一名北喬騎軍已經擺好了揮刀劈砍的姿勢,閆騰飛魚王順並駕齊驅,刀身略帶變形沾滿了血汙,眼中卻絲毫不帶一絲恐懼,咬著牙狠狠的吼道“殺!”


  就在雙方軍刀正要交匯的刹那,一聲佛號響徹整個戰場“阿彌陀佛。”


  說罷,一整狂風席卷而來,首當其衝的閆騰飛和王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倉促勒緊了手上的馬韁,步伐也是放緩了許多。


  就在憑借著直覺砍翻一騎之後,快速翻身下馬,一把將陷入正片灰塵中的王順拽下馬,連滾帶爬的後撤了整整幾十步,這才看清了場中那變故的由來。


  常淵潭內裏關注瞳孔,他在第一時間就看清了戰場中多出的十幾道人影,其中三人,他望著背影就知道是何人,腳下一陣點地前衝,將還沒真正脫離戰場的閆騰飛二人帶出濃煙,看著雙眼迷離的王順拍了拍他的肩頭,又回望了眼大山,這才明白當時他你那令人模糊的微笑是何意。


  “阿彌陀佛,秦施主,你真當要與這老魔並肩而立嗎?”一名身披黃色袈裟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神情悲憫的望著對麵站著的四人。


  “拿人手軟啊,藏魍,虎陀,今日給我一個麵子,你們都罷手吧。”說話之人正是早先離去的秦獅虎,而被稱為老魔的也正是發無,也隻有他在江湖之上敢用老魔二字冠以稱號。


  “咯咯,怎麽禿驢,要不是我前天剛宰了武當和紫金兩個牛鼻子受了點傷,不然你真的以為你們兩個能活著從我手裏逃出去?”發無神色略顯蒼白,滿頭灰白迎風飛舞,神色剛毅身材無比魁梧。


  “發無,你真以為就你們四人,今天還有活著出去的希望嗎?”一名農夫打扮的中年漢子雙手附後,背略帶微駝,手腕上帶著幾個用枯萎的狗尾巴草編製的手環,神采暗淡,常淵潭一眼就知曉此人已經被重創了。


  一名身著大紅長袍神采曼妙的女子打了個哈欠,耳垂上兩隻蛇形耳墜在空中顯得格外絢麗,她開口道“好了好了,我們要打架了,你們散了吧。”揮了揮手,讓那在原地不敢上前更不敢後撤一千騎軍自行散去。


  而那名皮甲比普通騎卒好上一些的騎軍校尉哪敢真的立馬後撤,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天空中盤旋的金雕振翅衝天而上,而校尉仿佛讀懂了其中的意思,這才朝天握拳打了一個北喬特有的手勢後,後軍轉前軍,有條不紊的向後離去。


  女子摸了摸腰間的葫蘆,發現其中空空如也之後,懊惱的跺了跺腳,輕聲嗬斥道“秦獅虎,你帶的酒呢!”


  向秦獅虎要酒喝的那正是馮沂沁這個女酒鬼,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一身黑山,頭戴麵具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看身形,他和常淵潭差不多高,但是卻比他纖細的多,要是說常淵潭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和氣,那此人則完全相反,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神秘與涼意。


  “這不是天諭老弟喝的,我可一口沒動啊。”秦獅虎趕忙將身子朝著那名男子靠了靠,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甚至還朝著馮沂沁吐了吐舌頭,這看的常淵潭也是一陣感觸頗深。


  “好了好了,一人三個,三個禿驢讓給秦虎子吧,天諭,你哪三個?”馮沂沁打著哈欠,完全不顧對麵十來號人那快要凝成實體的殺意,仿佛又記起了什麽補充道“奧對了,那個種田的,喂!大猴兒,常宗主,他就讓給你倆了。”


  被叫做虎子的秦獅虎立馬老臉結冰,正想要怒斥兩句,可聽到將那個被發無一拳集中脊部的劉峰讓給那兩小子,這才嘿嘿一笑,踏出三步來到大山身前,探了探昏迷過去趙思思的氣機,為他服下一枚丹藥後說道“加你一個。”看著臉色白如宣紙又陷入一陣難以置信中的趙思思,秦獅虎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閆騰飛和王順說道“你們去看著點北喬的騎軍,要是膽敢走出百丈,我們就先宰了他們。”


  閆騰飛王順和趙思思三人點頭,看著閆騰飛二人離去,對麵的十多人也沒有意義,鷸蚌相爭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願意出現的。


  “好了別躲了,端木河。”馮沂沁捋了捋鬢角,放到自己秀鼻之下修了修露出一個不滿的表情嘟囔道“打完要去洗洗了。”


  隨著馮沂沁聲音落下,三道渾身散發著血腥之氣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之中。


  “血刃影氣決!”虎陀身旁一名儒士裝扮的老者眯著眼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世間最頂尖的暗殺宗門,端木河,怎麽你也想插上一腳?”


  血刃宗的三人殺意彌漫卻是一言不發,隻是惡狠狠的朝著馮沂沁瞪了一眼,為首的男子語氣冰冷刺骨的說道“馮沂沁,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影氣決你看了便看了,但請將秘籍還給我宗。”


  馮沂沁啊了一聲,回頭看了眼正緩步上前的常淵潭魚大山,故作驚訝的說道“你看我都被人追殺到了這了,連酒都喝完了,差點把我手裏的赤霄劍都丟了,還哪裏來的秘籍,奧對了,那個禿驢說追殺我們時見到過一本沒有封麵的冊子,你去問問他看。”


  看著低眉弄眼輕笑不止的馮沂沁,端木河氣機一陣膨脹喝道“休給我胡說八道,今日不交換秘籍,你休想走!”


  還不等端木河說完,馮沂沁從懷中掏出一本黑色羊皮封頁的冊子說道“哎呀哎呀,和你開個玩笑,兩壺酒,然後你去殺一個禿驢,我就還你。”


  對麵的虎陀脾氣暴躁,連阿彌陀佛都懶得再說,他知曉,今日一旦魔宗和血刃宗聯手,那不說真的能留下對麵的幾人,搞不好還要折上一些人手,聲音風怒青筋豎起喊道“休要聽魔宗胡說,血刃宗一向不問江湖世事,端木施主,我們聯手留下他們,秘籍我定雙手交換與你!”


  說完,卻惹得常淵潭和馮沂沁不停的大笑“啊哈哈哈,我說你這禿驢,你都說血刃宗不問江湖事了,怎麽還要聯手殺我們?這位前輩,要是馮姐姐一不留神,在和禿驢的打鬥中不小心損壞了幾頁秘籍,你說這個仇,該找誰報呢?”


  常淵潭朝著馮沂沁擠眉弄眼,不停地交換著眼神,兩人仿佛都讀懂了各自的想法,不停的點頭稱是。


  “你敢威脅我?”端木河神色不改,手中一柄血紅大刀脫殼而出。


  “那就試試?我先撕一頁,談不攏,今天我就和秘籍共存亡了。”常淵潭說完一把奪過馮沂沁手上的秘籍,粗略一翻便做出將要撕毀秘籍的動作。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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