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朱權死了
他都這麽不高興了,誰還敢問他?
一時間鴉雀無聲,氣氛陷入冰冷。
柳國安冰冷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去,一字一頓道:“之前在畫舫,佟偉擄走了沈豔豔沈老板,朱權跟了上去,那麽大的事情,你們當時都在場吧?”
眾人互相看看,他們都記得,是有這麽回事兒,但是當時他們覺得,那不過是朱權和佟偉搶一個女人罷了,這等私事,他們這些外人怎麽好管?
而且,佟偉和朱權,都是柳丞相的人,兩人就算是吵架打架,也不會鬧多大的。
“據我所知,你們在二樓,就是這個包間,正在喝酒,聽到動靜還出去看熱鬧,卻沒有一人前去阻攔,更無人在事發之後,對我進行稟告,還是畫坊的夥計跑去丞相府,我才知道出了事。你們說說,在這件事情上,你們難道沒責任嗎?若當時你們但凡有一個人出來阻攔,或及時向我稟告,朱權也不會死!”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柳國安。
“朱權死了?”元大人忍不住脫口而出,“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
其他的大人連忙追問:“對呀,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呢?”
“怎麽會這樣,太可惜了,丞相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國安一拳捶在桌上:“還裝傻!難道你們覺得以朱權的能力,他打得過佟偉嗎?他去和佟偉爭奪沈燕燕,還不是死路一條!”
眾人怎麽都沒有想到,朱權居然被佟偉給打死了。
這個消息柳國安隱藏的夠隱蔽呀,直到現在,他們才得知朱權的下落,難怪近些時日,從未聽柳國安提及過朱權,也沒有再看到過他的身影,就連畫舫的老板沈豔豔,也消失無蹤影。
眾人很默契的沒再提他們的名字,不過是不想遭受柳國安的冷臉相對,更不想讓柳國安知道,當時衝突發生的時候,他們就在現場。
但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柳國安什麽都知道,他們瞞不住的。
也是現在,他們才得知,朱權死了。
“那沈燕燕呢?她該不會也……”不止元大人一人這樣猜測,其他的人也都猜測,沈豔豔大概凶多吉少。
朱權都死了,何況她呢。
“她與佟偉同歸於盡了。她要為朱權報仇,自不量力,殺了佟偉的同時,佟偉也一劍殺了她。”
眾人聞言更是驚駭,突然覺得後背發涼,渾身寒毛直立。
好家夥,一下子死了三個人,還都是舉重若輕的,在他們的籌謀當中,擔任重要角色的。佟偉一死,柳國安手下的數萬兵馬,誰來指揮?誰來帶領?朱權向來有主意,現在沒了他,連柳國安都手足無措,這才召集眾人商量對策,結果,召集而來的,也不過是一些窩囊廢。
至於沈豔豔,她自打從人們目光中消失之後,這個畫舫便落在了丞相府管家手裏,由他打理。
又因為管家以丞相府的事情為重,鮮少顧及到這邊,多數情況下,是管賬的王師傅應付意外的情況。
如此,這畫舫經營的,也不再似沈豔豔在時那般熱鬧和繁華。
“不透露消息,是不想旁人隨意揣測,如今你們知道情況了,也該清楚我為何把你們召集而來了吧?咱們沒有時間了,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迎難而上,迫切的要商討出一個對策。”
眾人一時之間有些挫敗。
原本心裏就七上八下,對於逼宮一事的籌謀越發沒底,現在得知佟偉和朱權都沒了,連最後一股勁兒都泄勁了,覺得計劃壓根兒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現在的他們,就是一盤散沙,勁兒使不到一塊兒去,也無法凝聚起來。
在他們看來,柳國安此番著急商討對策,隻怕是白費力氣。
看到眾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柳國安更是來氣,再次拍桌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們,恨鐵不成鋼:“幹什麽,幹什麽?一個個蔫頭耷拉腦袋的,什麽意思?給我甩臉色是吧?怎麽著,我還得求你們想辦法,求你們把事情辦成,是嗎?”
元大人等人被他嚇了一激靈,噤若寒蟬,低著頭,一聲都不敢吭,板著臉,連為難之色都不敢表露出來,唯恐會被柳國安盯上找茬兒,借以殺雞儆猴。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有本事了,隻想著坐享其成是吧?想讓我把路給你們鋪好了,逼宮的事兒也幫你們辦了,你們一分力都不出,就想將來謀個高官,家族跟著雞犬升天,是不是?”
柳國安現在滿心的埋怨,責怪,怒火,無處發泄,尤其看到這些人不求上進,對自己所說之事沒有絲毫積極回應,更是急的白爪撓心,憤慨不已。。
在座的諸位大人,早就被柳國安給訓懵圈了,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亂糟糟的,理不出一絲頭緒,更枉談應對柳國安的嗬斥,唯有沉默。
王之仲卻幸災樂禍,這是他最願看到的情景。
他希望柳國安能盡快被繩之以法,隻有這樣,他心中那口惡氣才真的算出了,也才算真的為女兒報仇了。
“你笑什麽?”柳國安突然盯著王之仲問道。
王之仲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情況之下,竟然把內心的竊喜表露在了臉上。
他立即調整神色,有些慌亂的搖頭:“不,微臣隻是……隻是想到,有越國和梁國的幫忙,咱們此次逼宮定然能順利,或許,糧草可以讓越國與梁國暗中送進來,又或者,丞相大人可以利用職務之便,以及手中權勢,讓村鎮中的村民上繳糧食,美名其曰,是為前線兵馬籌集糧草,為文國做貢獻。”
“山高皇帝遠的,越是偏僻的地方,陛下越難以知曉,就算今後陛下聽到什麽風聲,但隻怕那個時候,咱們已經逼宮成功,真相是什麽,陛下是否會知道,也就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樣嚴肅而又氣氛微妙的場合,他居然露出了笑容,這是極大的忌諱,若不獻出一個計策,隻怕會引起柳國安對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