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隨你的高小姐（上）
“你好？這裏是丟失商店嗎？”一個可愛的姑娘推開門直直站在門口。
沒耳點頭道，“請坐。”
“嗯。”這個姑娘眉目清秀穿著一件白色的上衣寬寬鬆鬆的樣子。
“你好，我姓高。我想來買一件東西。”高小姐開門見山誠懇的告訴沒耳她的來意。
“想買什麽？”沒耳幾乎每天都會重複同樣的問題問不同的人，其實生活就是這樣周而複始的上演昨天的自己。
“一雙腳。”
平靜的湖麵毫無波瀾的起伏在春日的清爽中一切歲月靜好，不隨波逐流是活著的態度吧！
汪先生倚在一塊大石頭前等待湖水中的魚咬住魚餌，那時候他就可以揮杆而起釣上一條魚而心滿意足了。汪先生是一個對生活有著深思熟慮的人，他不喜哭泣不喜鬧騰的人這也是他最厭惡自己的一點，他也想過萬千世界人海茫茫人們的生存方式層出不窮如果性格統一標準那就也失去了活著的生氣吧！
他挑好日子專門來這片人最少的湖釣上一兩條魚假使一天都用來發呆了也是頗有收獲的。
湖麵靜白雲也靜，湖底的魚來來回回圍著魚餌遊轉，隻有七秒鍾記憶的魚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辦法吃掉魚餌並且不會失掉生命的聰明做法。汪先生陷入幻想自己可以看到湖底猜測魚兒現在的想法，輕輕吃掉頭尾各一半然後放棄中間的魚餌就是最簡單的辦法既不會被釣走又可以吃到一點。當聰明的魚兒思考到第七秒時它就會想要怎麽吃掉擺在眼前的食物呢？魚兒又圍著魚鉤遊轉通過觀察突然想到可以隻吃掉頭尾當第七秒鍾時這隻聰明的魚會再次思考如何吃掉就在眼前的食物。
汪先生感覺這個想法有趣極了不由笑了出來，原來這一上午沒有魚上鉤的原因是這湖底是一群聰明的魚。
“太有趣了。”汪先生自言自語拿起一瓶果汁喝一大口。
汪先生又道，“生活啊就是等待的過程嗎？”
中午的太陽比上午的炙熱些，還好汪先生挑選的地方上有樹蔭後有石背。
魚竿稍微晃動汪先生趕忙握緊魚竿等待魚兒上鉤，一個女子衝到山間上大喊到，“明天去死吧！”這嘹亮的一嗓可以說是空穀回響的境界連湖底的魚兒都震退三尺。汪先生的魚竿停止了微微晃動，一看到要上鉤的魚兒又去思考魚生了不由可惜。這讓它在思考下去太陽都要下山了。
“哎！可怕啊！”汪先生不由感慨魚這七秒的輪回魚生真是可怕。如果自己可以重新投胎必須做小動物的話真是選擇不出來，感覺無論是何種動物都逃不脫被吃掉的食物鏈。
汪先生洋洋自得地說，“做人真好！”
正說完這句話山間那女子突然又喊到，“為什麽我必須為人，太爛啦！”她嘶聲力竭的一吼徹底引起汪先生的注意力，回頭看去卻什麽也看不見拍拍腦袋道，“啊呀！這樹擋住了。”
那喊叫的女子正巧在汪先生乘涼的樹後麵那小山坡上站著。女子抹著眼淚一點一點走下山靠近湖麵看起來麵容淒苦的有些太明顯。
反正平靜的湖麵日日毫無波瀾所以也不會有一陣邪氣的小風吹來呈現一個淒苦的女子站在湖麵頭發被吹得淩亂那種美感。
汪先生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魚竿希望趕快釣上來吧可又考慮魚的腦子隻能唉聲歎氣了，汪先生看看她說，“不想自殺就不要擺出這樣的姿勢。”
女子有些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
“誰想死啊？”汪先生說得倒是很輕巧但這話不假一針見血就是這樣吧！
女子把一麵頭發別在耳朵後對汪先生說，“你懂什麽？”
汪先生疑問她，“啊？”
女子想汪先生是沒聽清楚自己說什麽又重複道，“你懂什麽？”
“啊？”汪先生這句啊故意加重疑問性。
汪小姐又別起一邊頭發認真道，“你懂什麽？”
汪先生嘴角一邊勾起輕蔑態度回複她，“啊？”
“你？”
