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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失明

  我好像陷入了一個黑洞之中,我在黑洞中飄飄沉沉的沉浮著。我想要呐喊,想要呼救,可是任憑我喊破了嗓子卻連最微弱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抬頭往上看到了一絲光明,我像是一個補水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塊兒浮木似的拚命的向那一絲光明奮力遊去。


  我遊啊遊遊到筋疲力盡可卻還是不放棄。就在我即將觸碰到那絲光芒的時候,一隻手將我從黑洞之中拉了出去。


  “救我!救我!”


  我從床上彈坐了起來,睜開眼以後我首先看到的是床邊的蘇研和老賴。低下頭我看到了我的手緊緊的握著蘇研的手,醒了以後第一個感受是覺得自己的頭發瘋似的痛,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頭。


  “別動那裏,傷還沒有好。”我的手還沒有碰到自己的頭的時候蘇研一把就把我的手給拉了下來並且叮囑我道。


  “我你可醒了,快把我嚇死了,怎麽樣,現在的感覺如何?”


  老賴見我醒來之後關切的上前問道。


  我蹙了蹙眉,看著麵前的蘇研和老賴感到十分的迷茫,說老實話。我好像是丟失了記憶一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我隻記得我們本應該坐在軍用卡車裏在回平洲的高速路上可是怎麽下一秒我就躺在了病床上呢?


  我想要回憶絲當時的事來,但是我隻要腦子一回想當時的事情頭就發瘋的疼,像是要四分五裂。


  “我你現在不要想太多,就躺下好好休息吧好嗎?你肚子有沒有餓?我去給你買一點粥什麽的。”


  蘇研握著我的手輕輕的安慰我說。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手背上有一塊兒黑青,然後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腦袋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我出車禍了嗎?是,如果真的出了車禍,那怎麽老賴卻好端端的好像是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呢?


  這個疑惑在我的心裏愈演愈烈,我開口問蘇研說,“蘇姐,我為什麽會在醫院?”


  老賴搶在蘇研之前先一步對我說道,“我,昨天的事兒你都忘啦?”


  “昨天?難道我已經在這裏躺了一天了嗎?”聽老賴的口氣我好像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天了。


  老賴聽了我的話,一拍腦門。“哎呀,看來你這個孩子把昨天的事兒都忘了呀。”


  “什麽事?老師您能不能把話說一次性說清楚,我到底怎麽了,我是不是出了車禍?”


  這個老賴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吞吞吐吐的。


  “對呀,昨天……”


  “我難道昨天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老賴的話剛說到一半蘇研就打斷了他。


  我衝著蘇研點了點頭,可是又想到我還記得昨天我是在南通市才對呀怎麽現在就躺在了病床上呢。那我現在到底是在南通還是平洲呢?於是我又搖了搖頭。


  “你這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呀,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


  老賴在蘇研的背後嘮叨著。


  “老賴,你別說話!”蘇研突然轉頭對著老賴嗬斥了一聲,老賴立馬就閉住了嘴。


  然後蘇研又轉過頭來又輕輕地對我說,“我你好好想一想你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我將自己所能記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研,我說,“我記得我在南通市的珠寶鑒賞大會上,然後就坐在了卡車走到了高速路上……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好,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不要再勉強自己了好嗎?我和你說吧,昨天你們坐的那輛卡車和前麵的一個大貨車發生了追尾事故。昨天下午六點多七點的時候你就被120的急救車運回了平洲第一醫院。你的傷是不是很嚴重,隻不過是身上有一點破皮。但是唯一值得讓人操心的就是你的眼睛。”


  蘇研自己說到我的眼睛的時候眼神突然就不看我了,我知道這明明就是一個人說謊心虛時候的表現。這說明蘇研沒有對我說實話。


  我緊緊的盯著蘇研的眼睛質問她。“蘇姐,我的眼睛是不是受到了傷,你告訴我,不要騙我。”


  “沒有的事,你的眼睛好好的,乖,不要多想啊。”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的眼睛會沒有事情,如果我的眼睛真的沒有事的話,蘇研剛才就不應該是那個反應。


  “蘇姐,你不要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你就算是把實話告訴了我我也是能夠接受的。”


  “我……我,我真的沒有騙你。你難道現在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什麽異樣嗎?”


