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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原來

  看著李春娥迷惑不解的眼神,若夕微微一笑:「以往姐姐在靖王府的時侯,我向來是敬重姐姐您的為人,現在雖然不在一處了,可是這心裡對姐姐的敬重一分也沒有減過。如今姐姐出了府,想來將來還有更好的前程,所以有的話,我也想提醒姐姐一句,有的事情若是做得不夠妥當,怕是會對姐姐不好。」


  李春娥看著若夕的眸子漸漸地冷了下去:「妹妹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很明白。」若夕微笑著打斷春娥的話「泓郎如今是我的相公,與姐姐已經徹底不可能了,所以不該有的相見和不該有的稱呼,全都一併絕了吧。泓郎他是個太講情義責任的人,有的話他說不出口,就必須由我這個正妻來說。如今我這個話已經說明白了,姐姐,你感覺我說的對嗎?」


  若夕目不轉睛地看向李春娥,李春娥胸口被堵得發沉,過了半晌,這才冷聲一笑:「妹妹說的話,有道理。」


  李春娥轉身大步走出去。若夕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淡然一笑,也自轉身回府。


  魚叟翻起秋氏的眼皮仔細看了一會兒:「確是病得不輕。」


  「還有得治嗎?」若夕問道。


  「治?」魚叟搖了搖頭「她都已經這樣了還治她做什麼?你看看,這眼仁混黃,口舌不清,痴傻不堪,若說是受了驚嚇吧……也有可能,可是我總覺的更象是被人餵了什麼東西。象你說的這個女人以往的手段可是多得很,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就是為了見個野狗吃屍首就被嚇成這樣?」


  若夕呆了一下:「難不成是她與那個人有情,突然見他那般慘狀,這才連著悲憤一起被激住了?」


  「若是你這麼說的話,也有可能。」魚叟又道「看這個樣子她好起來是斷然不可能了,世子妃,你如今想要拿她怎麼著?」


  若夕盯著秋氏看了一會兒:「其實她之前做的壞事已經夠多的了,說是死有餘辜也不為過,我之所以想要治好她,只是想知道我那個丫環青兒如今到底怎麼樣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惦記著她,她到底身在何處,是生還是死?」


  秋氏眼睛獃獃地看著一個地方,嘴裡的口水一直流到胸口。魚叟看了她一眼,用腳尖碰了碰她問:「喂,瘋婆子,問你呢,你知道不知道有個叫青兒的?」


  秋氏直著眼睛看魚叟,又把眼睛轉到別處,嘴裡喃喃地說:「水生……水生……吃飯了,回來吧。」


  若夕咽了口氣,又問道:「秋氏,我再問你一次,你還記得青兒嗎?你到底是拿她怎麼樣了?」


  「青兒,青兒……青兒……」秋氏的口水長長地拖下來「她……她……她……」


  若夕緊張地看著秋氏,秋氏卻突然咧嘴一笑,沖著一旁空著的地方說:「水生,你晚上想吃什麼?」


  若夕泄了氣,魚叟看著秋氏嘿嘿一笑:「這樣吧,世子妃,這個女人你也不想要了,要不然就留下來給我試藥吧。」


  若夕想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晚上,元泓終於回家了,若夕給他燒好了熱水叫他洗浴,自己回到卧房裡先整理床鋪。


  元泓洗完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走到若夕後背輕輕地挽了她的腰,把鼻子埋到她的頭髮里貪婪地呼吸:「好久沒有回來了,真想你身上這股味。」


  若夕輕輕躲了躲他的唇:「泓郎,我今天見到春娥了。」


  「嗯,怎麼了?」元泓依然摟著她的腰不撒手,嘴唇還在她的後頸上蹭來蹭去。


  「她把秋氏送來了,可是秋氏如今痴獃的很,說什麼都答非所問的,我問她青兒在哪裡她也不說,泓郎你說她……」


  若夕回過頭對上了元泓清澈的眼睛,若夕心中一愕:「你知道這件事?」


  元泓笑著攏了攏她的頭髮:「是我叫她找到她送過來的,要不然,你怎麼會安心?」


  若夕驚得張大了嘴:「這麼說那一天你見她就是為這件事?」


  「見她?你怎麼知道我見她了?」元泓也有點吃驚。


  若夕的臉紅了,把頭一低:「其實,我也是無意間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我……」


  若夕低著頭捏扭著不敢再說下去,象個做錯了事被人當場拿住的小孩子一樣。


  元泓用兩根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所以你以為我和她有什麼?」


  「不是的,我……」若夕這一下更慌了,他這個人實在是太聰明了,怎麼能一眼就把人就給看穿了?若夕羞得無地自容,就連眼眶都開始發熱了。


  元泓笑了,捏著她下巴的手輕輕一抖:「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麼疑神疑鬼的,當初我與她躺在一起都不曾去碰她,難不成如今她出了府我倒要與她有些什麼了?」


  「人家哪有這麼想?」若夕的臉漲得通紅「我知道泓郎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想不到,你會去見她,還聽到她叫你……叫你泓郎。」


