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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我可以為你擋死

  第130章 我可以為你擋死


  作者:天際驅馳

  十二日戌時。


  賀月就像往常會宿於風園一樣,在皇宮裏陪著太後進了晚膳之後來到風園,然而,風染卻直迎到前堂前廳接駕。


  賀月拉起風染,細細地端詳了風染一下,說道:“真的瘦了。”又輕輕地問:“你身子可好了?”初六那天早上離開時,明知道風染的神態有些異樣,他卻不得不去上朝,此後,便一直擔心著。接到老莊的稟報,雖然消除了擔心,可他仍覺得不放心。接到老莊轉達的,風染求見的消息,賀月更加的擔憂。這還是風染第一次主動求見他,正因為是風染第一次主動求見,他才覺得風染的舉動特別反常。


  初五那晚的歡愛,讓賀月體會了什麽叫魚水之歡,也讓賀月一次次的留戀回味。可是,賀月總覺得他與風染之間,仍舊欠缺些什麽,仍舊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風染微微扭過頭,回道:“已經好了……咱們回寢宮去再說。”說著,當先向門口走去。


  這還是風染第一次跟他用上“咱們”這個稱呼,賀月聽著,心頭舒暢,搶上幾步,拉住了風染的手,與風染牽手而行。


  “染兒,今兒你的手怎麽這麽暖?”


  “嗯。”風染任由賀月牽著手,並沒有掙脫的意思,隻是一路上,不停地偷偷回頭去看後麵跟著的侍從護衛。


  賀月停下腳步,吩咐侍從護衛道:“你們,跟遠一點。”


  “園子裏很穩妥的,”風染附在賀月耳邊輕輕說道:“讓他們跟著,一路看著,叫人怪不好意思……”風染這副羞怯的模樣,頓時搔癢了賀月的心,又吩咐道:“都退下。”


  禦前侍衛那是專職保護皇帝安危的,不論何時何地,都要貼身護衛皇帝,哪敢真的退下,幾次請示之下,賀月隻得同意,讓他們遠遠跟著。


  “染兒,你要帶我去哪?”


  風染一邊牽著賀月前行,一邊淡淡回道:“回寢宮啊。”


  “這不是回寢宮的路。”賀月發現他們走的並不是慣常從前堂前廳到太子寢宮的那條路。


  風染輕輕笑道:“嗯,這條路繞了一點,不過清靜。”


  太子府裏,哪裏不清靜呢?這條路應該說比較僻靜才對。關鍵是,這條路上有一段距離太子府的圍牆極近,是風染與鄭修年看了太子府地圖又實地勘探的結果。太子府的圍牆是比照皇宮的圍牆規格修築的,牆高三丈,牆圍三重,一般人,哪怕是武功卓絕之人,如不是輕功高妙,也很難徒手翻越。不過鄭修年的武功正以輕功見長,以前去男侍大院偷偷看望風染,都是翻牆來去。


  按照風染與鄭修年的精心策劃,便是由風染把賀月引到那段距離圍牆甚近的路上,並且預先把賀月的近身護衛支開,到時再對賀月進行牽製,鄭修年潛伏其中,猝然出手擊殺賀月,然後便即越牆而逃,風園護衛和禦前護衛高手雖多,但輕功卻沒有一個能有鄭修年高妙,能直接跳牆而追的不會超過三人。然後便由風染親自帶領風園護衛和禦前護衛從正門繞道而出,進行追捕。途中風染瞅空溜走,與擺脫掉追兵後的鄭修年在約定的地方會合,是立即趁亂逃出成化城還是在城裏的陰國暗樁處躲藏,暫避風頭,則到時再議,見機行事。


  雖然在被撞破奸情之後,風染沒有再見過鄭修年,也沒有跟鄭修年通風報信,但是賀月在大婚之前駕前風園,風染又迎駕至前堂前廳,這麽大的事,鄭修年身在前堂客房,不會不知道。


  沒有護衛緊跟著,賀月的膽子就也大了一些,一手握著風染的手,一手攬在風染的肩頭上,把風染半擁在懷裏:“天這麽冷,叫你在寢宮裏呆著,別出來接駕。”


  風染低垂著頭,一語不發的隻管往前走。


  賀月一邊走,一邊在風染耳邊輕輕說道:“我一會兒便要回皇宮去,不能留下來陪你……大約這個月都不會來風園了。染兒,你要明白,我是皇帝,有些事,不得不做……你不要不開心……”


  “風染沒有不開心。”風染從來不覺得賀月迎娶皇後跟他有什麽關係,更談不上開不開心。


  賀月停下腳步,抱住風染,輕輕說道:“隻是委屈了你。”他想,大約他與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名份。真要追究起來,也隻有他身上那一張賣身死契,證明著他與他之間的交易關係。


