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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避無可避的邂逅

  作者:天際驅馳

  整個都統帥府隻怕都是賀月的眼線吧?賀月會腳跟腳地駕臨,想必是自己一潛進來,就有人報與賀月知曉了。隻是賀月每每如此撥撩自己,然後又回宮了,風染便知道賀月是故意的。可是,到底賀月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想“吃飯”?最最奇怪的就是,賀月明明撥撩起了自己的情潮,卻絲毫不約吃飯,隻一臉清澈正經地回宮了。


  擺明了是不想“吃飯”,幹什麽還要故意在他身邊蹭來蹭去?明明知道他的功法練得太高了,經不得他的撥撩,賀月還非要來撥撩他,可是撥撩完了,又不約飯,風染真搞不懂賀月的用意。


  風染本想自己開口約個飯局,可見賀月似乎並不想跟他一起吃飯的樣子,也就不好開口了。


  然而,風染被撥撩起來的情潮,雖然在賀月離開之後被風染壓製了下去,但終是沒有渲泄出來,回頭便在夢裏溢了。如此幾次之後,風染便知這麽下去,對自己的身體極為不好。他的精元本就損耗過度,再這麽被撥撩一回,就在夢裏溢一回,他的身子經不起這折騰。


  往後,風染再去都統帥府批閱公文,便想避開賀月。開始的時候,風染總是捱到下半夜才去批閱一兩個時辰的公文,倒是避開了賀月一回,第二回,明明都已經快四更的,風染剛坐下才看了一會兒公文,賀月就急吼吼地駕臨了!

  經過前幾次的撥撩,又不得渲泄,風染越發的經不得賀月的撥撩,隻覺得賀月便是不做什麽,隻是偎近他身邊,他就覺得一身都酥軟了,一股強烈的欲望,直在身體裏衝刷叫囂。可是看賀月一臉浩然正經,風染隻得把約飯的話吞了回去。


  風染本以為賀月這麽晚了跑來都統帥府,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政事須得當麵跟自己討論,哪知賀月仍是貼近他身邊,一起把書案上的公文批閱了,並無餘話。


  臨走時,賀月隨手取過修補清潔過的紫雲裘來替風染穿上,又一路蹲下身替風染把鈕子扣上,顯得自然流暢,絲毫沒有降尊紆貴服侍別人的勉強。賀月一邊替風染扣鈕子,一邊道:“如今戰亂,隻得找這舊衣服給你穿。等以後仗打完了,我再……”說到這裏,便省起,風染活不了那麽長,賀月自己一陣心酸,又怕觸動了風染,趕緊強咽下去,又換個話題:“聽老莊說你現今住的屋子簡陋,連個地龍都沒有,要在屋裏燒盆大火才暖和,別盡惜著炭,缺什麽,隻管問府裏要。還有,快到年關了,別又什麽都不準備。雖說戰亂時節,百業蕭條,東西都稀缺,可也不能不過節。你若沒時間準備,我叫府裏備好了,改天叫老莊給你送過去。你一個人在外麵……”


  風染終於插上了一句嘴:“我跟表哥表嫂一起住的。”


  賀月:“……”那是表哥,又不是親哥。就算是親哥,成了親,也會淡了兄弟之情,隻顧著妻兒。風染身邊就一個小遠算是貼心的,可一個長隨,能頂什麽事?風染的性子又不隨和圓通,總怕風染在街坊市井裏吃了虧,自己又不能時時看顧風染,總是懸著心。這些話,賀月不敢說出來,怕風染以為自己要離間他跟鄭修年的關係。


  扣完鈕子,賀月拉著風染的手,一路送出門,又叮嚀道:“天要亮了,快走吧,莫叫人看見。回去趕緊歇下,你今兒晚上又要值夜。記著啊,要把大毛衣服穿在裏麵。”


  一句句貼心的叮嚀,都讓風染心頭覺得熨帖舒適,隻是身上在情潮的衝刷下,大為煎熬。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穿得厚,賀月並未發現自己的小兄弟正躲在陰暗角落裏蓄勢待發。這樣的賀月,叫風染又是喜歡,又是害怕,既想見著,又不想見著。在路上慢慢走,借著臘月間的寒氣,熄了身上的火。


  風染回了家,本不困,但想了晚上要值夜,賀月又一再叮嚀要自己趕緊睡,補補眠,風染吃了早飯便倒頭睡下,倒也迷糊了一會兒,隻是朦朧中,又在一陣歡快裏溢了精。


  剛開始一兩次溢精,風染還沒覺得什麽,可後麵再三再四的發生,風染便覺得每次發生後,身子都要酸軟氣短幾天。風染知道自己精元損耗,更加經不起這等折損,每一次溢精,都不知要減損他多少天時的壽數,怕用不了多久,不須等到衰老就要縱欲而死。可他哪有“縱欲”了?這般早死,豈不憋屈?

