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竟是死了
盯著薛小瓶,柳倩倩恨恨的說道:“你父親謊報災情,犯了欺君之罪!還拿了朝廷五十萬兩的賑災銀和幾萬擔的糧食,不僅擅自據為己有,還將賑災銀汙蔑到本宮的父親頭上,使得柳丞相與其一起被下大獄,現在生死未卜,前途不明。”
“你還有臉讓本宮救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幾斤幾兩。此番本宮前來,是想跟你說清楚,你我是仇家,本宮斷然不會幫你,你就死了出去的心吧。”
說完,拂袖離去,留下薛小瓶躺在地上意識模糊,如墜冰窖,萬念俱灰,眼裏全然都是絕望,對柳倩倩的話難以置信。
獄卒在鎖牢門的時候,看到癱在地上,已經吐了好幾灘血的薛小瓶,撇嘴搖頭,把牢飯塞進去,丟下一句:“見也見了,吃飯吧。”
然後便鎖上了牢門,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但他沒發現的是,如今的薛小瓶,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除了心中悲痛,身上更是疼的說不出來話,五髒六腑就跟被人拿一把刀子,胡亂攪一樣,痛不欲生。
她想求救,想讓獄卒幫她請大夫,張了半天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睛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一片漆黑。
柳倩倩回到鍾粹宮沒多久,牢房那邊兒便傳來了消息,說薛小瓶死了。
“死了?怎麽會?剛才不還好好的嗎?這才過去多一會兒,竟是死了?”
柳倩倩沒有料到,一臉的不可置信。
水秀急忙回答:“確實是死了,春花親眼看見獄卒把人從牢房裏抬出來,如今已經去請仵作驗屍呢,說是要查清楚她的死因是什麽,與此同時,有人把這消息告訴了陛下,這會兒,陛下隻怕正往牢房裏趕。”
聽到這兒,柳倩倩心中一驚,緊張的看向水秀:“莫非是本宮剛才那幾腳?不可能,她身子怎麽會那麽弱,隻是被踢了幾腳,就能喪命?”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的柳倩倩,心中卻越發不安起來,一旦仵作驗屍,然後再結合獄卒提供的消息,陛下去了,肯定會認為,薛小瓶的死與她有莫大關係。
這樣一來,還沒挽回陛下心意的柳倩倩,便會更讓陛下厭惡,甚至會借機將她打入大牢,也說不定。
就算陛下放她一馬,可還有雲清,雲清得知此事,自然會趁機勸說陛下,對她下手。
“怎麽辦?若陛下去了,一定會懷疑到本宮頭上。如今柳丞相本就處境不利,本宮更是處境艱難,要是再攤上一條人命,皇後更有理由對付本宮了。水秀,走,跟本宮一起去牢房。”
她要敢在陛下之前,把事情處理好,絕對不能在陛下或是皇後那兒留有把柄。
可等她趕到的時候,楚文軒已然到了,聽著仵作驗屍結果的回稟,望向柳倩倩的眼神冷烈而嚴厲。
“看你幹的好事,柳丞相的案子尚且沒有定論,你們柳家正是處於有爭議的時候,這才幾天,你在宮裏便不安分了,又給你們柳家雪上加霜,害死薛小瓶,你可真是柳丞相的好女兒呀!”
柳倩倩心知自己不能承認,直呼冤枉:“陛下,薛小瓶的死,與臣妾沒有半分關係,臣妾是冤枉的。”
楚文軒冷哼:“冤枉?那你怎麽解釋,你才見了她沒多一會兒,人便死了?仵作驗屍,證明她有外傷,她胸口的腳印,又不是獄卒的。你敢把你的腳,放到她的外傷上,去驗證是否能對得上嗎?”
柳倩倩自然不能,也不敢,但她不能承認是自己的過失,致使薛小瓶死亡,她必須給自己開脫,因為一旦攤上這樁命案,自己隻怕也要被打入大牢。
回想起薛小瓶在牢房之內的狼狽和痛苦,柳倩倩心中一陣抵觸,對自己暗自告誡,柳倩倩,無論陛下如何責怪,無論獄卒如何指認,你都不能承認。
“是,她胸口的那兩腳,確實是臣妾踢的,可那是因為她率先出口詆毀臣妾的父親,詆毀臣妾,臣妾無法忍受,這才出手,但臣妾人小力微,不可能踢了她幾腳,就把人給踢死。仵作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旁邊的仵作有些尷尬,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柳妃娘娘,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這讓他怎麽回答?
“這……”
楚文軒厲聲道:“如實回稟你的驗屍結果,不用在意吉她,這裏沒有主子,隻有凶手和受害者。”
仵作一聽陛下這話,無異於已經認定柳妃娘娘,便是殺死薛小瓶的凶手。
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仵作自是不敢撒謊。
“此受害者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在牢獄之中,也沒有受刑被逼供,根據獄卒所說的,她除了兩頓未進食之外,便也隻剩下身上的那些被腳踢的外傷,而外傷致使內髒破裂,失血過多,這才造成了死亡。”
柳倩倩一聽仵作說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難不成還真的是本宮幾腳就把人給踢死了?你看看本宮,就這小身板,能踢死人嗎?”
仵作忙道:“臣無意冒犯,隻是實話實說。”
柳倩倩哼了一聲,很是不服氣的樣子:“實話實說?我看指不定受了誰的命令,特意來汙蔑本宮的。陛下,您可要查清楚,還臣妾一個清白,如今臣妾的父親尚且處在風口浪尖上,臣妾又怎麽會做這種害人的事情?平白無故的給柳家抹黑,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臣妾平日是嬌縱了些,說話辦事也確實有些任性,可臣妾從未真的害人性命,請陛下明察。”
柳倩倩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睜著無辜的眼睛,淚眼朦朧的對楚文軒哭訴。
楚文軒卻正眼都不看她,隻盯著那具屍體:“可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朕不罰你,如何向他人交代?來人,把柳妃押入大牢。”
柳倩倩瞪大眼睛,沒想到楚文軒這般幹脆,便要治她的罪。
她才不甘於接受這樣的命運,情急之下,跑到楚文軒跟前,拉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此事與臣妾無關,是她先對臣妾不敬,對柳丞相出口不遜,按照後宮規矩,臣妾對她理應責罰,臣妾根本沒有做錯什麽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