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雲棲出來吃早餐的時候, 沈倩倩和沈晨曦坐著, 而陳昕正在手舞足蹈地一邊比劃一邊說，「你們都不知道她們那個臉色, 完全沒比豬肝好上多少。」


  「你們在說什麼？」雲棲找了個位置坐下, 隨口問了句。


  「昨晚發生大事了。」陳昕湊近雲棲, 神神秘秘地說, 「就巫凌山和巫凌水兩姐妹，她們昨晚被人襲擊了, 臉上還被寫了字。」


  雲棲以為這件事起碼得晚上才有人發現，畢竟兩人不想出糗肯定得避開人群, 沒想到這麼快就傳開了。


  「寫了什麼字？」雲棲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


  「巫凌山臉上寫著「我好美」，巫凌水臉上則是寫著「我最美」。」陳昕想著兩人的樣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兩人原本確實算是美人胚子，但是臉上被毛筆字弄得髒兮兮的, 怎麼也沒辦法跟「美」字沾上一絲絲的聯繫。


  雲棲用筷子夾了個包子放面前碗里，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誰幹的？」


  「她們說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的。」陳昕摸著下巴，「村子里的男人並不算多，教官已經將那些男主播叫去問話了，估計中午就能有結論了。」


  「這樣啊。」雲棲嘴角勾了起來。


  「不知道那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沈倩倩突然出聲, 視線直勾勾地看著雲棲。


  「誰知道呢。」雲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掰下一塊包子。


  韭菜包。雲棲皺著眉將手中的包子放下，端起手邊盛著豆漿的瓷碗。


  「說不定是兩人得罪了那人呢, 又或者是騙了人家的感情。」


  「咳咳。」雲棲喝完豆漿, 突然聽見陳昕后一句話, 差點沒被嗆死。


  「喝東西也要小心點。」沈晨曦給她遞了張紙巾。


  雲棲放下碗，伸手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


  「對了，接下來這半天你們有什麼活動？」雲棲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三人還真有計劃。


  「我們過來的時候，有經過一條小溪，想去捉魚烤魚吃。」陳昕想起來烤魚的香味，情緒瞬間高漲，「雲棲你有沒有空？一起去啊。」


  雲棲原本是想著畫符的，但畫符什麼時候都能做，這種自助烤魚卻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有，連忙說一起去。


  「那我們九點鐘在門口集合。」沈倩倩放下筷子，「調料什麼的我們都帶了，雲棲你只要人過來就可以。」


  雲棲點頭。


  仔細想想，她已經好久沒有在小溪抓魚烤魚吃了，也就只有師傅在的時候，想吃烤魚，她才會去抓魚。


  想到師傅，雲棲的臉色不免有些鬱郁。


  三人注意到雲棲的臉色，相互看了眼，最後沈倩倩出聲詢問，「雲棲，你怎麼了嘛？」


  「啊？」雲棲回神，「沒事，我就是想到些往事了。」


  三人看她不想多說，也沒多問，將餐具收拾好便各自回房了。


  雲棲回屋，換了身寬鬆的衣服，看了下距離九點還有半小時，乾脆就拿出手機看這次比賽的情況。


  這時候她的投票已經超過一百萬了，反超九十八萬票數的巫凌山，成為區域第一。不過她的票數雖是第一，但其他區域票數卻有不少比她更高的，甚至省里票數最高的主播得票達到兩百萬，足足是她兩倍。


  「藍七七。」雲棲念著那主播的id，將之記在心中。對方實力不弱，她又自信能晉級，兩人在之後的比賽肯定能撞上。


  *

  雲棲三人都是輕裝上陣，而陳昕背著一個簍子，還拎著一個裝著調料的袋子。


  「我來拿吧。」雲棲總感覺下一秒那些東西就能將陳昕壓垮了，連忙上前伸手打算接過對方手中的袋子。


  「沒事，我力氣大。」陳昕將袋子挪開。


  沈晨曦拉住雲棲：「小昕力氣大，你不用擔心的。」


  雲棲點頭，沒再說幫忙提東西。


  幾人走了二十分鐘，才來到小溪。小溪潺潺，看起來很淺，但看過去還是有不少魚兒在游來游去。


  「果然農村比城市好多了。」陳昕將東西放下來，伸了伸懶腰，感慨道，「你們看這天藍的，這水清的，這風飄的，這樹綠的。」


  「噗，小昕你還會排比了，還真是可喜可賀。」沈晨曦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昕聽不出來這是誇獎還是反諷，乾脆撓了撓腦袋當作誇獎，還跟陳昕道謝。