  風染思量著,想避免被賀月一次次的撥撩起情潮,就隻能避不相見。隻是有都統帥府的人通風報信,賀月次次都能準確地逮住他。並且賀月在每天都忙不完的繁冗的政務中,似乎以跑到都統帥府來跟他“相遇”為樂?不是似乎,風染覺得賀月就是以此為樂,且樂此不疲。哪怕風染挑在淩晨時分前去,賀月也能立即從床上爬起來,跟他腳跟腳地駕臨,然後跟他“邂逅”在書房。風染無法可施,隻得盡量減少了去都統帥府的次數,每次都盡量把該批的公文都處理完。反正緊急事都有賀月處理,自己就是去處理個日常軍務以及自己派下去的差事。


  史記:靖亂三年正月初四日,成德帝派禮部尚書鄧加瑞往萬青山代天子犒軍。另派禮部侍郎肖忠良往萬青山汀國防區,代索雲國天子向汀國兵卒犒軍。


  鄭修年於出發前一天就住到軍營去了,當晚自是依依話別。次日,紀紫煙戴了風帽,腆著八個多月的身子,在容苑裏四個男人的護持下,登上北門城樓,殷殷送別出城犒軍的隊伍。雖然看不見人,紀紫煙還是一直在城樓上看到隊伍都走得看不見了,方才輕輕一歎,回轉家園。紀紫煙是江湖女子,心胸比一般閨閣女子開闊,作不來小兒女姿態,卻更覺得那份鶼鰈深情,感人至深。


  據風染估計,等新年一過,匪嘉又會發動強征來的兵卒對萬青山防線進行強攻,所以,這招降之役不會拖得太久,元宵之前必會打響,隻是這一戰役不接著打上好幾場是不會結束的,鄭修年應該趕不及回來迎接他的孩子降臨人世了。


  有表哥表嫂陪著過年,風染覺得這個年過得分外喜樂,又展望明年,家裏會多個小寶寶爬來爬去,呀呀學語,風染就覺得滿足。這個年過得唯一不順心的是,過年幾天,他身上都酸軟著,提不起勁力來。


  因為北方將有戰事,又是鄭修年主持指揮,風染便格外關心戰況,顧不得要次次“邂逅”賀月,也顧不得又要次次盈溢,打熬著虛空疲軟的身子,得空了,三天兩頭的往都統帥府跑,查問戰事戰況戰報,總怕出了意外或漏洞,自己隨時清查著前方的戰況,也好隨時補充糾正。


  倒是賀月覺出了異樣,看見風染好好的,臉上剛養得圓潤一些,忽又消瘦了,連帶臉色和精神都不好了起來,便殷切地湊到風染跟前,不住地問風染是不是累著了?不住地摸著風染的身子問哪裏不舒服?每每送風染出府,總是拉著風染的手,舍不得放開。麵對賀月這般純粹正經的關懷,風染默默地把一次次想訂飯局的話,咽了回去——他們是搭夥吃飯的關係,既然賀月並沒有那個意思,他便不能強求。雖然他是指著賀月一個人解饞解饑,可是他也不屑於在賀月沒有需求的時候開口相求。


  可是,風染也知道,這麽下去,自己熬不了多久。實在無法可想,咬咬牙,風染改在卯時賀月上朝之後,仗著武功高,輕功也不弱,大白天的,尋個人少的地方,覷個沒人注意的空檔,快速翻牆而入,卯時到午時,猜想這段時間賀月都在朝堂上,該不會跑來跟他“邂逅”了吧?果然,一連三次,賀月都沒有再出現,風染從容地在書房裏批閱了公文,處理了一些軍務,然後算著在午時之前離開,事實證明,沒有了賀月的親近撥撩,身體不會無緣無故湧起情潮,自己回家後並不會發生盈溢。其實風染雖然練了雙修功法,但風染一直冷感清淡,在這方麵需求並不多。


  風染自覺找到了避開賀月的妙法,眼看著快到正月底了,估摸著前方的招降之戰也到了關鍵的時候,便忍不住天天趁著賀月上朝時,翻進都統帥府裏查看最新戰況戰報。


  這日,風染拿著前幾天的戰況細細的看,萬青山防線已經在鄭修年的指揮下,拿下了兩次招降之戰,先後共計招降匪嘉兵卒五萬餘人。風染剛回了函,同意鄭修年的意見,叫把第二戰的降兵全部火速押送到南方去開荒種地,一個都不要留在北方防線上,怕這裏麵有詐降的。


  風染正看著,思量著,忽然感覺書房的暖簾一掀,一個人挾裹著一股寒氣走了進來,那臉上的神色比寒氣更冷。風染脫口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該在……”這個辰光,賀月不是應該在朝堂上跟百官議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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