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老臉丟盡

  手腕翻轉了一圈，猛地加大力道，忍著她口中冒出的屍氣，狠狠推了一掌。


  “咻！”一道光影，道陵真人急速般從我身下鑽過，閃到攝青鬼身後，一把薅住她的頭發，用力向後一扯，另一隻手的拇指在空中點了一下，摁在她的眉心處，抬起腦袋，“快，你的斷鬼掌，今天不殺她，等她緩過這口氣，咱們都不會有機會。”


  這句話不假，看著攝青鬼俊美的相貌，憐香惜玉地想法被我徹底斬斷，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將全身最後一口氣力匯集到掌心，“休加傷離，杜加坤艮，景加乾兌，生死加地，開驚加震巽。”一步助跑，對著攝青鬼的胸骨狠狠的推了一掌。


  也許這一掌的力道過大，道陵真人被直接震飛出大殿，攝青鬼懸在半空中，最後一絲綠光消失，落地之時，眼神中的哀怨也沒有那麽強烈，反而多了一絲解脫，漸漸失去了光彩。


  我拖著半死的身軀，向前走了兩步，如果攝青鬼還能再起來，那我隻有等死的份了，一股無形的青煙，從攝青鬼身上冒出，比屍氣的色澤暗淡了不少，一縷縷的煙絲，慢慢的飄散在空中，攝青鬼也慢慢變了形狀，漸漸地，一具完整的白骨，整齊“安詳”地躺在地上。


  七叔和淩霄子紛紛上前扶住我的胳膊，我沉了口氣，擺脫他們的攙扶，對著門口大喊，“道陵老匹夫，你給我出來！”


  身後的二人，沒有阻攔我，我踉蹌著，走到大殿外，黑漆漆的光線中，能見度不高，看不見任何道陵真人的影子，對著黑暗繼續喊道：“老匹夫，你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成千上萬隻冤魂……”


  我還沒說完，七叔在身後一把扣住我的肩膀，“黃泉，誒……如果師傅心中沒有悔意，也不會避而不見，他一把歲數了，年輕時犯得錯誤，如今塵埃落定，我看你還是顧及一下活人吧！唐雷在門口躺半天了。”


  我才想起來，簡直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會客室內，胖雷躺在石床上，全身鐵青般的顏色，七叔愣愣地看著我，“必須先泄了他屍氣。”


  我點點頭，虛脫得坐在凳子上，實在提不起半口氣力的我，冒著虛汗，“銀針封住他百會穴，刀破鳩尾穴，屍氣可散去大半。”


  七叔以銀針紮入胖雷的天靈蓋，手持一把匕首，將胖雷的衣服撩開，在腹部位置停留了很久，遲遲不肯下手，“黃泉，此穴位屬任脈，係心之募穴，一旦破開可能會血滯而亡，你這是《通靈隱決》中的秘法麽？”


  我仰起頭，吐了口氣，“《通靈隱決》不是醫書藥典，我也吸了不少屍氣，經脈走了一遍之後，發現隻有鳩尾穴阻塞不通。”


  七叔一臉驚愕，“這一刀，搞不好，他可就完了，你確不確定。”


  我搖頭，拿過七叔手中的匕首，撩開自身上衣，刀尖頂在臍上七寸，劍突下半寸，劃了一刀，立馬有血湧了出來，心髒跳動很快，血流動的速度更快，鮮血的顏色逐漸變黑，且變得黏稠，最後如同糊狀一樣，找了塊幹淨布，在傷口上擦了擦，將匕首遞給七叔，“我沒死！他命比我大。”


  七叔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提著匕首，在胖雷的鳩尾穴上劃了一刀，效果和我大同小異，胖雷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慢慢恢複了血色。


  七叔表情難看，喃喃地搖著腦袋，“屍氣不除，他會有後遺症，需要有人幫他穩住心脈，要不然，還會有危險。”


  七叔左右看了看，我無奈地笑了，“七叔，別琢磨了，您師傅不敢出來見人，我和淩霄道長隻剩下半條命了，眼下也就隻有您幫胖雷穩住心脈了。”


