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啊!我在調查局上班一年多,大案子太少了,見他們動手的次數非常有限。
我小心翼翼的將《通靈隱決》收好,打開酒瓶,抿了一小口,“死胖子,你來調查局,是誰引薦的?以前在哪兒工作?”
“工作?我從來都沒上過班。”胖雷的眼神很奇怪。
他奇怪,我更是莫名其妙,“沒上過班?你以什麽糊口啊?”
胖雷的表情很得意,炫耀般的晃了晃手裏的鴨腿,我瞬間就明白什麽意思了,“黃泉啊!我在調查局任職,不需要人引薦,我的大名,早就傳遍五湖四海了,孟南山親自找的我。”
我撕下一塊鴨肉,在嘴裏咀嚼,味道還不錯,微甜,醬香味很濃,“對了,你這麽倒黴,也算一門手藝了,什麽時候發現你有這門‘才藝’的?”
胖雷甩著肥嘟嘟的臉,白了我一眼,“不知道,天降的災星,自從我記事兒起,就沒人願意理我,誒!真是命苦啊!活這麽大歲數,就你一個人願意跟我做朋友,我還奇怪呢!咱倆真是絕配,你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和我親近的人,隻有你不倒黴,這是為什麽?”
我仔細回想著,“不知道,祖上積德吧!”胖雷瞬間黑臉,對我開始齜牙,像是要咬人,“還有一件事,從小到大,我都沒進過醫院,甚至連發燒、感冒都沒有,神奇不?”
“神奇!”胖雷撇著嘴,吐掉嘴裏的骨頭,“你想想看,是不是有大師給你開過光啊?”
我搖頭。
胖雷不放棄,“那你再想想,你小時候,家裏有沒有被雷劈過?”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家才被雷劈呢?”
胖雷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意味深長的說:“不瞞你說,我出生沒到滿月,家裏就讓雷劈了,從那以後,我就變成孤兒了,唐雷這個名字,是鄰居給我起的。”
哎……
我和胖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轉眼就到了11點,眼前的一瓶白酒都被我喝光,腦袋暈沉沉的,躺在沙發上,從懷裏摸出那本《通靈隱決》,上麵的字,就像活了一樣,在紙上遊走,又好像是在對我說話,我默念著那上麵的字。
猛然間!我騰得一下做了起來,看著牆上的鍾表,11點20,臥室內響起胖雷的鼾聲,酒一下就醒了,思緒非常敏捷,我清楚的記得,剛才是邁著橫七豎八的醉步才爬上沙發的。
這一刻,我無比清醒,雙手攥了攥拳,一點睡意都沒有,我可喝了整整一瓶白酒,難道體內的酒精都蒸發了?
直到天亮的時候,我都是毫無睡意,中午,這本書被我熟讀的七葷八素,胖雷昏昏沉沉的從臥室裏出來,迷糊地看著我,“喂,你不上班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當心老段處理你。”
我看了眼時間,都這麽晚了,完全被書中的內容吸引,急急忙忙趕回調查局,此時的辦公室,氣氛已經和諧很多,段紅旗畢竟是老同誌,對於上下級的拿捏還是很穩當。
他走到我麵前,“黃泉,今天上午你去哪兒了?是讓我算你曠工半天?還是晚上擺一桌酒,賠不是?你挑一個吧!”
我嘿嘿一樂,“行啊!老段,晚上你挑地方吧!”
