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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敢嫌皇帝髒

  第55章 敢嫌皇帝髒


  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冷聲叱道:“誰叫你脫的?!我叫你脫了嗎?你有沒有搞清楚,你到底是誰的人?”


  “陛下的。”


  “那你還敢把身子拿給別人看?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賀月倒不是害羞,鳳夢大陸男風甚盛,在男寵臠童身上留下那樣的傷痕也屬平常,關鍵這種情形上不得台麵,須得遮遮掩掩才是。哪料到風染竟然敢脫了衣服,半裸著身子從地牢一路招搖到寢宮,就算是在半夜,也讓賀月覺得大失顏麵。


  “風染失儀,請皇上責罰。”


  難得見風染一退再退,賀月便暫且丟開這個問題,問道:“這次探監,探得開心?”


  “謝皇上賞賜。”如果不是賀月有意讓他見上陸緋卿一麵,他在太子府地牢裏是不可能見到陸緋卿的。


  賀月俯身捏著風染的下巴,抬起他的臉,打量了風染一下,放開:“牢飯不好吃?住得不舒服?我以為你起碼會跟我耗滿三天,等著我用刑,才想得清楚。”


  風染心頭雪亮,地牢裏雖然隻有兩個人,但賀月派了人手在暗中監視,隻怕他們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都會報告給賀月。而牢飯之所以好得離譜,竟然出現了白米飯,竟然是賀月關照的!並不是像他先前所猜想的那樣,是太子府的人照顧於他。他這一離開,陸緋卿鐵定又隻有吃糟糠爛菜了。風染跪伏著又叩頭:“還請皇上看來風染的麵上,格外開恩垂憐。”


  賀月一聲冷哼:“開恩垂憐?你需要嗎?不怕我的東西髒了你的緋兒?”提起這個,賀月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口口聲聲不讓那個刺客碰你,說你髒。我上了你,你便髒了?我便玷汙了你?”輕輕一拍桌案,喝問道:“到底是誰一直求著要侍寢的?”


  “是風染自願的。”雖然他是曾經求著侍寢,可那一夜,他是不願意的!然而風染也不想分辯,隻要順著賀月的語氣就好。


  “既然你情我願,你憑什麽說我玷汙了你?還嫌我髒?你敢嫌我髒?!”多少人想求著他聖寵聖眷還求不來呢,到風染這裏,風染居然敢嫌他髒!賀月聽到侍衛這麽報告,當時就氣得恨不得衝進地牢抓過風染幹他個十次二十次,再問風染髒不髒?!天底下,竟然有人敢嫌棄皇帝爺的萬金之軀是髒的!

  “風染失言,請皇上降罪。”風染隻想順了賀月的心,什麽都不跟賀月爭論計較,一昧放低姿態。


  賀月壓著火氣,緩緩坐下,半晌才叫進來一個侍從吩咐道:“傳下去,牢飯照前不變。”頓了頓又加一句:“換個大點的碗。”


  等侍從下去,風染趕緊叩頭謝恩。


  “你們哥倆‘師哥’‘緋兒’的,叫得倒是親熱。”


  “自小便是這麽叫的。”


  “既是我的人了,還敢跟別人叫得這麽親熱?”


  “風染再不會了。”他與陸緋卿怕是沒什麽機會重逢了,便是想叫也沒有機會能叫了。


  “便是在心裏麵也不許這麽叫那個刺客!”賀月說道:“風染,既然你答應了做我的人,那些不相幹的人,便不準再去想!”


  “是。”風染不用多想就答應了,自己心裏想誰,反正賀月也不會知道。


  賀月輕輕嗯了一聲問:“那就說說吧,那天逃走的那人是誰?”


  “他叫鄭修年,是我遠房表兄。”風染說道:“那天他隻是來看看我。”鄭修年有沒有逃掉,風染一直惦記著。就象陸緋卿一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鄭修年如果被抓住了,表親關係就不是秘密了,鄭修年如果沒被抓住,表親關係也不是秘密,鄭修年本來就是他的遠房表兄。


  賀月聽到的情況,明明不止這麽簡單疏遠。“就這麽簡單?”賀月反問:“那我問你,你為什麽不說?毒藥又是怎麽回事?他叫你拿毒藥來害我?毒藥呢?”


  至少,在鄭修年受傷之前,賀月就知道了鄭修年的存在,不然怎麽會知道鄭修年曾拿過毒藥給自己?忽然,風染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鄭修年被來曆不明的幾個武功高手圍攻,有可能不是來自賀鋒,而是賀月?因為鄭修年想對付賀月,賀月就先下手為強?偏生鄭修年躲進了賀鋒的府邸,賀月不得不暫時罷手。不能直接闖進瑞親王逮人,知道鄭修年還會來跟自己見麵,所以賀月就在自己這邊暗中部署著,守株待兔?


  當時的男侍大院,就自己和小遠兩人,護衛巡查得極疏漏,賀月怎麽會知道鄭修年的所做所為?賀月到底從何而知?


  “毒藥已經燒了。”風染避重就輕地回答。


  “燒了?”賀月問道:“為什麽要燒了?你不是指望用藥來毒朕麽?”怪不得把那小破屋拆了也找不到毒藥。


  “下毒乃是江湖宵小的下作手法,風染不屑為之。”這話半真半假。當時風染有毒內丹作為依仗,下毒自然是不入流的下作手法。


  “哦?”賀月龍眉一挑,盯著風染笑了:“風大俠準備用什麽高深的手段對付朕?”


  風染仍舊跪伏在地上,說道:“討好陛下,才是最好的手段。”


  賀月從禦案上拈起一頁淡黃色帶著血跡的紙,運用內力丟到風染跟前,問道:“你就是準備這樣討好朕的麽?”


  那頁紙,風染一點不陌生,是他從帳冊上撕下來的,上麵記載著他還記得的幾樁太子府做的“私鑄”“私募”“私征”“私籌”的生意往來客戶,時間和地點,他把這頁帳冊交給了鄭修年,叫鄭修年去查證實據,然後告訴賀鋒,讓賀鋒去跟賀月正麵交鋒,爭奪皇位,陰國就可是坐收漁人之利。這頁帳冊會落進賀月的手裏,還沾染著血跡,想必鄭修年凶多吉少,又受了傷?沒能逃得掉?風染脫口問道:“我表兄……?”


  “你說呢?”賀月挺直著腰身,坐在禦座上,目光倨傲地俯視著風染。


  沒有救出陸緋卿,還把鄭修年給搭了進去,這兩個人是風染在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落在了賀月手裏,他還有什麽可以跟賀月爭高下的?風染說道:“那是風染以前的想法,陛下,過去種種比如昨日死。”


  “過去種種比如昨日死?說得好。”賀月放緩了語氣,說道:“風染,要我信你,就說實話,別逼我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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