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題
清晨,山中鳥聲啁啾,清脆的聲音擾醒了宮竹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宮竹缺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眼前的花雨晴,沒有出聲,她睡著的樣子真好看,就如花朵兒一樣,抽抽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真香。
想到香字,這個笨女人,她昨晚似乎是中了迷香了,可是好象是他救了她呢,回想著記憶中那帶著麵具的女人手掌心送到了他的胸口,然後他直覺自己的心象是被掏空了一樣的難過,隨即就暈倒了……
此時,看到花雨晴安然無恙的就在他的身邊,他救了她,她就欠了他一份情,想到這裏,他開心的笑了。
指尖輕撥她額前的碎發,看她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閃動,宮竹缺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看。
悄悄的,女子的身子蠕動了一下,宮竹缺後悔了,就是他不經意的一觸就驚醒了她,還是喜歡她睡著了的樣子,乖乖的,惹人憐惜,她醒了,就又是恢複了那份冰冷,她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讓他著迷。
清靈的眸子張開了,女子望了一眼宮竹缺,“醒了?”
“晴兒,你應該沒事吧。”他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不過她的功夫,他引以為傲。
花雨晴有些心虛的望著他,他的內功沒了,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的反應,都是因為她,是她對不住他在先,努力的擠出一抹笑,“我沒事,竹缺,我去叫洛竹邪,我們啟程吧。”她還是堅持要去他家,那個‘晴兒’就是她眼中的一粒沙,她要找到那粒沙,再洗幹淨了認真辨別真偽。
她的笑讓他恍惚失神,魂也丟了半邊一樣,心花怒放的拚命點頭,“晴兒,走吧。”
她纖臂一帶,立刻就抱起了比她還高了半個頭的他的身子,就算再高,他還是沒有力氣,混身如一灘水一樣的軟,沒有想要掙開她,他任由她抱著他,貼在她的胸口嗅著她的清香混合著晨的清新,他迷醉在她的懷裏。
張張嘴,她想問他是不是覺得身子更軟了,可是看著他仿佛閉目養神的樣子她又忍住了,一邊向馬車飛去,一邊一掌向他的身體裏注入真氣,她用她的真氣唯係著他的命。
隻是,他現下的病卻全是因為她,更多內疚,讓她無聲。
飛落在車廂中,車夫與小宮女早已醒了,洛竹邪也端坐在馬車上,看來隻有她與宮竹缺才起得遲了,“起程。”她低聲吩咐,微微有些不自在,這一夜睡得真沉,幸虧沒有人來騷擾她,那個戴著麵具的女人,想來她也不敢那麽快就折返回來,被她吸了內力,那女人虧大發了,想到這裏,花雨晴笑了。
“晴兒,你笑什麽?”宮竹缺望著表情突然間開始豐富的花雨晴,第一次覺得她從冰冷轉為了有趣。
她急忙收住笑,不自在道,“沒什麽,乖乖躺著,你不適合多動,你的內功沒了。”想了一想,她還是不想欺瞞他,早晚要說的,還是不要推到後麵讓他誤會她,“是因為救我,被那女人用吸功大法吸走了內力。”
他記起來了,那掏空一樣的感覺就是被吸走了內力,不過,他本就是一個行將死亡的人,內力要了也用不上,輕輕一笑,“為了宮主,這沒什麽的。”
感動,她別過臉去,望著窗外的草木心裏突然多了一絲歉然。
歉意讓她沒有出聲,就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馬車繼續在山間奔行,洛竹邪掀開了車簾子走入了她與宮竹缺的世界,“宮主,餓了吧,這是山果子,吃兩個再過半個時辰後再吃幹糧,這樣有助於消化。”
花雨晴一笑,想不到洛竹邪對吃食還有研究,是了,飯前一小時吃水果是最正確的選擇,接過了他手中的果子,一個遞給了宮竹缺一個送到了唇邊,一點也不客氣的就吃了一口,“宮主,這兩個才是竹缺的。”洛竹邪微微的有些不悅,他送給她的,她居然轉送給了宮竹缺。
“哦。”她冷冷回應,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感覺,她隻是這會覺得欠了宮竹缺的,就對他好一點,這不犯錯吧。從洛竹邪的手中再拿過一個山果子,“這個給我,那個給竹缺,你出去吧。”她說過昨夜裏之所以要了他純粹隻是一種需要,他與她過了那一夜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他最好不要愛上她,不然,他慘了。
洛竹邪訕訕的退了出去,明明昨夜裏她說過了話他都記得清楚,可是此刻他還是該死的想要讓她愛上他。
隻是,一切,似乎有些難。
女人冰冷倨傲的仿佛無心一樣,任誰也難佇進她的心裏。
皺皺眉,洛竹邪坐在車前,他救了宮主,卻沒有宮竹缺那麽好命的陪在宮主的身邊,以命換情嗎?
宮竹缺似乎做對了。
山間的樹影漸漸倒去,路越來越寬越來越平整,遠望處有房屋點點,花雨晴手肘支著車窗欞望著遠處,微微的有些興奮,這古代,她還沒有逛過集市呢,“竹缺,前麵是什麽地方?”這裏的一切,都與她曾經學過的曆史教科書沒半點關係,所以,不能怪她無知。
宮竹缺從軟榻上欠起頭來向外望了望,隨即道,“是花龍鎮,是玉宮附近最熱鬧的一個小鎮了。”
花雨晴點頭,便向車外的洛竹邪道,“去花龍鎮上,我要逛一圈。”手指撫著蔥白透明的指甲,她很享受現在的身份,就算掛名的宮主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想理會玉宮的事,她隻想好好的遊山玩水自在人生。
“宮主,似乎有些……”有些不妥,可說了一半,洛竹邪又怕花雨晴會不高興。
“怎麽了?”
見花雨晴追問,洛竹邪隻得據實以報,“稟宮主,這花龍鎮上多是左宮中人的家眷親屬,左宮一直對宮主有積怨,所以我怕……”
“嗬嗬嗬……”她清笑,看來是她不惹人,自有人看她不自在了,那又如何,“就去花龍鎮,不得耽擱。”怕了才怪,如今她的功夫隻有她自己知道,想起玉刹羅,心裏都是感激,沒有他,她何來如今的逍遙自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倒要會一會那左宮的人,也給這一路上找些樂趣,解解悶。
輕輕的笑,隻付於風中。轉首,再對他人,卻依然還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