“是不是沒有第一遍時肯定我什麽也不懂了？”汪先生調調魚竿高度不假思索。
女子反應過來馬上說，“有一些，我隻是被你唬住了。”
“嗬嗬，怎麽了？想來這自殺。你也是看對這片湖人少嗎？”
“我常來這裏。”女子看向湖麵對汪先生的回答誠實又傻。
“哦！我第一次來要不要一起釣魚。”汪先生指指湖底邀請她一起參與釣魚活動。
“你邀請我一起嗎？”
“我包裏麵還有魚竿魚餌魚線你也一起加入吧！”
“我不會。”
“我教你。”
“怎麽做？”
“先準備好工具。”
“怎麽弄？”
“我包裏有說明書。”
她還真在這包裏找到了說明書看了看步驟很簡單自己坐在那三兩下弄好，汪先生說，“我還有折疊小板凳你拿出來坐下。”
“哦！”女子照做全弄好後誠懇的問汪先生，“該怎麽釣才能釣上來呢？”
“這就是絕活了。你可以嗎？”
“我試試。”
“聽好了。”
“嗯。”
“辦法就是先凝神靜氣。”
女子坐在折疊小板凳上握住魚竿回複道，“好。”
“接下來就是集中精神於一點。”
“好。雖然感覺很難但是我會做好的。”女子認真聽汪先生說的釣魚技巧先凝神靜氣在集中精神，“接下來呢？”
“最關鍵的一步了。”
“嗯。”
高先生扔過去一袋麵包說，“實在扛不住時就用這個。”
“麵包？”
“對，這是救命的東西。”
女子咽了下喉嚨突然有些緊張起來說，“我姓高，你姓什麽？”
“怎麽突然問這個？”
“以防萬一我們也算認識一場，所以趕快告訴我吧！”
“我姓汪。”
“好，繼續說吧！”高小姐把麵包放在腿上抓緊了魚幹等汪先生說話。
汪先生吃了一口麵包認真道，“最後就是像白癡一樣發呆。啊，靠，簡直了。”
高小姐站起來道，“你耍我？”
“魚竿。”
“啊哦！”高小姐馬上又抓穩魚竿乖乖坐下來。
“輕鬆多了吧？”汪先生對高小姐笑著說，“這就是生活呀！”
高小姐楞楞地看著汪先生，“嗯？”
平靜的湖麵稍許微微波動，高小姐幾縷絲發隨風飄起。風中聽見汪先生的聲音道，“你看好幾天不起的風來了。”
高小姐的臉上多了一層驚喜看著輕輕鬆鬆靠在石頭邊的汪先生心中的死水也飄蕩兩三下。
“我姓高，你姓什麽？”
“不是問過了嗎？”
“不，這次和上次問的不一樣。”
“哦？我姓汪，高小姐。”
“你好！”
“你好！”
汪先生笑道，“你這個人真有趣。”
“是嗎？”
“沒人說過嗎？”
“你是唯一的一個。”
“以後也會有其他人說的，這就是生活。”
高小姐盯著湖麵平靜道，“不會有，我活得很糟糕人也很笨。”
汪先生問，“你有想過我會對你說有趣嗎？”
“這個倒是沒有，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對我說我是一個有趣的人。”
汪先生笑笑說，“你想從來當然想不到你得想未來才能想到。”
“嗯？”
“你驚訝什麽？”
高小姐有種徹悟感覺叫到，“對，我怎麽不去想未來呢？想未來呀！”
汪先生哈哈哈笑起來扔過去一瓶果汁道，“隻吃麵包可不行。”
“果汁？”
“嗯。原本是打算給你麵包時給你的可是想了一下還是過會兒給比較好。生活呢就是一個接著一個不可思議的發生，死掉了就沒了。”
“嗯……”
“原本呢我現在已經釣上一條大魚了，可是你一嗓子嚇沒了。你覺得我生氣的話合理嗎？”
高小姐低頭道歉說，“對不起，非常合理。”
“那生完氣之後呢？”
她搖搖頭，“不知道。”
汪先生又說，“猜猜嘛！”
高小姐絞盡腦汁思來想去根據自己的經驗說，“會罵我！”
“然後。”
“咱們也許會吵起來。”這句倒是回答的很快。
“對，吵完之後呢？”
“不知道了。”
“怎麽就不知道了，好好想想。”
汪先生的聲音還是很溫柔高小姐搖搖頭說，“真的猜不出來了。”
“罵完你吵完架我會繼續釣魚，因為我還一條沒釣上來，太陽也沒下山我不會走而我今天就是來釣魚的。”
“是。”高小姐抬眼恍然大悟這番話，雖然不是理解透徹卻感覺打開一個新世界一樣眼前一亮。