  元泓嘆了口氣把她輕輕地擁進懷裡:「傻丫頭啊,我那次去找她是因為我看出了一些事情,可是忌著他們永定侯府的身份不能當眾挑明而已。」


  若夕咬著嘴唇不敢開口,靜靜地等著元泓往下說。


  「你想過嗎?秋氏初時只是叫人往香料裡面加入東西,想要害得齊娘娘墮胎,然後把火引到你們身上,結果這個事情被宮裡的人瞞得一乾二淨,根本就沒有消息放出來。若是普通人這麼久了都等不到一點消息,再沉得住氣的人也會疑了這個做手腳的人收了錢卻不辦事,他們自己就會爭執起來。可是你看看你們柜上的人全都氣定神閑的,沒有一個先走的,反倒還在繼續往那香料裡面加東西,這是為什麼呢?你想過嗎?」


  若夕皺了眉頭不說話。


  元泓繼續說道:「這就是說她們在宮裡是可以得到消息的,她們知道自己的手段實際上是有了效果,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叫宮裡的人拿住而已,所以這才繼續往裡面加東西,而且最後一次加的成份比以往更大,就是為了引著宮裡的人往你們鋪子里看。若夕你想想,能與宮裡經常通著消息的還會有誰?」


  「春娥!」若夕眼睛一亮「惠太妃是她的姑母,她可以時常得到宮裡的消息。」


  「對嘍。」元泓伸出手指照著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所以這件事情,表面上是秋氏買通了那個玉蘭在你們香料裡面做手腳,可是背地裡真正有本事指點她們的也只有春娥了。可是當著占元和映雪的面,這些話我又不敢說出來。這一回她們為了害你,卻是連著映雪和定元都差點一起吃了虧。定元的手段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怎麼對付那個劉管家和玉蘭的?若是他知道了這一切是春娥做的手腳,難免會在永定侯面前沉不住氣。」


  說到這裡,元泓又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朝中關係複雜,雖然我與春娥弄得有一些不愉快,可是表面上的關係還是得維持,萬一定元說出了什麼來,往後與永定侯就是徹底撕破了臉,往後陸家,張家,我們靖王府和永定侯府幾家旺族的關係不好處,定然會招來更多的麻煩,所以有的話,我看出來,也是不能說的。」


  若夕想了一會兒,又埋怨道:「可是泓郎,哪怕這件事情你不和她們說,你也該和我說啊,我們兩夫妻,你還要瞞我這一下。害得我以為你……哼,反正這件事情你就是做得不對。」


  元泓眉頭一揚:「嗯?你還來埋怨我?難道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瞞過我的嗎?」


  「才沒有!」若夕一挑眉毛「我可從來沒有任何事情瞞過泓郎。」


  「當真沒有嗎?」元泓故意把臉一板「那你說說,你早就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為什麼還不肯告訴我?倒是叫我背了那麼久的黑鍋?」


  若夕吃了一嚇:「泓郎,你是怎麼知道的?」


  元泓冷哼一聲:「我早就知道了,輕寒早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就是你,竟然還瞞著我。」


  若夕起了急:「可是這樣的話,你叫我怎麼說,我總不能說她和老九……」


  元泓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傻丫頭,這件事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也畢竟因為那件事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是老九的,這件事情也的確傷了她的心。以往的事情我便不再與她計較了,我只是告訴她,要把秋氏給找出來,我不希望暗處會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你不利。所以今天,她就把秋氏給送回來了。」


  「啊喲,泓郎。」若夕一把摟了元泓的脖子又是羞愧又是感動,原來自己還懷疑他,沒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若夕把臉深深地藏入元泓的臂彎里,再也不肯抬頭。


  元泓被她甜得胸口發熱,想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若夕,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就是青兒……」


  若夕抬起頭:「青兒她怎麼了?」


  元泓抿了抿嘴角:「青兒不在了,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若夕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元泓撫了撫她的臉頰:「其實之前你叫我四處去找她,我就已經在荒崗上找到了她的屍體,臉被人給弄得血肉模糊,死相極慘,我知道你與她情深義厚,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


  若夕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我也知道定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是秋氏和劉水生做的手腳嗎?」


  元泓點了點頭:「十有八九是吧,不過他們兩個不是也有了比青兒更加凄慘的下場了嗎?一切都是報應,毫釐不爽。」


  若夕緊貼著元泓的身子:「劉水生死了,可是秋氏還活著,儘管痴獃可是她還活著,如果現在殺了她……泓郎,我不怕你說我懦弱,可是為了父親的關係我也叫她了幾年娘,我實在是下不去手殺她。」


  元泓翹唇一笑:「那你現在把她交給誰了?」


  若夕道:「我交給魚叟了。」


  元泓淡然一笑:「交給魚叟就對了,她會活的生不如死,一點一點把自己做下的孽給贖完。」


  若夕有點不解地看著元泓,元泓又拍了拍她的臉頰:「好了,乖,這麼晚了,早些睡吧,為夫可有一陣子沒回來,你可要好好地補償一下為夫。」


  「啊喲,泓郎,你怎麼又來了,討厭……」


  「為夫討厭嗎?敢說為夫討厭?看為夫怎麼收拾你……」


  香帳搖曳,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聲音又變為旖旎的呢喃和厚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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