  「我沒誇獎你。」沈晨曦愣了下，才有氣無力地擺手，「算了，就當誇獎好了。」


  就在二人說笑的功夫，雲棲和沈倩倩已經脫了鞋子，準備下去試一試。


  「你們太狡猾了，居然偷偷下去。」陳昕發現到了小溪中間的二人，連忙急沖沖地脫了鞋子，也進入小溪。


  沈晨曦也連忙下去。


  「這裡。」沈倩倩彎腰摸索，手猛地一抓，下一秒愣了下，高舉起雙手，「我抓到了。」


  雲棲轉頭看過去，一條魚在沈倩倩手中掙扎，在陽光的照射下撒下點點水珠。


  「倩倩，趕緊放簍子里。」陳昕大聲喊，「算了，我去給你拿過來，你記得抓緊了，別讓他逃了。」


  她這話一說完，沈倩倩手中的魚「卟」地一聲，躍回水裡。


  雲棲和沈晨曦：……這烏鴉嘴。


  雖然沒抓到，但卻也算是個良好的開始。四人在河水裡摸索，很快就有第一條魚上鉤，還是沈倩倩抓到的。


  再隔一會兒，陳昕和沈晨曦也陸續抓到了魚，只有雲棲還是一條魚都沒抓到。


  「雲棲你可要加油了。」陳昕將手中的大魚放在簍子里，給雲棲加油打氣又繼續去抓魚了。


  小溪里的魚不少，雲棲附近也有，但每次她一走近，那些魚就躲得飛快，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敵人一樣，完全不給她捕捉的機會。


  好氣。


  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著魚群游開，雲棲的臉色黑了下來。


  她還真就不信了。雲棲捋了捋不存在的袖子，繼續彎腰和那些魚群進行游擊戰。


  半小時之後，陳昕三人上岸，簍子里的魚已經過半。


  三人看著還在不停摸索的雲棲，有些傻眼。


  「雲棲，魚已經夠了，你要不要上來？」陳昕對著快到對岸的雲棲喊道。


  雲棲沒回話，但是伸手擺了擺。


  陳昕回頭看著兩個小夥伴：「雲棲好像較上勁了，真是傷腦筋。」


  沈晨曦：「是啊。」


  沈倩倩想了想，說：「我們先燒火。」


  另外兩人點頭。


  *

  雲棲看著再一次隔著兩米遠就游的遠遠的魚群，全身冒著冷氣。


  「看來只能用老辦法了。」雲棲找了個石頭站著，然後在附近選中一個五六條魚的地方，從兜中掏了張符紙丟了過去。


  「轟——」隨著一道雷電落下，那幾條魚瞬間被炸飛。雲棲動作熟練地用法術將其接住，然後往岸上丟。


  「雲棲還真是……」沈倩倩三人聽見動靜，剛好看見雲棲用法術接魚的畫面，紛紛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昕帶了刀子，正在處理魚的內臟，沈倩倩用樹枝串魚，然後遞給沈晨曦來燒烤。


  三人合作分工，沒一會兒，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陣魚香味。


  雲棲用法術將腳上的水珠弄沒了，將鞋子穿上，過去幫陳昕的忙。師傅愛吃魚，對方在的時候，雲棲經常給對方弄魚吃，所以處理魚的速度已經十分熟練了。


  「要不要我把刀給你？」陳昕注意到雲棲拿起一條魚，便停下動作。


  「謝謝，不過不用了。」


  雲棲將魚拍死，先是用風刃將魚肚子劃開，然後再用水訣將內臟沖刷出來並清洗乾淨。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一條魚就清理完了，而陳昕手中的魚才處理到一半。


  清理魚還不算，雲棲右手拿著魚，一陣陣火焰突然冒出了出來。將魚翻了翻，再撒點香料，一條魚就烤好了。


  這回傻眼的不僅僅是陳昕了，連沈倩倩二人也愣了幾秒。


  「法術還能這麼用啊。」沈倩倩看著雲棲的動作，眼中閃過思索。


  沈晨曦也若有所思。


  「這樣可以鍛煉你對法術的掌控。」雲棲將手中的烤魚放在大的樹葉上，說，「只有能隨心所欲地掌控，你才能算是真正地會這門法術。」


  在以前，她也是以為法術越厲害越好，然而在和她師傅打鬥的過程中，她發現一件事。明明她師傅用的法術更弱，卻比她的威力更強。


  後來她琢磨出其中的緣由——師傅對法術的掌控力比她強，使得法術更加凝聚，不會使能量擴散。


  隨後她就刻意地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法術，煮飯做菜，烤魚捉魚，法術過大過小都會產生不好的結果。


  三人心有所感，但具體的還需要她們親自實踐，才算是真正地感受到雲棲話中的意思。


  魚抓得有些多了，四人也沒全烤，剩下的就繼續放回小溪裡面。


  吃飽喝足，四人懶得動彈，直接坐在草地里發獃。


  就在四人發獃的時候，一道呼喚聲從風中傳來。


  「救命啊——」


  雲棲耳朵靈敏，第一個察覺到不對，連忙起身。


  「有人呼救，我們趕緊過去看看。」沈倩倩幾人也起身，一同出聲的方向走去。


  四人越走越遠，最後來到森林內部。


  雲棲看四周環境有些熟悉，正是第一階段附近的區域。而不遠處的小河中間有一個女生在撲騰，正在不停地喊著「救命」。


  河水不深，也就及腰，那人卻不斷掙扎。在水中，一道道透明的影子在抓著她的腳努力將人往下拉。


  「有鬼氣。」雲棲說著，先掏出一張符紙丟了過去，而旁邊沈倩倩等人也各自祭出自己的法器過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