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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大結局

  說真的,跟現代發地些做工精妙的大酒樓餐點比起來,差得不隻是一個檔次,可是,她不想拂了別人的好意,便點頭誇讚了一翻。


  然後,三人的談話變得輕鬆了起來,劉將軍輪翻問及兩個女兒在宮裏與王府裏的生活如何,兩人也隨意地回答他的話,當然都是專揀好聽的講,同時,又反問他家裏的事如何,劉將軍也一一作出回答。


  最後,他還發出邀請,希望姐妹倆有機會的話,都回家看看。


  家,對於劉菁來說,那該是一個多麽溫馨幸福的港灣啊,可是,對於這個將劉府,她卻並沒有一丁點的向往之情,不僅是當初一睜眼就被走上絕路的惱恨,更多的是,對於它的陌生。


  兩姐妹都沒作出正麵回應,其實,劉將軍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古代嫁出去的女兒哪能隨意回家?

  談心進行得很順,氣氛也很好,劉菁本來武裝起來的刺慢慢收起,可是,下一刻卻讓她措手不及。


  就在以為曲終人散的時候,劉將軍突然雙手捧頭,裝作苦惱的樣子,說:“近來,承相那個老匹夫總是與本將軍作對,借著他根深蒂固的勢力,不把我放在眼裏,你們姐妹倆適時在皇上與王爺耳邊吹吹枕邊風,看看能不能幫到父親!”


  “好!”劉燁一下子就表了態,“女人一定盡力而為,妹妹呢……”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

  說什麽進宮敘敘姐妹情,其實是誘她進入他們設計好的圈套吧?


  劉菁這時才悟出這個道理,可是,已經遲了,麵對兩張親人的期待的臉,她必須作出回答,哪怕是拒絕。


  看到劉菁不回答,劉將軍端起一杯酒,一仰頭就喝光了,最起碼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而且那麽大的一杯,一喝完,兩眼就紅了。


  劉燁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冷下臉,垂下眼瞼:“妹妹,你其實還介意以前的事,對吧,才不願意幫父親!”


  劉菁啞然,因為她不知該怎麽回答,如果按心意去回答,肯定是一口拒絕,可是,從孝義角度出發,她又於心不忍。


  “你知道嗎?衛妃這一次為什麽會直接被廢了,其中父親的功勞很大,而惠妃在搞七搞八,八王爺不會看不到的,他那麽精明的人,可是,一直沒動她,這一次被囚幾個月了,也是因為父親插了手,現在,相爺及與惠妃有關的人一起與父親作對,咱們作為女兒的,能不幫麽?”


  “別說了!”劉將軍皺眉道,“這是我欠菁兒的!是應該的!不過,我就擔心,如果我倒下去了,會影響你們姐妹倆的地位!”


  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們一唱一和弄得劉菁頭大如牛,最後,她隻得說會去試試,不過,她也表明,八王爺的性情古怪,一不高興,會做出什麽事來,她難以預測,要他們作好心理準備。


  而對於她的王妃位子,她已經看透了,如果不是腹中再次有了孩子,她再也無留下來的意願了,縱使這一次因為當說客而被遷怒,她也無所謂,大不了,帶著腹中的兒子一走了之。


  離開皇宮,坐著馬車一路往王府而行。


  途中,劉菁連連歎了幾次氣,蘭兒問她為什麽,她不吱聲,最後被問急了,她就閉上眼睛裝睡。


  蘭兒無奈,王妃對她有介心,她不是不知道,隻是,有些事她做了,一方麵也是為她好,另一方麵,也是她無奈的去做的,畢竟她隻是一個侍女而已,身不由已。


  馬車走得很慢,因為擔心對她腹中的胎兒不好,直到太陽慢落山了,都還沒到達王府。


  而一直緊緊跟隨著馬車而行的幾個侍衛是騎馬的,之前還聽到馬蹄聲,可是,不知不覺間,好像聽不到馬蹄聲了。


  蘭兒被馬車搖得昏昏欲睡,劉菁也差不多,但是,想著外麵有侍衛跟著,都沒警惕這些變化。


  直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是撞到了什麽似的,劉菁借著一股往前的力,身子衝向前,差點撞到橫木上,這才驚醒。


  怎麽回事?停下來了!而外麵一片寂靜,好像進入的真空地帶。


  沒等同樣嚇醒過來的蘭兒撩開門簾,那個門簾卻被人撩開了,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門外,朝著主仆倆粗魯地嚷道:“下車,快點下車!”


