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重生之體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重生之體
呂子善並沒有回山間小屋,更不管呂陽與呂香的死活,而是抱著梅香一直不停的飛躍著。
他此時的修為還不能達到馭空而行,他所一直仰仗的那把巨傘此時並不在他身邊,而他也焦急難……
所以只得自己憑著自己的本事一直在群山之中飛躍著,還抱著梅香姑娘。
這樣足足有三四個時辰之後,他終於鬆了一口……
此時他伸手探了探懷中的梅香竟然依然在沉睡,既沒有驚醒,更沒有其它不良的反應,這一點到讓呂子善十分欣慰。
前面一座雲霧僚繞的山峰似遠猶近,呂子善臉上現出微笑,雖然太陽已快落山,可此時雲霧之中卻已是萬道彩霞同時呈現,此山像是世間之山,卻又不像,只像浮於天地之間的山一般,普通之人連影子都看不見。
呂子善一躍就朝著山中奔去,一點也不敢遲疑。
半山頂之上,一個中年人,一個老年人,看樣子都十分精神,此時正在一個巨大青石之上下著棋。
而他們的棋盤就是這青石,只有縱橫交錯的線,在交錯的地方,有的被擊成圓形,有的卻是方形的棋子,看起來以方圓來區分著兩人所下的棋子。
而兩人此時都在閉目休養著,似乎都在為此局而謀算著,因為此時縱橫交錯的中間幾乎已布滿了方形與圓形的棋子,空餘的地方已經不多,也到了棋局分勝負之時。
呂子善一躍到了跟前也不敢冒昧,先把梅香與琴放了下來安頓好,這才走了幾步上前跪下一揖道:「師尊、師兄在上,子善有事求見兩位,還請還位稍作休息,給小子一點時間。」
呂子善此時說得到與他的身份相當,十分禮貌,不敢有半分傲慢之情。
「你來了,為何而來,我與你師兄正在下棋,難道你出世幾年連此山的規矩也忘了嗎?
而且你竟然把外人帶來此山,難道你不怕為師罰你嗎?」
說話的是中年人,語氣十分嚴厲,一點也不給呂子善面子。
如此看來,此人正是呂子善的師傅許由真人。
許由真人是幾千年來一直流傳於世間少有的仙人之一,而另一位當是當年大名鼎鼎的堯帝了。
傳聞當年堯帝尋訪許由真人問道,欲圖把天下之主傳與許由,可許由卻並不在乎,反而傳道於堯帝,而堯帝也因此悟道,留在此山拜許由為師,從此不過問世間之事,成了天地之間的一個逍遙散仙。
而他依著年歲來言,自然是呂子善的師兄了。
「師傅,徒弟有緊急之事,意在救人,還望師傅見諒!」
「子善師弟,我觀此女氣息平穩,並無大礙,難道連你的修為也不能救她嗎?」
堯帝此時到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梅香,眼中也是十分奇怪,畢竟若依此時梅香的情形,就是一個人睡著了的情形,並無異處。
「師兄不知,此女只是普通女子,可琴藝卻勝過子善,只是因為箇中原因,所以被當年前商的武庚太子擊傷,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呂子善說得含糊,可就在此時許由仙人卻睜開眼睛,看了看呂子善,並不看梅香,臉上有些憂慮道:「子善徒兒,難道你是喜歡上此女了,若依你說中了黑魔靈狐大法,縱然是本師也無法化解,可她一個普通姑娘為何卻不死呢,這又是何故?」
「回師傅,當時此女曾試過古琴,竟然能察覺古琴之心,所以徒弟就想讓她一試,而她似乎也無能為力,竟然去找了鬼谷王禪欲試此琴之琴心。
鬼谷王禪此人是世間萬中無一的天賜之人,可惜連他也不能破解琴中結界。
而武庚太子本就與鬼谷王禪有仇,所以就藉此機會欲圖殺了鬼谷王禪,無意之中就傷到了梅香姑……
他身上的黑魔之氣已被鬼谷王禪吸走,可她卻一直未醒,徒兒心中有愧,見她如此,所以這才冒著受師尊處罰之險私自帶她來此,就是想讓師傅救她一命,這樣徒兒也不會讓人說是自私自利之人,還望師傅成全。」
呂子善說完十分期盼的看著許由,眼中充滿真誠。
許由此時看著呂子善,眼中雖然充滿疑惑,卻還是慢慢緩和下來,畢竟呂子善是他得意門徒,他自然相信自己的乖了,所以他看了看堯帝道:「你去看看此女如何,是否可以解救。」
堯帝一聽,起身對著許由作了一揖算是領命,繼兒走到梅香身邊,輕輕撫著梅香的手脈,可他卻長久未起,臉色也是十分難堪。
「師傅,徒弟修為太淺,也弄不明白此女情形,她的脈像自然,氣息平穩,像是睡著一般,卻又像是醒著一樣,還請師傅詳察。」
堯帝說完,呂子善臉上還是一驚,畢竟堯帝的修為遠勝於他,縱然他天姿聰慧能獨自修得天元之氣,可論及起來還是不如堯帝一半修為。
而且堯帝當年本就精通醫術,更是真接從上古幾位大帝之中傳承下來,對於當年黃帝心經是了如指掌,對於天下疑難雜症當是得心應手。
