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癡心妄想
薛小瓶聽了這些話,如當頭一棒,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本她還存了希望,能夠出去報複雲清,但獄卒的話,硬生生折斷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柳丞相,還有柳妃娘娘,他們……他們明明答應我,說讓我出去的……”
“事情怎麽會鬧到這步田地?你是不是在騙我?還是他們跟你交代了什麽?因為無法說服陛下在皇後娘娘生辰之日大赦,沒有履行對我的承諾,所以聯合你一起撒這個謊,來敷衍我?絕了我要出去的念想,是不是?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不是這樣?”
獄卒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一臉嫌棄和不屑:“你有毛病吧?區區一個犯人,我犯得著嗎?還要費勁編個瞎話騙你,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值不值得。”
獄卒轉身要走,薛小瓶透過柵欄一把拉住他:“不行,你不能走,必須給我個交代,真相是什麽?柳妃娘娘到底還救不救我?”
獄卒甩開她的手,嫌棄的撣了撣剛才被薛小瓶碰到的衣袖:“什麽真相?剛才不能和你說了嗎?你要再死纏爛打,在這裏大呼小叫,我立即綁了你的手腳,封了你的嘴,看你還怎麽鬧騰!”
薛小瓶還是不甘心,原本滿心期待著,能在昨個兒出獄,結果期待落空,柳倩倩那邊連個解釋都沒有,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再加上獄卒的話,越發讓她抓狂,索性連獄卒的威脅也不管不顧,尖銳刺耳的聲音大喊:“我要見柳妃,我要見柳妃!去把柳倩倩給我找來,我要見她,她說過要救我的,她說過的!”
獄卒眉頭一皺,拉上其餘幾個獄卒,打開牢門,直接進去把薛小瓶給綁了,還堵住了她的嘴,任由薛小瓶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最後筋疲力盡,倒在潮濕的草堆上,雙目無神。
接下來的兩天,牢裏送來的飯,她不吃,選擇絕食,麵對獄卒的威脅,也視而不見,張口就是一句話:“你們要是不把柳倩倩給我找來,我就餓死在牢房裏,到時候陛下問責起來,你們一個都別想逃掉,都要因此受責罰。”
獄卒不得不承認,薛小瓶這番話,戳中了他們的軟肋。
雖然薛小瓶犯了罪,如今是囚犯的身份,但陛下沒有說治她死罪,意思就是要讓她活著,她若在牢裏死了,看守牢房的這些獄卒,自然是要背鍋的,也是要受責罰的。
所以被薛小瓶這麽一番威脅,獄卒無奈,隻能托人傳話,告知柳倩倩。
柳倩倩現在自身難保,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都在想辦法能幫到父親,時不時的主動去找楚文軒,力求能夠讓其網開一麵,希望自己能為父親求情,說些好話。
奈何,陛下並不見她,給她的回應是,為了避嫌,所以不見。
“陛下說,柳丞相如今正被嚴查,且涉及重案,柳妃娘娘是柳丞相的血親,若陛下與娘娘過於親近,難免會在有關柳丞相的案件之上失了公正,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在案件查明之前,陛下都不會與娘娘見麵,娘娘請回吧。”
這是當時李誠然轉告給柳倩倩的原話。
柳倩倩氣急敗壞,回到鍾粹宮又要摔東西,水秀急忙提醒:“娘娘,陛下已經不再給鍾粹宮送任何物件,東西要摔了,還得娘娘自己貼補。”
柳倩倩橫了她一眼,索性把氣都撒在了水秀的身上:“你什麽意思?是在嘲笑本宮寒酸,手裏沒錢是嗎?”
“奴婢不敢。”水秀急忙跪下,“奴婢是為娘娘著想,如今是非常時期,娘娘需要銀錢打點,收買人心,來傳遞丞相府的消息,那現在自然是花的越少越好。這些物件都是娘娘之前親自挑選,擺放好的。更是一筆不小的錢財,望娘娘三思。”
“還說沒嘲笑本宮?怎麽,摔了這些物件兒,本宮就沒辦法知道丞相府的消息了?那本宮要你做什麽的?東西,本宮要摔,消息,本宮也要知道。本宮的錢,本宮說了算!倒是你,老老實實做好你份內的事兒,別整天跟本宮說些有的沒的。”
話音一落,“啪”的一聲,手裏的青花瓷便落了地,緊接著,茶盞,茶壺,碗碟,皆被她盡數摔在地上,水秀嚇得跪在原地,不敢動,幾次都被碎片打到,甚至割傷了手背,可她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生怕被主子又一頓數落。
正在這時,牢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薛小瓶要見柳妃娘娘。
柳倩倩眼睛一瞪,下的來傳話的宮人急忙低下頭,後退了兩步。
“她要見本宮?癡心妄想!不見。”
那宮人卻並未離去。
“怎麽還不走?說了不見。”
那宮人吱吱嗚嗚的:“她……她說娘娘若不去見她,她就絕食而死,若陛下怪罪下來,便都是獄卒的錯,獄卒前思後想,覺得此事與娘娘有關,懇請娘娘給她機會,見一麵,不然的話,若是那犯人真的死了,陛下怪罪下來,被責罰的,隻怕不隻是獄卒,娘娘也會被牽連其中,所以……”
“啪”的一聲,一個花瓶在那宮人的腳邊摔碎,嚇得的宮人驚呼一聲,差點兒跳起來,把腰彎的更低了,“娘娘恕罪,奴婢隻是個傳話的。”
柳倩倩氣急敗壞:“豈有此理!她一個犯人,還敢威脅本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正好,她還有一肚子的怨氣和怒氣沒有發泄出來,既然薛小瓶主動送上門,柳倩倩不妨狠狠的打壓她一番。
“要不是她父親,本宮的父親也不會身陷囹圄,本宮正要找她算賬呢,走吧。”
她讓宮人頭前帶路,來到了關押薛小瓶的地方,獄卒見柳倩倩來了,總算鬆了口氣,他還怕請不來呢,若真的來不了,薛小瓶又真的絕食,吃虧的豈不是他們這些獄卒?
薛小瓶如願以償的等到了柳倩倩,然而她卻發現,柳倩倩望向她的眼中,盡是冰冷,哪兒還像從前那樣,對她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