  劉菁心裏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蘭兒也恐懼地與她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往劉菁麵前一站,對門外那個大漢說道:“為什麽攔我們的馬車,你是什麽人?”


  可是,為什麽聽不到有侍衛上前幹涉呢?


  那個大漢突然提起一直柱在褲旁一把大刀,對著她們晃了晃乏著寒光的刀刃:“下不下車?再羅嗦一句,爺爺讓你們做無頭美人去!”


  劉菁知道,縮在馬車裏也不是辦法,拉了拉蘭兒的衣帶,示意她稍安匆躁,見機行事,然後在蘭兒的挽扶下,兩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馬車外麵,不是她們所熟悉的繁華京都,而是表麵千溝萬壑的山包,並且,跟著她們的侍衛一個都沒跟來,除了她主仆倆外,就眼前這個大漢外是人了。


  一輪金黃色的落日緊貼山際,等到太陽完全沒入山際,整個夜幕也就來臨了。


  “為什麽把我們弄來這裏?”蘭兒的聲音顫抖,腰板卻挺得很直,“知不知道,我們倆是誰?”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有人讓我將你們弄來這裏,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大漢滿臉的絡腮胡子,說起話來,沒往她們臉上瞧一眼,一看就不是為她們的美色而來的,這讓劉菁心裏稍稍安靜了些。


  她強壓下恐慌,微笑著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是誰想讓我們來這裏?如果想見我們,為什麽還不露麵?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急著趕回去呢!”


  大漢翻了翻眼,往旁邊地上一坐,柱著大刀不再吱聲,應該是在等人。


  蘭兒害怕得臉色蒼白如紙,卻裝著鎮定的樣子,朝著那個大漢踢去一顆小石子:“喂,我說你竟然敢拐走我們,知道不知道死是怎麽寫的啊?”


  大漢拔一根草,塞進嘴巴裏嚼了嚼,也許嚐到了苦味,“呸”一聲吐了出來,眼睛瞧都不瞧她們一眼,淡漠地說:“你們能把我怎麽樣?連跟著你們的那一幫爺們都奈不何我,一個個倒下了,眼睜睜地看著我將你們弄走……公、公子來了……”


  循聲望去,隻見幾匹馬從遠處風馳電掣往這邊趕來,他們的後麵,還緊跟著一輛馬車,正不急不徐地走來。


  劉菁主仆倆望著漸漸接近的來人,等到終於看清為首那個男人麵目時,兩人登時黑了臉,他不正是花子嗎?用這個手段誘走她,用意是什麽?

  作為曾經拐走過她的男人,而且是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做同一件事,如此偏執的人,如果最後還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一定會鋌而走險。


  花子在馬背上瀟灑地做出一個好看而雙危險的花樣,惹得一幫人一陣喝彩,包括手持大刀的大漢。


  馬奔到劉菁麵前,猛然刹住,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漢趕快過來牽走馬匹,而花子整整衣袍,妖孽般的美臉笑得無比燦爛,上前,伸手就攬過她的肩膀,隱晦地說:“劉菁,沒想到咱們又見麵了!很意外吧?”


  蘭兒警告他,讓他的手安份一些,還想將他搭在劉菁肩上的手扯下來,卻怎麽也無法辦到。


  雖然不習慣別的男人對她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可是,對於恩人花子,劉菁也沒過多表示厭惡,隻是笑了笑,眼神示意蘭兒不用太緊張,他是不會吃人的。


  “誰說的?我就是想吃掉你,連骨頭都不想吐出來!”花子立即接下她的話茬,表情變得一本正經,同時,他又搞怪地做出一個張嘴吃東西的樣子,很是嚇人。


  劉菁摸著肚子,雖然心裏對於他的話有些怕,但是,表麵上卻很平靜,淡笑著說:“花神醫,你的醫術堪稱天下第一,幫我看看,我這次懷的是兒日女?”


