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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願以後位迎娶

  作者:天際驅馳

  風染輕輕拍著風賀響響的後背,柔聲道:“寶寶別怕呢,父皇逗你玩兒的。”又向站在寢宮門口生氣的賀月道:“趕緊看你的奏折去,別又老大夜不睡,別礙著我跟寶寶聊天。”


  賀月杵著沒動,悶悶道:“我就見得人胡說你。”關鍵小孩子的指控,不能當做正經案子來辦,風染被人嚼了舌根,他還沒辦法替風染出頭。


  並且賀月從風賀響響的話裏聽得出來,背後嚼風染舌根的,遠不止一兩個人。這還是在皇宮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遠一些,朝堂之上,更遠一些,成化城的街坊鄰居,市井百姓,再遠一些,鳳國子民們,他們在背後是如何議論毛皇後之死的?也把毛皇後之死歸咎於風染嗎?

  賀月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於後宮,朝堂,和民間對風染濃重的無處不在的敵意,隻要一有機會就會發作出來。賀月忽然想:如果在戰後,如果風染交出了兵權,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風染還能不能鎮住朝堂,保住自己?

  在戰爭結束之後,沒有戰事,朝堂就沒有必要再花費龐大開支供養龐大軍隊,適度裁軍,適度削奪風染兵權,鳥盡弓藏,賀月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賀月覺得風染並不是看重戀棧權位之人,不會抵觸這種正常的裁軍削權。而且隨著年歲的增加,風染也不能一直出任兵馬都統帥之職。兵馬都統帥,隻是在戰爭時期,自己對風染的放權,以利風染便宜行事。戰爭結束,在賀月的構想中,兵馬都統帥府的職權還是應該歸入兵部,兵馬都統帥則作為一個虛銜,讓風染致仕養老。


  這些遠景規劃雖然對風染不利,但並不代表賀月對風染有所輕慢,相反,賀月無比清晰地知道,風染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能陪伴他登淩絕頂,與他相知相惜,執手一生之人。


  賀月再次感受到一種緊迫感:他必須給風染一個能與自己公開並肩執手的名份,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風染凝視著賀月,看賀月氣憤憤的,知道賀月回護自己,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閑話,微微一笑道:“我都不氣,你氣什麽?”輕輕向賀月揮了揮手,叫賀月回寢宮去繼續看奏折。


  賀月瞧風染確實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舒了口氣。可是風染不生氣,並不表示沒事,風染沒看到幾句閑話間隱藏的刀光劍影,可是自己是清楚的,他該怎麽護住自己喜歡之人,一世平安?賀月也不向風染點破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悶悶地轉頭又回寢宮看奏折去了,臨走還凶了風賀響響一句:“你就會哭,沒用!”都不會護著自己的父親。


  等賀月走了,風染才一邊哄著風賀響響,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道:“你還小,大人們的事,不懂的,莫去多想。”


  偏生風賀響響對這個問題想了許多,便非要問個答案:“這麽說,父親沒有氣過母後?那些人都是胡說的!”


  風染對外人撒個謊,眼都不眨,可是對自己親近之人,都極實誠,不願意說謊哄騙親人,說道:“為父從沒想過要氣你母後。”雖然事實上,風染確實把毛皇後氣得要死,但從風染的角度來看,風染確實沒有故意氣皇後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把毛皇後當做對手來看待。


  風賀響響一個小屁孩,哪能明白風染回答中的細微差別,聽父親明明白白回說沒氣他母後,便高興地放開了這個糾結,拉著風染,說些他在皇宮裏見識到的一些治喪中的趣事,問東問西,就連晚上父子三人一同進膳時還說個不停,賀月都插不上嘴,偏生風染還老是先顧著兒子,把賀月煩得的,耐住性子諄諄教導:“多吃飯,少說話!”


  風染倒覺得跟兒子分別八個月,風賀響響經曆了一場喪事,又被鄭修羽狠狠操練了一番,性子變得開朗了許多,也長大了許多,不像小男孩那麽黏糊人了。到了入睡時間,風賀響響也乖乖地由嬤嬤們帶著去偏殿入寢,也不再抱著風染不放要風染誆他睡。


  等小孩兒入睡了,分離兩月,風月好好溫存纏綿了一番,彼此都顧念著對方的身體,才覺得盡興就收歇了,不敢像尋常人一樣,恣意交歡作樂。


  風染在這方麵上,對賀月千依百順,他自己也喜歡跟賀月歡好,並不故作扭捏之態。風月在這方麵都彼此了解彼此的喜好,過程中彼此極其配合,極其默契,隻做一兩次,便能極盡歡娛。隻是風染性子內斂害臊,表現得比較隱忍含蓄,風染越是不哼哼唧唧地浪,賀月便越是喜歡看風染被自己一路喂飽了還忍著不浪的樣子。賀月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像風染這般,在各個方麵都入他眼入他心,總叫他甘願沉溺其中的人了。


