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直播一開, 雲棲就看見了屏幕中的自己——帶著貓耳朵一臉迷茫。


  雲棲轉頭，左邊坐著的是陳昕, 對方已經開始直播了。就是動作有些奇怪, 握成拳頭放在嘴巴旁邊, 聲音發出「喵喵喵」的聲音。


  好像在學貓叫。


  雲棲轉頭看向自己的鏡頭，嘴巴張了張，最後又閉上。


  太羞恥了，叫不出來。


  尤其旁邊陳昕「喵喵喵」的聲音就在旁邊, 雲棲更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陳昕是怎麼做到這麼坦然的。


  再轉頭一看, 沈倩倩和沈晨曦也是一臉不好意思，完全不敢看鏡頭。


  察覺到雲棲的視線，沈倩倩深吸口氣，看著雲棲的時候露出個笑容, 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


  「你就按照自己的習慣來就好, 不用非得和小昕一樣。」沈倩倩說, 「就算是簡單地讓大家投票也可以的。」


  雲棲點頭，轉頭一看, 自己的直播間已經有不少粉絲留言, 一部分是在討論她在第一階段的表現, 一部分是在讓雲棲求票。


  沒錯，就是在讓雲棲求票，還說求了就給雲棲。


  雲棲：……


  「不求。」雲棲盯著那個說話的id「夢過留痕」, 記在心中。


  「今天就在講一下鬼的分類吧。」雲棲擔心說話會吵到三人, 起身換了個位置, 跑到山坡邊沿。


  「已經搬好小凳子坐等開課，雲棲式乖巧.jpg」


  「可以講一下普通人被鬼追殺的話怎麼避開嗎？」


  「鬼好像是有六種吧？忘了哪裡看過的。」


  雲棲看了眼，剛好看見最後一句，點了點頭：「鬼並沒有確實的分類，在宗教中，鬼確實有六種，指厲鬼、鬼將、鬼神、鬼王、鬼皇、鬼帝。


  其中鬼將、鬼皇和鬼帝都算是陰間的人員，其中鬼將統領地府中的鬼兵，鬼皇和鬼帝一同受閻王監控。只是鬼皇負責陰間的鬼，而鬼帝掌管陽間的鬼。


  鬼神是那些死後快要成仙卻又不足以成仙的鬼魂。厲鬼就不用說了，是含冤自殺或者他殺導致怨氣過重而幻化出來的鬼，十分兇惡。而鬼王是百鬼之首，洗好殺戮，厲鬼是其手下。」


  「雲棲，真的會有地府這種東西嗎？」


  一道遲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棲回頭，發現三人不知何時已經在身後，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有的。」雲棲雖然沒去過，但見過能有黑白無常，有地府也不是一件什麼稀奇的事情。


  「對了。」沈倩倩突然插話，「雲棲之前有在直播中召喚過黑白無常，所以地府應該是存在的。」


  「那雲棲你去過嗎？」陳昕下意識問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地府壓根就是死人才去的地方，雲棲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去過。


  雲棲看她這樣就知道不用回答了，「其實我還挺希望下去看看的，活著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穿過過來，死了也不知道靈魂歸這個直接的地府管，還是之前的世界地府管。


  「雲棲，除了宗教的六種分類是，是不是應該還有其他的？鬼怪的種類複雜多樣，很難全都包括在內。」


  「還有另外一些繁瑣的分類。」


  *

  「又有孤魂野鬼三十六種，是按照他們的死因來劃分的。其一，殺身鬼，生前迷信，不走正道，投胎后也是地位下賤的人。其二，交道鬼，生前攔路搶劫路人乾糧，來生就是下人，任人欺凌。


  ……


  其二十九，食風鬼，生前答應給窮人食物卻不守信，死後以風為食，長期忍受飢餓的痛苦。


  其三十，食香煙鬼，生前買劣質香料，死後身上塗滿香料自娛自樂。


  ……


  三十五，膽小鬼，生前膽小，因驚嚇過度而死，死後依舊膽小怕事。


  三十六，鑊身鬼，生前被人雇傭殺害別人謀取錢財，死後一髒水氣味為食。」


  雲棲剛說完，就感覺一道風飄了過來，自己後背一重。


  「嗚嗚嗚好多鬼好可怕！姐姐你救救我。」


  雲棲注意到對面沈倩倩上三人驚恐的表情，心中也有些無奈。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雲棲放手抓住什麼，往前一拎，將鬼丟到一邊去。


  沒錯，撲她身上的就是一個小鬼。這隻鬼形如五六歲幼童，樣貌端的是清秀可愛，完全沒有半分的陰森恐怖。


  「姐姐，我害怕。」小鬼拉著自己的衣服下擺，可憐巴巴地看向雲棲。


  「哦。」雲棲抬手捏眉心，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姐姐，真的有鬼。」小鬼看了眼，下一秒又出現在雲棲的後背上。


