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守宮砂
她原以為荊楚王是為了怕她傷心難過才從不曾去碰過她的,卻不想他不碰顧初扇隻是為了仙兒公主罷了,然而荊楚王卻一直在他們姐妹之間挑撥著,讓他們姐妹相殘,她沒有想到他竟是個如此薄情狠毒的人。
雪姨看著她的臉色蒼白至極有些擔心的扶著她進了屋子之內,顧初涼才微微緩過來勉強一笑,但臉色卻還是如此蒼白難看。
“雪姨,我一直都有找太醫檢查著身體況且自己又懂得醫術,為何竟一直都沒有發現呢?”她問出了自己心中存在著的疑慮。
雪姨扶著她坐了下來不疾不徐的倒了杯茶水遞到她的手中,才說著:“這種藥因製作十分不易,況且所需要的材料也是刁鑽至極,在脈像之上根本發現不了什麽,其她的太醫也根本沒有看到過這種藥,就連我也隻是在醫書古籍之中見到過。”
顧初涼呡了口茶,壓了壓心中的莫名煩躁,雪姨見她如此起身去拿來了一個瓷瓶走了過來。
“把手臂伸出來。”雪姨這次也是第一次見,為了印證自己有沒有看錯這是唯一的印證辦法。
顧初涼想也沒想的便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她隻是知道無論怎麽樣雪姨都不會害她的。
雪姨拿著瓷瓶在她的雪白手臂之上點了個紅色的點,紅色如同朱砂一般隻是紅色的點點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便如同與自己的手臂融為一體一般,雪白的手臂之上那一抹紅色觸目驚心。
顧初涼看著自己的手臂有些呆呆的詢問著:“這是……守宮砂?”
守宮砂便是用朱砂喂養壁虎,壁虎全身會變赤。吃滿七斤朱砂後,把它宰殺,然後用其血點染處女的肢體,顏色不會消褪。隻有在發生房事後,其顏色才會變淡消褪,是以稱其為“守宮砂”
本來她還抱著些許的希望此時倒是心灰意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出了雪姨的房間,如何出了斷崖。
此時走在大街上,京城熱鬧繁華之地,晚上雖是不比白天熱鬧非凡,卻也都來來往往的。
一旁,正好從酒樓之內出來的太子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顧初涼,有上前剛想要說什麽,話還沒有說出口顧初涼便繞開了他走過去。
她現在心裏亂極了,任是誰都不想要去理會。
早上惜春起來看著顧初涼精神似是恢複了一些,總算是鬆了口氣,昨天夜裏顧初涼如此失魂落魄的回來可是把惜春嚇壞了。
顧初涼並沒有和惜春講她中了幻情的毒藥,隻是叫她以後她所接觸的東西必須由她與惜言親自動手,惜春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顧初涼好好的洗了個澡,看著自己的手臂那顆鮮豔欲滴的守宮砂有些錚錚的發呆,直到惜春輕聲叫著她才慌張的把手臂藏了起來。
她不想要惜春她們知道太多,畢竟這種事情她們知道的越多反而荊楚王不會放了他們,就連她都已經中了她們的毒計何況是兩個小丫頭呢!
惜春拿出了一套天藍色紗衣替她穿著,衣服上繡滿了小花,天藍色的紗衣衣襟是對襟式,露出白色的抹胸來。
下麵穿著同樣藍色的散霧水聰百褶裙,隻露出一雙白色的稠鍛鞋尖來。
手臂上挽著白色紗菱,垂在裙擺下麵。
濕漉漉的秀發披散在瘦弱的肩膀之上,臉色已經不似昨天的那麽蒼白,她原以為經曆過了一次背叛老天讓她重新來過,她便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卻不想她命途多舛即便是重來一次也還是一步一步落入了別人早就挖好的陷阱之中。
“小姐,仙兒公主來了,直嚷著要見你。”惜言走進來說著。
顧初涼微微點了點頭,秀發並沒有擦幹依舊披散在肩膀之上,雪白的皮膚之上因為剛剛洗完澡所染上的紅暈,更顯示了不一樣的美麗。
眼中多了一股冰冷,嘴角的笑容也多了一分冷酷,現在的她已經被他們一步一步的傷的心灰意冷,早已無所期盼了。
顧初涼走出來,看著有些無理取鬧的仙兒公主卻也並沒有客氣竟直走了過去坐在主位上,吩咐著惜春上茶。
惜春端過兩杯茶盞先給顧初涼放在了身旁一杯,而後才把另一杯茶盞放在仙兒公主的身旁,她看著惜春並沒有先給自己上茶,心中早就憋著了一股怒火。
“怎麽王妃衣衫不整的就出來見客,難道女訓,女戒都是臨時看來哄著太後玩的嗎?”太後最看中的便是女訓,女戒。
顧初涼端著茶盞微微呡了口茶水看著她眼光冰冷,的說著:“怎麽公主哪隻眼睛看到本王妃衣衫不整了?”她故意把王妃二字咬的極其重。
氣的仙兒公主有些臉色微微蒼白,抬起手指指著她說著:“強詞奪理。”
她微微一笑,卻也並不生氣,既然她已經識破了她們的計謀,那她便就不會在繼續往她們所設計好了的圈套裏麵磚去。