汪先生想教育起人來滔滔不絕又問她，“我沒生氣的話會發生什麽呢？”
“沒生氣也是繼續釣魚。”
“嗯。生氣與不生氣我還會繼續釣魚那為什麽要生著氣釣魚呢？這就叫選擇，選擇要明白利弊前因後果和自己的感受再做決定。想清楚了再自殺也不遲。”汪先生喜歡微笑對人他欣然一笑像一床溫暖的被子隻要蓋好就可以舒服睡一覺，方便理解就是如果人在悲傷時睡一覺就會減掉一半難過是一樣的。
“我……”
“哈哈哈，釣魚吧！技巧就是像白癡一樣發呆。”
太陽落山時汪先生和高小姐各自釣上一條魚雖然很小但是和汪先生交談很輕鬆幽默。臨別時高小姐喊住汪先生，“高先生你有手機嗎？”
“有啊！”
“方便留下號碼嗎？”
“方便啊！”
夕陽下高小姐驚喜的笑起來握著手機把汪先生的號碼存下來揮揮手和他約定下次見麵。
病人撐著下巴說，“你的人生老師呀！”
高小姐本能反應往後傾斜又問，“你是？”
“我是這裏的店員，小姐。”病人擺出鞠躬的姿勢，高小姐受寵若驚趕忙讓他起來。
沒耳道，“你打算嚇著我的客人嗎？”
“我錯了。”病人馬上乖乖坐好就像一個認錯的小朋友委屈巴巴。
“聽你這麽說連我也想認識這位汪先生了。”沒耳給高小姐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又給了病人一杯水。
“嗯。他的確是我人生的老師，教會我很多可是太多了也吸收不了，但是困惑時和他聊聊就不惑了。他說他也不是理解的透徹隻是選擇了一種讓自己舒服的世界觀。”
“他還說了什麽？”
“他說其實每一個人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是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不論悲傷或是開心都是這個人願意的。哈哈哈，他好像就是這麽說的。”
沒耳肯定道，“嗯。”
“果然是人生的老師啊！你喜歡他是嗎？”病人這家夥有的不問沒的亂問絲毫察覺不到沒耳無語的眼神。
“是嗎？是嗎？”病人緊逼問她。
高小姐誠懇地說，“嗯。我喜歡他。不知不覺在追隨他的身影時才發現我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
沒耳道，“嗯？”
“他是我的老師，但比起他教我如何理智的思考我更想教他人不是常常要保持理智的，理智是解決不了感性的事情。不論結果怎麽樣，我也考慮很久了，就算結局會落淚我也要告訴他我喜歡他，這才是人啊！”
沒耳與病人異口同聲，“七情六欲！”
“嗯。”
小西寧從二樓下來抱住病人叫道，“白毛怎麽在下麵？”
“白毛？小西寧你現在是對我越來越過分，沒耳你看他。”
“看不到。”
病人亂叫道，“啊啊啊！偏心。”
沒耳道，“我不是你的魔法師嗎？要聽從命令哦！”
“你承認了？”
“你聽錯了。”沒耳忽然轉身不逗趣病人。小西寧還是摟住病人的腰蹭來蹭去。
沒耳對高小姐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沒有，你們就像一家人一樣真溫馨。”
“看來高小姐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曆了？方便和我說說嗎？我還很想聽聽這位汪先生是如何當老師的。”
“誒？還有故事可以聽？真的嗎？美麗的小姐你願意把這麽重要的經曆告訴這個粗鄙之人嗎？”病人斜眼看向沒耳還擊剛才的話。
沒耳扒拉開病人道，“病人別鬧。”
小西寧還是摟著病人的腰病人扯扯他道，“小西寧別鬧。”
高小姐突然笑起來，“哈哈，我當然願意分享接下來的故事。”
沒耳禮貌地說，“請吧！”
“嗯。”高小姐繼續開始講述關於家字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