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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做客魂宗

  不出薑蟬所料,阿福及其友人酒醒後,都有些難為情。


  這種在自己所景仰的人麵前出糗後的反應,大概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


  麵對這種狀況,最好的處理方式,大概就是冷處理,避而不談吧!


  醒酒後不久,兩人便告辭離開了,阿福陪著送了一段,想來是要給他們交代一下,接下來沒有時間與他們一起的事情。


  目前,一切都按照薑蟬定下的計劃在走,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


  所以,計劃的下一步,去魂宗,也該提上日程了。


  可惜,薑蟬計劃帶著郭皇後一起的想法破產了。


  因為郭皇後不想去!


  好吧,郭皇後不去,幾個徒弟還是願意去的。


  於是第二天,薑蟬帶著徒弟們辭別了郭皇後,便悠悠然往魂宗去了。


  因為有小金,所以一路上很是熱鬧。


  “師傅,魂宗在哪裏啊?”


  薑蟬挑眉,“我以前不是講過嗎?”


  “沒有啊!”小金耿直道。


  薑蟬搜尋了一番記憶,發現她說魂宗這件事兒的時候,他們三個的確未在場。


  於是,她對著三人簡單介紹了一番。


  “魂宗啊,它在西洲!”


  “西洲?師傅,我飛過了那麽多地方,怎麽就從來沒有聽說過西洲呢?”


  “你沒有聽說過西洲,自然是因為西洲它被隱藏起來了。”


  “為什麽要隱藏起來呢?”


  “這個……這個原因就有點複雜了。”


  “複雜?有多複雜?”


  “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師傅,反正我們又不急,就一邊走一邊慢慢說唄。”


  “那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想聽,為師就從頭到尾給你們理一理。”


  話剛說完,小金與阿青便自動變小,分別占據了薑蟬的左右兩肩。


  阿福也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薑蟬看著他們急切的樣子,笑了笑,便開始講了起來。


  “這件事的起因在大荒紀。”


  “大荒紀你們應該知道吧?畢竟我帶回了那麽多那個年代的書。”


  對於薑蟬的這個說法,他們仨表示了肯定,他們的確知道。


  既然都知道,薑蟬便繼續自己的講述。


  “在大荒紀的年代裏,發生了一件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大事。”


  “那就是,這個世界差點滅亡了。”


  聽到此處,阿青三個都震驚了。


  “什麽,世界差點滅亡了?怎麽回事啊,師傅?”


  ……


  對於話題被打斷,薑蟬沒有多餘地表示,隻是等他們各自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後,才繼續開始自己的話。


  “你們別急,我總要一步一步地講到的。”


  “當初,大荒紀的大能前輩們感應到了世界將有大事發生,但天機混亂得厲害,他們都沒能測算出到底是什麽大事。”


  “直到事情發生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這大事原來就是滅世危機。”


  “好在,滅世危機並非是一次性就會滅世,而是循序漸進的。”


  “所以,這給了他們拯救世界的時間。”


  “當初,發生滅世危機的地點就在西洲。”


  “滅世的具體事件就是天裂。”


  “所謂天裂,就是世界之外的毀滅性力量湧入世界之內。”


  “那股毀滅性力量會不斷吞噬此方世界。”


  “後來,為了阻止滅世進程繼續下去,那些大能前輩們便以自身為祭,以另一種禁忌之物為陣眼,布置了一個能量轉換的陣法。”


  “這個陣法當然也是布置在西洲的。”


  “雖然陣法布置好了,滅世危機也暫時解決了,但沒有人能預估到後麵會如何發展,而且,當時的西洲也是十分危險的。”


  “所以,為了保證西洲以外地方的安全,剩餘的大能前輩們又將整個西洲給封印隱藏起來了。”


  “然後,後邊的故事就是為師去調查關於天裂這件事情了。”


  “再然後,為師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西洲。”


  “如今的西洲,已經稱不上險地了,當然,前提是沒有人自己作死。”


  “而且,世界危機這麽多年過去,也早已平息了。”


  “但,為了外麵世界能穩定發展,我還是沒有將西洲的封印撤除。”


  “我想著,還是等以後發展得更好後,讓人們自行去發現解決吧!”


