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現場還原

  我知道胖雷腦袋靈光，看他這副表情，真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死胖子，你快說，到底發現什麽了？”


  胖雷看著女死者的傷口，笑嗬嗬的說，“咱們忽略了一個細節，根據你的描述，通知你們的是服務員，對不？”


  我木訥的點點頭。


  胖雷看著我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你錯了，當時除了死者，誰在廁所裏？”


  我想了一下，“丁蘭心，丁師姐，你懷疑她？不會，這不可能，你可不知道，晚上她喝了多少酒，92年的拉菲啊！她喝了一瓶多，還有還幾瓶啤酒，這麽串著喝，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進醫院了。”


  “非也！”胖雷很肯定，“黃泉啊！你還是不了解女人，有時候，女人的酒量，就像無底洞一樣，深不見底。”


  對於他的否定，我不以為然，“你是沒看到剛才的畫麵，丁蘭心的小臉，紅得都快滲出血了，不可能，絕不可能是她。”


  胖雷將白布蓋上屍體，走到我麵前，“我重新給你分析一下案發現場，死者、丁蘭心、服務員。服務員在凶案發生後，將消息告知包房內的你們，試想一下，醉酒的丁蘭心，那種狀態，怎麽可能達到半醒的狀態？”


  我有些無奈，認為胖雷就是在強詞奪理，“這不難理解，一個女孩嘛！看見凶案現場，肯定被嚇壞了，更何況死者的傷口很容易讓人造成誤解，也就解釋了丁蘭心酒醒了一半。”


  胖雷對著我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要麽說你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丁蘭心，她是什麽角色，會被凶案現場嚇到嗎？”


  此話說得好像有些道理，“你懷疑丁蘭心是凶手？動機呢？那個細小的傷口是丁蘭心所為？她有這本事嗎？”


  “有點開竅了！”胖雷點了點我，說道：“她和午陽的關係怎麽樣？你明白了嗎？”


  此時，我陷入沉思，歸根結底，胖雷還是懷疑對象也是午陽，那麽丁蘭心……


  胖雷繼續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丁蘭心根本沒醉，在衛生間演出這一幕鬧劇，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我沒想到他們這麽做得目的，第二：丁蘭心確實被嚇得半醒，不過不是凶案現場，而是死而複活的午陽。”


  “你懷疑午陽有什麽特殊的目的，碰巧被丁蘭心撞見？”


  “也許吧！這種事，不能亂猜測，看看明天早上丁蘭心有沒有上班就知道了。”胖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胖雷的把握有多大，但看他表情，這件凶殺案，一定和丁蘭心有關係，而午陽，我更加確信他沒死，為了某些不能見光的事，躲了起來。


  我和胖雷在辦公室將就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來，所有人看見胖雷都大吃一驚，段紅旗也是眉頭緊皺，“唐雷，沒什麽大案子，你可以在家休息。”


  我轉目一看，並不見丁蘭心，想必是昨天喝多了，請了假。


  胖雷甩了甩腦袋，嗬嗬一笑，“老段啊！跟我還客氣什麽？我知道你們遇到難處了，而且很不好辦？這樣吧!我和黃泉跑外勤，查查死者的基本情況，不給你們添堵了。”


  段紅旗左右看了看，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我和胖雷出了調查局的門，他拽著我的袖子，“喂！你幹什麽？不是去查死者的背景嗎？”


  胖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下就收了起來，“去找丁蘭心。這一宿我好像想明白了，凶殺案！其實根本沒必要發生！”


  看著他肯定的神情，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凶殺案沒必要發生？這都什麽邏輯了。


  他看出我蒙圈了，站在大街上，點著兩根香煙，遞給我一支，吐了口眼圈，“在行動組，雷打不動的搭檔組合，都有誰？”


  我想了想，“我和你唄！”


  “還有誰？”


  “當然是午陽和丁蘭心！”


