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說謊
“柳妃娘娘,你說過的,會救我出去,為什麽現在我還在牢裏?”
薛小瓶一帆質問,她覺得是柳倩倩言而無信,才造成現在的局麵,質問對方是理所應當的,但她忘了,她現在是囚犯的身份,即便柳倩倩言而無信,薛小瓶也沒有資格,對其質問。
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柳倩倩遞給水秀一個眼神,水秀上前,左右開弓,甩了薛小瓶兩個耳光。
薛小瓶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眼前更是直冒金星,差點以為自己瞎了,緩了半天,才再次看清柳倩倩的臉,怒氣發問:“為什麽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柳倩倩一聽這話,就知道薛小瓶從始至終都沒覺得她自己是個犯人,像往常一樣頤指氣使,真當她能走出牢房,恢複原來的身份呢。
對於這種愛做夢的人,柳倩倩向來鄙夷的很。
“無法看清自己的位置,明白自身處境的人,最是可悲。”
薛小瓶不明白柳倩倩蹦出的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麽意思,向前兩步,要逼近柳倩倩再次質問,水秀一下子攔在她麵前,嬌橫的瞪著她:“你要幹什麽?老實點兒,再靠近一步,打的就不止兩個耳光了。”
薛小瓶心裏不服氣,可她自知打不過水秀,終究還是後退了一步。
兩頓飯沒吃了,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打得過才怪,她心裏也清楚,這邊但凡有點動靜,水秀大喊一聲,那些獄卒都會衝過來,一股腦兒的保護柳倩倩,而自己則是被眾人打的對象。
她可不想身處那樣的險境,這些獄卒下手沒輕沒重,她自己這副單薄的身子,又怎麽能夠承受得住?
薛小瓶癱坐在草堆上,狠狠的望向柳倩倩:“你總該給我一個交代吧?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待在牢裏,是你當初說的,要救我出去,可現在你非但沒有履行承諾,還不給我任何交代,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吧!”
柳倩倩聽了這話,笑了,是嘲諷的笑,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蠟黃,狼狽至極的薛小瓶,一臉的不屑一顧:“要不怎麽說你可悲呢,你算什麽東西,敢跟本宮在這兒叫板?看來陛下給你定的罪到底還是輕了,本宮再給你治一個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的罪名!足夠你吃一輩子牢飯,哪兒還有資格跟本宮在這討價還價,還說什麽交代?”
“本宮堂堂後宮之妃,對你一個犯人有什麽可交代的,你以為你是誰呀?這牢房呢,你是出不去了,以後也不要在說什麽要見本宮,從此以後,你和本宮之間再無瓜葛,即便你再以絕食相威脅,也無濟於事。最不濟,搭上你個人性命,倒也省去了陛下對你下手,大家心裏都輕鬆。”
“話說到這份上,你也該明白,自己今後怎麽做了吧?水秀,我們走。”
薛小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她暢想了那麽多,關於走出牢房之後的生活與複仇計劃,就這樣在柳倩倩打擊之下,化為烏有,她自然不能接受。
“你站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向陛下請求大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把我救出去,對不對?”
柳倩倩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要怪就怪你父親,是他葬送了你們整個薛家的前途和命運,也是他,連累你永無出頭之日,空有報仇之心,卻不能施展,怪不得旁人!”
薛小瓶難以置信:“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說明白,我父親做了什麽?他最是疼我,也最是希望我能走出牢房,又怎麽會害我,更談不上害薛家!柳妃娘娘,你就算不想救我,也沒有必要汙蔑我父親!”
她這話,激起了柳倩倩心中的怒氣。
原本來到牢房之中,看到薛小瓶這般狼狽肮髒而又絕望的模樣,柳倩倩還覺得心裏舒坦了些,終究有人比自己還要慘。
柳倩倩向來都是,別人越是痛苦,她越是幸災樂禍,越是高興,在雲清身上得不到的快樂,眼下都建立在了薛小瓶身上。
看她倍受煎熬,柳倩倩便覺得心裏痛快,但偏偏這個薛小瓶沒有眼力勁兒,脫口而出的話更是刺激到了柳倩倩心中的怒火,戳到了她心痛之處。
直接上前一腳,踹在了薛小瓶的胸口,隻把薛小瓶踹得撞到了牆上,硬生生的咳出了一口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柳倩倩見她這般,卻並無憐憫和愧疚之意,反而覺得不盡興,又要再次上前對其責打,被水秀給拉住了。
“娘娘,她一個犯人,還是個永無出頭之日的犯人,娘娘沒有必要和她斤斤計較,白白髒了您的玉足。反正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娘娘又何必親自動手?若陛下得知了,娘娘的處境豈不更加艱難?”
水秀的話,提醒了柳倩倩,柳倩倩這才硬生生克製住了想打人的衝動,指著薛小瓶,咬牙切齒。
“本宮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本宮可不像你爹一樣,自己作孽,還要拉上全家去陪葬,更可惡的是,還把本宮的父親拉下火坑,直到現在,柳丞相還在牢房裏待著,你還有臉妄想讓本宮把你救出去?別說本宮眼下沒那個能力和資格,就算有,本宮也不會救你。”
薛小瓶喉嚨一陣腥甜,又湧上來一口血,忍不住再次吐了出來,或者說,她是被柳倩倩話給刺激到了,她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麽壞事,而且還是在自己深入牢房的前提之下。
“你說謊!我父親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他對家裏的人,一向都很好,斷然不會為了個人前程,而斷送家族性命。你無非是因為柳丞相身處險境,無力施救,這才都怪罪到我和我父親頭上!”
“沒想到堂堂的柳妃娘娘,也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真令人可笑!”
這回無論水秀再怎麽勸,柳倩倩也不打算忍下去了,推開水秀,走上前,又給了薛小瓶幾腳,直把人踹的癱軟在地,動彈不得,嘴裏不住的往外淌血,她才停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