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為財死
坐在副駕駛座上，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如同走馬燈一般一直在我腦海裏浮現，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我的心裏也特別難受。
“你在想什麽事情呢，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周毅看了看我，察覺出了我的異常。
我笑著說沒有什麽事情，隻是在考慮案子，不知道這個精神病醫院的後麵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我就知道，這件案子雖然我沒有太深入，但是似乎特別難的樣子，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我本以為周毅說這話隻是為了讓我高興一會兒。
“你直接說吧，好消息壞消息都差不多.……”我雖然知道對長輩不應該這樣說話但是實在沒有心情去顧這些，所以顯得有些不耐煩。
“那我就直說了，壞消息就是我們警方到達精神病院抓捕董院長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醫生都已經撤離了，隻剩下很多暴亂的病人，還有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說話說一半，而且最後還賣關子，但是我更加在意的是董院長他們到底逃去哪裏了，如果真的像董院長說的我們抓不到他的話，那影響將會多大。
“現在警局應該派人出去尋找了吧？”我問周毅，周毅點了點頭，告訴現在已經派出四支隊伍出去尋找了，因為涉及的範圍太大，他已經讓局長授權封鎖所有的車站和火車站，防止犯人脫逃。
“這樣我就放心了，駱隊不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要麻煩你了周隊。”我說了一句出於客套的話，他笑了一下，然後在紅燈前停下。
“話說你剛才在話中提到‘意想不到的地方’指的是什麽？”我的一句話終於提起了他的興趣。
“我還以為你隻在乎有沒有抓到董院長呢，那個地方我下午再帶你去，現在警局在封鎖現場，還有細節搜索，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紅燈跳轉成了綠燈之後，周毅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了開車上麵。
“重要的事情？我現在傷成這樣，你不覺得應該先讓我去醫院一趟嗎？”我無可奈何地問道，雖然說傷口都塗了藥但是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比較好。
“那你不想要親自審問主播阿秋嗎？”周毅的這句話讓我在意，我問他是否已經抓到那個直播吃人肉的主播了……他點了點頭表示是的。
“這個主播阿秋是昨天晚上鬆陽市的警局通知崇陽市他已經被抓到了，隻不過兩市之間距離較遠，所以從早上開始鬆陽市就派人將阿秋送到崇陽市來，現在應該快要到了，你是要去醫院呢，還是先處理好這一係列的事情，好好地請個長假，然後在病床上躺個十年半載的呢。”
周毅說完這話，毫無疑問我選擇的是後者，我已經忍不住要親自詢問阿秋了，單陵在死之前說了他的名字，而且葉淳也在最後提到了他，那麽他肯定是這場案子的關鍵，就算不是關鍵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應該是十字路口的指路牌。
“如果真的能夠請個長假的話，你覺得我還要躺在病床上嗎？”我笑著對他說，的確聽到這個好消息令我的心情愉悅了不少，現在希望的就是阿秋能夠好好的配合我，將事情的真相一點一滴的告訴我。
到達了警局，周毅安排了警車將羅淩送往監獄，我又囑咐了他幾句，雖然說警察不應該出於個人感情而偏袒某個犯人，但是他畢竟在這件案子中也算是一個功臣，所以我就沒有在意這些死板的規矩。
“恬恬的照片記得每個月都寄給我知道嗎？”羅淩最後對我說的話中還是帶有恬恬，他果然還是放不下他的女兒，我為了緩解氣氛問了一句“隻在乎女兒，那妻子的照片就不要了嗎？”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就進了警車裏，我目送著他離開，站在警局的門口久久不能緩過來，因為阿秋還沒有被送到所以我一直在門口等，中午的太陽大的有些嚇人，我單單穿了一件短袖也沒有辦法防止自己出汗。
果然這種季節離開了冷氣完全不能生存，道路兩旁的梧桐樹伸展著枝葉似乎也被曬得快要頹廢了，樹幹挽著自己的軀幹，讓兩旁的樹對接起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陽傘為路上的行人們帶來陰涼。
小劉讓我不要站在外麵了，還是進來外麵好，我就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小劉給我倒了一杯咖啡，徐聰從屋內走了出來。
