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複雜的關係
當沈橋提及沈家時，王琛瞬間就想到了什麽！
“沈家……沈橋……”
一瞬間，王琛的腦海中便浮現起了很多的記憶。
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京城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還有眼前的沈橋……
這一瞬間，王琛恍然大悟，他眼神震驚的盯著沈橋：“你是……當年沈家的後人？！”
沈橋麵色平靜，微微點頭：“沒錯。”
王琛眼神瞳孔縮了起來，他盯著沈橋，搖搖頭：“不，不可能，當年沈家人不是全部都死了嗎？當年沈家無一生還，你怎麽可能是沈家後人？”
沈橋笑笑：“為什麽不可能？你確定，當年就真的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嗎？”
王琛突然就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望著沈橋：“那你，是沈家哪一脈的後人？”
沈橋笑笑：“你覺得呢？”
王琛望著沈橋，眼神似乎陷入了幾分沉思當中，他喃喃道：“以你今年的年紀，那應該就是……”
緊接著，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又猛然盯著沈橋：“你是沈相之後？”
沈橋的年紀，在京城並不算是迷。
而以沈橋的年齡推算，他出生的那一年，正好就跟當年沈相的孫子出生的時間一致？
“原來，原來你是沈相之孫！”
這一刻，王琛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這個消息，無疑讓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而沈橋神色平靜。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身份。
在此之前，雖然已經有諸多人確定了沈橋的身份，但沈橋從來沒有正麵回應過。
而如今，沈橋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秘密。
沈橋也自然覺得他的身份沒有任何能隱藏的。
“所以，今日來見王大人，是有一些當年關於沈家之事，想要請教一下王大人！”
沈橋緩緩開口。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眼前的王琛眼神中的震驚逐漸消失，他望著沈橋，眼神逐漸平靜下來。
“我知道你的來意！”
沈橋微微一愣。
“你知道的沒錯！”
王琛望著沈橋，突然開口道：“沈家當年滅門，的確跟王家有關係！”
“什麽？！”
沈橋眼神猛然淩厲起來。
這個消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連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李未晞此時眼神也是一怔。
她扭頭，盯著王琛。
眼神中浮現出了幾分震驚。
此刻，沈橋盯著眼前的王琛。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開口就說出了這麽大的消息。
沈家滅門，當真跟王家有關係？
他為何會如此幹脆的承認？
“其實，不隻是跟我王家有關係，甚至……”
王琛眼神平靜：“沈家遭遇滅門，當時京城的任何一個大家族，都逃脫不了幹係！”
沈橋神色一怔。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麵對沈橋狐疑的眼神，王琛笑了笑：“當年的事情，三言兩語是講不明白的。當年的沈相，以及沈家，其實早就危機重重……”
沈橋盯著王琛：“此話怎講？”
王琛道：“你可知道當年的沈家是什麽樣的存在？”
沈橋沒開口。
他當然很清楚。
無論是從別人的口中，還是從一些已經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
當年的沈家，絕對算得上是京城的大家族。
即便是今日的唐家和王家都要避其鋒芒。
當年沈家的強勢，不僅僅隻是權勢。
作為當朝左相的沈相，在天底下的威望也極高。
不知道多少學子百姓對沈相愛戴有加。
而整個沈家，更是強勢的不行！
“當年的沈家，得罪了太多人！”
王琛搖搖頭，道：“當年我父親也曾經提醒過沈相，隻不過，當年的沈相很固執，一意孤行，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沈家當時雖然強勢，但也全是因為沈相的威望。除了沈相之外，沈家……”
王琛看了沈橋一眼：“你的父親，在很多人眼裏，其實算不上多麽優秀的人，更甚，不少人覺得他非常的平庸！”
沈橋麵色平靜。
關於他的父親，他在調查的資料中很少提及，隻是僅僅提起過，說堂堂的沈相之子，竟然是個平庸的草包。
甚至在當時的京城還淪為了笑柄。
一個沒有任何精彩出眾的人，根本入不了大家的眼。
要不是他作為沈相之後，甚至都沒人會記得他。
“事實上，你爹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
王琛望著沈橋，突然開口道：“事實上，從一開始，你爹就看出了沈家的危機！你父親對自身的能力認知的很清楚，也知道當年沈家所麵臨的危機……”
“你爺爺得罪了太多的朝敵，無論是朝堂上還是京城，多少人對你們沈家恨之入骨。但偏偏，沈家受天恩，有當年先皇的力保，有沈相在，再加上……”
“當年的太子，與沈相有師徒之情。太子與沈家關係親密，在京城不算是太大的秘密。正因如此，所有人都以為沈家會繼續維持強勢的地位。畢竟，即便沈相不在了，但是太子重情義，以太子對沈家的這份情意，沈家也絕對不至於沒落太多……”
“然而偏偏就是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太子暴斃，先皇駕崩，朝中瞬間混亂。意外便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王琛緩緩的說著當年的事情。
有些事情，沈橋早已經知曉。
而有些事情，沈橋卻也是第一次聽說。
“那你先前說，京城所有大家族都逃脫不了幹係……是何意？”
沈橋盯著王琛。
王琛笑笑：“你以為，能將一個如此強勢的家族一夜之間從京城抹去，是僅僅幾家人能做到的嗎？”
沈橋沒開口。
他當然知道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做到的。
“說起來很簡單，不過是趁著夜色，派出上百的高手，將沈家屠殺殆盡……”
“但是，這上百高手是如何悄無聲息潛入京城的？又是如何避開京城如此多的守衛，來到沈家的？而沈家，護院高手雖然不多，但也算是頂尖高手。為什麽那麽多人，沒有任何一個人逃出來傳遞消息？”
王琛望著沈橋，開口道：“要知道，當年沈家的府邸，距離皇宮並不遠，但凡有任何一個高手逃出來，能將消息告知皇宮護衛，救援也早就來了，不至於整個沈家被害，而京城卻無一人知曉？”
“這些事情，你想過嗎？”
王琛的話，讓沈橋瞬間後背發涼！
他忽略了如此多的細節！
這些細節，很要命！