酒店是丁蘭心選的,這個女人,真不心疼人,本市最豪華的酒店,行動組一幫人進去之後,我就開始肝顫,她還諷刺的說著,“呦!咱們行動組,怎麽也有人開始冒虛汗了?真沒見過世麵。”
眼下,我並不缺錢,調查局的福利真心不錯,一頓飯錢,還是不在話下,但是,從小就節儉的我,從來沒有花過這麽大手筆吃飯,單是上桌的菜品,一大部分我都沒聽說過,更別說吃了。
丁蘭心是刺頭,也是出名的辣椒,仗著自己酒精含量高,飯桌上一個勁兒的灌我酒,不巧!現在的我已是千杯不醉,和丁蘭心對吹了兩瓶我不認識的外國紅酒後,她的眼神已經迷離,而我就像沒事人一樣。
喝完紅酒,丁蘭心紅著小臉,又要來幾打啤酒,幾瓶啤酒下肚,我連去廁所的念頭都沒有,看著我身邊的丁蘭心越喝越高,對麵的段紅旗,敲了敲桌子,“蘭心,差不多得了,看來,黃泉的酒量一般人比不了,你還是放棄吧!”
飯局到了尾聲,我前去服務台結賬,一張七萬多的小票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服務員,您是不是算錯了,一桌菜要七萬多?”
服務員帶著禮貌的微笑,“先生,不會錯的,您點紅酒是92年的拉菲,1萬5一瓶,一共點了三瓶,我們已經為您打了八折。”
無奈的刷了卡,回到包房內,得知丁蘭心已經醉醺醺的去衛生間嘔吐,心裏多少平衡了些,點那麽貴的酒,也該遭點報應。
等了十多分鍾,不見丁蘭心回來,眾人懷疑她是不是喝得太多了,服務員匆匆忙忙的跑進包房,“不好了,衛生間出事了,請問,是不是這桌的客人?”
我們也來不及細問,直接向衛生間衝去,一腳踹開門,看見丁蘭心站在最裏麵的角落,酒醒了一半,臉仍是紅撲撲的,驚慌的雙眼,發出劇烈的顫抖,看著裏麵敞開的門。
“怎麽回事?”段紅旗率先走了進去,當腳步停在隔間時,他也愣住了,緩了幾秒鍾,“打電話,這裏發生命案。”
本來,一起簡單的命案,不應該由我們處理,但是,段紅旗卻攬下這一生意,當我們走到門口時,一位女顧客倒在蹲坑前,脖頸有傷口,血已經流幹,人都涼了,段紅旗的注意在傷口上,長度不到一寸,位置很精準,正好刺進大動脈。
段紅旗皺著眉頭,喃喃地搖著腦袋,“通知局裏來人,把屍體帶走。”
由於我們喝得比較多,案發現場耽擱了不少時間,回到局裏時,丁蘭心沒有在場,這不難理解,雖然是凶殺案,但局長孟南山很重視。
孟局長和我們行動組的人,站在台案前,看著屍體,“老段,你懷疑這傷口?是午陽造成的?”
段紅旗歎了口氣,“午陽原本就是死囚,殺手出身,在南方作案無數,他殺的人,不在少數,孟局對這種傷口應該不會陌生吧!”
孟南山點著頭,笑了笑,“一刀封喉,沒有反抗的跡象,死亡僅在幾秒鍾間的功夫,這種手法,也難怪你們會懷疑他。”
段紅旗深吸一口氣,“這麽說,孟局同意我的看法。”
孟南山仍舊微笑,卻沒有正麵回答,“斷案不能主觀,先查一下死者的背景,午陽曾經答應過七叔,再也不會幹殺手的勾當,所以這件事,還要再查,”
“孟局,我明白了,這就去查。”段紅旗力爭身形。
在我們剛要出門的時候,孟南山將我們攔住,“今天你們聚餐,都沒少喝吧!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查。”
當天晚上,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胖雷家,交代了事情經過,胖雷興趣很大,並表示非常想參與這次案件,可惜,他在調查局人緣極差,還是和我搭檔,我坐在沙發上,屁股還沒有捂熱,就被他拽出家門。
我和胖雷回到調查局,來到地下一層停屍間,死者是名女顧客,歲數在三十歲左右,長相一般,並無太多社會背景,胖雷檢查了傷口後,“太像了,這傷口的角度和力度,除了午陽,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
午陽的身手,我也見過,那就是一個字‘快!’我詫異的問,“誒!你確定就是午陽嗎?”
哪知?胖雷卻對著我一陣詭異的壞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