“還真是難得，你這個人居然會為了案子這麽拚命。”徐聰蹲下來為我露出的傷口塗了另外一種藥，那種刺痛感真是絕了，我咬著牙忍住了。
“我哪知道這個案子會變成這樣，我本來還以為這個案子雖然難，但是走街坊領居的問問就好了，遇到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我抱怨著，雖然我表麵假裝著似乎並不是很在乎，但其實這樣子更加證明了這個案子的難度，我開始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一個人真的能夠將這案子處理好。
“你以前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麽這樣了？”他是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是不知道當時的場麵.……二十來個人拿著鐵棍，而我勢單力薄地一個人還受著傷，這要是打得過，那我真是神人了。
“你試試被二十幾個人包圍你給我單挑過去試試，一人一棍子都要把人給打死了你知道不？我當時差點就要從樓上跳下來了，本來就差不多已經斷了一條腿，跳下來就真的差不多要半身不遂了。”我說完徐聰直接將棉布按下來了，疼得我直拍他的肩膀。
“喂！你這是搞什麽，想要痛死我是不是？”我罵道，他卻無關緊要地回答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嗎？你以前逃課的時候不是經常從二樓跳下來嗎，這麽多人圍你，你也直接跳不就得了。”
果然徐聰和我認識已經有些年月了，對於我的性格他都特別了解，所以可以騙任何人，但是就是騙不了他。
“丁苧怎麽樣了，我怎麽沒有看到她？”我說到丁苧的時候，徐聰突然轉變了臉色，而且本來在弄傷口的手也放開了，我問他怎麽回事。
他突然將鑷子扔在了地上“你不要再在乎這個名字了行不行？”他的反應令我感到奇怪，我問他為什麽要發火，他整理了自己的頭發，重新將地上的鑷子撿起放回了包裏，然後隻是簡單的說沒有什麽。
他回了室內之後，送阿秋的車輛終於停在了警局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了兩個警員，他們向我打了招呼之後，從車裏將阿秋從車裏拉了出來。
阿秋此時顯得特別緊張和害怕，我本來邀那兩名警員到警局內喝杯茶，但是被他們拒絕了“這個人送到就行了，案子的事情我們就不插手了，希望你們能夠早日破案。”
我道了一聲謝後，從屋裏拿出了兩瓶礦泉水給他們就走了。
“你會不會打我警察？”他死死地賴在原地，雙腳被釘子釘上了似的無法移動，在他的臉臉上，我看到的是他巨大的恐懼。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打你？你看我這樣子還有力氣打人嗎？你快跟我進去，我拖不動你。”我真是服了，現在的孩子果然電視劇都看多了，在電視劇中隻要犯人不配合警察的工作，警察就會用暴力來逼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但其實現實中很少有警察會這樣。
不過在進入警局之後我又補充了一句話：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說不準會讓別的警察來把你揍一頓，我不打你，不代表別的警察就不會這麽做.……
他聽完這句話，腳瞬間又如同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不過最後還是跟我進了審訊室，熟悉的審訊室，燈光依舊在那裏搖曳，簡單地擺著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但是每次坐在我對麵的人卻都不一樣。
我坐下之後，找了一個警員做筆錄，周毅去負責其他的事情去了，所以無法在旁邊。
我將單陵的照片和他自己直播的那段視頻推到了他的麵前“這兩樣東西你想要先解釋哪個？”
他看了看我，然後將手指向了直播的視頻上。
“好，那你就先先說這個是怎麽回事？”我坦然地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等待他慢慢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這個是有人托我這麽做的，我一開始雖然在直播間上吃那些惡心的東西，但是那些都不是我自己想要吃的，你不知道我家裏本來是挺窮的，他們都告訴我直播比較好賺錢，我什麽都不懂，前幾次直播看得人就幾十個人，後來我朋友就給我出了一個主意，他讓我吃惡心的東西，就跟很多直播上麵吃翔和盜墓似的。”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肯定賺了不少錢，而且朋友的主意也起到了作用。
“人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警察我相信你應該也知道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什麽都回答不上，因為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