他知道當年謀害沈家的人很多，卻不知道，謀害竟然到了如此精細的地步。
這麽多的步驟，絕非是一個人所為。
“當然，或許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王琛望著此時沉默的沈橋，再次說出了一個秘密：“其實，當年沈家遭遇滅門慘案之前，早就有跡象穿了出來。甚至……還有不少人早就知曉了這件事情。”
沈橋猛然抬頭，盯著王琛。
“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前透露給沈家任何消息，事發當時，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幫忙。所有人都在沉默，沉默冷眼的看著當年的慘案發生……你知道為什麽嗎？”
這一刻，沈橋越是感到毛骨悚然。
這個消息，讓他整個人都震撼了！
他盯著王琛，聲音有幾分沙啞：“為什麽？”
“因為……這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
王琛望著沈橋，歎了口氣，搖搖頭：“因為當年的沈家，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在先皇還沒駕崩之前，沈相頒發了幾條新的律法，那幾條律法，觸碰了太多人的利益……沈相他那一招，原本是想將整個京城的那些人一網打盡。卻沒想到，太子的暴斃，和先皇的駕崩，加上沈相去世，直接導致了事情的崩盤……”
“……”
當從王琛的口中聽說了當年的一係列事情之後。
沈橋沉默了許久。
越是知道的越多，越是知道的真相越清楚的。
沈橋就越覺得當年的事情不簡單。
涉及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秘密。
沈橋此刻腦子很亂！
他深呼吸一口氣，許久之後，他抬頭望著眼前的王琛，突然開口：“那王家呢？”
沈橋盯著他：“王家在當年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一個什麽角色？”
王琛笑了笑：“你覺得呢？”
沈橋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或許也沒有告訴你的義務吧？！”
王琛突然開口。
他望著沈橋，搖搖頭：“我挺欣賞你的，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當年沈相的影子。隻不過……”
“我跟你的確不熟，並且，當年的事情，難保你不會恨上我王家……今日告訴你這些，其實來日你也能調查的到。至於我王家當年做了什麽，我似乎並沒有義務告訴你吧？”
沈橋沉默。
的確，對方說的沒錯。
眼前的王琛，的確是沒有告訴沈橋這些的義務。
論官職，王琛乃是吏部尚書！
沈橋的所謂太傅虛職和一個小小的刑部郎中，在王琛的麵前都不夠看。
他願意見沈橋，也不過是給沈橋一個麵子罷了！
更甚，六部尚書中也是有等級的。
作為吏部尚書，王琛的手中，掌管著全國的官員升遷。
可以說，王琛手中的權力極大，甚至要比刑部尚書唐青還要大。
這麽多年來，王琛的手底下，恐怕是勢力龐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日後沈橋飛黃騰達，哪怕沈橋將來成了當場宰相。
王琛也並沒有必要將沈橋太過於放在眼裏。
“當然，你也可以給我一個理由！”
此時，王琛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目光看了一眼李未晞，又看了一眼沈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或許可以告訴你這些！”
“不必了！”
沈橋緩緩開口。
隨即，他看了一眼王琛：“今日多謝王大人解惑，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說完，沈橋便告辭了！
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瞧見這一幕，王琛微微眯著眼睛，沒開口。
沈橋走了，但是李未晞並沒走。
她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清冷的望著王琛。
王琛漸漸回過沈來，發現李未晞還在看著他，似乎眼神還不善，他有些奇怪：“怎麽了？”
“王家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李未晞冷冷開口。
王琛先是一愣，隨即奇怪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李未晞沒有回答，隻是盯著王琛，等著對方的回答。
王琛似乎想到什麽：“你該不會是想替這小子問吧？”
李未晞冷聲道：“王家有沒有參與其中？”
王琛歎了口氣：“未晞，這些事情你沒必要參與，跟你沒什麽關係。”
“有關係！”
李未晞冷聲道：“我有義務知道當年的真相。”
王琛搖搖頭：“知道了太多，對你沒什麽好處。未晞，我知道你眼裏容不得沙子。但是，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即便是王家，也難以獨善其身……”
然而，他的解釋並沒有什麽用！
李未晞依舊還是冷冷的看著他。
瞧見這一幕，王琛有些頭疼了！
在外人眼裏，王琛乃是堂堂吏部尚書。
權力極大！
但是在眼前的李未晞眼裏，他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的舅舅！
尤其是麵對眼前自己的這個外甥女，王琛更是頭疼，一點辦法都沒有。
妹妹當年的慘案，讓王琛對於這個外甥女極其的疼愛！
加上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更是讓王琛對於這個外甥女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而這個外甥女的性格，王琛也非常清楚。
她若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王琛歎了口氣，望著李未晞：“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王琛看了李未晞一眼，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你跟那小子……是什麽關係？”
他問的，自然就是李未晞跟沈橋之間的關係。
雖然京城一直都在傳，王琛也有所耳聞。
但終究沒有石錘。
所以，王琛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未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似乎沒想到王琛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麽，但想了想，又住嘴了！
沉默了一下。
她望著王琛，開口道：“就是你想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