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鳳
“咳咳”悠悠轉醒的常淵曇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隻覺得一陣生疼,沒有了找錢在燈會之上後續記憶,但清楚手段高深莫測,行事性情更是飄忽不定,先前那莫名其妙的出手,常淵曇在怎麽認為都不會想到有著如此神仙手段的老道士會在燈會之上擺那個什麽“瞿仙三算”。自己要是那會兒在開點眼,自己也不會落到這番地步。
齜牙裂嘴捂住撞的烏青又隆起一個大包的額頭,上上下下檢查一遍這才鬆了口氣,誰都不曉得這個老道士會不會有什麽另類的嗜好。
“師妹?”昏迷在陰暗牆角處的贏吟依然昏迷不醒,身子一個起身,腳底感覺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地,也不去理會姿勢如何難看,雙手在地麵一個彎曲再是一拉,幾個來回過後,身子匍匐前行到了贏吟一旁,伸手就要去捏著還在昏迷妮子的臉蛋,剛一接觸,一股冰冷生硬的觸感傳到常淵曇的指間。“假人?”
“啪啪啪”一陣掌聲伴隨著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好一個憐愛娘子的俊子,丫頭,這子不錯,不錯。”老道士換上了一身柴夫裝束,麻衣布鞋,腰間係了一根藍色腰帶,黑白相間的長發也用著同一塊布上扯下的藍色飄帶繞了足有數十圈,辮子豎起足有三寸,這才悠然下垂,鬢角長發依然下掛,增添了老人幾人書生氣息。
布滿褶皺的老臉落入常淵曇眼中,常淵曇順勢便要拔出佩劍指向老人,伸手在腰間一陣摸索,眼神依舊冰冷,觸手所及之處沒有摸到佩劍,落落大方的挺直腰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對老頭子我的胃口,誒,子,你真不怕死”。老道士點點頭摸著胡須道。
常淵曇充耳不聞,目光死死盯著老道士和身後那名自己有過數麵之緣的黑衣刀客花滑,哪怕心性堅定的常淵曇也委實吃了一驚。
這兩人還是熟識?常淵曇此時心中巨震,眼眸之間的警惕刹那間轉為了瘋狂的興奮,兩名比自己高上數個境界的強者,這讓常淵曇如何冷靜。
立誓要斬盡南海幫所有兩腿行走的動物,為萬安鏢局上上下下百口餘人複那血海深仇,目光甚是冰冷,殺意彌漫整個房間,讓依然還在嬉皮笑臉的花滑一拍大腿笑出眼淚。
“老頭你看,這子像不像街上被摸了屁股的娘子,敢怒,哎也敢言哈哈。”花滑望著依然殺心四起的常淵曇伸手做了一個拍屁股的姿勢。
“叫我師傅!”柴夫裝扮的老者一巴掌排在比他高出了足有一個腦袋的花滑後腦勺,這一下著實把花滑拍的一個踉蹌,眼冒金星。
“你大爺的,你瘋了啊!”花滑一把拔起腰見短刀指著被身子僵硬無法動彈的常淵曇狠狠道“笑你大爺!”
常淵曇這時腦袋飛速旋轉講這事所有起因後果在腦海中回放一遍,這才露出一個比自認世間最佳殷俊的花滑的笑容。
老道士從一開始的裝神弄鬼打斷了自己那一飛衝一舉登上登堂入室中堂境界,在用言語眼神暗示讓自己找他麻煩,在自己毫無防備之下實戰了可以比肩活佛道祖一般顯聖的境界,強行講自己二人帶到了這邊。
再看這屋外早已鳥聲不絕陽光明媚明顯是在這破爛屋內過上了整整一夜,要是這兩人真的想殺自己,何必費費時又費力的將自己人擄到這個道館,還讓二人睡上了一整夜。
將腦中思緒整理完畢,常淵曇笑了笑,一副任你刀刮劍削的模樣完全是放棄了抵抗,自己唯一擔心的隻有師妹贏吟的安慰。
沒過多久,在三人大眼瞪眼又各懷心事的尷尬沉默之間,一聲“我買來了肉包子還有肉夾饃”。
這一聲讓原本還在擺著仙風道骨模樣的司九五一下就破了功“我的祖宗!這是我半個月早飯的飯錢啊!”一陣肉疼的司九五這時像是被調戲了的俏娘子在角落暗暗神傷,“我隻讓你買饅頭啊。”老頭子歎息道。
看著這番模樣的幾人,常淵曇這時才真正的講提起的心咽回了肚子,贏吟毫不避諱的將整個身子埋到常淵曇懷中,鼻子用力嗅了嗅道“是昨晚煙火味。”大眼睛閃爍著微光,翹嘴一揚瞥了咽眼抱著兩個肉包子發呆的老道士,眉頭一挑露出一分驕傲和激動,心道“叫你昨晚欺負我們,特別是師兄。”
當晚便發現這老道士氣的要命,半塊酥油餅兒都要和花滑爭上半,最後一口一口吐著舌頭舔舐桌上碎屑的模樣正好被醒來的贏吟看在眼中,這才威脅“要是你在欺負我們,我就告訴花滑你剛剛的樣子,哼!”
一臉錯愕還吐著舌頭的老道士被這心思單純的丫頭逗樂了,也不去威脅恐嚇,雙手在道袍上胡亂的擦拭點頭答應,在老頭剛要出門時,丫頭又加了一句“明我想吃點熱的。”老道士也是點頭答應,贏吟這才心滿意足的靠著牆邊睡去,到了第二日醒來,這才看到老頭子欺負師兄的一幕。
在贏吟一頓插科打諢之下,常淵曇這才知曉這對活寶一樣的師徒,師傅司九五,一身武藝超凡入聖,常淵曇永遠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是什麽境界高人,徒弟花滑,追求灑脫,崇拜一刀破千甲的綠衫端木老怪,一手遊蛇盤龍刀盡得老頭子司九五真傳,他“要是哪你這蛇真的能盤死這那真龍,你就去和端木老怪比一場,為師親自為你掠陣。”
“娃兒,你別看貧道,從你滿門被到三年喪家犬的經曆,貧道和徒都看在眼裏,可貧道不能改變地因果,萬安鏢局滅了那就滅了,隻可惜了這丫頭啊,可惜了,可惜了。”司九五喝著丫頭買回來的豆漿搖頭道。。
“司前輩,你這是何意。”常淵曇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的問道“這次找上我們是為了什麽。”
老道士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帶起一片涼風“收徒!收這丫頭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