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國公府里出亂子了
顏夕知道這銀子對不上數,可是也不能明著說了,只得含糊道:「咱們房裡平日里是沒有多大的開銷,可是遇到個人情往來,親戚們隨意走動一下什麼的,哪一項不得花錢?你忘了月初,太太的娘家親戚再帶上你那些叔伯兄弟,這生孩子的生孩子,成親的成親,哪一家的禮數咱們二房也未曾少下了,這裡外里的隨便一算就是多少錢了?再一個,咱們家哥兒身子弱,前幾日不是還發了一回熱嗎?請先生看病也是花了錢的。常日里,府里的人情我也得維持著,對了,你妹子前陣子回府,我還特給她買了一匹上好的緞子做衣裳了呢。」
肖白低著頭看了那些銀子半晌,明知道這裡面的錢數有出入,可是也不便與個女人多計較,隨便從裡面取了兩錠大銀便往懷裡裝。
顏夕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取銀子幹什麼去?」
肖白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有幾個相好的朋友約了晚上要吃飯,我難得做回東,也不能寒磣了,這些家用我先拿去使,月初發了俸再補給你。」
顏夕心下有些不悅,可是因為自己私下裡挪用了私房錢在先,也就不敢再多問,只能由著肖白取了錢頭也不回地出門走遠。
到了半夜肖白才醉著回來,剛進了園子就被如意一把挽了手:「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看您喝的,奴家給你端碗醒酒湯去?」
肖白拿著手指照著她的臉上一捏,笑道:「小妖精片子,就你心眼兒多?特地在這兒等著爺的吧,幾天沒到你房裡去,你又饞了?」
如意扭捏著身子就開始媚笑:「啊喲,爺,人家這是心痛你呢?這麼老晚的還不回來,人家都擔心死了。」
一邊說一邊就引著肖白往自己的房裡走,秋櫻和如意的屋子離得不遠,偷著看到如意把喝醉酒的肖白往自己房裡引,心下又是妒又是恨卻又不敢上前直接把肖白給搶回到自己房裡,只在暗地裡狠啐了一口,轉身回了房。
如意將肖白扶到自己房裡躺下,將那醒酒安神的湯奉上來服侍著他喝了,又打了熱水來幫著他洗潄,整個人體貼溫存得不象個樣子。
肖白這這麼懶洋洋地躺著由著她服侍,心裡想的還是今天晚上陪酒的那幾個姐兒模樣生得標誌,這眉眼般的風情也伶俐得很,下回去還點著名的要這兩個姐兒……只是,這銀子……嗨,這些地方花錢如流水,有的姐兒比她們還好呢,只是自己要不起,這麼想著肖白就翻了個身,輕輕地嘆了口氣。
如意早就把自己脫得只餘下一件肚兜偎進被裡,用發梢照著肖白的耳垂上撩了撩,道:「爺又嘆什麼氣呢?可是今兒個酒喝得不開心了?」
「開心。」肖白仗著酒勁就笑了「爺喝酒還會不開心?爺嘆氣就是想明兒還這麼開心,只是銀子緊了些,怕是今兒個喝得起,明兒個就喝不起了。」
如意翻身就覆到了肖白身上,抱著他的臉就親了個嘴兒,滿臉討好著笑道:「爺還能喝不起?爺是誰啊?堂堂的相府二少爺,朝廷的四品官,饒是世間什麼樣的酒是爺您喝不起的?要爺您去喝,還得是他們有這個體面才成呢。」
肖白聽她這馬屁拍得舒坦,再加上這身子也被她撩撥得舒服了,咧著嘴一笑,就把她頸后那肚兜的繩子給解了,一邊用手伸過去揉搓著那一處柔軟,一邊笑道:「小妖精蹄子,就數你會哄爺開心,這服侍爺們兒的手藝都趕上樓里的姐兒了,今天晚上爺就好好地痛一痛你,你說要幾回,爺就給你個幾回,可好?」
如意被他揉得沒了心神,嬌吟著就把身子軟了下來,兩個人抱作一團肆意雲雨。
等到翻雲覆雨畢了,如意躺在肖白懷裡乖得象只貓,嬌滴滴地將個手指在他胸口划著:「爺,你說你都多久不到我房裡來了,我那胭脂水粉沒了,我都沒地兒要去。」
「那東西值得幾個錢?找你家主子娘要不就得了?」肖白有點不耐煩。
「她才不給呢。」如意仗著自己剛才把肖白服侍得順意了,說話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二少奶奶如今可摳得緊,別說是胭脂水粉,連我們這常日里的吃食她都要摳一把呢。」