  ……


  幾個小時候，淩霄子走進了會客室，抱拳拱手，“誒……一切都是劫數，沒想到……”


  七叔馬上站起身，“淩霄師弟，不要再責怪師傅了，年輕時誰都會犯錯，嗬嗬！在你的認知中，師傅是個什麽樣的人。”


  淩霄子釋然著表情，“雖然師傅表麵上放蕩不羈，但對待門下弟子以及眾生安危，師傅都配得上道家一承！”


  七叔點頭笑道，“看來師傅在後幾十年的時光中，努力償還著文革的債，黃泉！就像你看見的一樣，如果師傅心中沒有內疚，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回來拯救龍門派，還是惦念著門下道眾，再者說，師傅救過你多少次，你還記得清嗎？”


  我心裏默默盤算著，自從遇見道陵真人以後，出現的狀況，好像都是他幫著擺平的，罷了！誰人無過！我走回到屋裏，胖雷還在昏迷當中，氣血中間上湧，臉色開始泛紅，我轉頭問道：“七叔，咱們什麽時候回去，順便跟您請個長假！”


  七叔一愣，“為什麽請假。丁蘭心還沒有痊愈，為何不等師傅？”


  我淡淡的搖頭，“不需要了，幾次下來，對於移魂的事，我多少也能掌握些，雖然有些難度，但還值當冒一回險的！”


  七叔麵色威嚴，“你別胡來，丁蘭心不是死人！把魂魄逼出竅可不是兒戲，一旦有外界因素侵入，你倆可就完了。”


  “是啊！是啊！魂魄出竅難，回竅更難，嘎！嘎！嘎！”標誌性的笑聲，在門口處回蕩，心中那團無明業火三千丈瞬間冒起。


  道陵真人探出腦袋，趴在門上，對著我眨了眨眼，“黃兄弟，你還好嗎？”


  淩霄子和七叔馬上拱手而道：“弟子拜見師傅。”


  道陵真人臉上帶著笑意，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罷了，罷了！也沒有外人在，無需多禮。”


  我愣愣的看著道陵真人，他的表情越來越尷尬，手在髒兮兮的道袍上亂蹭，不知道該放哪好，對著幹笑了兩聲，“黃兄弟，你還記得你說的辦法不!極陽之地，隻要把魂魄逼出來，就好辦多了，我看，就這麽定了，你修養兩天，等身體複原，咱們就開始移魂，我讓淩霄子在真武大殿周圍擺陣，這裏是我的地盤，就算李傲雪來了，也無濟於事，你倆妥妥的放心。”


  我沉下一口氣，“您還知道龍門山是您的地盤啊！當年您的貪婪，造成今日眾道士死傷無數，問心！愧在哪裏？”


  道陵真人臉上一陣憋屈，“切，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哪壺，我這不是回來共患難了，你還想咋地？”


  對他一陣稀落，畢竟這麽大歲數了，口下留德，姑且替他多念幾遍枉生咒，天色已經大亮，又是慘烈的一宿，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鈴聲猛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一看來電，莫展輝！心中頓生厭惡，直接掛斷了，一分鍾後，電話重新打來，“莫局長，有正經事麽？”


  “當然，當然！兄弟，這幾天去哪兒了？”


  我吐了口氣，心情不悅，“莫局，別和我套近乎，如果有生意上的往來，別找我，我對你的事沒興趣，調查局能人異士很多，你可以直接請示孟局長。”說完，不給他回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空了幾分鍾，電話再次打來，我接聽之後，電話另一頭換了個人，“喂，黃老弟，我是邱石，想和你談件事，有時間聽聽嗎？”


  “邱主任，談事情可以，但別藏著掖著，我拿心交朋友，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邱主任身後有一位那麽厲害的朋友，還用得著和我這種貨色談麽？”


  電話另一頭，傳來幾聲喘氣聲音，“黃老弟，我很願意交你這樣的朋友，對於上次的事，我隻是不想連累你，如果你願意聽，我可以把事情全告訴你，咱們見麵談，你現在在哪兒？”


  “龍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