  “嗬嗬!”花子收起一臉的痞像,再次溫和地笑起來,目光真的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瞧去,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本來清亮的眸光,慢慢染上一層水霧,不過,等到他將目光移到劉菁臉上時,那種晦澀隱起,再次亮得如同夜明珠一般。


  “你真當我是神仙呀?光看就能判斷兒女啦?何況還兩個抱在一起,就像咱們現在這樣!”說著,他張開雙臂,毫不顧忌地將劉菁收攏在他的懷裏,任是她如何掙紮,也不放開。


  蘭兒火了,欲上前跟他拚命,而一幫跟班卻上來拉走蘭兒,直到再也看不到劉菁他們後,才點了她的定身穴。


  望了望蘭兒離去的身影,劉菁心裏不可能不慌,隻是,現在這個時候,慌也沒有用。


  “花子,告訴我,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不想再跟他繞圈子,劉菁幹脆開門見山地問他,“如果想讓我做你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你看到了,我又有淩煜的骨肉了,而且,我愛他,隻想跟他過一輩子!”


  “哼!你還配嗎?”花子冷哼一聲,鬆開雙手,反身走向一邊,一屁股坐到一塊青石上,不再看她。


  劉菁聽了他的話,偷偷地吐了一口氣,如果他的目的不是這個就好,其他的,她相信淩煜都願意答應他的求要,就算不因為她,也會為了她腹中的兩個孩子吧!


  這時,那輛馬車近了,在離劉菁他們兩丈遠的地方緩緩地停了下來,趕車人跳下車來向花子施禮。


  “把淩小姐抱下來!”花子站起身,一邊走向馬車,一邊吩咐道,“小心點,她嬌弱著呢,可不她娘親那麽胡折騰!”


  什麽?他說什麽?

  劉菁聽得雲裏霧裏,隻覺得他嘴裏所說的淩小姐與她扯得上關係。


  馬車上門簾被撩開,一個村姑打扮的女人抱著一個大約一歲的孩子出現了,而她的身後,隱隱約約還跟著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


  就在那個婦人站在車門口抬頭看向劉菁的時候,一個“啊!”的聲音響起,那是劉菁不自覺發出來的。


  王杏?她、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她身後那個少女是衛之傑?

  相比與劉菁的吃驚,王杏臉上顯得恬淡許多,她衝她微微一笑,然後扭頭對尚沒露麵的女孩說:“阿傑,快,劉菁來接我們回去了!”


  果然是她們!

  “王姨娘!阿傑!”


  劉菁高興得大步往她們走去,卻讓花子喝住了:“小心,走那快幹什麽?如果出了什麽事,你家王爺還不跟我拚命啊?”


  腳下還是沒有慢下來,而手臂腕卻被花子挽起來,臉上帶著冷笑:“劉菁,你這人真的很無情啊,你看看,我為你做了那麽多,而你呢?為我做了什麽?什麽也沒做吧?”


  劉菁沒理睬他的討巧,一下撲到王杏麵前,張開雙臂,一手搭著衛之傑,一手搭著王杏,如同見到久別的親人,還沒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喉嚨也哽住了。


  王杏與衛之傑也很激動,兩人嘴巴一直在動,卻說不出話來,而王杏懷裏的孩子因為被包裹在中間,活動受到限製,開始抗議了:“爸爸爸爸、媽媽媽媽……”咿咿呀呀,最後嘴一扁便“嗚嗚”哭了起來。


  “喂,劉菁,你是不是抱錯人了?自己的親骨肉不抱,卻去抱兩個萍水相逢的人!”花子雙手環胸,好笑地看著三個女人相對無語兩眼淚的樣子。


  王杏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將手裏抱著的孩子往劉菁懷裏一塞:“劉菁,給,你的孩子,我幫你帶得很好吧!”