「有這等事?」肖白心頭一凜,又想起了下午銀子的事兒,按說顏夕不是個花錢仔細的人,怎麼這段時間還當真是摳了不少,關鍵是這銀子也沒有省下來啊。
「可不是,不信你問別人去,咱們二房裡的人這段時間吃的用的全都比以前省了不少呢,啊喲爺,這吃的我可以省,可是這胭脂水粉我好歹也得留點不是?要不然往後可怎麼好好服侍你啊。」
肖白皺眉不耐煩,冷聲道:「早點睡吧,明天再說。」
如意便不敢再答話,趕快閉了嘴,陪著肖白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如意服侍著肖白起床洗潄畢了,送著他出門去主屋吃早餐。
顏夕如今也聰明不少,知道自己眼下這個身子還太虛也不便服侍肖白,就絕口不問肖白昨晚宿在如意房裡的事,只招呼著把這湯餅水飯都布置好了,便招待著肖白坐下用早餐。
肖白盯著桌面上的飯食仔細看了兩眼,還真是比往日里清淡了不少,不由得把嘴角一翹,笑道:「昨兒個聽人說我家少奶奶越來越會持家了,我還不信呢,今兒個這飯桌上一看,我倒還真是信了。這清湯寡水兒的,看來這是少奶奶有心給我省下一座金山來呢。」
顏夕聽出他這話音不對,趕快陪了笑臉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怕你早上吃得膩了胃不好,這才特地交待廚房,叫煮些清粥配點小鹹菜醒醒胃,爺要是嫌這口兒太淡了,我再叫伙上給您再炒個雞蛋過來?」
「不必了。」肖白捧起那粥喝了一大口,隨口道「醒醒胃也好。」
顏夕不敢再多說話,服侍著他出了門,又把屋子收拾好。秋櫻瞅個空就湊到顏夕面前嚼起了耳根,說是昨晚如意半道截了肖白到她房裡睡,兩個人唧唧咕咕地說到半夜,不定說了什麼這才叫二少爺臉色不好看了。
顏夕聽在耳里氣在心裡,可是如今她也學聰明了,聽了這話知道這是秋櫻想要攛掇自己呢,便自轉臉一笑道:「秋櫻,你看看你就不如人家吧?人家都能猜到爺醉了回來得晚,所以就直接在門口守著,你怎麼就不會啊?你要是學會了這麼一招,還能叫她搶了個先去?」
看到秋櫻漲紅著臉不說話,顏夕又故意把聲音壓低了道:「傻丫頭,她是個通房,你也是個通房,還能光叫她得了便宜嗎?你是我的人,有我給你撐腰,你還用怕她?」
這話明顯是又把秋櫻給反攛掇回去了。
秋櫻一想也是,自己也是個通房,還有少奶奶給撐腰,何故被這個如意壓著,自此也算是得了仗勢,以後真得想想怎麼和這個如意比高低了。
這一邊秋櫻還在打著心思怎麼去和如意斗,卻不知道肖白已經暗地裡交待了如意,叫她留意著二少奶奶平日里都做些什麼,都與些什麼人打交道。
這邊肖白房裡這一妻二仆就弄得暗流洶湧,偏靖王府里這幾天倒是冷清得很,元泓和春娥兩個人冷淡的,一個避到兵部說是公務忙,一個在內宅里,悶了就出門逛逛買回一堆用得著用不著的東西回自己房裡瞎擺弄,偶爾見了王妃,兩個人的話題卻也越來越少了。
元澈和雅欣有兩天沒回來了,原來以為是因為雅欣想家了元澈陪她回去住幾日,後來王妃叫下人們去仔細一打聽,原來是安國公府上出了點閑事,元澈被雅欣央及著給想想主意。
要說這件事也不算是件大事卻當真是件醜事,話說安國公的正妻郭氏只給他生下一個女兒,其他的兒子女兒全是庶出,女兒們還好說,這些兒子是一個比一個不爭氣。
長子唐龍和次子唐虎,一個十九歲了,一個十八歲,兩個吃飽了飯胡混的閑貨,終日里不務正業,竟跟著外面的那些個閑人子弟學會狎妓賭錢了,而且還越玩越大,錢不夠了就打著國公府的旗號出去借。好死不死的借的還全是高利貸,被人家逼得緊了,先是回來偷了老娘的首飾出去還帳。因為是自己兒子偷的,兩個小妾也不敢吭聲,只在暗地裡罵上幾句,偷著打上幾下。
這哪裡能治得這兩個混蛋的性子?眼看這兩個人癮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貪,自己娘親的首飾給偷光了,還是要出去玩,沒錢了就接著去借債,不知道不覺的這債就越累越多,兩個慫貨這才傻了眼,躲在府里連門也不敢出。
可是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當初把銀子借給他們兩個就是因為那些放債的知道他們的根底,二話不說就把安國公府的門給堵了,天天一幫混混坐在大門口說要找安國公討賭債和花酒債的。