  講到這裏,薑蟬就講完了。


  但,阿青他們卻還沒有聽過癮。


  所以,小金急忙問道:“就沒有了?”


  薑蟬攤攤手,“沒有了。”


  小金扇扇翅膀,“怎麽就沒有了呢?那些大能前輩們是怎麽獻祭布陣的?禁忌之物是什麽?如今的西洲是什麽樣子?魂宗是什麽樣子?”


  “這些師傅都可以好好講講啊!”


  可惜,隨便小金怎麽說,他師傅就是不想說。


  隻留給他們一句,“到了西洲後,你們自然就知道禁忌之物是什麽了,知道西洲是怎樣的了,知道魂宗是怎樣的了。”


  “至於那些大能前輩們是如何獻祭布陣的,到時候,你們可以問當事人,那不比我講的生動有趣多了?”


  “當事人?什麽當事人?”小金一下就抓住了話裏的重點。


  薑蟬嗬嗬笑著,不答反問道:“你們覺得是什麽當事人?”


  阿福聽到這裏也不由驚訝地問出了聲:“難不成指的是……”


  薑蟬對於徒弟的不可置信,直接點頭承認道:“沒錯,就是你們心裏想的那樣!”


  “天,那麽久,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對於這個問題,薑蟬還是給出了答案。


  “當初,在獻祭的最後關頭,有大能者在更加久遠的大能墓裏找到了養魂木,然後,那些獻祭大能者們的靈魂,便躲在養魂木裏逃過了一劫。”


  “然後,那些靈魂中的一些靈魂,便一直存活到了現在。”


  “而魂宗,就是我上次喚醒他們後,與他們一同建立的。”


  “好了,要想知道更多,你們待會兒直接問那些前輩就成了。”


  說完這句,薑蟬便不再搭理幾個徒弟,一心走路了。


  他們幾個所謂的走路,是以阿福的最快速度為標準的。


  畢竟,誰讓阿福目前的速度是他們中間最慢的呢!

  當然,再慢,那速度也還是可以的。


  所以,不過半天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西洲結界之外。


  這種結界對於小金來說是根本無所謂的,因為他的神通之一就是可以無視任何陣法。


  而對於阿青和阿福來說,他們雖然尚不能布置出這種級別的陣法,但還是可以找到進入方法的。


  至於原因,當然是與他們師傅有關了。


  有詩雲:“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他們仨會破陣也就是這個原理。


  他們仨被他們師傅輸入了許多的陣法記憶,在一一看過了那些記憶後,這世間還真沒有什麽陣法可以困住他們了。


  所以,站在結界之外,師徒幾個各自以自己的方式進入了結界。


  結界裏邊與薑蟬當初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眼望去,最吸引眼球的還是那片火海及火海裏驚豔世人的花。


  當然,再有就是火海後方那一片濃墨翻滾著的粘稠黑霧了。


  對於薑蟬來說,早已看過,此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對於第一次見到的阿青三個,那就是無上的驚豔了。


  “九幽之花!”他們異口同聲的驚歎道。


  眼裏都閃爍著一副癡迷的樣子。


  九幽之花到底是大道之花,更何況還是以這麽多星星點點的方式漂浮在幽藍色的火海裏的,所以,營造出來的那種美,有此吸引力也不足為奇。


  等他們驚豔半晌後,才回過神問道:“師傅,那幽藍色的火是什麽火?好漂亮!”


  “那個啊,那個就是孕育出九幽之花的九幽之火。”


  “它能鍛煉提純人的靈魂,不過,過程很痛苦就是了,不像九幽之花那麽好使。”


  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他們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那後麵那個墨黑之物就是您說的禁忌之物嗎?”


  薑蟬點頭表示,對,就是那個。


  “那它是怎麽個禁忌法?”


  薑蟬拿出一管洞簫,敲著手道:“那東西可以吞噬世間一切,包括天裂形成的那種能量。”


  他們注視著眼前的格局,想了想,又道:“所以,九幽之火是用來克製那禁忌之物的嗎?”


