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特殊信件
“沒,沒,沒!你想多了。”胖雷連忙擺手,傻樂著。
“死胖子,我搭上莫展輝,莫局長這條線,以後發財的機會多得是,你不想賺錢了?”
“啪!”胖雷神情沉重,一把拍在我手腕上,“好兄弟,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走!去老段家,辦法我早就想好了。”
你媽的!
為了查案,胖雷可一點沒心疼我,從我賬戶裏支走一百萬,作為老段家人的“撫恤金”說得更是義正言辭,因果有報,既然為了丁蘭心,這一點錢,都算不上破費。
我硬著頭皮,摁響了段紅旗家的門鈴,老段的妻子和兒子,披麻戴孝,哭喪著臉,進門之後,母子二人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家裏通體白色調,供桌上擺著老段的照片,幾樣他生前愛吃的水果、點心。
死者為大,我們先後給老段點上炷香,一些簡單的客套話和慰問語過後,胖雷從兜裏掏出一張百萬元的支票,拍在桌子上。
他妻子看了支票上的數字,又喜又悲,連忙推還了回去,“大兄弟,局長已經來過我家,錢給得不少了,夠我們母子下半生的生活了。”
話說回來,老段在調查局的表現,兢兢業業,不求有功,但從無過錯,保守的很,我們的職業,本就是高危工種,一旦出現意外,安家費和喪葬費都高得離譜。
不過,話還得說回去,一百萬也不是小數,老段的愛人也是常人,會跟錢有仇?
嘴上說不要,那一臉憐憫的表情,孤兒寡母的家庭現況,體現得淋漓盡致。
胖雷強行將支票放在老段妻子手中,擺著手說道:“嫂子,你不要介意,事發時,我們二人都在外地工作,沒見他最後一麵,我們不代表調查局,隻是我們二人攢得份子錢,一點心意,嫂子一定要收下。”
支票在二人手裏,客氣地轉了兩圈,嫂夫人總算收下了支票。
胖雷抿了一口茶水,“嫂子請節哀,老段平時在科裏很照顧我們,他的死因至今沒有查明,我們作為兄弟的,一定要還他水落石出。”
嫂夫人抹著眼淚,聽著胖雷的豪言壯語,一個勁兒的點頭。
見胖雷一直沒把話扯到正題上,我向房間裏瞅了瞅,從包裏掏出兩幅白手套和照相機,嚴肅著神情,“老段是被人謀殺,我們想看看他的房間,以及電腦之類的私人用品。”
見我拿出的東西,嫂夫人隻見簡單看了兩眼,點頭稱是,“你們隨便看吧!我去孩子房間,看著他寫作業。”
嫂夫人進了孩子的臥室,將房門關上後,我和胖雷對了個眼神,將白手套等工具放回了包裏。
進了老段的房間,一通查,電腦內幹淨的不得了,都是正常的上網痕跡,我坐在床上,斜楞著眼。
胖雷一臉的尷尬,“兄弟,你別急啊,隻要找,證據一定有。”
老段平時謹慎的要命,何況這麽重要的事,一定不會留下明顯證據,我擺了擺手,“別找了,我回去問問丁蘭心,興許有轉機。”
胖雷耷拉著腦袋,正要向外走時,眼神一瞟,身體莫名緊了一下,拉住我的袖子,下巴一揚,“你看老段和嫂子的結婚照。”
我展目一看,沒什麽特別的,七八年前那種結婚照,不是很大,後麵布得假景,除了二人笑得很燦爛,實在看不出明顯的異樣。
胖雷呼吸加快,臉上帶著興奮,從牆上將相框摘下,翻過來,放在地板上,開拆。
我攔住他,“你這麽做不合適吧!人家剛死老公。”
“噓!你懂什麽?這相框裏有東西。”
“你怎麽知道。”
胖雷將背麵的相框打開,裏麵果然有一個信封,炫耀般的在我眼前晃晃,再將相框裝好,抬起,掛在牆上,下巴又是一甩,“喂,你沒看出來?”