  她的孩子?可能嗎?


  劉菁懵了,正正經經地看向小孩,她與自己的女兒淩琪確實有些像,可是,怎麽可能呢?

  那天晚上,她明明感覺到孩子的體溫與呼吸都消失了,而且,她親手將孩子打好包,抱到她自己挖好的地方埋葬的,雖然後來她暈倒了,忘記了是不是親手埋的,可是,淩煜與蘭兒都說孩子的屍首是她親手埋葬的,現在……


  她沒有抱孩子,反而將雙手縮回來,不是她不想抱,而是擔心一切隻是夢一場,等到夢醒了,她又得再為失去的女兒而傷心傷情,那種感覺,太痛苦了,她怕承受。


  花子仰頭大笑:“哈哈!你別忘了,我被天下尊稱為神醫,當然不是徒有稱號而已,當日……”


  原來,那天百日宴上,當花子聽到劉菁因為惹怒淩煜而被關起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於是匆匆從風國趕來,快馬加鞭也直到深夜才趕到八王府,飛身上牆,卻看到劉菁正在挖坑,心裏一酸,便不聲不響地溜進屋裏,發覺孩子情況緊急,連他也沒把握醫治,於是又悄悄地離開了。


  最後,他想了想,還是不忍心,打了一個包裹,弄成人型,抱著又返回到梨花院,卻看到劉菁暈倒了,而且孩子正準備埋葬。


  他將真的孩子換過來,離開,又擔心劉菁的身體,順便闖進王府,寫了一張紙條給淩煜,用飛刀射過去,將情況講了一下,然後警告他,如果再不珍惜她劉菁,等到他返回後,一定將她帶得遠遠的,讓他八王爺再也找不到她。


  “原來孩子沒有死,你們合起來騙我的!”劉菁又開心又生氣,將孩子抱過來,盯著她看,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孩子倒沒有因為與親生母親分開久了而生疏,竟然也盯著看,嘴裏一直在發出不太連貫的音節,見劉菁衝她笑,她的小嘴一咧,也笑了出來。


  清脆的的笑聲立馬充滿了劉菁耳朵,她輕柔地抱著孩子,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流著眼淚,卻一直在笑,將臉緊緊貼著孩子粉紅的小臉,又滑又嫩,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這時,衛之傑走上前來,相比一年前,她長高了,也長漂亮了,再也不複之前總是板著臉,帶著羞澀與靦腆的笑容清淡而自然,清純得像出水的芙蓉。


  “劉菁姐!你看看,那個是誰?”衛之傑碰了碰劉菁的手肘。


  “哎!阿傑!”劉菁從沉浸在母女樂的幸福中回神,見她用手指著馬車的方向,笑得很是神秘。


  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劉菁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繼而又高興得抱著孩子就往那裏跑去。


  “喂,小心!”剛剛從馬車裏鑽出來的奶娘含笑看向她,當發現她竟然忘我的跑了起來,嚇得變了臉,立即大叫。


  而站在一邊的花子、王杏與衛之傑同時朝她跑來,她沒跑出幾步,就被一群人包圍了起來,奶娘一把抱過正在吃手指的孩子,額頭流下汗來,而王杏嗔她道:“都是孩子的媽了,怎麽那麽不穩重?”


  大家看著她左右沒事,又高興地笑了起來。


  這時,一道宏亮的聲音傳來:“那麽開心的日子,怎麽能少了我呢?”


  劉菁扭頭看去,隻見淩煜一身王爺的朝服,正領著風聲從一塊巨石後麵轉了出來,他背後跟著蘭兒。


  王府裏,因為小郡主的歸來,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熱鬧的氣氛足足持繼了三天三夜。


  三天過後,劉菁抱著肚子直嚷累壞了,奶娘讓她去休息,她又不值得大白天用來睡覺,隻想一直陪著已經快一歲的女兒。


  因為一直呆在屋裏,難免覺得悶,劉菁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今天是陰天,正是出去散步的好時機,於是就讓奶娘抱著正在學步的孩子,幾個侍女陪同著,往王府花園而去。