  薑蟬笑著點頭道:“有眼力,有腦子,九幽之火就是這個作用。”


  然後,他們又開始思考。


  這次思考的時間稍稍長了一點。


  思考完畢後照樣向薑蟬求證道:“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天裂能量、禁忌之物、九幽之火之間達成了平衡了嗎?“


  薑蟬這次沒有回答,隻是用空著的那隻手對著三人比了比大拇指以示讚揚。


  得到讚揚的三師兄弟再接再厲道:“那魂宗在哪裏呢?您說的那些大能前輩又在哪裏呢?”


  薑蟬歪頭注視著火海,吐出兩字,“猜猜?”


  師兄弟三個看著他們師傅的樣子,震驚道:“難不成那火海就是魂宗?那些大能前輩們也在火海裏?”


  薑蟬繼續點頭表示,沒錯,就是這樣。


  得到如此答案,他們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狠人啊!

  直接住在九幽之火裏,承受九幽之火灼燒靈魂,除了一個“狠”字,他們實在找不出別的形容了。


  嗬嗬,他們會如此想,隻是沒有見到魂宗眾人那一層層的裝備罷了,等見到了那些裝備,他們就不會這樣想了。


  感歎了下魂宗眾人的狠,他們又打算繼續問另一個問題的時候,便看見他們師傅拿著洞簫一副開始吹奏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們師傅如此操作的意義,但他們並沒有打擾,而是打算等他們師傅吹奏完畢後再繼續問問題。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一種直達靈魂深處,令人無限清醒的天音。


  等他們師傅吹奏完畢,他們還沒開口詢問這是什麽曲子,一道突兀出現的人影和聲音便劫走了他們的注意力。


  “我說宗主,您一走就是多年,走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們從好眠中拉出來,您不覺得這操作有點不厚道?”


  薑蟬對於他們顛倒黑白是非的本領早有領教,所以,隻是翻了個白眼道:“我這宗主是怎麽回事兒,不用我提醒你們一遍吧?”


  “我到這裏來,充其量隻能算作是做客,宗主一說,你們就別提了。”


  “還有,你們以後找著合適的人了,可得把這名頭給我卸了,哪怕我不在當場。”


  “我可不想一直擔著這名頭,這就是我年少輕狂的失誤,這種失誤,有機會了,還是讓它消失吧!”


  “再說,我這次喚醒你們,可是有好事找你們的。”


  “如果你們實在不願,你們就重新睡吧,大不了我換種方式。”


  “別啊,宗主,這麽多年,我們可想你了,先前那話,隻是想到深處不由己的一種表達而已。”


  “對對對,別介,別介。”


  ……


  隨著出現的人越多,現場便越加嘈雜。


  阿青他們三個也越加目瞪口呆。


  這,實在是顛覆了他們心中對於那些獻身大能前輩們的幻想。


  然後,一陣嘴仗過後,那些從火海裏醒過來的大能前輩們又將目光轉向了他們三個。


  “喲,這是你弟子?”


  “不錯嘛!”


  “不介紹介紹?”


  ……


  薑蟬看著自家徒弟無所適從的樣子,不由道:“你們這群流氓,別眼饞我徒弟,想要,自己去外麵收。”


  說完,又轉頭對他們三個道:“你們分別向各位前輩介紹介紹自己。”


  他們依著薑蟬所言,簡短的介紹了一番自己。


  然後,便閉嘴不言了。


  明顯的,他們的戰鬥力與那些前輩的戰鬥力不是一個等級的。


  但,事情不是他們閉嘴了,就可以如他們所想的。


  這不,有幾個女前輩和男前輩飛到小金麵前,邊笑便動手道:“小金啊,這名字好聽,看看你這身羽毛,可真是金燦燦的。來,讓我摸摸,看看你修煉得如何了。”


  然後,幾隻豬鹹手都向著小金伸了過去。


  阿青那邊也遭遇了同種待遇,說是要看看他的體魄鍛煉的如何,一個個都拿手往他身上拍著。


  然後,現場就隻有阿福沒被上下其手了。


  雖然沒被上下其手,但也被人堵著逗得麵紅耳赤的。


  想必,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沒有遇到過這種老流氓。


  自己的徒弟自己疼,薑蟬高聲道:“阿青、小金,變身到我肩上來。”


  說完,又動手將阿福拉倒了自己身後。


  解救完自己的徒弟,薑蟬又對著對麵的魂宗眾人道:“好了,你們別想了,我們還是進入主題吧!”


