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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又一次刺殺

  第131章 又一次刺殺


  作者:天際驅馳

  這樣的結果,把三個人都驚住了。


  還是風染最先反應過來,叫道:“哥,快逃!”賀月的護衛已經趁著鄭修年拚命刺出這一刀的時間,飛快地圍了上來,鄭修年隻以輕功見長,武功並不太高,一旦失了先機,纏鬥起來,很難全身而退。


  鄭修年遲疑著,沒有動。風染再是不堪,再是無恥,那也是他們鄭家的少主,他怎麽能把風染孤身留下,還受了傷?隻是這麽一遲疑的功夫,禦前護衛又向鄭修年逼近了幾步,不容鄭修年再有遲疑,他不得不鬆開匕首,準備開逃。


  賀月顧不上自己左臂上的傷痛,趕緊從風染身上移開,見鄭修年鬆開匕首,他立即抓住,一用力,使勁拔了出來!隻痛得風染一聲慘叫,鮮血迸濺了賀月一頭一臉,賀月顧不得腥臭,俯身想把風染從地上抱起來,叫道:“風染!”


  自己明明留下刀子,堵住傷口,那狗賊竟然不知輕重,隨隨便便就把刀子給拔了出來!鄭修年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瞬間運行內力,凝勁雙掌,猛拍向正俯身去扶風染的賀月背心:“去死!”


  風染躺在地上,把鄭修年的動作和神情都看得真真的,鄭修年雙掌一抬,風染就知道鄭修年是動用內力擊殺賀月!他們是要殺賀月,可是不能把自己陪葬進去啊!鄭修年若是一掌拍死了賀月,剩下的內力便不足以支撐鄭修年跳牆而出,鐵定會被幾個禦前護衛當場擊斃!隻有讓賀月無恙,後麵才有可以找機會救出鄭修年。


  在鄭修年雙掌拍向賀月之際,風染忍著痛,抬起左手抱住賀月,腰胯使勁,猛地翻身,與賀月一起滾了開去!

  鄭修年雙掌蘊含全身功力的一擊,滿擬把賀月一掌打得口噴鮮血,經脈寸斷而亡的一掌,“啪”地一聲,重重拍在了剛在風染躺著的地方!風染又一次相救賀月!大好機會被浪費兩次!鄭修年隻叫了一聲:“少主!”便被落空回撤的內力反擊,嘔出一口血來。


  隻是多拍出一掌,多耽誤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幾個禦前護衛已經一擁而上,把鄭修年團團圍住。鄭修年狂怒激憤之下,無心戰鬥,再加上內傷剛愈,又受內力,隻勉強打鬥了幾招,就被禦前護衛拿下了。


  禦前護衛把鄭修年強摁著跪在地下,反剪著雙手,摁下頭顱,啟稟道:“陛下,刺客已經拿下。”


  賀月抱著風染直問:“染兒,你怎樣?快宣太醫!帶上傷藥!”


  傷口和身上已經痛得麻木,風染並沒有感覺有多痛,隻是心裏的痛,是那麽的鮮明尖銳。鄭修年叫他少主時,那般沉痛之極,失望之極的口氣,撕割著風染。他抱著賀月那一滾,他不是要救賀月,是要救鄭修年!要殺賀月,但不能用自己的表兄陪葬。風染知道鄭修年誤會了自己,可是,他什麽都不能說,隨著鮮血的流失,身上的傷痛和病患一齊襲來,隻覺得一波一波的眩暈襲來,風染咬咬牙堅持著不昏過去。被賀月扶著,半坐在地上,用左手攀著賀月,說道:“陛下,風染鬥膽,想求個事。”


  賀月抱住了風染,他完全不知道怎麽照顧傷勢,隻顧把風染緊緊抱在懷裏,拿手去捂傷口,想把血止住,不想那血反而一股一股冒出來,隻把賀月的衣服沾染得血跡斑斑,賀月說道:“你放心,朕不會放過他!”風染懼怕鄭修年,他便要替風染除去鄭修年,為風染解除掉恐懼,讓風染恢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我想……親自處置他,陛下,答應我,讓我親自處置他。”


  風染是要親自處置鄭修年?也是,是漢子,自己的恩怨總歸要自己親手解決,豈能假手他人?賀月道:“好。”回頭吩咐禦前護衛:“把他押進地牢裏,先關起來。”看著禦前護衛應答著把鄭修年一路拖走,又向風染道:“等你把傷養好了再說。”


  鄭修年咬著牙,不怒罵,也不哀求,隻是恨恨地瞪著風染和賀月。風染在鄭修年被拖走之後,沒支撐多久,終是暈了過去。


  禦前護衛把鄭修年拖下去,更多的風園中人聽到消息,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一邊清理現場,一邊七手八腳把風染抬回了太子寢宮。