  在花園裏走了一會兒,劉菁就因為肚子大而走不動了,幾人往涼亭走去,幾個侍衛搬來軟榻,劉菁小心地坐了上去,很快,她的麵前又擺上了一盤盤新鮮的水果,兩個侍女站在她身後打著扇子。


  劉菁招呼蘭兒與奶娘一起吃水果,兩人都微笑搖頭,說不吃,劉菁快生氣時,她們兩人才吃起來。


  這時,淩琪看到大人在吃水果,她吞了吞口水,咿咿呀呀地撲上來討吃。


  “吃得下麽?”劉菁挑起一小塊蘋果送到她嘴裏,奶娘卻趕快阻止了她,說孩子太小了,不能這麽吃水果,還是像之前那樣刮著果內給她吃才安全。


  “沒那到養小孩還有那麽多注意的事!”劉菁感慨萬千,抬頭望了望景物依舊的涼亭,曾幾何時,很多王府的侍女與侍衛都覺得她劉菁翻不了身了,哪知幾次沉浮過後,坐在這裏的主子還是她,而衛之玥與惠子依然還在被監禁之中。


  她正想事情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大喊大叫,至於在說什麽,卻無法聽清楚。


  頓了一下,突然想起淩琪發燒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麽叫喊的,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許,那時,淩煜他正抱著某個侍妾一夜銷魂呢。


  “什麽聲音?好像有誰在喊叫?”她放下往嘴裏送的蘋果,側耳傾聽,時斷時續的喊叫聲又傳來,她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而且,那個聲音就是從梨花院那個方向傳來的。


  突然想起,衛之玥好像被貶到那裏去了,她臉色一變,全無胃口再吃水果了。


  蘭兒看到她站起身來,趕快上前扶住她的身邊:“王妃小心點,那個衛小姐不值得你勞心,反正她不能再傷人害人了,別理睬她就是了。”


  她作為王府的女主人,能不理睬她嗎?何況她曾是丈夫的側妃!

  如果要理她,又怎麽理?一想到她曾與自己分享丈夫的愛,她就如鯁在喉,全身都不舒服。


  想了想,劉菁還是決定去看看衛之玥。


  蘭兒與奶娘都出聲阻止她去,說衛之玥已經半瘋了,如果近前她梨花院,會不會傷害她還未知。


  “我心裏自有分寸!”劉菁說罷,不再理會兩個的阻攔,扶著自己的腰,邁著鴨步,慢慢向偏僻的梨花院走去。


  慢慢接近梨花院後,她就聽清了衛之玥那一遍又一遍喊叫的內容,原來是在罵她:“劉菁,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的……”


  她停下來,喘了兩口氣,然後又重複剛才喊叫的話,聲音很嘶啞,就像破鑼一般,而她的聲音在劉菁心中,是那麽清甜的,雖然甜中帶著幾分膩,有點現代人賣萌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


  想起自己在梨花院的歲月,劉菁摸著碩大的肚子,聽著那刺耳的罵聲,心裏沒有最初聽到“賤人”兩個字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理解衛之玥現在的處境。


  隻是,她卻不可憐她,如果不是她幾次三翻想害她與孩子,她與孩子也不會遭受那麽多痛苦,一切都咎由自取。


  這時,關在梨花院的衛之玥終於發現了劉菁挺著大肚子走過來,立即閉了嘴,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揚起一陣輕塵飄飛出門外。


  然後,努力將被鐵練鎖牢的木板門扒開一些,歪著頭看出來,在劉菁的圓滾滾的肚子上打量了幾下,突然“哈哈哈”地大笑出來:“劉菁,你又懷孕了?不過,懷的是不是王爺的孩子還未必呢,有可能……”


  “住嘴!王妃豈容你隨意詆毀的?”蘭兒怒斥她。


  劉菁微笑著,依然拿手在肚子上輕輕地撫摸,對自己的肚子裏的孩子疼惜之情表現得很誇張。


  等到衛之玥由沉默又轉為痛哭流涕後,她才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輕蔑地瞄了瞄像瘋婆子一般的衛之玥:“你不是出身相府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王爺就是不愛你,你怎麽倒貼也不會愛你,而我……算了,不說了,蘭兒,咱們回去吧!”


