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疏離

  她的火熱,她的緊滯,她的狂野,迷香讓她迷失了她自己,然而她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份清冷,還是讓洛竹邪深切的體會到了一份疏離。


  即使在兩情相悅時,她送給他的依然還是一份欲迎還拒,隻是,她拒絕不了他的身體,她需要,沒有他,迷香會讓她失去性命,女人很現實,然而她帶給他的更是震撼和完美。


  那份愛的技巧與純熟讓他在不自覺間猜想著她從前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楚館?


  藝妓?


  亦或時最直接的青樓頭牌?

  這樣想著的時候卻突然被她眸中的一份迷一樣的冷然驚醒,她不象是那樣的女人,她全身上下都是一團謎,一團讓他怎麽也解不清的謎。


  “晴兒……”他也低喚,宮竹缺是喚她晴兒的,真好聽,叫起來親切、自然,他喜歡。


  “唔……”她低吟,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的時候,迷香的藥力讓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由自主的攀升到一份快慰之中。


  洛竹邪是溫柔的,比起地獄之屋裏的任何一個男人,他都是待她最溫存的一個,仿佛她就是一個瓷娃娃,仿佛怕碰壞了她一樣。


  淡淡的笑意看不到她的任何感情,她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遊走,也舒緩了他的一份緊張,他的樣子就好象一個雛兒一樣讓她流瀉自如的引領著他一路走去……


  皙白的手指在他的發間也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輕觸遊走,終於,他再也隱忍不住的與她合而為一……


  一聲低吼,那一夜的夏春色迷人,直到夜色柔軟了兩個泛著薄汗的身體。


  竹床上,宮竹缺睡得正是酣時,在他均勻的呼吸聲中,花雨晴優雅起身,此時的她已然清醒,渲泄了之後,迷香已去,通體輕盈的仿佛隨時都欲要飛起來一樣的感覺,她輕扯過衣衫,不疾不徐的視眼前正凝眸望著她的洛竹邪如不在,悄然的穿起衣衫,然後打座在竹屋內,那帶著麵罩的女人送到她體身的內功她沒有調理停當,雙掌合什,秀眸輕闔,此刻的她好似剛剛與洛竹邪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一樣的坦然,甚至也沒有說出任何讓他負責任的話來。


  謎一樣的女人,她的風情,讓洛竹邪著迷了。


  這一回,他守在門口,她是他的女人了,即使她剛剛隻是把這一切當成一種純粹的需要,她都是他心裏認定的女人了。


  半掩的窗射進來的月光灑在花雨晴的身上,即使空氣裏還彌留著剛剛他與她一起歡愛的味道,她依然給他聖潔的感覺,這是一份詭異,一份讓他怎麽也理解不透的詭異。


  時間,緩慢過去,夜色濃得如水一樣的幽深,花雨晴終於調息了自己身體裏的內力,所有的內力都融匯在一起的時候,她隻覺身子更輕,神清氣爽的甚至了無睡意。


  “洛竹邪”,她起身,望著始終凝視著他的洛竹邪,此刻後者還是一眼不眨的望著她,眸中是他說也說不清的迷戀,她無視他的神情,冷然道,“隨我去馬車那裏。”那個為她點了紅痣的小宮女,一切的緣由都是她,也怪自己竟因為好奇貪玩而點了那個紅痣,也讓那小宮女趁著這個空檔謀害了她。


  迷香,就來自那紅痣上的物質。


  這一切,花雨晴早已了然於心。


  撫上額頭,紅痣早已在她落入水中的時候被洗去,手指覆上的時候,一個淺淺的疤就在那裏,卻一直無損於她的美麗,隻因,那疤痕正是居中在她的額頭,倒是讓她渾身上下更多了一份邪魅。


  “是。”洛竹邪輕應,緊隨在花雨晴的身後向馬車的方向而去,他猜得出她的心中所想,她必是已經知道了迷香的來源。


  車夫還在酣睡著,酣聲在山穀裏尤其的響亮,這樣睡著是他的福氣,什麽都沒有看見更是他的福氣。


  兩個小宮女一個睡得正香,一個卻已不見了蹤影,而不見蹤影的也正是那個親手為她點下紅痣的小宮女,顯然,她已嗅到了什麽,早已逃了。


  花雨晴皺皺眉,那小宮女的樣子她謹記於心,她一定要抓到小宮女,讓小宮女知道算計她的下場,“洛竹邪,拿紙筆來。”


  洛竹邪急忙走上馬車取了紙筆,再親自為花雨晴研了墨汁,“宮主,請。”


  毛筆拿在手中,花雨晴有些不習慣,要是有HB的鉛筆多好,那是她最擅長的素描。


  輕輕幾筆就勾勒出那小宮女的樣貌,讓站在她身邊的洛竹邪歎為觀止,“宮主的畫雖然簡單卻是別具一格。”


  她笑,從小就喜歡繪畫,不過家裏沒什麽錢,甚至不舍得買水彩之類的顏料,於是,她便獨愛上了素描,“收起來,慢慢追查她的下落。”這小宮女害她差一點被吸功大法吸去內力,她一定要查出那這小宮女以及那個戴著麵具的女子到底是誰,回想中的每一個畫麵,那女子都給她熟悉的感覺。


  隻是一時,她竟是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宮主,要傳回宮中交給左右護法去處理嗎?”洛竹邪朗聲問道,他要試試花雨晴的智商,試試她猜不猜得出來那戴麵具的人其實就是玉落,他想說,可是他又不能說,他答應過玉落他要置身事外的,那是承諾,他說過了就要做到,隻是經過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幫助玉落了。


  她是他的女人,他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女子輕笑,“嗬嗬嗬,你覺得有必要傳回去嗎?說不定就是他們兩個搞的鬼。”


  一語中的,讓月光下的洛竹邪額汗直冒,仿佛宮主已知道了他的置身事外一樣。


  幸好,他今晚幫過她,而且不止一次,甚至是為她解了迷香。


  清風拂麵,他收起了那一紙畫像,她交到他的手上,就證明她對他的信任。


  那一夜,她還是去了竹屋,守著宮竹缺睡了一夜,而他,竟然獨守在馬車內,心底悵然,若有所失。


  竹屋外,黯黑的樹林中,玉落恨恨的望著花雨晴的方向,手握成拳,她失去的內力早晚有一天她要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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