“仙兒公主別動怒啊!若是氣壞了身子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是不是要真的心疼。”既然仙兒公主並不是皇後親生的,那麽她怎麽樣皇後都不會是真的心疼的了。
仙兒公主早就習慣了皇後待她好,雖然早就知道了自己並不是皇後的親生女兒,但為了以後她卻一直裝作著什麽都不知道,一直在皇後的身旁撒嬌,享受著並不屬於自己的母愛。
“皇後是本公主的母後,自然是會心疼本公主的了。”這麽多年來,皇後一直表麵上對她極其寵愛,其實確是不盡然。
一個連自己親生妹妹都可以殺害,自己親生骨肉都可以利用,她一個與皇後並沒有什麽關係的人,皇後又怎麽會真心去待她呢!
“都說母女最是連心了,也不知公主與皇後娘娘是否也是如此……啊?”她故意如此說看著她,嘴角若有若無的諷刺。
仙兒公主早就聽出了今日顧初涼的話中仿佛在暗指著些什麽,但卻又被自己所否決了,一個商人的庶女又哪裏會有這麽大的能力查出她並非皇後的親生女兒。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我乃母後親生的嫡女,又怎會與母後不連心?”她嘴中雖是說的很是堅決,但臉上帶著一些驚慌失措的表情確是出賣了她。
顧初涼笑了笑,端起茶杯又呡了口茶水,看著她的小腹似是無心又似是故意的說著:“幾日不見,公主倒是比原先越發圓潤了不少呢!”
仙兒公主緊張兮兮的抬頭看了眼顧初涼,隨後極其不自然的把手護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說著:“幾日不見王妃倒是越發能言善辯了,即便是黑的怕也是能辯成白的吧?”
“公主過獎了,本王妃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不過是闡述實事罷了。”她抿嘴一笑,但眼中卻依舊盯著仙兒公主緊緊護著的小腹。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並非真的和荊楚王在一起而是中了幻情的毒藥,若每次荊楚王進入她的房間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被他下了此毒後荊楚王應該是出了她的房間而是去了仙兒公主那裏。
如今算來也應該有一段時日了,心不在焉的又呡了口茶水,才發現杯盞裏麵沒有了多少水了。
“你的事實又能有多少?”仙兒公主微微一笑,隨後站起身來看著她說著:“向來王妃便一直被稱為溫婉謙卑,如今看來也不過而而,能夠把自己的夫君推出去的女人又怎會溫婉,不過是悍妒罷了。”
顧初涼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她會直接說這件事,看來荊楚王倒是把他自己心中的猜想都和她說了。
她們怕她壞了她們的計劃故而她特意過來向她打探一番罷了。
“怎麽公主一個未嫁的閨閣小女說起此事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她淡淡的說著,仙兒公主聽她如此說著顯然臉色一變。
顧初涼掩嘴輕笑,仙兒公主也並不服弱咬了咬牙看著她繼續說著:“若是天下間的女子都那王妃做樣,把自家夫君推出門外,想必也就不必在談開枝散葉了。”
“公主今日到是感慨良多,隻是不知道這慨從哪裏來的呢?”她玩味的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仙兒公主瞪著眼睛看著她,似是她也並不能算的上有多美,無論氣質還是容貌她都沒有顧初涼美,一個乳娘的女兒再美又能美到哪裏去呢!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便脫口而出:“自然是從你這裏來了。”
“那倒是讓公主操心了,隻是若是本王妃留下了王爺怕是公主才會心痛吧?”她看著她淡淡的說著。
仙兒公主被驚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有些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嘴中卻依舊強硬的說著:“本公主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王妃把三皇兄留在屋內本公主又何來的心痛呢?”
“隻是不知道,王爺夜夜留宿在本王妃這裏,公主有何想法呢?”顧初涼走下椅子,站在仙兒公主身旁,盡量貼近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著。
仙兒公主看著她嘴角含笑的模樣,覺得很是刺眼對著她說著:“那一晚,你果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