  蘭兒扶著劉菁,奶娘抱著小淩琪,一行人轉知離去,身後響起衛之玥聲嘶力竭的哭喊:“劉菁,你害我到這種地步,會不得好死的!王爺!王爺!妾身是冤枉的!快來接妾身出去吧!”


  劉菁一行走出很遠,都還能聽到她的喊叫聲。


  皺了皺眉,劉菁問蘭兒:“她這樣又喊又叫多長時間了?王爺從來沒去看過她嗎?”之前她很少離開正院房間,一直都不知道外麵的噪音那麽大。


  “已經有幾個月了!沒見王爺去看過她,隻是每天派風聲丟一些食物進去而已!”蘭兒模糊地回答,其實,自從她劉菁從梨花院出來,她衛之玥就被換了進去,作為一個侍女,也實在不明白王爺是怎麽想的。


  “哦!”劉菁若有所思地發出一個鼻音,沒再多說話。


  走著歇著,劉菁與蘭兒一行人離開的梨花院,因為劉菁肚子實在沉,她走沒一會兒就想坐下來歇腳了。


  蘭兒遞來溫開水,跟隨著的侍女遞過擦汗的麵巾,而侍衛更絕了,不知從哪搬來一張椅子放到她的麵前,要她坐著歇息舒服。


  “王妃,要不,咱們抄近路回去吧?”梅兒提議道,連她都看著難受了。


  “幹脆讓咱們王爺來抱王妃回去得了!”蘭兒俏皮地挑挑眉。


  其他人都掩嘴偷偷地笑了笑,劉菁倒沒覺得有什麽好臉紅的,隻是,將溫開水一口氣喝完,把空水杯遞回給蘭兒。


  “再來一杯怎麽樣?”蘭兒說著,就想再使喚侍衛。


  劉菁看到她剛才是讓一個侍衛跑步去倒來的水,而且就倒了一杯,如果再多喝,又得麻煩人家多跑一趟,將心比心,多累啊,於是她搖了搖頭。


  等到歇夠了,劉菁才站起身,卻覺得腰酸背痛,好想躺到床上睡一覺。


  如果能抄近路回去多好?劉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蘭兒。


  可是,蘭兒一聽,將頭搖得跟拔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因為抄近路就得經過倚紅院!”雖然她不知道惠子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劉菁的事,隻是憑她敏銳的感覺,認為惠妃與自家王妃一定不對付,所以,王爺才會莫名奇妙地將她囚禁在倚紅院。


  惠子?劉菁心裏一動,她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過惠子了,因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從來不喜歡八卦的她並沒有打聽惠子的情況,隻是知道她禁足於倚紅院。


  “就從那裏經過吧!”誰怕誰啊?劉菁一意孤行,其他人也奈她不何,隻得小心地陪在她身邊,慢慢地朝著倚紅院走去。


  剛走到倚紅院門口,大門就“哐”一聲打開來了,惠子出現在門裏,她一襲紅色的百褶荷葉邊裙穿在身上,咋一看,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紅焰。


  “王妃,既然經過我的院子,那就請進來歇歇腳吧!”惠子走出來,不由分說就去拉扯劉菁。


  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哪堪她如此粗魯?


  劉菁心裏正著急,一個侍衛一個閃身擋在她的身前,將惠子與她隔了開來。


  “你這個狗奴才!”惠子開口就罵,而侍衛卻沒有吱聲。


  “惠妃!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看看我這個身子?還是不進來,免得讓你看了笑話!”劉菁體麵的說道,然後手一揮,就往前麵走去。