  歡好之後,風月去洗滌幹淨了重又躺回床上說話。兩個人說的都是些戰事,國事方麵的閑話,也不當真議事,一邊說話,一邊打趣兒笑鬧,樂在其中。


  說話間,賀月便把話題漸漸引到後宮上,他盡量用玩笑的語氣,仿佛不經意提起一般,說道:“風染,嫁給我罷,做我的皇後,幫我鎮守中宮和江山。”


  風染笑嘻嘻地回應道:“朕的後宮還沒人呢,愛妃要不要來替朕守個家……朕保證不嫌愛妃生不出太子。嗬嗬,遜帝之位不能往下傳吧?”


  那麽正經的問題,在風染這裏,隻得了這麽個笑鬧的態度,賀月並不覺得意外,也不覺得失望,他知道風染從來不想進入他後宮,不想跟他的後宮妃嬪混為一談。賀月更知道,風染對這類原則性問題一向非常堅持,單純地對風染軟磨硬泡,想把風染收入後宮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從風染視若珍寶命根一般的風賀響響身上下手,略略正色道:“我說真的呢。”


  “我也說真的。”


  賀月便跟風染剖析道:“毛皇後殯天,中宮之位空缺,我還年輕,這位置不可能一直空著。”


  風染淡淡道:“再娶一個唄。”


  賀月心頭一緊:“你……真想我再娶一個皇後?”


  在風染跟賀月相知相許之前,賀月已經收入後宮的妃嬪,風染自覺沒有資格去妒忌她們,他再是喜歡賀月,怎麽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好在賀月跟自己歡好之後,一直潔身自持,非但沒有跟哪個後宮女子傳出豔聞,連正經妃嬪都斷了雨露,賀月以帝王之身,能對自己如此專情不移,這讓風染非常放心,又非常欣慰。上一個回答,風染隻是隨口一說,沒經腦子,被賀月這麽正兒八經地一問,想了想,覺得自己並不喜歡賀月再娶一個皇後,在深心裏,並不喜歡賀月再納新的妃嬪皇後。可是,聽賀月的意思,似乎對迎娶新後很是期待,風染悶悶道:“你若喜歡,便娶一個唄。”照理,他是外臣,不該議後宮之事。


  賀月在被子裏,輕輕擁了擁風染,把頭湊到風染後頸脖上,吹著氣,軟軟地笑道:“我喜歡你啊,就想娶你啊。”


  風染這才回味過來,知道賀月跟自己玩鬧的,心下一鬆,啐道:“沒正經,我又不是女人,才不會嫁你。”


  賀月道:“我說正經的。這中宮之位不能一直空著,若不另娶一個,便要把其他妃嬪扶正一個。”


  從現有妃嬪中扶正一個,風染倒沒有太大抵觸,想了想,道:“你不是說烏妃博學聰慧,與人無爭,我瞧著也挺好,便扶正她罷。”


  賀月歎息道:“染染,你真不知道後宮的厲害。烏妃做妃子是挺好,她若做了皇後,又比毛皇後博學聰慧,耍起心機手段來,這後宮怕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風染有些不以為然,道:“左不過是個後位,再怎麽鬧騰,也在後宮裏,怕甚?”


  “誰跟你說後位之爭隻在後宮?後宮之爭隨時跟前堂息息相關。”賀月道:“現如今,旦兒在烏妃名下教養,算是烏妃之子,烏妃一旦立後,旦兒便可兒隨母貴,由庶變嫡,成為嫡長子,響兒就變成嫡次子了,咱們響兒又被廢了太子,我若不另立儲君,照理就該是旦兒繼位,響兒得靠後……”


  一席話,說得風染啞了半晌,才道:“響兒將來能不能繼位,或者,他喜不喜歡,有沒有能力做個皇帝,再說罷,還是遠得很的事。”


  “可是,議立新後並不是遠得很的事。現在還沒有人提,等過了皇後喪期,就會有人進諫了。烏妃以烏國宗室之女前來和親,我不覺得她就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淡泊無爭,我總覺得她是在等待時機。”


  “什麽時機?”


  “她來和親時,我尚無子嗣。我想,她是在等一個子嗣,作為她在索雲國的存身立命之根本。”


  “……她一直都沒有生育。”


  賀月輕輕舒了口氣,道:“是我,暗中叫太醫給她下了藥,叫她生不出來,想斷了她在後宮興風作浪的念頭……我也不想讓烏國宗室之女的後代登上我索雲國皇位,把索雲國變成他烏國附庸。”不得不說,賀月考慮得太久遠了。賀月又道:“我便是覺得對不起她,才叫她收養旦兒,叫她老有所靠,不至於孑然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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