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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顛覆三觀

  拖拖拉拉兩三個月,魂宗那群活寶,才終於將他們所知道的大荒曆史記錄完畢。


  兩三個月就記錄完一個時代的曆史,這對於凡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對於手段百出的修行中人,尤其是修為還可以的修行中人,這速度,實在很難讓人違心地對他們說一句——“辛苦了!”


  好在,也不是沒有值得說道的地方。


  值得說道的,除了那些已經記錄完畢的曆史,就是阿青他們被重塑的三觀了。


  這兩三個月以來,阿青他們與魂宗眾人也漸漸熟了。


  熟了之後,對於他們所好奇的問題,他們自然是找了魂宗的人解惑的。


  但,隻問了一個問題後,他們便閉嘴不再問了。


  會有這樣的結果,全是魂宗眾人自己做出來的。


  阿青他們問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問題是這樣的——


  “前輩可以給我們講講,當初為了阻止世界滅亡,所發生的那些事嗎?”


  被他們問到的那人,憂鬱地皺著眉,一副滄桑感慨的表情回憶道:“要說當初啊,我也正是個風華正茂的好小子,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時候,但誰知道,意外會來得如此突然呢!”


  那人剛情感充沛地回憶到這裏,就被另外的人無情地打斷了。


  “嗬,我說你是怎麽好意思把風華正茂這個詞說出口的?你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畢竟,要是你都稱得上是風華正茂了,那我也一定是朝氣蓬勃、風度翩翩的了。”


  聽著這聲兒,魂宗其餘眾人頭也沒抬,隻是一個個都豎起耳朵,不願錯過風入鬆與天立這對從大荒紀一路掐到現在的、死對頭的、新一輪的掐架表演。


  風入鬆對於天立地打岔找茬兒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此刻很是從容地懟回道:“就你那種‘未老先衰’的心態,怎麽會懂得我這種‘人老心不老’的可敬精神呢!”


  “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你難道是今天才認清嗎?”


  “對於你這遲鈍的反應,我除了歎服一聲,又能如何呢!”


  邊說他還邊搖頭歎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天立對此嗤笑一聲,蔑視道:“需要我給你一麵鏡子不?你也不好好照照,就你那副樣子,還人老心不老!我看根本就是個缺心眼兒吧!”


  “作為一個缺心眼兒,說話詞不達意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於這種人,我們能要求什麽呢!”


  說完,一副憐憫之態,看著還真能令不明就裏的人感動一番。


  於是,接下來就成了二人的掐架專場。


  阿青他們問的那個問題,也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就算沒有拋之腦後,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阿青他們想必也會抱著一副懷疑的態度。


  因為,不光是這兩人忒不靠譜,就連其他人在寫到救世這裏時,那操作也是令人懷疑的。


  比如,現場時常會響起這樣的聲音——


  “你聽聽我這句怎麽樣:‘為了生我養我的這個世界不被毀滅,我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微薄之力呢,我也心滿意足了!’”


  “不行,我們現在是作為外人寫傳記,你那口吻一聽就不對頭,你那樣寫,後輩看書的時候會懷疑你做作的。”


  “那我在這句前麵加一個說明,就說這是作者在收集大荒紀資料時,找到的一封大能前輩留下的遺書?”


  “對啊,這個法子好,就這樣做。”


  隨著這句話落下,周邊正寫著的人也是一副頷首讚同的樣子。


  看來,這段曆史中會冒出許多莫須有的遺書了。


  當然,還有更令人無語的操作。


  “你怎麽這麽好心替你那死對頭寫傳記?”


  “你什麽意思?懷疑我不安好心?我是那種人嘛?”


  看著對方你就是那種人的鄙視眼神兒,這人不幹了,義憤填膺道:“雖然他生前與我有諸多的爭鋒相對,但與我也是惺惺相惜的,如今他不在了,我才感受到,無敵的人生是多麽的寂寞。”


  “想來,他如果活著,也會有同感吧!”


  “所以,我為他寫傳記,一是我和他作為對手,對於他的事情,我是最熟的;二來,也算是對於他的一種緬懷吧!”


  說完後,也不理另外那人那副“我看著你編”的神態,自顧自地、亢奮地投入到了寫作中。


  ……


  過了一會兒,抱有懷疑的那人還是沒有放棄,他偷摸地蹭到正寫得投入那人旁邊,看看那人都寫了些什麽。


  看了一會兒後,他的臉色先是轉為恍然大悟,然後又轉為不忍直視,最後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掙紮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自己還有點良心,所以他拍了怕正在激情創作的那人。


  寫得正嗨,被人打斷當然是沒有好心情的。


  所以,停下寫作動作的人怒氣衝衝地回過頭,暴躁地吼道:“你幹嘛?沒看見我正在忙?”


  那人也知道打斷別人的進程不好,不過僅有的良心還是讓他做出了選擇。


  他咳了咳,皺眉道:“你這樣不好吧?太過了!”


  對方眉頭一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哪裏不好了?哪裏過了?”


  那人隨手點了幾處,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道:“這個,‘生食牲畜,茹毛飲血’,我們修行者誰會受得了這個?你這編得也太不走心了吧!“


  “還有這個,‘塗脂抹粉,不倫不類’,我記得他是我們那代人的風向標啊,關於穿著打扮這塊是公認的有品位,你這樣汙蔑他,還不算過分?“


  “還有這個,‘唇邊一顆長著毛的大黑痣’,你這是借用的凡間媒人形象吧,但對方明明是當時修行界數一數二的俊美公子,你這樣糟蹋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那人對於這些被指出來的東西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現象,反而理直氣壯道:“良心?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所以,此時作為勝利者的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而且,你怕是沒有領教過那家夥的毒舌吧!”


  “我可不是憑空寫這些的,畢竟,我也沒有這麽豐富的想象力不是,我隻是把他曾經罵過人的話用在他自己身上罷了,所以,這應該是自作自受,報應不爽才對。”


  “所以,你就別聖母心,別瞎摻和了。”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隻是邊寫邊自語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我還要將他自己說出的那些更過分的形容寫出來用在他身上呢!”


  “我這也是讓人知道,做事不要太絕,小心遭報應!”


  那人聽了對方這番說辭,回憶了一番被寫那人的作風,最後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搖著頭走開了。


  類似的事情在不時的上演,而這一切,對於阿青他們的三觀都是顛覆的。


  他們雖說最初降生時算不得好,但後來因為薑蟬的關係,以及自己能力上去後的關係,一直接受的都是比較正麵的東西。


  如今,猛然間看到這些猛如虎的操作,心裏的可不得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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