  雲棲：「……」要不是對方沒惡意，加上還是個小鬼，她肯定直接將對方給虐了。


  「你這小鬼真好玩，明明你就是鬼，結果害怕鬼。」陳昕走了過來，繞著雲棲轉圈來回打量著那小鬼，「你膽子特忒小了吧。」


  「所以我才會成為膽小鬼啊。」小鬼說完，就想低頭將腦袋埋雲棲後背，然而下一秒就被雲棲抓住並拋飛了。


  雲棲看著還想繼續撲上來的小鬼，不咸不淡地開口說了句，「我比那群鬼更可怕。」


  膽小鬼在半空中及時剎住腳，開始揉眼睛：「嗚嗚嗚。」


  雲棲毫無波動地看著對方演戲：「再不走，就會有其餘天師抓你去煉化。」


  話音一落，那膽小鬼一瞬間消失在眼前。


  陳昕走到雲棲身邊，看了看都沒發現那膽小鬼的身影。


  「這膽小鬼還挺好玩的，把它敢走可惜了。」陳昕感慨，她一向對可愛的小朋友無法抗拒。現在看來，只要小鬼足夠可愛，她也下不了手。


  「一隻鬼還怕其餘的鬼，怪不得會是膽小鬼。」沈晨曦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怕鬼的膽小鬼，有些驚奇。


  沈倩倩注意力倒是在另一個方面：「話說我們這有幾個人，他為什麼會選擇實力最恐怖的雲棲？」


  「可能是距離比較近吧。」


  「或者隨機選的？」


  雲棲打住三人的猜測，心中哭笑不得，出聲提醒，「我們還在直播呢，別扯題外話。」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繼續自己之前的事情。


  *

  直播前，雲棲的投票只有一萬多，等直播完回去，票數已經有二十萬了。


  「果然都是假粉。」


  雲棲剛到門口，就聽見陳昕的哭嚎，忍不住在心中點頭表示認同。


  她第一階段之後，粉絲已經漲到二百五十萬，結果這幾個小時過去，投票也就二十萬，確實像是假數據。


  簡單洗漱一番，雲棲便去畫符。


  十一點，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身影在夜色中閃爍。


  巫凌山和巫凌水兩姐妹在的隊伍編號為02，隊伍另外三人碰巧是第一波想搶雲棲鬼的人群之三，現在已經被淘汰掉。


  「姐，雲棲的票數已經四十萬了。」


  「我知道。」巫凌山眉毛一跳。她的票數現在已經五十萬了，票數是區域第一，比雲棲還多上十來萬，但云棲票數漲得太快了，她心中有股危機感懸在心頭，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反超一樣。


  巫凌水正想說什麼，突然聽見窗戶傳來細微的窸窣聲，連忙拿起桌子上的劍走了過去，「什麼人！」


  巫凌山也神情嚴肅地走了過去，只是並沒發現什麼東西。


  靜等一會兒，也沒發現異樣，巫凌山警惕的心神有些鬆懈。


  「可能是貓咪之類的，這村子里養了不少動物。」巫凌水在心底鬆了口氣，對巫凌山說。


  然而，就在兩人轉身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刷」地出現在二人身後。


  「遭了。」巫凌山和巫凌水連忙轉身抵擋，但還是晚了一步，一道道青色的風刃先一步將她們擊飛。


  兩人撞到後面的牆壁上，在摔下來的瞬間，及時止住身形，才沒臉著地。


  「你是什麼人？」巫凌山撐著膝蓋站起來，眼中含著怒火。


  來人走近二人，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而且還有喉結。


  巫凌山皺眉，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男人，畢竟有這個實力，她認識的話應該不會沒印象的。


  「你是誰？」巫凌水也沒找到偷襲者的相關記憶，「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看你們不爽。」沙啞的聲音一落，來人不給二人多想的時間，直接朝著二人沖了上去，手掌激發一個個青色的風刃，一把操控著揮向二人。


  「刷——刷刷——」


  巫凌山和巫凌水連忙避開，不然就是拿劍抵擋，然後兩人分開，一前一後夾住襲擊者。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聯手，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十分默契，一時之間和襲擊者打得不相上下。見狀，二人連忙加大攻擊力度，然而下一秒她們就感受到襲擊者的攻擊速度也加快了，威力也更大，這才感覺到不妙。


  與其說是打得不相上下，不如說一直是襲擊者放水，不然怎麼解釋對方可以繼續加大攻擊？


  「妹妹，你去找教官過來，我攔住她。」巫凌山察覺到二人實力不能抵抗，連忙做出決定。


  「好。」巫凌水剛從戰鬥中抽離，下一秒那襲擊者就出現在她的身後，對著她的後頸用了一敲。


  巫凌水眼前一黑，直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妹妹！」巫凌山大喊一聲，下一秒也尾隨了巫凌水的命運，暈倒在地。


  襲擊者看著腳下的二人，輕笑了聲，彎下腰往二人臉上塗抹了點東西，才離開屋子。


  繞了兩圈，襲擊者在一個草叢裡拿起一個包裹，將身上的黑衣脫下來塞進包裹里，露出一身便裝，才抬手將耳夾拿下來，用了點火將包裹燒掉，才慢悠悠地離開。


  「吱呀——」


  「雲棲，你這麼晚了要出去哪裡？」


  剛進院子轉身關門的雲棲手一頓，將門關上才回頭看向說話的人：「我睡不著，出去走走。」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我去上個廁所。」陳昕睡得迷迷糊糊的，嘀咕了句便往院子另一邊走去。


  雲棲打了個哈欠，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