可從堯帝的面相來看,似乎是真的弄不明白。
「哦,有此等事,連你都弄不明白,為師看了又能如何?」
許由雖然這般著說,可還是起身走向梅香。
此時他才真正看見梅香的樣子,竟然是如此醜陋到讓他大吃一驚,繼兒看著呂子善道:「子善,難道此女真有有如此奇才,琴藝比你更勝,而且能探察到此琴有琴心,到也是難得。
天地之間沒有多少人能體察到此琴的琴心,為師當年一時貪慾,也自負過頭,竟然想探察此琴之心,卻不想被此琴結界所傷,元神受損,幾乎修了幾百年,這才恢復。
剛才你說鬼谷王禪竟然也能探察此琴之心,那麼他應該也傷得不淺吧?」
許由到並不關心世間之事,可還是問起王禪探察的情況。
「徒弟也弄不明白,只是聽武庚太子所言鬼谷王禪確實也受了重傷,可依武庚太子的修為,卻並沒有佔得半分便宜,反而為鬼谷王禪天罡真氣所傷,看起來這個鬼谷王禪到也厲害。」
「你一直說這個鬼谷王禪,他到底本事如何,又師承於何人,為師到是有些興趣了。」
許由邊把著梅香的脈,卻邊與呂子善說著,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比之堯帝要坦然得多。
「回師傅,聽聞此人是世間所恭維的聖人老子的徒弟,子善也不知道。
只是自子善出世之後,就聽聞此人,在列國之間風頭無人能及,善於權謀之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列國視為手中玩物,興風作浪,讓諸多列國君王為之恐懼不已。
徒弟出世之後也曾想勸服於他,讓他以天下百姓為念,可此人十分自負,以天賜之人為傲,不把世間任何人放在眼中,對弟的話並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此時也算是徒弟的一個難纏的對手。」
呂子善並不敢說他已經殺了王禪,依然把王禪當成一個活人來看待,其實也是想預防萬一。
「那麼除了鬼谷王禪,此時世間還有什麼奇人異士嗎?」
「回師傅,陰陽兩位師叔也出世了,還有兩個紅綠怪人,聽聞是當年風伯的徒弟,這兩人也都不足為懼。
只是另有一人號降龍真人,依徒弟看來,他與當蚩尤大帝有關,徒弟也不知他此次回中原欲意何為?」
許由一聽,臉上顯出幾些憂慮道:「看起來此次來人到也有些來頭,為師到是十分有興趣。
陰陽兩位師弟,他們自然是輔佐於你才會出世,你不必擔心他們。
至於你說的這個鬼谷王禪,既然是天賜之人,當有奇緣,等我與你師兄下完這盤棋之後,自會下山去看看。
至於當年蚩尤大帝的屬下,不管他有什麼企圖,我東方中原大地可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更何況中原大地之事還論不著他來搗亂。
此事你不必操心,只要度完你在世間之劫就可,將來之事若有變故,為師自會料理。
當年玄女師祖定的的規矩我們不可亂,可若是有修魔之人慾圖壞了規矩,我們自然也不會不理。
至於這個鬼谷王禪,你現在不必管他,世間之人竟然敢自稱聖人,到也是自大無比,想當年你師兄在世間得世人敬仰,而且如此修為都不敢妄稱聖人,就算是玄女師祖也從來不敢自稱聖人那麼這個世稱聖人的徒弟想來也是沽名之人。
至於此女,為師一時也還看不透,此女似睡非睡又似醒非醒,依我看來她該是有重生之體,到是世間難得,你不必擔心,當醒之時她自然會醒,或許是機緣未到之故,只是你也要小心提防,不可困色亂了心智,為師縱有辦法也幫不了你。」
許由的話讓人聽之疑惑,自己解不了梅香之疾,卻又提醒著呂子善,而且對於世間之人之事還真的並不了解,所以心裡無人無物,也是自負了得,一說完之後就已經坐回原位,閉著眼——不再理呂子善。
「師傅,什麼是重生之體。」
「肉體不死,靈魂重生,重生之後會忘了一切記憶,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至於她的琴藝,想來當是有高人指教,或是前世遺傳,為師也不敢斷言。
你去吧,憑心而為,不可有違道法。」
許由說完,已經完全進入禪定,而堯帝也是一樣,不再理呂子善,像是他們從來也不存在於此山一樣,看來他們這盤棋非是一時可下完,而且也已到了最關鍵之時,師徒兩人誰也不敢為俗事分神。
呂子善一聽,既有欣喜又有些失落。
欣喜的是,現在鬼谷王禪已死,將來就算梅香醒了,也不會記得以前的事,那麼他利用她傷害鬼谷王禪的卑劣行為就不會被梅香知道。
失落的是,他本就已喜歡梅香,可不知道將來醒過來的梅香還記不記得他呢?
呂子善不敢再問,只得抱起梅香,再背起古琴,再次向山下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