我上前,貼近相框,什麽都沒有啊!就連暗影和刮痕都很不出來,轉頭疑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胖雷指著相框左下方的牆角,貼著相框的牆壁,有兩處不明顯的指紋,在牆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隻要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有人在近期翻動過相框。
胖雷衝我壞樂著,手裏也沒閑著,將信封拆開,僅掃了兩眼,看得他眉毛都發抖,“媽的,媽的,這個王八蛋,這麽死便宜他了。”猛地將信紙一攥,“呸”對著照片中的老段啐了一口。
“怎麽了?”
胖雷沉了口氣,“就是人渣,吃裏扒外的人渣!”
“死胖子,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胖雷將褶皺的信紙,塞回信封,揣進兜裏,“丁蘭心可能有救了,走!車上在研究去,去跟那娘們告別。”
胖雷帶著情緒開了臥室門,沒有禮貌的語言,對著孩子臥室喊了句,“我們走了。”
下樓時,胖雷發狠的自言自語,“草,給一百萬安家費,真是便宜他們了。”
“老段的過錯,不能遷就其家人,給就給了,有什麽好心疼的。”
胖雷上了車,將信封甩給我,“你好好看看吧!這個人麵獸心的走狗。”
我翻開信封,細細閱讀,信件內容字字誅心,看得我一陣陣後怕,大致內容,‘已查明午陽未死,配合Y誅殺丁、黃、唐,改朝換代。’落款是個名叫震山的人,最底下還有四個小字,閱後即焚!
胖雷開車喘著粗氣,“看明白什麽了嗎?”
丁蘭心,黃泉,唐雷,殺了我們三人行動組就會瓦解,調查局就會迎來改朝換代的時候。
我隻知道七叔是孟局長的心腹,那麽這個代號Y的人,我不禁驚訝一聲,“Y是老總?”
胖雷皺著眉頭,重重點點頭,“還有呢!知道落款那個人是誰嗎?”
這封信是給老段的,顯然還有一個幕後主使,在調查局好像沒有誰叫震山的,難道老段勾結了外人?
我疑惑的搖頭,胖雷漸漸放慢車速,“馬奎的曾用名,就像馬震山。”
奎,馬奎,馬政委,我驚訝著,“不可能啊!他在調查局隻是個掛名,沒有實權,況且一把歲數的人了,他還爭什麽名利。”
胖雷斜眼看了我一眼,“名利場上,60多歲是黃金年齡,咱們國家的領導人,有幾個60歲就退休了?馬奎被下調至調查局,他能甘心嗎?”
胖雷伸手把信搶過來,揣進兜裏,“事情還不止那麽簡單,這封信上寫道,閱後即焚,老段沒有燒,顯然是給自己留著後路,也就證明,即便老段死了,他們的計劃還在進行。”
我抓著胖雷的手,用力有些大,方向盤拐了個大彎,險些撞車,“你是說,七叔和孟局現在有危險。”
胖雷堅決的搖頭,“越到關鍵時候,你的腦袋就不開竅,這把火,暫時還燒不到孟局和七叔,孟局最信任的人是七叔,而七叔手裏的籌碼,就是咱們行動組,如果Y是老總,他們第一個開刀的就是丁蘭心。”
聽他說完,我一陣後怕,扯著嗓子,“孫子,你早就算好了,還那麽多廢話,趕緊開。”
汽車向飛一樣衝回了調查局,我和胖雷直接跑向收押室,一腳把門蹬開,牢房內空空如也,鎖沒有被破壞!出了門,掏出手槍,定在門衛的下巴上,“丁蘭心呢!”
門衛是我的熟人,內勤的小王,我用槍頂住他下巴,嚇得腿直哆嗦,指了指樓道,“十多分鍾前,老總拿著局長的調令,把人提走了。”
胖雷上來一把將我的手槍打掉,湊近我,“他們很可能去刑場,這封信我留著,我去找七叔和孟局,無論如何你都要拖延時間。”說完,胖雷拍了下我肩膀,將車鑰匙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