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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初夏時節風雨驟

  第165章 初夏時節風雨驟


  作者:天際驅馳

  自然,離開隻是暫時的。也許,從賀月自化功力與他雙修雙練開始,從風染決定要采賀月的花時,他們的羈絆就注定了不死不休。雙修功法合練時事半功倍,隻要練出了基礎,單練亦可,風染現在功力尚淺,采不了花,隻有等他功力深厚了之後再來采花。他尚有幾年可活,采花之事不必急在一時。


  現在,要緊的是,他要撇清或者了結跟賀月的關係。


  風染淡淡地看完,心裏也盤算完了,平靜無波地把奏章疊好放回書案上,走到賀月身前,例行公事般地問:“陛下現在可要寬衣?”


  賀月微微一頷首,風染便替賀月寬了禮服外褲,除了發飾,抹拭了臉頰,洗了手腳,脫了朝靴,換上輕便軟鞋。然後風染告了個罪,把自己的外裳外褲也脫了,換了軟鞋,站在賀月身側便不動了。


  瞧風染這架式,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賀月實在悶不過風染,問:“你看了奏折,便沒有話跟我說?”風染便不分辯一下?

  “無話可說。”


  也對,風染在他麵前,從來沒替自己分辯過。賀月拿出那兩方手巾遞給風染:“吐血的事,你又怎麽說?是不是真的氣血逆行導致內力反噬?”


  風染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吱聲。


  賀月忍無可忍,喝道:“說!”


  “不懂什麽氣血逆行,無話可說。”仍舊是淡淡的語氣。


  賀月忽然覺得風染那平平靜靜,不帶一絲煙火氣的神態極是礙眼,明明他與他呼吸可聞,觸手可即,卻讓他總覺得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他再怎麽努力地想要拉近他們的距離,一切都是徒然。賀月心頭一陣煩亂,一把扯過風染,圈進懷裏,一手撫上風染小腹,內力一吐,便侵入風染的丹田。賀月並沒有橫衝直撞,而是運使著內力,順著風染的經脈,一路遊走。他要好好查看一下風染的身體。一直把風染全身經絡穴脈都仔仔細細地遊走了一遍,實在查不出風染的身體有什麽異樣,賀月方才撤了內力,放開風染,放軟了語氣說道:“有空多在園子裏走走,別老悶在你那小院子裏,我又沒禁你外出。等我空了,帶你出城去散散心。”


  風染從賀月懷抱裏站起來,淡淡地立在一邊。


  “怎麽不說話?我又沒信奏折上的胡說八道,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開心。”風染的語氣仍是淡淡的。


  憑風染那生人勿近的潔癖性子,會尋花問柳,淫 亂糜爛?賀月便覺得朝臣的奏折十足是個笑話。何況據下人稟報,風染兩年多未曾踏出過風園,幾乎是自囚於容苑,上哪去逼 奸柴小公子?便是沒有這兩點,賀月也是極相信風染品行的,所以放心地讓風染住在皇宮外,甚至都沒有圈禁過風染。


  白天朝堂上眾大臣接二連三,再四再五,再六再七地連上七通奏折,從各個方麵怒斥男寵在市井間,行欺男霸女,作惡多端之事,要求懲處風染。賀月自是信得過風染的為人,舌戰群儒,爭辯得口幹舌燥,看著一幹朝臣不辦正事,就拿個男寵的私事孜孜不倦地一個勁勸諫,拿著不知是真是假的罪名想逼著自己懲處風染。隻氣得賀月七竅冒煙,最後不得不拿出皇帝的威勢,暫時把朝議擱置了,心裏足足的窩了一肚子的火。


  自己喜歡的人會淫 亂糜爛?一個人說,或許不信,四五個人說,或許還是不會相信,可是一朝堂的大臣,上奏折的,沒上奏折的,全都對風染和風園之人在街坊市井裏欺男霸女,尋花問柳,尋歡作樂之事義憤填膺,對男寵如此不知自愛,枉負聖恩,胡作非為之事痛心疾首,懇請皇上不要再姑息縱容奸佞小人。


  這等私密之事,本就敏感,賀月再是信得過風染的品行,可也架不住大臣們的眾口爍金,雖是強把此事按壓了下去,心頭卻不免有些將信將疑。


  晚上到了風園,本想跟風染好生輕憐密愛一番,卻被風染冷眉冷眼,冷言冷語的相待,自己明明句句關心,風染卻是愛理不理的樣子。風染是根本不耐煩跟他說話吧?