  風染在賀月的懷抱裏略略掙了一下,說道:“快回寢宮吧。”再有二十來步,就到他們商議好的,鄭修年設伏的路段了,他不想被鄭修年看見他這副輕狂樣子。


  賀月卻更緊地抱住風染,抬手輕輕撫上風染的臉,緩緩撫摸,說道:“這段時間,我不能來陪你,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尤其,要好好練功。”手指輕輕在風染唇上一啄,輕輕笑道:“等我再……”


  一句話還沒有完,但覺一股冷風刮來,鄭修年穿著一襲夜行黑衣,從二十步開外撲了過來,同時冷叱道:“放開他!”又向風染啐道:“你還要不要臉?!”雖說天已昏黑,可也算是幕天席地,風染就跟敵國皇帝在這小道上卿卿我我,情意綿綿!風染這是要引賀月來讓他殺?還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要氣死他?故意在他藏身的二十餘步之外停下,依偎在一起,竊竊私語,輕輕調笑,動作親昵,隻把鄭修年氣得血直往頭上衝,哪裏還忍耐得住?!


  不想被看到的樣子,偏偏又被鄭修年看了去,風染的身體頓時又僵硬呆滯了。


  倒是賀月被鄭修年訓斥得火冒三丈,那一晚本該纏綿盡興,卻被這人衝進來給攪黃了;今天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跟喜歡的人來一次花前月下,竟然又被這人衝出來攪和!賀月知道鄭修年是風染的表兄和死衛,當鄭修年被賀鋒挾迫時,風染又傾力相救,還當兩人感情深厚,不想風染兩次見著鄭修年都好像老鼠見著貓一樣,嚇得全身都僵硬著一動不動,原來風染竟是如此懼怕鄭修年!


  賀月跨上兩步,把風染擋在自己身後,亦叱道:“朕看在染兒的份上,不治你的罪,滾開!”


  遠遠落在後麵的幾個禦前護衛,因為距離遠,增加了護衛的難度和危險,更是打疊起全副心神關注著皇帝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了什麽意外,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忽然見斜刺裏從小道邊猛地竄出個人來,立即展開身形向賀月飛掠了過去,同時相互招呼自己的同伴:“護駕!”


  計劃中,鄭修年本來應該等著賀月走近了,才直接拔刀刺向賀月,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不給賀月和他的禦前護衛任何反應的時間。但鄭修年一時激憤,隻想罵醒風染,從藏身之地衝了出來。他一衝出來,就知道自己衝動了。但是,人已經現身衝出來了,刺殺的時機,稍縱即逝!鄭修年更不答話,揮舞著短刃半空刺了下去!

  短刃的鄭修年的手上,閃過一縷耀眼的白光,賀月便是再沒有跟人動手過招的經驗,知道那是刀光,再看鄭修年的神色象要吃人一樣凶狠,鄭修年想殺了風染?怪不得風染會那種懼怕鄭修年!賀月不及多想,叫道:“染兒,快逃!”一邊叫一邊轉身,想護著風染逃跑。


  “你還要不要臉?!”鄭修年質問風染的話,一字字如利刃一樣,無情地刺透風染的心房,僵立在賀月背後,還沒有反應過,賀月就叫著讓他快逃,然後賀月轉身護著自己,使勁推自己快逃,風染身不由己,人向後就倒了下去,賀月想拉,沒拉住,自己也被風染帶著,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拚命抱住風染,把風染死死護在身下。


  風染正好看見鄭修年拿著匕首往賀月背心狠狠刺了下來!風染沒有多想,本能地從賀月身下抬起手迎了上去,準確地擎住了鄭修年的手腕,硬生生令刀勢一頓。


  風染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相救賀月!那麽近的距離,風染幾乎可以清楚地看見鄭修年的眼眸驟然變得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來!他這才猛然想起,這是他與鄭修年精心策劃,聯手實施的刺殺,怎麽可以在最最關鍵的時候,擎住鄭修年拿刀的手?!他是要殺賀月的!風染當即鬆手撤力,刀勢一頓之後,減緩了速度,卻仍是向賀月背心捅了下去。


  賀月撲到風染身上之後,頭腦被摔成空白,他的反應速度遠遜於風染,趴在風染身上掙紮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邊護著風染,一邊飛快地撐起上身轉頭去看鄭修年,一邊叫道:“來人,護駕!”


  賀月忽然扭身轉頭,無巧不巧,避過了鄭修年的背心一刺,鄭修年已然收勢不及,那一刀,隻在賀月左臂上劃過,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刀勢不減,繼續落下,這含憤出手,未留餘力,誌在必得的一刀,“噗”地一聲,刺進了風染的右肩頭。含雪匕乃名師鍛鑄,鋒利無匹,刀鋒盡沒入體,削骨斷筋,又透體而出,把風染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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