  蘇研支支吾吾地對我說。


  我的眼睛確實好像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但是我的眼睛隻要一看窗戶那邊,強烈的陽光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我剛才一醒來就是這樣子的,現在醒了大概也有半個小時了可是眼睛還是受不了太陽的照射。


  “我的眼睛看不太清了……”


  為了驗證我的話我故意轉頭看向了窗外,我的眼睛剛往窗外那裏看了一眼,眼睛就被陽光刺的眼淚直流。


  “我是不是感覺到眼睛不舒服,快閉起來。”


  蘇研在看到我難受的樣子立馬就叮囑起了我。


  我則是極為冷靜的說了一句。蘇姐,難道現在你還是不想和我說實話嗎?

  直到這時蘇研才將頭低地垂了下去。“其實,其實你的眼睛真的沒有事情,隻不過醫生說你視網膜可能會脫落。但是你現在看東西不還是好好的嘛,隻不過是受不了強光罷了。”


  “視網膜脫落?”


  我很奇怪為什麽我會視網膜脫落,而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她。我和老賴坐在同一輛車裏,為什麽我躺在了病床上而老賴卻好端端的好像是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


  像是看透了我心裏所想的一般,老賴上前一步坐在了我的床邊對我說,“我你可真是個傻孩子。明知道汽車要撞了,你卻不管不顧的撲到我的身邊為保護我。唉,如果不是你要為我擋那一下,說不定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我了。”


  老賴非常的懊悔,可以看得出他現在對我十分的自責。按照老賴的意思是說我在車子要撞之前救了他一下。可是我在我的記憶裏卻並沒有搜索到這一幕的情景啊?

  或許是我被車給撞糊塗了,之前的記憶給丟失了一部分,所以我也沒有多想。


  我醒來的時候是上午的十點鍾左右,之後到中午的一點鍾我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好,但是在吃午飯的時候我的左眼越來越痛,直到痛到我受不了之後蘇研幫我叫來了醫生。


  醫生對我做了一番檢查,當機立斷說現在按照我的情況必須要及時地進行手術。


  醫生說我的視網膜正在脫落,而且眼睛裏還有一些細菌正在滋生著。


  在得到我的同意之後我與下午的兩點鍾左右進入了手術室。醫生給我打了麻藥,隨後我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竟然會是如此的難受。他右眼睛上那層厚厚的紗布像是在告訴他,他瞎了。


  這說起來啊,人要是倒黴的時候就連喝這個涼水都塞牙縫。我這個小眼睛的手術本來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手術,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他眼睛裏卻滋生了細菌,等到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在他做手術的時候給他做激光手術的儀器突然壞掉了。他的眼睛當時被太過於量大的激光給傷到了。


  由於我的媽媽不在他的身邊,所以院方隻能和蘇研還有老賴溝通。醫院一個勁的在向他們兩個道歉,說什麽一定要賠償我的損失。但是這些條件都被蘇研和老賴一口就給回絕了,我好好的一個孩子,突然就失明了,這個損失可不是說補償一點什麽錢就能過去了。


  蘇研覺得所有的一切還是得等到我醒來以後再做決定。


  於是大概四小時之後的我逐漸的清醒了,院方為了穩妥起見,讓醫院裏最頂尖的眼科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右眼球的情況,然後就繼續讓他閉上眼睛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我百無聊賴的用完好無損的左眼望著自己頭頂的白色天花板發呆。


  我的右眼睛居然瞎??!了我去他媽的,老子可真倒黴。明明就是和切闌尾和切痔瘡一樣簡單的小手術,誰知道就讓我就碰上一個儀器突然意外壞掉的事故。


  我這可是要用肉眼去賭石的眼睛,一個賭石的人要是眼睛壞了,那他差不多也應該遠離賭石這個圈子了。


  視力對於我們賭石的人來說就像是臉蛋對於明星的重要性一樣。


  這個破逼醫院做手術的時候儀器怎麽好端端就能壞了呢?在做手術之前他們怎麽就不會好好的檢查一下自己醫院的東西。這對病人也太不負責任了!現在我瞎了賠償錢再多有什麽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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