  賀月忍不住要想,風染是不是真如大臣們所奏,背著自己在外麵尋歡作樂了,所以才對自己大不耐煩,才對自己冷眉冷眼?自從叫莊總管護著風染之後,他對風園的事就不能事事知道了。風染從未踏出過風園?自囚於容苑?憑風染的功力,高來高去有什麽難的?明明自己未圈禁過風染,風染為什麽要自囚容苑?是做樣子給人看的吧?再說,風染為什麽要把他那個小院子看得那般緊?搞得跟禁地似的,風園下人誰都不敢闖進去。沒準風染真是趁人不備,施展功夫跑出去尋歡作樂了,留下個空容苑,也沒人敢進去查看。


  風染如今不比從前,已經初嚐歡愛,還從中得了樂趣,不免饕餮沉溺,而自己一月才給風染兩次,盡管風染不說,可是賀月知道自己並未能滿足風染的需求。可是為了風染的身體著想,他不敢放縱了。自己的欲望一向較淡,也覺一月兩次,實難滿足,他的需求還可以在後宮妃嬪們身上得到排解,風染的需求呢?搞不好,風染的精元虛耗衰竭,就是偷偷跑出去縱欲尋歡,需索無度造成的!風染從沒有讓他省心過,以為這一年終於清靜了下來,安份地等著他一月臨幸兩次,原來都是假的!


  這想法一在腦子裏產生,就占據了賀月的思想,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很多事都“不解而通”,渾沒想到那時候,風染的身體虛弱得站著都難,更別提高來高去出去尋歡作樂了。可是,賀月的腦子忽然間被那想法給占據了,再不能靜下心來細細考慮這許多。那一再壓抑的火氣,猛然間驀地竄起八丈高,揪住風染的衣領,拽到自己麵前,冷冷問:“開心?你就那麽不耐煩跟我說話?”


  “風染隻是陛下的玩物,供陛下玩樂享用,隻需聽命,無須說話。陛下旦有吩咐,風染無不遵命。”這話,放在以前,風染也不說,懶得說;現下說,是想跟賀月先劃清界線,回頭再謀求脫離關係之法。


  “媚藥”之前,風染偶爾還會跟賀月直稱“你”“我”,“媚藥”之後,風染連“皇上”也不叫了,隻稱“陛下”,越尊敬,越疏離,越卑下,越淡漠。


  為了給風染驅毒,自己不惜化掉內力,勞心勞力地陪風染雙修雙練;為了留下風染,自己不惜做出拿玄武山和醫治鄭修年來要挾風染這等丟臉掉價的勾當;為了不讓風染傷心,自己終究放過了陸緋卿;為了讓風染過得輕鬆,自己答允不把他帶回皇宮;為了風染安心,自己力排眾議,一意孤行,把太子府賞給風染;為了讓風染過得舒心安靜,自己數度在後宮下達了不許後妃侵擾風園的嚴令,惹來眾多非議和勸諫,使自己的威信一降再降……自己用心用意為風染做這麽多,一個人扛住所有壓力,把風染嚴嚴密密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風染受到半點傷害和責難,原來在風染眼裏,他們的關係竟是如此不堪!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隻是在愛惜一件玩物罷了!自己那麽真誠地求得母後的賜福,想跟風染長久;自己那麽誠心誠意地與之結發,祈求白頭到老,再續來生情緣……這些,在風染眼裏,不過是笑話吧?自己那麽用心用意地去嗬護一個人,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關於自己的天大笑話!這臉,真是丟到天涯盡頭了!


  賀月隻覺得人都要氣炸了,可是他又想笑,笑自己的幼稚!他一個帝王,竟然會去期待一個淫 亂之徒的喜歡!


  風染淡淡一句話,像火石一樣,點燃了賀月。他隻覺心口像有火在熊熊燃燒一般,被燒灼得疼痛無比,所有的理智一瞬間被燒灼一空。“嘶”地一聲,賀月雙手一分,逮住風染的衣領一撕,內力過處,便把風染穿著的中衣內衣兩層衣服一起撕掉,露出緊實的肌膚,賀月雙手不停,一把撕掉風染的褲子,提溜著風染赤條條的身體摔到床上,喝道:“趴好!”


  猝不及防,衣衫猛然被撕掉,身子無遮無擋地暴露在季春三月的料峭寒風中,盡管寢宮裏還生著火盆,風染仍是一瞬間就僵硬了,屈辱的感覺象被天雷劈中,整個人都被劈懵了,腦子全然不聽使喚,做不出任何的反應,隻能任由賀月把自己粗暴地扔到拔步床上。


  賀月氣咻咻地從床櫃裏拿出先前替風染療傷時曾用過的繩索,冷哼道:“隻是朕的玩物?隨便朕玩?好哇!今兒朕就要好生玩玩,叫你知道什麽叫做玩物!”賀月一擺出皇帝的譜,風染就知道賀月是真的動怒了。


  賀月胡亂地把風染的雙腿分開綁在床尾的兩隻床腿上,兩隻手卻吊綁在床頭橫梁上,這麽一個斜綁的姿勢,人完全借不了力,也使不上勁,上半身的重量全落在綁著兩隻手的繩索上。


  這是個極其難受又難以持久的姿勢,風染隻得自己緊緊拽住繩索,盡力把身體的重量多分攤一些在手掌上,以免手腕被勒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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