  胖雷點頭，“不錯，而且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我有個想法，你聽聽合理不？”


  我懷疑的看著胖雷，又有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煙，“假設，午陽正在執行特殊的任務，在情況緊急的時候，必須和丁蘭心單獨見麵，場合就在酒店的衛生間，這個合情合理吧！”


  我點頭。


  “當他們把秘密都交涉一遍之後，忽然發現廁所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如果你是午陽，你會怎麽做。”


  突然間，我一陣後怕，憑午陽的性格，如果有人知道他的秘密，絕對不會留活口，況且，他曾經還是殺手出身。


  見我明白了，胖雷長舒一口氣，踩滅煙頭，“所以，午陽和丁蘭心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他交給了丁蘭心什麽特殊的東西。”


  “現在咱們需要做什麽？”


  胖雷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去丁蘭心家，查蛛絲馬跡即可，記住，千萬不能點醒她。”


  我不明白胖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硬著頭皮去了丁蘭心的家，“叮咚！”等了約半分鍾後，“等一下，就來！”裏麵響起丁蘭心甜甜的聲音。


  他在我耳邊小聲嘀咕著，“現在不到9點，昨天喝得大醉，一般人這點兒能醒嗎？”


  丁蘭心開門後，見到來者是我們，表情立刻就拉了下來，“你們倆人幹什麽來了？”


  胖雷笑嗬嗬的拎起手中的營養品，剛才在樓底下超市買的，“蘭心，哈哈！沒事，早上看見你沒來上班，老段挺擔心的，聽說你昨天喝多了，黃泉心裏也不是滋味，讓我陪著來看看。”


  丁蘭心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收起敵意，“好吧！謝謝你們，進來坐吧！”


  丁蘭心是單身女士，這是她的閨房，麵積不大，一居室，五十平米左右，但小家規整的很溫馨，看見家中的裝扮和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具，看出丁蘭心內心也有小女人的一麵。


  丁蘭心將我們讓到沙發上，裹了裹身上的睡衣，“不好意思，家裏亂，睡到現在還沒有洗漱，你們先坐，我回房間換件衣服。”


  她為人大大咧咧，剛強又不失女人的一麵，就是有些太要強了。


  丁蘭心換好衣服，走進廁所，嘴裏叼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個……冰箱裏有飲料，自己隨便啊!”


  我和胖雷相視一笑，他又開始和我絮叨，“看見沒！根據我多年醉酒的經驗，隻要早上起來刷牙，就會嘔吐，所以，醉酒的人一般醒來都不會刷牙，你看丁蘭心這麽自如，一點也不像喝多了。”


  胖雷越說越懸乎，要不是昨天我們喝了三瓶貨真價實的92年拉菲，我都快相信了。


  丁蘭心洗漱完畢後，人顯得清爽很多，坐在我們對麵，微微一笑，“說吧！咱們調查局人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絕不是為簡單的慰問我，到底想知道什麽？”


  我頓時心虛了半截，胖雷到不以為然，“呦！蘭心，別說得那麽難聽，咱們都是同事，關心一下而已，別多想。”


  丁蘭心撩著頭發，“你們不說，那我先說吧！你們是懷疑午陽？他和我關係好，而我昨天又是現場第一目擊人，所以，你們想從我口中知道，凶手到底是不是午陽？”


  這一刻，我怕露陷，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胖雷沒有多說什麽，“局裏人都說，丁蘭心是出了名的沒胸又沒腦子的女人，在我看來，那幫人簡直胡說八道，多聰明的姑娘啊！”


  此話說完，場麵陷入尷尬，丁蘭心立馬黑臉，人人都知道他平胸，但在局裏卻沒人敢當麵說，都是背後議論，這個胖雷，嘴裏真是沒把門的，什麽都敢往外說。


  估計，此時的丁蘭心，要不是怕招惹一身晦氣，恐怕早已衝上來，給他一頓暴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