  哪知,惠子突然出手,將擋在她麵前的侍衛推開,然後快如閃電般轉到劉菁的麵前,伸手就攔住她的去路。


  來者不善,劉菁與其他人都嚇呆了。


  好在,惠子並沒有行凶的意圖,否則,她劉菁今天肯定就死定了。


  “妾身並不想為難你,隻求王妃聽我說幾句,行嗎?”惠子見劉菁點點頭,便收起架勢。


  本以為她會跟她吵架,沒想到,她一出口就說:“其實,梨花院關不住衛之玥,同樣,你也別以為倚紅院能關得住我,之所以我們都老老實實地一直呆在裏麵,就希望王爺能起憐憫之心,現在看來……”


  她仰頭長歎一聲,臉上顯現悲傷的顏色,眨了眨眼睛,等有些霧汽的眼睛再次清明後,她才看向劉菁:“這一切,我認了,隻是,我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你我開始接觸時,你曾承諾過,有朝一日報答我的恩情,這話,現在還作數麽?”


  劉菁才想起曾信口說過的那句話,她都快忘記了,現在被惠子這麽一提,有些不好意思,沒往深處想,就點了點頭。


  惠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劉菁的麵前,聲俱淚下:“王妃!現在妾身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記恨我的過錯,同時,希望你能說服王爺,原諒我,並且能給我一個孩子,從此,無論他怎麽對我,我都不會與您爭寵了!隻求能呆在王爺身邊,天天看著他就行了!”


  回到正院,蘭兒服侍她梳洗一翻,換上幹淨的新衣服,又吃了一些點心,覺得累極,便上床休息。


  奶娘抱著淩琪也去休息了,而蘭兒守在房間外,房間裏很安靜,要是以往,她很快就能入睡,可是,今天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一直回響著衛之玥與惠子的話。


  而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淩煜都會趕回來跟她說幾句話,然後或者陪她小睡一會兒,或者說有急事需處理,又轉身出去。


  可是,今天怎麽一直沒等到他出現呢?也許是心裏有所期待才會睡不著吧?


  “蘭兒!”最後,她大叫,煩躁地坐起身來,肚子太大了,撐得她心肺隱隱發痛,趕快將腳放到床下。


  “哎!王妃,怎麽啦?”見蘭兒如臨大敵般走了進來。


  劉菁輕笑一聲說:“也沒什麽事,就是,王爺今天怎麽還沒回來?”


  蘭兒麵露難色,她們一直呆在一起,她怎麽會知道王爺今天怎麽會沒回來報到?


  這時,聽到有腳步聲匆匆走進來,聽那聲音,劉菁就判斷出,來人並不是淩煜,那又會是誰呢?

  蘭兒趕快走出去,並帶上門,看到來人是神色慌張的風聲:“你怎麽來這裏了?”她朝他的後麵看了一眼,空空的,王爺並沒跟著一起回來。


  風聲做了一個噤聲動作:“噓,安靜!別吵醒王妃了!”他壓低聲音,並放緩腳步,卻依然想走進房間來。


  王妃的房間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來的嗎?蘭兒雙手一張,就攔住了他的去路:“出去,懂不懂規矩啊?”


  風聲表情有些不自然,卻沒有後退的意思,附在蘭兒的耳邊輕輕地說:“朝庭裏出事了,王爺讓我回來取一個物件,這個物件放在王妃的枕頭下麵,所以……”


  蘭兒一聽,事情果然是非比尋常,二話沒說,推開門走進房間裏,與劉菁說了句“王爺讓風聲來取急用的東西!”沒等劉菁同意,自己動起手來。


  “拿什麽?”劉菁一下子按住她摸索的手,她也知道,淩煜在她枕頭下放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她別打開來看,一旦有什麽急事,讓她將這個東西收藏好。


  她也按淩煜所說的去做,一直沒去看是什麽東西,反正,按她的感覺就是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她又不貪財,要那些東西幹什麽?

  將蘭兒的手拍開後,她自己將一個錦布包裹著的東西拿了出來,想在交出去之前,她無論如何都得看清這個物件的真麵目。


  層層打開錦布,最後一個金光閃亮的金牌出現在眼前,一個大大人“令”字幾乎點滿了這個金牌,下端刻了一個小小的“煜”字,應該是屬於淩煜自己的私人物品。


  “是軍令牌!”蘭兒失口叫了出來,卻又害怕地捂住嘴巴,“天哪,王爺將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您的枕頭下麵!不可思議!”


