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殺先生（下）–呼吸
我站在墜雲霧中的大橋上天空下屹立於中間虛幻的存在。如果我的眼中充滿悲傷走起路來像極了頹廢的酒鬼那與我相遇的人一定會繞道而行。當我敏銳的空殼大腦徘徊在雲絲縷縷的人間後悲傷落淚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於給我安慰的人。我半抬著頭顱踽踽獨行在死亡的道路中在大橋的中間位置停下了腳步，我不爭氣的眼淚已經貫穿身體的腸犢讓我無限悲涼，低壓壓的天上**絲絲的擊打溫熱的皮膚漸漸發涼。我很怕冷，很怕黑聽說人死後隻有寒冷與黑夜時我高興極了，因為活著的世界不隻有寒冷與黑夜還有謾罵和虛偽。
我站在大橋上低沉地望著平靜的水麵想著它的冰涼想著墜落物會激起多少水花或是形成一刹那的漩渦。
在死之前總應該回憶一下曾經的日子，我想起了我為何悲傷大概是從這個世界不需要我，我不需要這個世界開始。後來我才明白我的善良可能是一種軟弱，還是少年的我身處周圍環境的改變與人性的袒露時選擇了逃避我明白我的小世界與這個大世界格格不入。
我再次看了眼人群沒有歎氣是沒有言語的離別，逃離這個世界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快樂但它截止我走向深淵的速度。
永不相見汙濁的泥潭讓深陷其中的人快樂吧！
我正要麵朝死水結束一切時，一個悲憫的聲音落入於耳中敲打了一下我禁閉的心。我瞬間停止了我的行為回頭看去是一個可愛的姑娘坐在鍵盤前緩緩停停頓頓地歌唱從她嗓音中聽到了同類的氣息。我竟然邁開腿走向前在人潮人海中欣賞她的表演，她的歌唱在向我展示一段故事一顆內心，她的歌詞很悲傷可旋律卻充滿了希望以至於我聽到了掙紮。
再次感受悲沉?下降至零度以下
落寞的心再難升起?我的痛苦由我來守護
扒下微笑皮囊?落寞先生?你好
我是無數星星中看不到的一角
沒有光亮沒有完整
我曾哭著笑著為了幸福
我曾親自把我推進深淵
我曾異想天開幻想悲劇的結束
啊
我是不自量力
我是包袱累贅
我是無盡灰塵中的一粒
我的痛苦由我來守護
一曲唱完我站在她麵前開口說，“下雨了你為什麽在唱歌？”
她的回答是，“下雨了你為什麽站在橋邊？”
“你還會來這唱歌嗎？”
“會，我每天都在這唱歌。”
“還可以再唱一曲嗎?”
她欣然點頭，隨著手指在琴鍵上點動和沉浸入曲的神情連絲雨也綿延在指尖不肯讓天晴朗，忽然她柔指輕頓間音樂低沉了下來安靜的曼妙。她口中唱著簡短的歌詞卻擊打我心。
我
風風繞繞中我一人沉淪
我像狂風?亂舞?嘶吼?沒有人知道我在掙紮
我像落葉?寧靜?墜落?沒有人知道我在絕望
我看著我痛苦
我看著我沉淪
看著我掙紮著
看著我絕望了
她最後一聲嘶啞裂喉的低吟停住了橋上忙碌穿行的人，殘雲破曉間漫天烏雲密布思思裂開，有個小孩子拉著媽媽說，“天晴了。”
我戀戀不舍在她的聲音旁可是天會暗下來，她會回家我也應該回家。
家中是漆黑的一片，我很怕黑可是我現在不怕了。我不喜歡與人交談出至於各種原因，我不再害怕黑夜獨自一人的理由就是我不用和人交談了。
我想著悲傷的源頭應該以這樣一句話概括，在昨天有一個積極快樂的人哭了……
一望無際什麽也看不到的黑暗是一個人走進內心世界獨自一人的因素，悲傷一旦開始會越陷越深，無助的孩子會選擇逃離痛苦自我保護起來脫離世界。可我們害怕孤獨害怕逐漸沉重的痛苦讓嬌嫩的鮮花看起來都是枯萎的，當我看到美麗的鮮花想到的不是它的美麗芬芳而是哪個人會穿著滿是灰塵的鞋子踩斷它的根。
想起上次媽媽在家做煎蛋我莫名其妙的悲傷感瞬間爆炸在我的腦中。我好痛苦，生活已經被我的悲傷包圍看不到一點陽光。我又是一瞬間的清醒不知道剛才的自己在想什麽，我喝了瓶可樂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第二天下午我在橋邊等待那個聲音的到來，我並不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孩而是這個世界上與我想法相同的人這是第一個。她的音樂像是在安撫我的傷口說我理解你，我理解你。很奇怪聽她唱歌讓我有釋放的感覺，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候就是聽她唱歌。從這開始我以為我快樂了，可我還是會悲傷。就像孤獨的人蜷縮在長椅上看熱鬧的世界思慮生命的意義不會因為公園的熱鬧改變他孤獨的思想。
她支撐起琴架問我，“你想聽什麽？”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她我可沒想到她會問我問題，“啊？”