  對麵眾人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作為魂宗宗主,你徒弟不就是我們徒弟,幹嘛這麽小氣!”


  對於這些話,薑蟬自動排除耳際,直接開始自己的話題。


  “你們就不急著知道天裂之外是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同樣白眼道:“看你那副不急不忙的樣子,也知道沒有問題啦,所以,何必耽誤我們與徒弟們互動的時間呢!”


  薑蟬,薑蟬斜眼道:“是我徒弟,不是你們徒弟。”


  “好吧,既然你們不急,那我也不急了。雖然世界之外,有很多神奇,但,我還是在心裏默默欣賞吧!”


  說完,她慢條斯理地抖了抖袖子,似乎那袖子的垂落方向不夠美一樣。


  魂宗其餘人嘻嘻哈哈的聲音一噎,然後,一副啥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道:“駐守這麽多年,外麵是個什麽狀況,我們做夢都想知道。”


  “所以宗主,您就看在我們這麽辛苦的份兒上,告訴我們吧?”


  薑蟬毒舌道:“辛苦,睡覺辛苦?”


  可惜,這種段位還動搖不了他們絲毫,所以——


  “對啊,您看,我們一睡就是這麽多年,該是多麽的空虛寂寞冷!”


  “空虛寂寞冷就不說了,關鍵是還有一睡不起的危險。”


  “我們,是在用生命睡覺啊!”


  “我們,真的是太難了!”


  ……


  對於他們唱作俱佳的表演,薑蟬朝自己的徒弟示意,“學學,你們要是有他們這功力,世上就沒有多少事可以打倒你們了。”


  這話剛落下,對麵就不知恥的跟著來了一句,“看在我們如此言傳身教地教導他們仨的份兒上,您就說了吧!”


  “好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懶得聽他們繼續扯,薑蟬盤膝坐下,“不是要聽?”


  對麵眾人見此,連忙跟著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薑蟬沒有理他們的做作,直接向他們講述了世界之外有混沌,混沌裏麵有其他世界的種種見聞。


  也將她自己去過另一個世界的見聞與他們講了一遍。


  然後,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如今確定天裂之外的能量不會對我們世界造成危險了,所以,關於這些事情也可以慢慢公開了。”


  “我想,你們都是大荒紀的人,你們就每人寫一本關於大荒的記錄,作為大荒紀的曆史吧!”


  “當然,你們特別要把你們當初救世的英勇舉動寫出來。”


  “那些已經逝去的人你們得寫,你們自己的,你們也得寫。”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寫自己不好意思……”


  說了半句,薑蟬便想到了他們的德行,不好意思這種情緒,他們應該沒有,所以,下半句,她就給咽了回去。


  害怕他們懶得寫,薑蟬又繼續道:“你們寫大荒紀的曆史,我呢,就將另外一個世界的各種知識給謄錄一遍。”


  “要知道,那可是與我們世界截然不同的知識,所以,你們想要不?”


  對麵眾人看著薑蟬眼神裏明晃晃的威脅,一個個一副義不容辭地說道:“作為大荒紀的遺民,寫出大荒紀的曆史本就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力盡快地寫好。”


  “就是,您一個人謄寫一個世界的知識,會不會忙不過來,要不要我們抽幾個人幫您?”


  薑蟬瞅瞅他們,漫不經心道:“不用,說是謄寫,不過就是弄一些記憶球出來罷了,難不成你們還真以為我要謄寫啊?”


  “你們快開始吧,你們什麽時候寫完,我就什麽時候弄出記憶球來。”


  對麵眾人對此隻能暗自感慨,然後照著去做,誰讓他們棋差一招呢!


  而薑蟬,她擺出各種美味,拉著徒弟們邊吃便監工,心下還哼哼道:“小樣兒,上過一次當,還能上第二次不成!以為有事相求稱呼‘您’,我就會心軟?也不看看,我是那種心軟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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