  “軍令牌有什麽用?”劉菁的話沒經過大腦問了出來,蘭兒趕快捂住她的嘴巴,附著她耳朵說,“號令三軍用的,王爺可能要策動兵變了!”


  “為什麽?”劉菁一聽,嚇得拚命地搓動雙手,政變這事,她看過很多史實,往往很難成功,如果成了,那就是九五之尊,不成,全家人死無葬身之地,這事,他淩煜怎麽也輕易去做呢?


  “別聽蘭兒瞎說!”風聲這時推門而進,輕鬆地笑起來,伸手就從呆呆的劉菁手裏搶過那個金牌,晃了晃說:“王妃放心,隻是王爺按排的迷魂陣而已,不會有大事!”


  “喂!”劉菁想問清楚,而風聲卻沒再停留,轉身大踏步離去。


  等到蘭兒扶著她追出王府大門口時,騎著馬的風聲早就消失在視野裏了。


  結果,淩煜真的三天三夜沒有再回府來,而王府周圍卻莫名奇妙的多了很多閑逛的人,一個個盯著王府,好像盯著一塊肥肉,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一時,王府裏的主子與奴婢奴才們議論紛紛,有種說法在私下裏悄悄地流傳,說什麽八王爺企圖謀反,被皇上捉起來了,正在秘密審問,王府的人遲早會受牽連。


  因為金牌的事,劉菁一進竟然有些相信這些話是真的,她身子不便,要逃,逃不遠,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府上下上百口人真的遭遇不幸吧。


  於是,在第四天清晨,她讓蘭兒通知管家,召集王府裏的所有的人,包括衛之玥與惠子,全部前來正院說事。


  很多人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起來,隻是,前去找衛之玥與惠子的人去了很久才回來,說她們倆都不見了,他們找遍了院子所有的角落都沒看到她們的蹤跡。


  劉菁心道,也好,少了她們也省心,於是,讓管家取出王府的現銀作為遣散人員的費用。


  瞬間,王府裏一片唏噓聲,劉菁將事情的嚴重性再三強調後,除了奶娘與蘭兒外,所有的侍衛與侍女都領到銀兩後離開了。


  偌大的一個王府,在淩煜一去不複返的第七天變得一片寂靜。


  這天夜裏,正當劉菁也打算帶著蘭兒與奶娘淩琪及肚子裏兩個孩子逃亡去的時候,王府大門悄悄地走進一拔黑衣人,他們徑直走到正院劉菁房間裏,拱了拱手,輕聲說:“不要聲張,王爺讓屬下帶王妃及小郡主離開!”


  劉菁不太相信,直到一個黑衣人拉下麵罩時,她才笑起來:“風聲,怎麽你現在才來?我都等很久了!”


  一行人趁著夜色,悄悄地出府,然後坐上了馬車,走到天亮後,才聽到馬車外風聲好像與什麽人說話:“嗯,都到了!”


  “劉菁?”門簾被人撩開,一身便服的淩煜長身玉立,神采奕奕地站在陽光下,正望著她笑呢。


  “淩煜,你怎麽啦?沒事吧?”盡管肚子好大,劉菁還是激動地走上前,一把投進男人的懷抱,輕輕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嚇死我了,你怎麽回事?”


  “什麽事都沒有,風聲不是跟你說了嗎?隻是一個迷魂陣而已,從此,本王不再京都做王爺了,而是去了地方,而且,改稱為九王爺,最最重要的是,本王隻會有你一個妃子,不會再有第二人!”


  “就這樣?那你弄那麽多事出來幹什麽?好玩嗎?”劉菁釋然過後,對他很是不滿。


  而淩煜卻捧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深情的看著她:“如果不是這樣,怎麽能打發走那些侍妾們?你看,平時口口聲聲說愛本王的人,一旦出了事,還是逃命重要了,隻有你,一直呆在王府,你不負我,我怎麽能負你?”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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