“那隨便來一首吧！”
“嗯。”
我聽了一下午的歌可是一句歌詞在我腦海不停播放，他滿是委屈的世界沒想到你會慷慨的愛他。
第三天我還是來到了她唱歌的地方等她，天色暗下來時我和她一起走在路上我問她，“你想過死亡嗎？”
她說，“有啊，甚至不想麵對白天的一切。”
“那最後呢？”
“因為要堅強所以沒死，其實是我沒有選擇死亡的勇氣。”
我說，“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為什麽？”
“不知道，可能是我太難受了。你是怎麽走出來的？”
“人的雙腳沒有長在上帝身上所以要自己走。”她燦爛地對我微笑厚實的烏雲都無法遮擋這股力量。
我們走到分岔路口我停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她轉過頭說，“幸運的人有人拯救不幸的人進行自救，無論何種過程讓結局滿心歡喜吧。”
我愣住幾秒鍾後，“好！”
“再見！”
她可能看不到我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因為霓虹燈下她看到的是我眼中閃爍的光芒。
回到家中媽媽忙裏忙外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家裏原本挺清冷的可能是因為有了飯味溫暖了起來。可還是我們沉默的吃著。
媽媽突然說，“兒子，對不起。媽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麽大的影響，你不能給媽這樣，看著你不說話媽心裏痛，兒子，對不起。”
媽媽淚水噗簌噗簌地掉兒子想到是媽別哭。他說，“你別哭，我沒事。我就是不開心馬上會好的，你別哭嘛！別哭了，別哭了。”兒子擦著媽媽的眼淚感到前所未有的內疚，媽媽真的愛他，可是生活真的難，我們沒有權利讓悲劇的人活得開朗，活得溫柔。
媽媽哭了的那一刻，我再也不敢想死了，我沒想到她如此愛我。她沒有在說我很難，我很難，而是說兒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並不是在等媽媽的道歉我是在等她的愛，可悲傷蒙蔽我的雙眼竟然看不到了她平日裏早已源源不斷給予我無限的愛，人類很可笑記不住快樂隻銘記悲傷。
我知道你崩潰時有多痛苦，我明白鍋子裏的煎蛋都能讓你想到煎熬時你的內心早已痛哭過上千萬次。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負責任的說請你陽光的活下去。有人每天想著如何活著才算活著，有人每天想著如何死才能結束痛苦，而這並不會結束痛苦隻會蔓延痛苦，當你放棄自己縱深跳下無底深淵時痛苦停止於你的思緒和清醒，恭喜世界安靜了，但是有一個人會抽泣的痛恨自己。當你來到天堂天使問你你是怎麽死的？你說我是痛苦死的。天使又說怎麽個死法呀？你說忘了，死了好多回我也不知道是哪次讓我真正死了。天使又會問你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下一世我怎麽分配你做什麽呢？你會詫異天使的話趕忙問，死了之後還可以活嗎？天使會對你的無知笑一笑說，當然，所以我要確定知道你是怎麽死的，而且你的心髒為什麽一直在落淚呢？聽到這你會看看自己胸脯的左麵心髒果然還在哭呢！也許這個世界所有人不為你著想但別忘了你也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員，為什麽不能自己愛自己呢。對於讓悲痛的人快樂這件事很不負責任，對於悲痛的人認為所有人都是快樂的更不負責任。沒耳早已準備好這段感人深受的話但好像用不到了。
小西寧在沒耳的吩咐下拿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遞給自殺先生。沒耳微笑說道，“先生，我將勇氣賣給你。”
他接過瓶子付款給沒耳離開了丟失商店。
沒耳終於喝了口牛奶感覺舒服多了，小西寧問，“沒耳先生到底是那個唱歌的女孩給予自殺先生的希望還是母親給予的呢？”小西寧實在不懂這束光到底來自於哪裏，沒耳告訴他希望不來至於那個感同身受的歌聲也不來至於母親坦白的愛是自殺先生對於不理解的放下。悲傷永不會抹去，但我不必時時刻刻擁抱它因為生活還有陽光可擁抱，我熱愛陽光因為它很輕盈讓我沒有負罪感。
“哦！”
對世界失望的人請不要否定自己。
對自己失望的人請不要否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