  一時太醫趕到,一些給賀月清理包紮了左臂上的傷,一些給風染處理右肩上的傷。幸好風染失血太多,暈了過去,不然照風染的性子,又不許太醫近身醫治。太醫們雖然看見風染身上殘留著的一些正在消褪的曖昧痕跡,全都很默契地視而不見。


  賀月衣服上又是鮮血,又是泥汙,還破了個洞,看上去有些嚇人又狼狽。好在風園裏,多的是賀月的舊衣,便找出一套幹淨的給賀月換上。


  皇帝遇刺,把小七嚇得不輕,他也不敢抱怨什麽,隻是戰兢兢地服侍著賀月擦洗了身子,又換了一身衣服,啟稟道:“陛下,該回宮了。”他不禁發愁,回宮後,該怎麽向太後和幾位娘娘交待皇帝是怎麽受的傷?皇帝受個小傷都是大事,何況這一次賀月左臂傷得不輕!

  聽了小七的提醒,賀月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回到寢殿裏,守在風染身邊,看著太醫們討論著如何給風染處理傷口,該如何處理碎骨,該如何縫合傷口,該如何用藥……賀月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中途聽見太醫幾次問:誰把刀拔出來的?從語氣上,賀月知道,他拔刀的舉動,於風染傷勢有礙。


  “陛下,請借一步說話。”莊總管恭敬地請求。


  賀月跟著莊總管來到寢宮偏殿,摒退下人,莊總管呈送給賀月一把雪亮的匕首,賀月接過來端詳了一下,疑惑地問:“這是含雪匕?”他執掌太子府近六年,這是他府裏的東西,他曾把玩過,如何不識得?


  莊總管恭謹地回複道:“正是含雪匕,是在清理刺殺現場時,拾得的!”


  在清理刺殺現場裏拾得!賀月想起來了,依稀是他把刀從風染肩頭拔下來,隨手扔掉的!這是太子府珍藏的匕首,後來連同太子府一起,更名賞賜給了風染。鄭修年是如何拿到含雪匕的?

  在風園裏,能從庫房裏拿走含雪匕的人,隻有風染和莊總管,再沒有第三人。賀月絕對相信莊總管的忠誠,那麽,從庫房拿走含雪匕並將之交給鄭修年的人,隻能是風染!鄭修年想殺的人,其實是自己!不需要想太多,也能輕易推斷出,風染引著自己走到那麽僻靜的地方,鄭修年一早就埋伏在那道上,這場行刺,是風染與鄭修年一早就精心合謀好的!


  可笑當時,他還不自知,還在一意地回護著風染!賀月的心,仿佛被含雪匕劃開一樣,比左臂上真正被含雪匕拉出來的傷口還要疼痛:他那麽掏心掏肺地對待風染,他一再地容忍風染,可是,風染卻一而再,再而三,甚至是再三再四地想置他於死地,想殺他而後快!

  賀月兀自不敢相信地問莊總管:“你說,風染是不是想殺朕?”


  “小人隻是呈上匕首,稟告實情。一切由陛下聖裁。”


  “老莊,你我君臣,不必玩這些虛禮,有話直說。”


  莊總管反問道:“陛下覺得,若非公子與鄭公子預先合謀,這含雪匕如何能到鄭公子手裏?”


  賀月問道:“若是合謀,為什麽姓鄭的會傷了風染?是風染救了朕!”最後是風染單手抱住自己奮力一滾,才逃過了鄭修年蘊含全身內力的傾力一擊,毫無疑問,是風染救了自己。而鄭修年拿著含雪匕的一刺,應該不是要殺風染,而是想殺自己!隻是自己在那關鍵時候,剛好扭身轉頭,避過了要命一刺,隻傷了左臂,那一刺,無可收回,才落在了風染右肩上!隻是餘力便透體而出,把風染釘在地上,可以想像,鄭修年那一刺上所負載的恨意和憤怒!

  莊總管一揖,說道:“小人不在現場,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形。不過,據小人看,就算公子有救過陛下,但在開始之時,當是與鄭公子一早合謀好的,不然解釋不通,為什麽含雪匕會在鄭公子手裏。”


  賀月隻覺得心很痛,很累。掏心掏肺,一再的容忍都不能夠打動風染,他要怎麽去觸摸風染的內心?問:“老莊,你是風園總管,他是你公子,你這麽說,置你家公子何地?”


  “小人是陛下的人,自當以忠於陛下為首務。”


  是了,以風染的精明和聰慧,應該也清楚,莊總管是自己的人,所以,枇杷穀裏,風染才會把莊總管推出來脅迫自己去救!賀月忽然福至靈心,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明明把風園賞賜給了風染,風染在風園也有著極至尊貴的地位,可是風染卻從不覺得風園是自己的,也從不把風園的人當自己人,就算自己把風園的契券都拿給了風染,可仍然不能絲毫改變風染對風園的認知。隻因為,在風園裏,確實沒有一個是忠於風染的人,甚至沒有一個是偏向於風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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